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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数据时代网络涉军舆情预警的新范式

2018-03-06刘泽睿

网络安全与数据管理 2018年4期
关键词:舆情预警

刘泽睿

(信息工程大学,河南 郑州 450001)

0 引言

网络上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鼠标关注”、“虚拟围观”,能够穿越时空、冲破疆界,我们不是“自投罗网”,就是被“网罗其中”。目前,我国已经成为新媒体应用第一大国,构成全球最庞大、最复杂、最喧嚣的舆论场。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8月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高屋建瓴、与时俱进,是我们在新形势下做好网上舆论工作的时代指引和行动纲领。

当前的网络涉军舆情,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盎司的预防价值相当于一磅的治疗。做好网络涉军舆情引导工作的关键,就是加强预警,打造网上“千里眼”、“顺风耳”,炼就洞察网络涉军舆情的“火眼金睛”。新时期的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建设迫切需要加强理论研究以提供强有力的决策指导和辅助参考。

1 大数据时代网络涉军舆情预警面临的挑战

大数据时代,社交媒体的裂变式发展,深刻改变了社会舆论的生成和传播格局,尤其是2004年以后,以Facebook(脸谱),Twitter(推特)、YouTube和MySpace为代表的新一代社交媒体的出现,使人们进入了一个“人人都是通讯社、个个都有麦克风”的“自媒体时代”,任何人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可以传播任何信息的全时空传播模式不断发展,网络上庞杂海量的涉军信息内容、纷繁复杂的文化生态、多元多样的思潮纷争,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意识形态和宣传思想工作的生态环境,这些新变化使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工作充满挑战,工作量巨大且难度不断攀升。

1.1 繁复多样、鱼龙混杂,预警对象难以知彼

当前的社会传播结构逐渐向网络化、泛平民化和“井喷式”的互动传播转化,人人都可以是网络涉军舆情的“信息源”,这使得预警的对象呈几何级指数增长,预警工作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重重。同时,由于我国社会转型期的舆情环境错综复杂,加之社交媒体缺少传统媒体的过滤程序,致使网络涉军舆情经常出现虚假甚至是恶意信息,越来越多的情绪化和偏激性言论充斥其中,使事情愈加复杂的是,每种网络涉军舆情的内容、程度和性质可能是不同的,呈现出的威胁更加多维分散、非线式和非对称。由于既不知制造威胁人在哪里,又难以查到其身份信息,因此大大增加了预警的难度和风险,使预警工作的甄别和研判负担显著攀升。

1.2 突发性强、瞬间扩散,预警时间难以充足

时间的主动权是预警工作胜败的关键。然而,防御方的预警始终处于“先天不良”的“结构性劣势”地位——预警机构在对攻方的意图和能力进行分析判断的过程中存在着时间差。西方学者称这种现象为预警的“时滞”(Time Lag)。社交媒体时代,网络涉军舆情常常会出现“蝴蝶效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凸显出越来越强的扩展性:一是扩展的范围越来越大,从一国到地区,乃至全球;二是扩展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是几年,而是几周、几天乃至几分钟,舆情态势变化迅疾而短促,爆发与结束都会显得极为突然,事件出现与舆论爆发,基本是实时同步的;三是扩展的领域越来越广,可能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如果预警反应不及时,往往会引发更大、更严重的一系列安全危机的连续爆发,非传统安全威胁演变为传统安全威胁,局部威胁引发全局性威胁,一国威胁转化为多国威胁。正如约翰·博伊德的“观察、判断、决策和行动(Observe—Orient—Decide—Act,OODA)”决策周期理论,网络涉军舆情预警的“OODA”周期必须要比舆情传播更加迅速有效,方能成功实现预警,这进一步增加了预警情报分析的难度和负担,使预警时间更为紧张短缺。

