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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库塞消费异化理论探析

2018-03-06彭淼淼

青年时代 2018年3期
关键词:技术理性马尔库塞大众文化

彭淼淼

摘 要: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马尔库塞是较早对消费异化问题进行深入研究的西方批判哲学家。他通過对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技术理性对人的奴役和操控、受控的虚假需要、单向度的大众文化的批判,深刻地揭示了现代工业社会人在消费领域遭遇的异化问题。

关键字:马尔库塞;消费异化;技术理性;虚假需要;大众文化

马尔库塞认为,消费作为生产的一个环节,本来是为满足人生存需要而创造条件的一种手段而已,人的需要才是终极目的。然而消费在资本主义物质繁荣的条件下成为了一种异化,人们把满足等同于消费,把消费活动理解为幸福与自由,往往忽略了商品的使用价值与自身的真实需求。大众忽视了消费带来的正确的价值享受,消费也成为用来支配人类行为的工具,消费异化束缚着人们精神世界的解放。消费与人类的发展和存在息息相关,因此,由消费产生的问题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马尔库塞对资本主义消费异化的批判蕴含丰富,对我们认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我国构建合理的消费模式和道路提供了参考。

一、受控的虚假需要

当代西方社会为了摆脱资本主义生产相对过剩的经济危机,不断地利用国家教育、报刊杂志及电视广告等途径来大肆宣扬消费主义、享乐主义的生活方式和理念,期望能够借此刺激人们的消费,达到控制大众需求的目的,它在本质上是服从和服务于资本特殊利益集团追逐利润的,最终导致消费观念异化和消费主义泛滥。一旦大众的生活是以文化商品及其蕴藏着的观念为标准的时候,人们很容易丧失独立思考的能力,消解批判性思维。但是,这些消费活动并不等同于人的真实需要,实际上,这是资本主义追求利润的需求,是其维护现存制度的需要。马尔库塞认为,这些为了特定的社会利益而让艰辛、痛苦及侵略、非正义永恒化的从外部强加给个人身上的需要都不是真实的需要,而属于“虚假的”需要。所以,虚假需要实际上是统治阶级通过压制措施强加给个人的,以维护统治阶级特殊利益的产物,它是一种强制性和压抑性的需求。

消费是人们生存需要的一种基本活动,人们通过消费来解决吃、喝、穿、住、行等基本活动,它是满足人需要的一种手段。但在现在资本主义社会生活中,人们为了消费而存在,因为得到了消费而知足,人们的人生追求与生活方式都以消费活动为中心,在消费异化的情景之中深深沉迷,无法自拔,从而导致了个人的主体意识、独立精神、创造性和理性在这样的生活中逐渐被瓦解。人们在物质占有和炫耀中彰显人的存在,通过与上流社会消费同样或同档次的商品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好像只有通过消费才能体现自己的存在。正如马尔库塞所说,商品似乎成为了人们生活的唯一目的与追求。人们生活的灵魂就是高清晰度的传真装置、小轿车及错层式家庭住宅和厨房设备。然而,最大的问题在于这种需求只是“虚假的需求”,因此,这样的满足其实是“虚假的满足”。当人们将自身的基本需求定位于物质需求时,就意味着其已步入到“为商品而活”的阶段,如此一来,人与商品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本末倒置,完全反过来了。此时的商品生产并非是为了满足人们的需要,商品在的目的主要是能够让其获得消费。在物质面前,人们顶礼膜拜,将其作为自身的灵魂。资本主义社会通过消费经济、消费文化和消费意识形态的操控,逐渐实现了商品与需要的一体化。人们的消费需求日渐扩大,生存方式日渐奢靡浪费,这必然导致人们内心空虚,否定性思维的消解,成为了“单向度的人”。

