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国家职业教育培训发展研究

李军

摘 要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培训在推动就业、提高国家生产力和保持经济可持续发展方面作用巨大。作为国家教育体系的组成部分，从教育学意义上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培训都体现了“前端模式”特性，强调学生在进入企业（机构）成为合格的技能人才之前需接受较长时间正规教育或培训来完成未来所需要的职业准备活动。面对“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带来的机遇和挑战，“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对熟练劳动力的需求为导向，制定政策并向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计划追加投入，以支持职业教育培训的发展，职业技能人力资源开发已成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政策靶标。

关键词 一带一路；职业教育培训；技能人才

中图分类号 G719.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7）31-0068-06

“一带一路”倡议缘于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出访哈萨克斯坦和印度尼西亚时提出的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同年年底被列入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正式决议。2017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十九大报告中再次重申“一带一路”倡议，陆续引起“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度关注（比如哈萨克斯坦提出“光明之路”计划对接“一带一路”）。职业教育培训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发展提供技能人才支持，势必受到“一带一路”倡议的影响。研究探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职业教育培训，对了解沿线国家职业教育培训的现状，应对“一带一路”挑战，推进沿线国家职业教育培训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理论视角下“一带一路”倡议与职业教育培训

2015年3月，国家发改委、外交部、商务部联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中明确指出，“一带一路”是推进人类文明进步，促进沿线各国繁荣发展的重要纽带，是一项造福世界各国人民的伟大事业[1]。“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既顺应了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文化多样化、社会信息化的潮流，也是打造“全球命运共同体”的重要举措。

“一带一路”倡议旨在促进经济要素有序自由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和市场深度融合，推动沿线各国实现经济政策协调，开展更大范围、更高水平、更深层次的區域合作，共同打造开放、包容、均衡、普惠的区域经济合作架构。全球化背景下的“一带一路”发展意味着技能人才的需求和供给对沿线国家的经济发展具有决定性影响[2]。技能获取对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赢得国际竞争至关重要，特别是在经济一体化和技术变革的时代。一个充满活力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是提供与经济不断变化需求相适应的技能的最直接方式。

尽管“理论上，我们在理解教育、技能和可持续增长之间互动的复杂性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3]，但不可否认，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意识到在“一带一路”发展愿景下，促进职业教育培训的发展可被视为在生产率、就业能力和可持续增长三角形中增加经济竞争力和减少贫困的方法[4]，简称“三层”功效，见图1。职业教育不仅是教育的一种方式，而且是在生产力、就业能力和可持续增长的联动中凝练提升专业能力的过程。尽管“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国情不同，但作为整体社会经济发展的工具，职业教育培训的实施、改革和发展对增强国力在不同层面都有重要影响[5]。

图1 “一带一路”倡议下职业教育培训的“三层”功效

在国家经济层面，“一带一路”建设带来的劳动力市场发展机遇更加重要，主要表现为就业机会增长和劳动力素质提升渠道更加丰富。经济发展有赖于合格的技能人才，以便能在国际国内有效参与竞争，经济增长同样依赖技能人才的推动。“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势必会对沿线国家的经济形态、结构、生产方式等带来变化。大部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工业部门产值份额高于就业份额，仍具吸纳就业的能力[6]。经济的变化导致了对更具适应性的技能型劳动力的需求，职业教育培训能提供与经济变化相匹配的技能人才，而普通高等教育似乎无法满足这种需求。因此，缩小以“知识为基础”的高等教育与“以能力为基础”的职业教育之间的差距，扩大职业教育培训的规模是合乎逻辑的，也是必要的。

在企业生产层面，职业教育培训与企业的经济活动休戚相关。从制度学派角度来看，职业教育培训必须履行教育任务和目标，同时为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7]，聚焦于个人就业能力和企业生产力整合，定位于为企业生产发展提供合格的技能人才[8]。企业的生产能力不足或者低下将严重削弱国家在“一带一路”全球化中的竞争力。为了提高企业的生产力，不少国家要求技能人才要经历“在岗”技能学习[9]。受过良好教育和“在岗”技能培训的员工人数的增加将推动企业生产发展，提高企业绩效和国家整体经济实力[10]。

