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表征维度下道德隐喻的汉英比较研究
2018-02-28帅曼萍曾燕波
帅曼萍,曾燕波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州 510665)
一、引言
先秦思想家老子在《道德经》中首提道德概念:“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其中,“道”指自然运行与人世共通的真理,而“德”指人世的德性、品行、王道;道和德统一起来就是道德,人们按“道”的规律做事、处事,就是有“道德”。这意味着道德是人本能的东西,更是后天养成的合乎行为规范和准则的东西,而每个人都有大体上一样的身体、大脑和基本体验,因此人类的道德具有共通性。不过,道德又与文化这种后天意识形态密不可分,不同的文化所重视的道德元素及其优先性、所持道德标准常常有所差异,同一种道德在不同社会文化背景中的外在表现形式也相去甚远,因此人类的道德又具有文化性。
通常,人们利用隐喻这种认知方式来表达和理解无法通过感官直接察觉的抽象概念。莱考夫和约翰逊提出人类道德思维在很大程度上是隐喻性的,这是最早从认知语义学角度来理解道德概念的研究[1]。在此基础上,莱考夫又深化了这一认识,他认为道德隐喻以人类共同的身体体验为基础,借用人类对“福(well-being)”的体验诠释道德概念[2]。这一观点与幸福学提及的道德定义不谋而合,即道德是为了维护人们的幸福而逐渐约定俗成的一些行为规范[3]。在生活经验中,人们拥有共同的体会:光明好于黑暗,洁净好于污秽,纯洁好于不纯。因此,我们将道德的行为描述为“明”,不道德的行为描述为“暗”;我们形容人的道德品质“纯”或“不纯”。这些都是我们对“福”的体验,也是道德隐喻的源概念,被用于隐喻性地表征道德概念。古希腊哲学家普罗泰戈拉在《论真理》中提出人是万物之尺度。而人又是视觉动物,人们自然会去思考视觉经验在形成其他认知时所发挥的作用。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些源概念都属于视觉范畴。
既然道德有共通性和文化性,那么不同文化中的道德隐喻在概念层面是否相似,是否会因文化差异而有所不同?不同文化中视觉表征层面的道德隐喻的构成形式有何异同?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些差异或类同?本文聚焦视觉表征维度的道德隐喻,通过比较分析其在汉英词汇层和语篇层的分布情况,探究二者在概念层面的一致性以及表征形式的异同。
二、汉英道德隐喻的语义分布比较分析
跨概念域映射通过两个不同的语言使用层实现[4]。源域中的词汇项也许在词汇层找不到与目标域相关的词汇义,但它依然可以在语篇层通过概念隐喻推理模型,将与之相关的知识结构映射到目标域。隐喻机制的扩展,形成更多的范畴和概念,特别是抽象的范畴和概念,从而实现词汇义的隐喻性扩展。为了弄清汉英语言中视觉表征维度的道德隐喻在概念层面是否一致,本文分别考察了这部分道德隐喻在词汇层、语篇层的分布情况。
(一)视觉表征维度的道德隐喻
表1列出了视觉表征维度的道德隐喻、相关源概念和目标概念(即对比概念“道德”与“不道德”)。作为视觉体验中紧密相关且对比分明的范畴,这些源概念两两相关,群集成一个概念网络。源概念中“WHITE(白)”与“BLACK(黑)”是对比鲜明的两极色,被视作这些视觉概念范畴对比组的核心。
表1 视觉表征维度的道德隐喻群
(二)在汉英词汇层面的分布情况
本研究首先考察了表1源域词汇项“白/黑”“明/暗”“清/浊”“洁/污”“纯/不纯”在《现代汉语大词典》《现代汉语词典》《新现代汉语词典》三本常用汉语词典里涉及道德含义的词汇义,结果如表2所示。只有一本汉语词典列出了源域词汇项“白”与道德相关的词汇义,而其他词汇项至少在两本汉语词典里出现了与道德相关的词汇义,这说明在汉语词汇层“黑—不道德”联结的语言表征比“白—道德”更稳定、更强大。
表2 源域词汇项在三本汉语词典里与道德相关的义项
为了比较视觉维度的道德隐喻在汉、英两种语言里词汇层面的分布异同,我们再次考察了表1源域词汇项“white/black、light/dark、clear/murky、clean/dirty、pure/impure”在《韦伯斯特大学词典》《牛津高阶英语词典》《朗文当代英语辞典》三本权威英语词典里涉及道德含义的词汇义,见表3。“light”在三本英语词典里都没有与道德相关的义项,“murky”只在两本英语词典里有相关义项,说明在词汇层面“light-moral”联结的语言表征很弱。