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是基于大量消费其所生产的商品而存在的,处于不断生产与消费之中的商品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存在提供了基础,消费掉这些商品是资本主义社会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现在,它通过消除社会中敌对、异己的力量来实现统一社会会意识形态的目的,而技术、消费、娱乐等就是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之间的对抗力量。他们把虚假需要变成了人民群众的个人需要,人们的思想被麻痹,它成功“消除了私人与公众之间、个人需要与社会需要之间的对立”[1]。利益一体化也伴随着需求的一体化而产生,社会的需求被个体转变成为自身需求之后,社会需求与个人需求达成了一致,愈加使人们认同这个社会。人们通过努力工作来满足自身物质需求的同时,自己也变成了整个现存社会系统再生产当中的一个工具,变相地维护了资本主义资产阶级的统治。社会产品让各个不同阶层的人们都能够从中获取一定的好处,因此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认为各个阶级之间的差别已经消失,人与人之间并没有存在太大差距,进一步导致个人和社会制度的一体化,使个人失去了反抗这一制度的理由。在这种“一体化”统治下,人们所过的是一种“痛苦中的安乐生活”,不论是观看电视节目还是游览游乐胜地,工人与其老板所享受的都没有太大区别,甚至相同……黑人和白人一样可以享受凯迪拉克牌高级轿车,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种世界图像:不费力的、满足的、快乐的及舒适的。在消费社会当中,人们逐渐有了虚假的幸福意识,心理上自然而然地变得更加顺从,这种消费主义的生活方式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享受的,也是值得维护的。从本质上来说,消费主义是一种异化的虚假需求诱导下的生活方式。在个人层面上,只有更努力地工作才能挣更多的钱来增强购买能力,才能享受更好的商品服务。这就导致个人完全由商品所支配,从灵魂到肉体都将成为物质的附庸而愈渐单维化、畸形化。在社会层面上,资本主义社会完成了彻底地消费控制,马尔库塞提及的“资本主义控制的新形式”正是如此。最终,社会需求被个体变成了自身需求,社会命运与个人命运紧紧相连,此时的大众不但没有理由来反抗现存制度,甚至变成了维护现实的主要力量。消失不见的还有人的批判能力与否定能力,人不再具有双向度思维能力。

所以,“真实需求”是与人的生存发展密切相关的物质需求和对自由、爱欲、审美、解放等精神需求,它是一种满足解放的人的内在需要,是一种非压抑性需求。人的本性的自由自主的需要是真实需求产生的根本,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的自由,是人发展的基础。现在人之所以感到不幸福,并非是由于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不能维持自身的生存与发展,而是在消费异化语境中人们相互攀比而造成的不满足与剥夺感,还有人们实际获得的与包括电视广告在内的各种大众传媒不断刺激起来的欲望,两者间不能得到平衡,差距越来越大,无法获得对象性的满足。所以,马尔库塞认为社会现实应该由理性和自由来主导,大众“真实”的快乐应该通过社会实践、心灵世界及艺术审美来实现。

二、单向度的大众文化

马尔库塞指出,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当中,文化与艺术都被异化,失去了批评性,文化和藝术的否定性及颠覆性功能都伴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而慢慢被清除,艺术与高级文化形式逐步被大众文化所取代。

这种被支配的文化被马尔库塞称之为单向度的大众文化,它无法代表理性的认识力量,并且失去了艺术的批判性功能与审美价值,精神维度上的人文关怀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专供人们娱乐与消遣的,为资本主义消费逻辑体系当中的一种文化。单向度的大众文化因为具有片面性和齐一性特征而对大众心灵产生着麻痹作用,现实统治被掩盖,人们的日常休闲生活被其所支配,甚至变成了统治阶级控制公众舆论的调和剂。这正是统治阶级所希望看见的:人们愈加顺从,自觉地按照统治者构建的生活方式生存,不再具有个性与反思性。

