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衰方对脾肾气虚湿浊型慢性肾衰竭患者血清钙磷及肾纤维化指标的影响
2018-03-02马晓燕赵万超
修 静,马晓燕,远 方,赵万超
(1.辽宁中医药大学,沈阳 110032;2.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沈阳 110034)
慢性肾衰竭是由代谢紊乱及临床症状组成的一类综合征,在此过程中肾功能逐渐减退,无法彻底治愈,且随着病情的恶化,最终进展为尿毒症期[1]。目前,透析和肾移植是慢性肾衰竭后期的主要治疗方法,然而费用昂贵,带来的经济压力较大,临床常规治疗手段难以改善肾纤维化进程,成为医学上的难点[2]。中医药在治疗慢性肾衰竭,延缓肾功能恶化进程,预防肾脏纤维化的临床治疗上,得到医学界的普遍认可[3-4]。肾衰方为我院院内方,由黄芪、太子参、山茱萸、菟丝子为君药,补脾益肾,行气化浊;半夏、陈皮、白术、牛膝等为臣药,健脾利湿,补肾强腰;佐以芳香醒脾、理气和中之藿香、佩兰等,共奏补益脾肾、降浊祛瘀之功,用于脾肾气虚湿浊型慢性肾衰竭患者,取得一定疗效。本研究就肾衰方对脾肾气虚湿浊型慢性肾衰竭患者血清钙、磷及肾纤维化指标影响,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5年1月-2016年12月我院住院治疗的慢性肾衰患者78例,参照病例对照原则,随机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每组各39例。治疗组,男23例,女16例,年龄38~69岁,平均年龄(50.12±6.27)岁,平均病程(6.85±2.60)年,原发慢性肾小球肾炎19例,糖尿病肾病7例,其他原发疾病4例;Scr平均(441.69±80.07)μmol/L,BUN平均(19.16±5.07)mmol/L。对照组,男21例,女18例,年龄39~68岁,平均年龄(49.35±6.14)岁;平均病程(6.82±2.54)年;原发慢性肾小球肾炎20例,糖尿病肾病9例,高血压肾病6例,其他原发疾病4例;Scr平均(442.30±81.26)μmol/L,BUN平均(19.25±5.12)mmol/L。2组间性别、年龄、病程、原发疾病及肾功能等基本资料相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纳入及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1)《肾脏病诊断学》[5]中慢性肾衰竭的相关标准;2)《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6]中“水肿”“脾肾气虚湿浊型”的相关标准,主症:水肿,腰膝酸软,倦怠乏力,气短懒言,食少纳呆;次症:脘腹胀满,舌有齿痕。排除标准:不符合慢性肾功能衰竭中西医诊断及纳入标准;存在严重心、脑血管疾病,或者凝血障碍、免疫功能异常等;尿毒症、肾移植者及腹膜透析者;感染、酸中毒、高血压等并发症未能完全控制者;怀孕或哺乳期妇女,认知障碍以致相互交流较为困难;过敏体质,对多种食物或药物过敏者;基础资料不全,未按规定服药,无法确定临床疗效者。
1.3 治疗方法 所有患者入院后均行相关检查,参照《慢性肾衰竭中西医结合诊疗指南》[7],2组均采用常规治疗,低盐、低脂、优质蛋白饮食(0.6~0.8 g/kg),注意休息,避免劳累。对照组采用口服金水宝胶囊,4~6粒/次,3次/d,海昆肾喜胶囊,2粒/次,3次/d;有低钙血症者口服碳酸钙片1片/次,1次/d,骨化三醇软胶囊0.25~0.5 μg/次,1次/d;并积极控制血压和控制感染,控制血糖,积极纠正贫血,积极纠正酸碱失衡。试验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采用肾衰方加减治疗,组方:黄芪30 g,太子参20 g,白术15 g,砂仁6 g,藿香10 g,佩兰10 g,牛膝15 g,茯苓15 g,大黄9 g(后下),山茱萸10 g,菟丝子10 g,牡丹皮12 g,半夏10 g,丹参10 g,山药15 g,陈皮15 g,有低钙血症者加龙骨20 g,牡蛎20 g。水煎煮,取药液100 mL,早中晚饭后温服。2组各持续治疗4周为1疗程。
1.4 疗效标准 观察并记录所有患者临床症状、体征变化,结合内生肌酐清除率、血肌酐水平,标准如下,显效:经治疗后主要临床症状好转、次要临床症状消失或基本消失,内生肌酐清除率增加≥15%,或者血肌酐降低≥15%,具备1项即可;有效:经治疗后主要临床症状及次要临床症状均有所好转,内生肌酐清除率增加≥10%,或者血肌酐降低≥10%,具备1项即可;无效:上述临床症状、体征、内生肌酐清除率及血肌酐无显著变化,或者进一步加重。
1.5 统计方法 数据资料采用Excel 2003建立数据库,SPSS 19.0软件分析,正态性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t检验,予以χ2检验,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2组治疗前后肾功能与肾纤维化指标比较 见表1。