(三)在汉英语篇层面的分布情况
为了进一步探究上述道德隐喻在汉英语篇层面的分布情况,我们分别从汉英语料库(北京大学汉语语言研究中心语料库CCL、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中检索了包含源域词汇项的道德隐喻。
1.“道德是白”与“不道德是黑”
汉语里“白”与“黑”组成复合词,意为“是非”或“善恶”,如“混淆黑白”(见例1a)。英语里“white”和“black”在句子里同时出现才带有道德意味(见例2a)。汉英语料都体现出“黑、白”在语言表现形式上的不对称地位:许多有关“黑”的表达令人联想到不道德行为或非法行为(如例1b,例2b)。在英语中我们找不到使人联想到美德或合法行为的有关“白”的表达,而汉语中的“白”只在成语“白璧无瑕”“白璧微瑕”里体现道德意义。
例1 a.把我们对妇女人权的保护攻讦为对人权的破坏,这种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做法,除了暴露出他们的别有用心和怀有恶意,还能说明什么呢?
b.然而,符曼被曝光却使美国公众再次看到美国执法机构中的重重黑幕。
例2 a.Morality isblackandwhite: there is no gray.(道德是黑白分明的,没有灰色地带。)
表3 源域词汇项在三本英语词典里与道德相关的义项
b.They captured Syrian oil fields and sold crude on theblackmarket.They even robbed banks.(他们占领叙利亚油田,将原油在黑市上出售。他们甚至抢劫银行。)
总体来看,概念映射“黑—不道德”的语言表征比“白—道德”更稳定、更强大;“白—道德”联结一般以“白”与“黑”一起搭配来体现。日常生活中我们也有共同体验:一滴黑颜料很容易破坏一滴白颜料的色彩,而一滴白颜料却不那么容易破坏一滴黑颜料的色彩。延伸到道德生活,一次不道德行为足以抵消其他好名声,而一次道德行为却不能弥补道德受质疑的人生。
2.“道德是明”与“不道德是暗”
在我们的视觉体验里,明暗与白黑归属关系密切。白被认为是明色调的极点,黑被认为是暗色调的极点,明、暗概念被视为对白、黑概念的延伸和强化。儒家经典《大学》开篇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这里谈及的便是“明”与“道德”之间的联系。谚语“明人不做暗事”是“明”“暗”这对反义词道德意义的最好诠释。人们自然而然地认为明物体是好的,暗物体是坏的。
从汉语语料来看,“明”“暗”各自与其他词组合形成具有道德意味的复合词,如例3a中的“光明”、例3b中的“阴暗”。
例3 a.尊重别人的隐私,多报道社会的光明面,是传播业者应负起的责任。
b.英国报章加重了对美国阴暗面的报道,指责美国社会缺少安全、社会道德沦丧。
从英语语料来看,“light”“dark”可单独使用来表达道德含义(例4b、例4c),也可两者同时出现在句子中作为道德对比(例4a)。
例4 a.As each of us individually has good side and bad side,the American people have alightside and adarkside.(正如我们每个人都各有好和坏的一面,美国人也各有光明和黑暗的一面。)
b.“Bill looks on thelightside of everything.He tries not to hold negative thoughts.” She said.(“比尔总是看到事物的光明面,他尽量不从消极面去考虑问题”,她说。)
c.Kats also had adarkside.In 2013,he would plead guilty to receiving child pornography.(卡茨也有阴暗的一面。2013年,他对收到儿童色情作品这件事已经认罪。)
3.“道德是清”与“不道德是浊”