大众文化具有世俗化、商品化的特性。资本主义盈利的需求主导并控制了文化工业和文化商业,文化的生产与消费被一种特殊的方式融进了交换价值,使文化成果逐渐变得商品化和日常生活化,文化本身所具备的批判性与颠覆性向度逐渐丧失。文化在本质上是具有驳斥现存秩序,反应人和自然压抑的力量,它与商业秩序全完不同,它是人类的精神食粮,代表着人们的审美情趣。文化一旦商品化后就将失去其自律性、创造性、批判性,因为它会被迫屈于迎合大众的喜好而片面追求刺激和感官享受,它不再代表人们审美的精神需要。文化产品的商业价值决定了文化作品是否能够取得成功,而不再依赖于其自身的审美价值,文化追求的目标将不再是过去的给人以警醒、启发,上作率和票房才是大众文化追求的唯一目标,最终使得文化变得媚俗化与模式化。马尔库塞直接揭露了“肯定的文化”的商品拜物教特征,“由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组织起来的这个世界,已把个体的发展转化为经济的竞争,把他的需要的满足抛入市场中。肯定的文化用灵魂去抗议物化,但最终也只好向物化投降。”[2]

大众文化具有齐一化、标准化的特性。大众文化的标准化、整一化与大众文化的商品化相关,因为大众文化的商品化欲求势必要求该文化产品能够批量生产,并为世俗大众所喜闻乐见,这样,文化艺术品的个人创作独创性便失去现实意义,而形式与内容的标准成为制作者、接受者(消费者)的必然要求。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出各种标准一致的文化产品,就像生产沙发、制造食物一样,对文化进行固定程序的加工,以供人们消费。被非差异性文化熏陶的人们具有同一性,他们沉浸于资本主义文化工业中,逐渐失去了个性。

大众文化具有意识形态的功能。在技术理性操控的帮助下,大众文化迎合了生活中疲惫的人们消遣和娱乐的需求,通过不断地满足人们的娱乐消遣而使人沉浸在感官享乐当中无法自拔,最终认同现实。这意味着,生产制造文化产品一方面增加了其利润收益,同时还能从意识形态上控制文化产品消费者,可以说,大众文化已变成维护和巩固资本主义社会现存秩序的一个重要工具,具有操控性、统治性和欺骗性。在广告与大众传播媒介的包装下,商品被赋予更多的文化意蕴,似乎文化商品也成了真理的化身。

由此可见,工业社会通过消费实现了对人的整体控制,人的本能与情感都已经被渗入了主体异化现象,人们的思想与行动都是基于工业社会下的相关准则来进行的,个体内在的价值选择性、创造性、自主性、批判性都已慢慢丧失,变成了没有思考能力与批判能力的“单面人”,受控于工业文明与消费制度下生活却犹不自知。

三、技术理性对人的奴役与操控

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下,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渗入了技术理性,同一性与标准化越来越突出,个性和差异性逐渐丧失。空前丰腴的物质消费生活使人们在舒服、平稳、合理但又民主的不自由当中生活着,自觉维护着资本主义社会秩序,成为了资本主义社会统治阶级的努力,不再具备社会批判能力。因而,马尔库塞认为技术理性披着“科学”和“合理性”的面纱,使人深陷其中而不知所以然,是人们无法意识到自身异化的根本原因所在。

第一,科学技术的两重性是导致消费异化的前提。一方面,科学技术的进步极大解放了生产力,促进资本主义社会生产效率的提高,让资本主义物质财富得以有效增加;弱化了阶级对立,目不暇接的产品让普通大众也能够消费这些原本只属于资本阶级与贵族的商品,把对人的统治转化为管理。科学技术在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体现出其不可替代的功用,普特南为此曾说到:“科学的成功把哲学家们催眠到如此程度,根本无法设想知识和理性的可能性。”[3]另一方面,技术合理性以技术进步作为一切合理活动的标准和模型,技术不再具备中立性特征,不断扩展的技术合理性及其发展进步使其变成了维护现存社会秩序的政治工具。资本主义统治阶级借助科学技术的成果,使自己的活动更加符合科学的要求。科学技术的发展可以促使资本主义统治的“合理化”,技术是基于政治利益与文化价值构建所产生的,统治阶级将其特殊目的与利益渗入到技术机构本身当中,而非后来或是强行加于技术外在的。随着人类社会历史的不断发展,技术逐渐变成历史社会工程的一种,社会及其统治阶级的利益打算都属于这个工程设计的一部分,包括对人与物所做的事情。作为一种有着统治性异化力量的物质,科学技术是技术理性和消费异化出现的根源,成为统治阶级压迫和剥削人民的工具。对此,马尔克斯一语道破,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进步的法则当中有一个公式一直存在着:技术进步=社会财富的增长(社会生产总值的增长)=奴役的加强。[4]

