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焦虑

迈克尔·里德

加泰罗尼亚冲突让好消息黯然失色

作为西班牙首相，马里亚诺·拉霍伊经历了动荡的六年，他正期待一个平静的2018年。随着房地产市场泡沫破灭而来的经济危机和衰退已是过去。在2016年两场胜负未决的选举中，拉霍伊领导的保守人民党因为腐败丑闻失去了民众的支持。他通过组建一个少数派政府，实现了某种形式的稳定。随后就发生了加泰罗尼亚独立危机，一起爆发的还有卡斯提尔平原八月雷暴。

加泰罗尼亚政府坚持要就独立举行违反宪法的公投，拉霍伊则动用防暴警察试图阻止公投，这一系列事件造成的影响将会主导2018年的西班牙政治。随着加泰罗尼亚议会宣告独立，拉霍伊决定暂停这个叛逆地区的自治权，宣布提前在2017年12月21日举行选举。

这是一场赌博，但是英明的。由加泰罗尼亚自治区前主席卡莱斯·普伊格德蒙特领导的独立运动以非暴力反抗的形式威胁要破坏马德里的直接管制。普伊格德蒙特需要面对可能对他提出严重指控的司法调查。他的联盟将投入竞选活动，尽管是一起还是分开竞选尚未可知。

拉霍伊提前大選冒着让分离势力回到多数优势的风险。但很多加泰罗尼亚人对普伊格德蒙特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独立的立场感到恐惧。选举为倾向于统一的政党提供了一个机会，它们可以收集反对独立的沉默大多数的选票，这些人缺乏一个领导者（译者注：在2017年12月的大选中，支持独立的政党赢得了加泰罗尼亚议会多数席位）。

冲突已经使西班牙的经济前景蒙上阴影（尤其是在加泰罗尼亚地区）。此前的预测显示，西班牙将连续四年实现增长，增长率约为3%，这是欧元区最骄人的成绩。官员希望西班牙经济能再创造50万个就业机会，将失业率降至15-16%（尽管这一水平仍处于高位）。这一切现在看来太过乐观了。由于投资暂停，政府债务的利息成本渐升，对西班牙经济的预测降低了预估水平。

拉霍伊原本的计划是坚持到2019年5月，届时他可以通过大选寻求更有力的民意授权，那时也正是选举市长和欧洲议会议员的时间。现在大选也有可能提前到2018年。拉霍伊可能很难复制得到巴斯克民族主义党的支持来通过预算案的战绩。他小心翼翼地与反对党工人社会党还有支持政府的中右党派公民党协调在加泰罗尼亚问题上的行动。但他可能感到需要更有力的选民授权，或者是看到了机会。

加泰罗尼亚问题不会消失。数量众多的少数派想要独立，大多数人对现状不满。在工人社会党的坚持下，拉霍伊同意在西班牙国会成立一个宪法改革委员会。无论发生什么，自1978年宪法颁布以来西班牙民主共存、繁荣和进步的时代都到了尾声。除非政治家们承认这个事实，西班牙才可能开始一个新的成功时代。

（译者：江玮，审译：袁雪）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