在个人就业层面，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和扩展，沿线国家进一步融入全球经济，这些国家劳动力市场必须与国际社会日益变化的技能岗位要求保持同步。尽管职业教育培训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存在已久，但如何提高职业技能人才的就业能力仍需持续关注。“一带一路”发展趋势为职业教育培训提供了一个合理注脚，即应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社会、生态问题需要大量受过良好职业教育的技能型人才。职业教育培训所提供的知识和技能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增长和民众生活水平提高的关键因素。如果毕业生能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职业技术教育通常被认为是成功的[11]。

国家经济增长、企业生产能力以及个人就业能力都直接体现在工作导向的技能上，而不仅仅是普通教育的成就。职业教育培训是促进个人就业、增强企业生产力、提升国家全球竞争力的重要杠杆 [12]。

二、“一带一路”国家职业教育培训模式

地理版图上的“一带一路”横跨亚非欧66个国家，涉及人口44亿（占全球人口的 60.8%），涉及的 GDP 总量达 23 万亿美元（占全球 GDP 总量的30%）[13]。这些国家大多属于发展中国家和转型经济体，经济发展后发优势强劲。依据经济活动和劳动力市场特征，“一带一路”国家职业教育培训可以分为四大类，见表1。endprint

表1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培训类型

职业教育培训

体制 职业教育

培训主体 技能人才培养

规格 教育类型

发达经济体 院校制、行业指导制、企业学徒制 政府、企业、私营机构 高技能人才为主 前端教育模式（front-end model）

单一经济体 院校制 政府 高、低级技能人才

欠发达经济体 院校制 政府 以就业和扶贫为主的低端技能人才

新兴经济体 院校制、行业指导制 政府、企业、私营机构 高、低技能人才

（一）发达经济体

这些国家拥有成熟的市场体制及以知识、服务和技术为基础的较先进的行业，传统工业经济实力较强，对外贸易发达繁盛，与西方发达国家接轨程度高，高科技相关行业增长迅速，对高素质高技能劳动力需求大于对初级技能人才的需求。在发达国家，通过职业教育与培训促进社会融合是一个核心目标，其能缩小教育差距，避免社会分化。发达国家的职业教育培训既普遍存在于正规教育系统结构中，也体现在企业的非正式学习结构中。私营部门有能力购买基于市场的技术开发解决方案，参与和承担职业教育培训，改善人力资本存量。私营机构能更好地应对变化，更灵活地提供实践培训，在发达经济体中正不断涌现，弥补了私营部门需求和公共服务供应之间的差距。这类国家典型代表有土耳其、以色列等。

（二）单一经济体

这些国家经济发展主要依赖生产或输出一种或几种矿产资源或农（畜）产品（如石油、天然气、煤炭、羊毛、棉花等）来维持国民经济的片面性结构。国家经济深受全球化的影响，国际市场贸易价格的变化都会造成经济的波动。吸引投资能力不足以及部分消费品短缺和价格高对于这些国家在全球市场上的竞争并不十分有利，这主要是由缺乏职业技能人才所导致，如中东石油国家和中亚国家等。在中东石油国家，人口发展和青年失业率上升，引起了政府的关注，虽然自然资源（石油）的开采技术日渐发展推动了对高技能人才的需求，而且有些国家（如沙特阿拉伯等）通过发展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来促就业和增强国家经济竞争力，但总体而言，这些石油国家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还很不完善。由于历史原因，中亚国家一直沿用前苏联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职业院校制，也就是政府建立的职业院校主要承担职业教育培训任务，在一定程度上与企业合作，负责向社会培养急需的技能人才，就读于职业教育培训系统的学生毕业后主要从事蓝领工人工作[14]。