第二,技术理性成为维持现存秩序、操控大众意识的工具。马尔库塞认为,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物质产品的需求和精神产品的需求都正在被控制着,整个社会的消费行为都被纳入资本主义的管理之中。社会处于异化之中,此时的科学技术已经意识形态化,演变成一种新的宗教,主宰人们的思想和行为。科学技术无法摆脱统治者的掌控,必将成为统治者压制反对派的技术力量,成为了新的社会统治工具。和过去传统的统治方式相比,技术理性的统治有很大差别,这是发达工业社会的科学技术统治取得合法性的主要原因。也就是说,科学技术的发展进步让现代社会在统治社会时很少再采用暴力手段,而是通过娱乐或是消遣等各种现代消费手段来麻痹人们,让大众能够自觉的、主动的维护现存社会体系。科学技术的发达一方面给人们带来了舒适而高效率的生活,另一方面,大众的意识也受控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人们在接受交通、新闻娱乐等既定的消费服务过程当中,其内心也会被虚假的社会合理性的意识形态所操控着,在这种生活方式下,长此以往,大众的思想与行为模式都会变得单向性,不会思考、反抗现实社会的命令。另外,社会解决产品过剩的需要也会逐步被人们内化成为一种意识,并在行动当中表现出来,衷心维护着现有的社会秩序,变成资本主义社会最为忠实的消费者。人们的物质生活日益丰富,资本家与工人阶级生活趋于同质化。马尔克斯曾指出,若是工人们与其老板都享受着一样的电视节目,在同一个游乐胜地游玩,若是打字员也能够变得与其雇主的女儿同样美丽,若是黑人也能够消费凯迪拉克牌的高级轿车,若是人们读的都是同一份报纸,实际上,这种相似只能证明现存社会制度下的人们在绝大部分程度上共同分享着用来维持这种制度的满足与需求,但这并不意味着阶级已被消除。也就是说,科学技术越发达,社会财富越多,资本主义社会越能够营造一种假象,即各阶级之间是平等的假象,人们生活在这样的假象下很容易被制度同化,从而自觉维护这一社会制度。因此,表面上的消费平等并不代表发达资本主义社会各阶级之间是平等的。

第三,技术理性在满足了人对物质要求的同时加深对人的奴役与异化。一方面,技术理性通过科学管理掩盖统治与不平等。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始终存在一种通过技术革新来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压力与动力。马克思曾指出:“劳动的产品是劳动所生产的对象,这一种异己的存在物是和劳动相互对立存在的,是和生产者力量无关的。固定在某一个对象当中的、物化的劳动被称之为劳动的对象化。实际上,劳动的对象化即为劳动的现实化……工人的非现实化正是劳动现实化的真实反映,其对象化主要体现在被对象奴役与对象的丧失这两个方面。”此外,技术理性的发展使得对立阶级一体化。现代工业社会资产阶级通过调整统治方式来缓解劳资冲突,以此达到反对意识减弱的目的。在众多工业机构里,资产阶级吸纳更多工人阶级参与企业管理。蓝领工人人数有所下降,白领工人数量有所提高,白领工人与蓝领工人还有流动的机会,如此一来就会削弱双方敌对的政治意识。部分技术非常发达的公司里,工人们还会炫耀其从公司里获得的既定利益。为此,马尔库塞毫不留情地批判道,绝大部分工人阶级身上是很难体现出革命特征的,部分工人还会被反革命意识所占领。