汉语的“清浊”最初指水在视觉上的纯净程度,但“清”“浊”结合成复合词时,意义立刻延伸到道德领域,指人或事的优劣、善恶等,如成语“清浊同流”字面义上指清水与浊水一渠同流,延伸到道德领域则比喻良莠不辨、好坏不分。“清”“浊”还可单独与其他词组合成复合词,以隐喻形式传达道德含义。例5a用“清白”来表示道德上没有污点。例5b将“污浊”与“仁义道德”放在一起,在道德意义上形成对比。
例5 a.人在智慧上应当是明豁的,道德上应该是清白的,身体上应该是洁净的。
b.日本人所倡导的是孔孟的仁义道德,而真心去鼓励的是污浊与无耻。
从英语语料来看,道德概念隐喻组“道德是清”和“不道德是浊”的表征似乎很有限,如例6所示,词项“clear”的道德意义仅限于固定搭配“clear conscience(清白的良心)”,而“murky”也仅限于“murky world(浑浊的世界)”。概念“清、浊”在英语中似乎对心智理解起着更重要的作用,英语中“clear”的基本含义为视觉上透明,但受概念隐喻“KNOWING IS SEEING(知道即看到)”的激发,在心理意义上它常用来表示没有误解或疑问。
例6 a.I sleep perfectly at night.I have aclearconscience.I don’t have blood on my hands.(我晚上睡得香甜。因为我的良心清白,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
b.Without truthfulness leadership did what it willed,dragging the church into themurkyworld of half-truths and cover-up.(领袖阶层没有诚信,做了他们决心做的事儿,把教堂拖进了一个半真半假、遮遮掩掩的浑浊世界。)
4.“道德是洁”与“不道德是污”
“洁净近乎美德”是带有隐喻意味的西方谚语。一些宗教文化也有洗礼仪式,以示洗去一切罪恶而成为圣洁。这些文化或传统暗示着身体清洁和道德洁净在人们心中存在联系。有相关研究已经证实这种心理联系的存在[5]。
汉语里,很多涉及概念“洁”“污”的词汇被用来表达道德善恶,例7a列出的是包含“道德—洁”映射的复合词,例7b是包含“不道德—污”映射的复合词。虽然例7b中三个词并不全带有字眼“污”,但都类似,用于描述道德节操有问题的人。
例7 a.新闻工作者要坚持和发扬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廉洁自律,自觉遵守财经纪律和财务制度。
b.贪官们精于权术、生活腐化,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污秽、龌龊的人群。
英语语料显示,“clean”(例8a)和“dirty”(例8b)也用来表达道德意义。
例8 a.The money I earned wascleanmoney.(我赚的钱是干净钱。)
b.For an R-rated film full of kinky sex anddirtytalk,it’s painfully dull.(一部充满怪癖性爱和肮脏话语的限制级影片是非常无聊的。)
5.“道德是纯”与“不道德是不纯”
对道德进行纯洁度判断植根于身体对洁净的体验。道德不纯被认为是受污染、被玷污的结果。例9a列出的是汉语语料包含“道德—纯”映射的例证,例9b是包含“不道德—不纯”映射的例证。
例9 a.在新的历史时期,我军在思想道德方面必须保持纯洁,真正做到在新形势下拒腐蚀、永不沾。
b.要建立好的领导班子,就要重视解决干部队伍中存在的作风不纯、思想不纯,能上不能下,以及官僚主义等问题。
英语语料显示,“pure”(例10a)和“impure”(例10b)也用来表达道德意义。
例10 a.The war was not the victory of a morallypureforce over adarkforce.It was the victory of a strong force over a weaker force.(这场战争不是道德纯洁力量对黑暗力量的胜利,它是强大力量对微弱力量的胜利。)
b.To be corrupt is to be spiritually or morallyimpureor acting illegal.(腐败是精神或道德上不纯,或者说是违法行为。)