1.3 变幻莫测,威胁升级,预警节点难以把握

在网络涉军舆情发展过程中,各要素以非线性方式不断运动,在舆情危机 “顶点”以内,舆情特定的质保持不变,越过这一点,舆情危机发生质变。因此,“顶点”又被称之为“预警节点”。社交媒体所引发的社会分化、矛盾突发、集聚快速、内部分裂等消极效应,在瞬息间将虚幻无形的牢骚不满转化为街头政治、广场政治或舆论政治,最终整合成冲堤决坝的爆炸性力量。更为可怕的是,社交网络逐渐成为国内外敌对势力进行“和平演变”阴谋的绝佳渗透工具。美国前总统布什断言,“如果互联网以在其他国家发展的那种方式进入中国,那么自由将迅速在那片土地上站稳脚跟”。预警的关键,是通过征兆来判断敌对方面的意图和把握涉军舆情危机质变的临界点。如果没有看穿敌方的政治阴谋而错误预警,会导致己方采取行动而逼迫对方反制,那么一方面可能会出现“自我达成的预言”,具有极端的危险性;另一方面也可能会出现预警的“狼来了综合症”,使预警自动失效。从某种意义上说,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工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预警人员在把握时机的过程中时刻要承担误报、迟报所带来严重损失的极大风险,巨大的心理压力成为预警工作的严峻挑战。

2 大数据环境下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工作的新范式

目前,在网络舆情的应用领域,涌现了一批具有代表性的舆情分析与预警系统,如Autonomy推出的“互联网舆情监控分析系统”、北大方正技术研究院推出的“方正智思舆情预警辅助决策支持系统”、中科天玑公司推出的“天玑舆情监测系统”、北京拓尔思公司推出的网络舆情监测系统。总的来说,上述系统存在两大共性问题,其一是过于强调话题内容分析,忽略网络舆情演化分析;其二是只利用简单的统计方法给出话题变化趋势并直接作为预警信息,缺少完整的预警理论指导。网络舆情分析的浅层化和预警的简单化,最终影响预警决策的可靠性和有效性。

鉴于自身工作的困难性和面临挑战的严峻性,如何提高大数据时代网络涉军舆情预警能力是目前任务重、难度大但意义价值非凡的重大理论研究问题。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就是大力实现和推动大数据环境下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工作的新范式,积极主动构建基于大数据的网络涉军舆情预警体系。该体系应建立在对涉军舆情大数据进行充分的挖掘、分析和研判的基础上,应用以生命周期为代表的社会学、政治学、情报学、危机管理学等交叉学科理论,深化掌握新时期网络涉军舆情的生成机理与特点规律(潜伏期、生长期、成熟期、衰退期),搭建系统完备的涉军舆情预警指标体系和模型,借助互联网、云计算等软件技术平台,形成一套科学高效且可视化的自动智能预警与警报分发等级系统,同时确保预警数据库的内容详尽与动态更新,进一步在预警过程中坚持定量研判、科学决策、多重模拟、人机结合的原则,对涉军舆情威胁进行实时全源的监控和分析,从而真正做到为危机决策的快速反应和网络涉军舆情的科学引导提供高质量的预警情报。

大数据分析(BDA)要求尽可能覆盖全维度舆情样本,凭借深度智能的海量信息云计算,建立具有自适应功能的科学模型,能够显示各种事物的潜在关联,生产可视化的舆情图谱,从而实现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功能的实现,并与大数据价值链的核心环节相契合,提供优质的决策辅助服务。大数据带来的新思维、新技术与新应用,将会引领网络涉军舆情预警跨入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大数据时代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工作的新范式初见端倪。

2.1 预警来源:从单一领域向跨领域多源情报的全源分析转化

大数据环境下,随着学科的深入交叉融合及社会发展,网络涉军舆情的内涵与外延不可避免地丰富起来,预警需要研究的问题往往更加综合,涉及要素更为多元,要求也更为细化。首先,大数据时代数据处理理念的关键是“要全体不要抽样”,必须综合利用多种数据源进行全源分析(all-source analysis),这既为分析结论的交叉印证提供了契机,又可以从源头上对预警加以丰富完善。其次,大数据环境下预警需要处理更多的非结构化海量数据,数据库技术迫切需要向分布式、非关系型的巨型数据库转化。第三,大数据环境下的网络涉军舆情预警需要从视角和方法上借鉴和融合各个学科领域的相关知识。危机管理理论、社会网络分析、心理学、统计学、计算机等学科的分析方法和工具广泛应用于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可见,无论从思想上、方法上、技术上,各领域之间的交叉点越来越多,虽然这种相互借鉴早就存在,但现在意识更强、手段更为综合。