四、“总体革命”的出路:“新感性”

消费被异化,消费社会下人们失去了批判性,在这一背景下,马尔库塞指出社会革命已迫在眉睫。由贫困和剥削所产生的革命不再存在,但是另一种动因所产生的革命却迫在眉睫,这就是人的爱欲受到压抑,本质遭到异化。马尔库塞赞同进行非暴力的反抗,认为非暴力反抗是自由的历史发展的动力,是一种潜在的反抗力量,这种非暴力反抗就是进行“总体革命”。具体来说,“总体革命”指的是从整体上对现行制度进行反抗的斗争,这是一种全面性的、整体上的斗争,它包括政权、经济、文化、人的心理本能结构四个方面的革命,于是他提出了“新感性”理论。

何谓“新感性”?其一,“新感性”有别于受理性压抑、丧失自由的旧感性,这是一种超出抑制理性的界限,是对理性和感性关系的重新塑造,继而促进和谐感性的形成。新感性的目的是要构建一个全新的能够让自由和必然、艺术和现实之间能够达到历史的和谐统一关系的社会,使人走上扬弃异化之路,从而获得真正的解放。其二,“新感性”具有能动主体性,社会范围内,其将造就富有生命力的需求,从而消除苦难与不公平,不同于旧感性被动的接受能力,“新感性”是一种积极的生产性活动。其三,具有创造能力的“新感性”将构组生活标准向更高水平进化,这意味着,科学思维和诗歌、理性和想象、低级能力和高级能力双方之间的对立会逐渐消除。与材料重组,直接内容将被重新改造,主体能够得到审美的升华,进而促进社会的变革。只有构建新感性才能推动革命的成功,审美和艺术则是构建新感性的前提。究其原因主要在于艺术富含想象力和可能性,隐藏着人性当中还没有被控制的潜能,拥有人性解放的生机。所以,將人类从异化的单向度这一凄凉处境当中解放出来是艺术伟大的使命,通过艺术来解放人类的感性,继而让现实中的信息与材料重组,直接内容将被重新改造,主体能够得到审美的升华,进而促进社会的变革。借助想象的变形来实现艺术与现实之间的决裂、对抗,这不仅能够对个体经验进行改变,还能让个体的感性结构得以改变。换句话说就是,艺术虽然达不到直接改变世界的目的,但可以对人们的意识、需要及倾向进行改变。另外,审美可以让感性和理性达到和谐统一的自由状态,解放人们被理性压抑的感性。审美活动过程当中,重新认清和还原感性的重要性和基础地位,让个人追求自由的特质得以复归。市场不再能够调节所有的人类关系,竞争性剥削或是恐怖也不再能代表所有的人类关系,人们将挣脱不自由社会的抑制性满足的牢笼,所以,审美活动是创造新感性的领域,在这个活动领域当中充满了自由的需要。“新感性”的形成同时也离不开“新技术”的形成,人要摆脱技术理性的奴役,建立新的文明秩序,不能简单或者悲观地废除科学技术,而应让感性的权力与地位得以恢复,让技术进步的方向得以改变,发展和平文化的新技术,避免或减异化现象。“新技术”也是一种艺术理性主导下的技术活动。届时,“技术就会成为艺术,而艺术就会去塑造现实”[5]科学技术的性质由审美需要的文化与价值体系所决定,从而可以引导人们进行否定性思维,正视自己的真实需求,从根本上扬弃消费异化,实现自我的真正解放。

参考文献:

[1].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M].刘继,译.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8.

[2].马尔库塞.现代文明与人的困境[M].李小,译.上海:三联书店,1989.

[3].马尔库塞.工业社会和新左派[M].任立,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4].马尔库塞.审美之维[M].李小兵,译.北京:三联书店,1989.

[5].希拉里·普特南.理性、真理与历史[M].童世骏,李光程,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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