通过汉英语料分析发现,上述所有源域词汇项在两种语言的语篇层都能找到涉及道德含义的例证。综合比较视觉维度的道德隐喻在汉英两种语言中词汇层、语篇层的语义分布情况,得出表4的定性研究结果,表中道德隐喻源概念被编码为两种语言对应的词汇项。
从表4中我们可以看到,词汇项只有“light”在英语中没有词汇化道德意义,其余都至少能在一本词典里找到词汇化道德意义,不过全部词汇项无一例外在语篇使用层都有扩展道德意义,这意味着表1的道德隐喻群整体上适用于汉英两种语言。无论它们在语言表征上有什么差异,汉英两种语言在视觉维度的道德隐喻群的适用性问题上,从概念层面表现出高度相似性,二者趋于一致。
表4 源概念对应词汇项在两种语言中词汇化道德意义及扩展道德意义的分布情况
三、汉英道德隐喻表征结构的对比分析
通过比较分析视觉表征维度的道德隐喻在汉英词汇和语篇层的分布情况,可知二者在概念层面趋于一致。然而,从构成形式上看,两种语言之间存在一定的差异。通过对汉英语料的分析,我们总结出汉英道德隐喻的表征结构(见表5)。
如表5所示,汉语中“黑+名词”是涉及道德隐喻的主体结构,英语中主体结构是“black+名词”,不同的是汉语中还存在“动词+黑”(如抹黑、扫黑)、“形容词+黑”(厚黑)这样的表征结构。从语言类型学来看,汉语是一种动词型或者说动词优先的语言,而英语是一种名词型或者说名词优先的语言,因而不难理解汉语中为何出现“动词+黑”这样的隐喻表征结构。“厚黑”一词则源于李宗吾先生的《厚黑学》,反映了部分中国人的处世之道。汉英语言都鲜见用“白”的概念表达道德义,英语中只有“black and white”这一隐喻用法,汉语中除了少许“形容词+白”(如混淆黑白、清白)的用法,只有成语“白璧无瑕”“白璧微瑕”用于表达道德境界,鲁迅在《朝花夕拾·二十四孝图》中就提道:“正如将‘肉麻当作有趣’一般,以不情为伦纪,诬蔑了古人,教坏了后人。老莱子即是一例,道学先生以为他白璧无瑕时,他却已在孩子的心中死掉了。”
再看其他几组源概念,发现汉语中这些概念多与形容词组合,英语中则多与名词组合(英语为名词型语言可解释这点)。赵元任和吕叔湘主张将形容词处理为动词的一个次类[6-7],其理由在于二者具有诸多共同的语法特点,而汉语是动词型语言,因而汉语中这些概念多与形容词组合来表达道德义。汉语或英语中单独出现的某些表征结构源于各自独特的文化。如“清官”一词是中国民间对好官的称呼,三国末年司马懿将清、慎、勤定为为官标准,于是清官逐渐成为好官的代名词。“道德是清”和“不道德是浊”在英语中的表征非常有限,概念“CLEAR”“MURKY”在英语中似乎对心智理解的隐喻概念化起着更核心的作用,如源于隐喻“KNOWING IS SEEING”的例句“His answer was clear(他的回答很明白)”“This paragraph is murky(这段的意思很模糊)”。“murky”只有与“world”连用表示“浑浊的世界”、“clear”只有与“conscience”连用表示“问心无愧”时,才用于表达道德意义。这一点与一个国家的文化有着紧密联系。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道德和伦理关系是最重要的事,因此中国人思考问题倾向于道德化、模糊化。而西方文化则崇尚科学精神,凡事追求“眼见为实”。
表5 视觉表征维度下汉英道德隐喻的表征结构
通过探讨视觉表征维度的道德隐喻在两种语言中构成形式的异同以及导致这些异同的原因,我们发现:虽然从概念层面来看,道德认知源于我们对物质世界的身体体验,但在道德隐喻表征结构的具体选择上无不与特定的文化背景联系在一起。
四、道德隐喻的具身认知论和百科知识语义观
认知科学提出的具身认知理论认为,我们的道德认知部分源自我们对物质世界的身体体验[8]。这种具身化(精神、抽象事物被具体化或体现)与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联系在一起,身体体验和对这种体验的文化解释之间的交互作用决定了具体选择哪种隐喻来表达。我们无法预测“清”和“浊”是否能在一种特定文化中作为道德隐喻的源概念,但如果这对概念确实被使用,则可以推测:由于我们的身体和文化体验导致我们对现实环境的某些方面有着正面或负面的印象,然后基于这种身体和文化体验,源域的“清”映射到目标域的“道德”上,“浊”映射到“不道德”上。在道德想象里,人们把视觉体验中相关的对比范畴理解为正面或负面的事物,这种相似的文化理解和类似的身体体验导致汉英语言在使用上述道德隐喻群时具有共通性,即汉英语言中视觉维度道德隐喻在概念层面具有一致性。
