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泰燊做演员要有“无上密”

文 / 何小威

成泰燊是谁？恐怕很多人一下子难以回答出来。然而，谈及他在电影中的角色，很多人就会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并脱口而出一句，“喔，原来是他”。他是《白鹿原》里白嘉轩的长子白孝文，《毒战》里鄂州缉毒警察刘队长，《左耳》里张漾的父亲，《引爆者》里冷酷无情的程飞，《妖猫传》里带着“无上密”的智者惠果大师……他被称为“第六代”导演的御用男演员，而他却说这是一部部作品牵出的缘分。

“第六代”导演的御用男演员

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后，成泰燊被分配到西安电影制片厂导演室工作。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走上了演员之路。他说：“这是缘分。那个时候，我看了第五代导演的电影，包括陈凯歌的《黄土地》《孩子王》，张艺谋的《红高粱》等，但是当时的创作氛围已经没有当年活跃了。回到北京后，机缘巧合下拍了第一部电影，还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此后，第五代导演、第六代导演，以及国际上的导演都找到我。我想，这是因为作品的缘故，一部部作品，推着我一步步走，算是一次次自然而然的过程。”

作为演员，成泰燊很“实”。这“实”在于心，也在于不“虚”。站在镜头前的成泰燊考虑的并非是成为一位明星，而是享受小众的感觉，“演员真正考虑的应该是怎么样有诚意地完成一部作品，外围的变化不重要。真正的创作只需要真正懂得的人认可，我不希望街上每一个人都认识成泰燊。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成为一个小众的演员，慢慢积累，不做无谓的消耗，保护自己的激情。我觉得作为演员，节制非常重要。演员在演出外说的话都不值一提，不需要常常出来对事情发表见解，演员的见解应该都在戏里。”带着这份对表演的敬畏之心，成泰燊演活了一个又一个角色。贾樟柯说他的“表演没有痕迹”。

凭借着惊人的演技，成泰燊被芬兰导演安提·朱斯·安尼利亚钦点，在电影《玉战士》中出演角色，开启了国际演艺之路。法国《解放报》高度评价他“河流一般沉稳的表演”，并且他被美国知名文化刊物《村声》杂志评选为“2005年度世界百佳演员”，这是内地唯一入选的男演员。此后，成泰燊成了中国“第六代”导演的御用男演员，塑造了众多不一的形象。“不管角色大小，你没有杂念地、全身心地把这些完成好以后，其实就是把你的未来完成好了。等于你在一个地方种了颗种子，这颗种子成活以后，就影响了一片土壤。只要你是那块料，就会发光。”在采访的时候，成泰燊直言，“只要你在人物塑造上，真正地把最真实的东西释放出来，角色自然就会有生命力，会折射出他的精神面貌。因此，这个角色就会给你带来一些新的创作缘分。”

做一个实力派演员

成泰燊选角色，有自己的“无上密”—真实、真情、真感觉。他说：“如果一个剧本很不错，而且导演也不错，那应该没有问题，其他的都可以。剧本是最重要的，有了好剧本以后，一个演员必须有一面值得信赖的镜子，就是导演。我这次和凯歌导演合作，非常默契，因为他的信任和鼓励会使我更加自信。当你自信的时候，你会变得松弛，会绽放出一些不一样的光彩，很幸福。”其实，在接演《妖猫传》中的惠果大师一角时，成泰燊与陈凯歌进行了一次心与心的沟通。“我和凯歌导演聊得很投机，谈表演、聊人生，探讨人的精神层面，很开心。有意思的是，《妖猫传》中的惠果大师正是我们探讨的同一类型的人物，一个类似于一代宗师的角色形象。所以，我和凯歌导演就约定了这一次合作。”成泰燊说。

在电影《妖猫传》中成泰燊的戏份不多，却带给人无尽的惊喜。这种惊喜，不仅是源于角色的画龙点睛之作用，还在于成泰燊调动生活经历后淋漓尽致的演绎。“如果你没有生活阅历的话，就会局限在自我设定的框架当中，你就无法去触摸角色的灵魂，因为你突破不了自己。”成泰燊说，“我要让自己的创作进入到一个自由的天地，就像水一样，它无形变化，你倒入什么容器里，它就变成什么样子，而且很纯粹，没有自我的禁锢。我希望每一个演员能突破这样一个局限性，演什么像什么，而没有自己的痕迹。”这是成泰燊表演的“无上密”，就像电影中的幻术一般，自我探寻着角色背后的真相。毕竟，成泰燊在进入角色后，就忘却了自我，让心灵进入到一个广阔的天空，“你可以把你的身心都交给角色，让它复活起来”。

成泰燊“不红”，又很“红”，尽管没有一线明星拥有众多粉丝的拥戴，却常常被导演青睐，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好演员。他说：“红当然好，但是红要让它自然而然地红，就像苹果一样，自然而然地成熟。如果说没有自然成长的过程，它最终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然，我们说红得发紫就烂掉，我最好不要这样子。”纵观成泰燊的演艺生涯，他一直坚守着作为一名演员的初心和真诚，因为他知道“这个是不能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