表1 2组治疗前后肾功能与肾纤维化指标比较(,n = 39)
表1 2组治疗前后肾功能与肾纤维化指标比较(,n = 39)
注:与治疗前比较,# P<0.05;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组 别 Scr/(umol/L) BUN/(mmol/L) Ccr/(mL/min) Cys C/(mg/L)对照组 治疗前 442.30±81.26 19.25±5.12 27.63±9.89 5.93±2.14治疗后 378.14±74.63# 14.63±4.51# 39.23±10.23# 3.72±1.69#实验组 治疗前 441.69±80.07 19.16±5.07 27.57±9.94 5.89±1.87治疗后 295.63±70.24#△ 10.12±4.27#△ 46.12±8.37#△ 1.67±1.15#△
2.2 2组治疗前后血清离子水平比较 见表2。
表2 2组治疗前后血清离子水平比较(,n = 39)
表2 2组治疗前后血清离子水平比较(,n = 39)
注:与治疗前比较,# P<0.05;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组 别血钙/(mmol/L)血磷/(mmol/L)PTH/(pg/mL)对照组治疗前1.97±0.23 1.92±0.35 240.36±50.25治疗后2.01±0.25# 1.75±0.31# 159.38±33.74#实验组治疗前1.95±0.20 1.91±0.34 249.69±51.17治疗后2.20±0.27#△ 1.62±0.29#△ 83.30±29.56#△
2.3 2组临床疗效结果比较 见表3。
表3 2组临床疗效比较(n = 39) 例(%)
3 讨论
慢性肾衰竭是各类肾脏疾病终末期的共同表现,其进展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严重危害患者生命健康,其发病率与日俱增,大部分肾病患者后期均需面对肾功能衰竭的问题[8-9]。现阶段西医对肾衰竭的治疗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药物较多,但患者存在个体差异,临床治疗效果有限,仍存在许多难以克服的问题。中医对于慢性肾衰竭的治疗,特别在延缓肾功能进展方面均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以“祛邪不伤正,扶正不碍邪”的思想为指导,通过药物间的配伍达到多靶点、多途径的治疗目标,具有疗效突出、费用经济等特点[11-13]。
中医古代文献中没有“慢性肾衰竭”这一名称记载,有关“关格”“水肿”的证治描述与肾纤维化导致慢性肾衰竭的进程一致[14],《诸病源候论·水病诸论》指出:“水病无不由脾肾虚所为,脾肾虚则水妄行,盈溢肌肤而令周身肿满”,慢性肾衰的病程冗长,病机错综复杂,脾肾两虚为本,湿浊、瘀血邪实为标,虚实之间呈动态变化,贯穿病程始终。研究[15]认为肾纤维化的病理学改变符合中医有关“癥积”的认识。“瘀”贯穿于肾衰竭的始终,故在肾衰竭的治疗过程中,活血化瘀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在治疗中要抓住本病病机的关键,补益脾肾、降浊祛瘀是慢性肾衰竭的基本治疗原则。本方中黄芪、太子参、山茱萸、菟丝子共为君药。黄芪既补脾益气以治本,又利尿消肿以治标,标本兼顾;太子参补脾肺之气,常用于脾虚体倦、病后虚弱;山茱萸味酸涩,性温而不燥,为强肾固精之要药,其有效成分能够竞争肾细胞表面的醛固酮受体,逆转醛固酮效应,发挥抗醛固酮的利尿活性,并无明显电解质紊乱所引起的不良反应;菟丝子味甘以补虚,能补肾阳、益肾精。四药合用补脾益肾,行气化浊,通阳利水。半夏、陈皮、茯苓、白术、牛膝、丹皮、共为臣药,合用能补肾强腰,活血祛瘀,燥湿祛浊;陈皮、半夏、茯苓同用为“痰饮通剂”二陈汤的主要组成,用以行气化痰,理气和中。白术被誉为“补气健脾第一要药”,既益气健脾,又可利水道而活血化瘀,补中寓利,攻补兼备;茯苓、白术同用,可奏健脾以利湿,燥湿以醒脾之效;牛膝性善下行,丹参性微寒,二药合用既能清热凉血、活血祛瘀兼顾补肾强腰。藿香、佩兰、砂仁、大黄、丹参、山药共为佐药,合用能芳香醒脾,理气和中,通腑泄浊。藿香、佩兰、砂仁均为芳香之品,取辟秽化湿、行气化痰之意;大黄苦寒泻下,能够荡涤肠胃,推陈致新;丹参“能破宿血,补新血”,助大黄通腑泄浊;山药平补脾肾,使祛邪而不伤正。龙骨、牡蛎收敛固摄,因含有90%以上的碳酸钙,收涩固涩除酸的作用强,可提高肠道渗透压,使毒物和水分易于排泄,能提高灌肠药物的疗效,具有提高血钙、降低血磷的作用,以促进尿素氮、血肌酐等毒性物质的代谢。在各种原发性和继发性肾脏疾病中,肾间质纤维化是所有慢性肾脏疾病进行性发展到肾衰竭的共同通路,与肾功能的相关性更为密切,两方面的交互作用引起肾脏疾病的不断进展和恶化。
本次研究发现,肾衰方加减治疗肾衰竭患者,有助于调节患者的血清钙磷水平,改善肾纤维化,延缓肾衰竭的进程,且不增加药物的不良反应,是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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