百科式的语义分析方法的代表人物是认知语言学家Langacker,他将语义理解植根于使用者和接受者的百科知识体系之中,使语义和人们的人本位观、社会文化、主观认识等因素密切相关。Langacker把百科知识分为四类,即大众约定知识(指某语言社区或社会的人共同认可并接受的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如传统的习俗习惯)、类/ 概括性知识(相对于特性来说指事物的共性或人对事物的相同的体验;但共性和特性的区别往往也是相对的,在某些情况下可以相互转换)、本身内涵知识(指不受外界因素影响的事物固有的本质特征)、典型性知识(指事物特性方面的知识)[9]。Langacker虽然把百科知识划分成四类,但并不意味着这种划分是绝对的,也不意味着某些知识属于某一类而非其他;恰恰相反,在不同的现实语境中知识的类别可能发生转换或者经常重叠。
笔者通过对比分析汉英语言中视觉维度下道德隐喻在概念层面的使用以及表征结构的异同,认为道德隐喻在概念层面的使用取决于人类共同的身体体验,而道德隐喻的具体表征结构则取决于人们的百科知识结构。但是笔者所理解的百科知识结构在Langacker的基础上做了如下修正:“类/ 概括性知识”被归入人类共同的身体体验,而百科知识则为大众约定知识和隐喻使用者的主体知识结构。
五、结语
本文研究了基于视觉体验的道德概念隐喻子系统。通过比较分析五对与道德隐喻相关的视觉词汇在汉、英两种语言中的使用情况和表征方式,发现虽然汉、英两种语言类属不同语系,两者在视觉维度下的道德隐喻的适用性问题上从概念层面表现出高度相似性,证实基于视觉体验的道德隐喻在汉、英两种语言里具有共通性。然而道德观念是相对文化背景而言的,是相对各自文化里赖以生存的隐喻而言的,人们根据身体体验来确定道德隐喻的使用,在道德隐喻的表征方式选择上则取决于百科知识结构(大众约定知识和隐喻使用者的主体知识结构)。换句话说,意义始于人与外界的互动,中间经过意象图式的形成,然后是概念化,最后形成意义的表征。
注释:
①在线汉语词典网址http:∥cidian.xpcha.com/。
[1]Lakoff G,Johnson M.Philosophy in the Flesh: the Embodi-ed Mind and Its Challenge to Western Thought [M].New York: Basic Books,1999.
[2]Lakoff G.Moral Politics: How Liberals and Conservatives Think (2nd ed.) [M].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2.
[3]唐永进,肖平.道德与幸福[M].成都: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2.
[4]Lakoff G,Johnson M.Metaphors We Live by (2nd ed.) [M].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3.
[5]颜志雄,燕良轼,范伟,等.身体清洁启动后道德纯洁词加工的时间特征:来自ERPs的证据[J].心理与行为研究,2014(5):609-615.
[6]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7]赵元任.汉语口语语法[M].吕叔湘,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8.
[8]Gibbs R W.Embodiment and Cognitive Science[M].Cambridge,U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6.
[9]Langacker R W.Cognitive Grammar: A Basic Introduction[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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