2.2 预警视角:从单向度和整体性的内容研究转向“内容+关系”并注重个体的多维度研究

大数据时代的社交媒体世界,个人的作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相应地在网络涉军舆情预警中,个体的特点和差异也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然而,“工业时代”预警思维模式对于个体的具体情况和差异特点是忽略不计的,只关注于整体的机构和恒定的规律,其线性思维模式下的个人只是理论上的“平均人”。例如在“工业时代”预警思维模式下回答一个问题,即“一千只蜜蜂在一个小时内可以采集一千克花蜜,那么半只蜜蜂可以采集多少克蜜?”答案很可能是通过计算得到半克。然而在现实世界中,答案却是零克,因为半只蜜蜂是死的。总而言之,大数据可使对网络涉军舆情的监测和预警达到个体级水平,细节化、即时化地测量个体行为和情绪变成了可能,传统涉军舆情预警只重视网民话语表达的单向度研究将更加多元化,转向为社会话语表达、社会关系呈现、社会心理描绘、社会诉求预测等多方面、多向度的研究。

2.3 预警组织:从孤立的单一平台向共享的体系合作转化

组织的融合与体系化是大数据时代网络涉军舆情预警体制不可抗拒的发展方向。一方面,预警主体由低层次、粗放化的小作坊式单打独斗、数量规模的“量式叠加、线性增长”向主要以信息的“赋能”作用和信息系统的“血脉”作用为基础支撑,通过物理域网系聚能、信息域共享增能和认知域知识创能的体系效能集约型转化。另一方面,传统预警体制必须借鉴现代企业对大数据成功利用的先进模式,通过推动 “无缝隙链接、无障碍共享”,“以网制网”,真正实现“战略上集中,战术上分散”,成为一个能够不断自我更新和动态进化、具有自适应能力、灵活多变的网络化、一体化网络涉军舆情预警体系。

2.4 预警重点:从现实情报为主转向更加侧重预测评估情报

美国“战略情报之父”谢尔曼·肯特(Sherman Kent)将情报成品分为三种主要形式——基本情报、现实情报和评估情报,网络涉军预警情报属于评估情报。未来网络涉军舆情的频度与烈度依然会骤增,应激式的舆情研判显然不能适应时代要求。大数据的核心和本质优势在于预测,可以通过云计算、模式识别以及机器学习等人工智能技术,结合预警专家的舆情经验,研判网络涉军舆情的发展态势和影响,并在此基础上实现超出人类经验范畴之外的精准化预测。因此,大数据时代,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将改变“时事综合症”,工作重心会不断向预测评估情报转移,以使涉军舆情预警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提前采取预防性行动主动塑造涉军舆情环境,而不是即时预警,只能给决策者非常有限的选择来进行被动反应。

2.5 预警方法:从以传统定性分析为主向以定量为基础、自动化为导向、可视化为呈现的人工智能科学研究为主转化

数据洪流大大增加了“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难度,预警人员开始在“数据的海洋”中变得疲惫和无所适从,出现“太多数据,太少情报”的大数据时代特有困境。如果不能及时有效地从“噪声”中萃取出“信号”,预警机构仍难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全知”、“尽知”与“确知”。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就是“从数据到决策”和“运用科学支持艺术”,即对预警工作流程进行革新,使情报的前端和后端合为一体,与网络涉军舆情引导流程无缝连接并相互驱动,从而实现体系化的“从传感器到引导手”。同时,基于计算机的智能化定量分析将成为大数据时代网络涉军舆情预警分析的主流模式。值得一提的是,可视化技术的应用已经使预警结果从单一抽象

的定性文本描述向多样直观、人机交互的多媒体量化呈现转变,通过“用数据说话”来实现决策的科学与高效。

参考文献

[1] KENT S. Strategic intelligence for american world policy, princeton[M]. New Jerse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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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周方银.国际问题数量化分析[M].北京:时事出版社,2001.

[5] 高庆德.军事情报分析模型建模[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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