（三）欠发达经济体

这些国家自然资源丰富，劳动力成本低廉，但市场经济不完善，人们更多依赖传统技能（如纺布、榨油、泥瓦工、木工）谋生，对技术技能要求不高，与市场经济发展密切的建筑、机械指导、电子等行业技能人才严重匮乏。资本和技能人才的结构性短缺和需求波动导致经济发展缓慢。减贫和扶贫增长战略是职业教育培训的首要目标，也是规避市场准入资本限制和改善生产能力的手段。这类国家包括越南、缅甸、菲律宾、蒙古以及非洲的大部分国家。这些国家劳动力供给总体过剩，但技术人才却供不应求。其关键的问题不是职业教育的具体结构，而是增加人力资本培训投资与加速经济社会进步之间的联系。亚洲开发银行通过对这些国家技能人才的教育培训研究认为，这些国家需要实现从囿于传统学校教育的职业教育培训模式向与工作情境相关的职业能力的“观念转变”[15]。这就要求培养的技能人才具有实践性的技术知识，知识运用的灵活性可提高生产力来增加劳动力市场就业前景，以减少从教育到工作的过渡成本。

（四）新兴经济体

这些国家经过经济起飞和赶超阶段实力大增，经济发展突飞猛进，速度和质量大大超越发达经济体，经济总量和增幅居世界前列，劳动力成本较低廉，市场经济较完善，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引擎。这些国家传统行业和新兴经济部门并行不悖，低端的手工技能和高精尖的技术人才需求广泛，已逐步成为经济发展的推动力，如中国、印度、俄罗斯等。在这些国家，正规教育和工作场所学习是技能发展的基础，如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都优先投资于教育和培训，以促进社会经济目标实现。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将职业教育培训作为国家教育体系的组成部分，其职业教育培训自然也就具有教育体系的功能——可以确保来自较低社会阶层的年轻人和成年人能够受益于具体的职业教育培训项目，作为技能人才加入社会就业大军，促进国家经济社会发展。

尽管“一带一路”国家经济发达程度以及由此呈现的职业教育培训形态各异，但单单基于教育类型视角而言，所有“一带一路”国家职业教育培训都属于前端教育模式[16]。“前端模式”学生在进入企业（机构）成为合格的技能人才之前需接受较长时間正规教育或培训来完成未来所需要的职业准备活动，“前端教育”通常在课堂而不是在工作场所进行。之所以被称为“前端”模型，是表明一个技能人才一生工作实践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都已在学校里学习完成了。这一模式在各类职业准备工作中占主导地位，特别是在专业技能要求较高的领域。在正规教育机构中接受一段时间的学习通常是进入某行业入职的先决条件。尽管在职学习对技能新手很重要，但前端教育模式依旧影响深远。在“一带一路”国家，正规教育或培训的强制性期限已经很普遍，而且正变得越来越规范。如在中国、塔吉克斯坦、蒙古等国家，都规定了2～4年不等的职业技能培训学制。很多学校要求学生完成正式课程学习后，再进行一年实习或者在企业进行试用期见习等。一般来说，正规的职业教育学习内容在最初几年就完成了，随后的工作实习给学生技能运用提供了机会。

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技能人才开发与困境

“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离不开人才支撑。人力资源开发作为全球经济竞争的关键，学习、专业知识和人力资源（有时被称为“人为因素”）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关键因素[17]。一个国家熟练工人和技术人员的能力水平对其生产力发展至关重要[18]。《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确定了沿线国家宜加强基础设施规划、重点在交通基础设施、能源基础设施、通讯基础设施、农林牧渔业、农机及农产品生产加工和贸易投资领域互联互通合作，提出沿线国家应整合现有资源，积极开拓和推进就业、创业培训、职业技能开发等方面的合作。作为国家教育体系的一部分，职业教育培训能确保来自较低社会阶层的年轻人和成年人从特定的教育项目中受益，在经济实体中就业成为工人或技术人员。endprint

具体到职业教育培训，其在人力资本发展方面的具体贡献是提高个人和企业对经济巩固和社会福祉的生产能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逐渐意识到，面对“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国家应该满足各行业日益增长的对熟练劳动力的需求，并制定政策向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计划追加投入，以支持职业教育培训的发展，职业技能人力资源开发已成为“一带一路”国家的政策靶标。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劳动力整体受教育水平处于上升状态，接受高等教育的劳动力比重从2004年的21.7%上升至2016年的30.0%，同期中等以上教育水平的劳动力则从72.5%上升至83.4%。独联体国家、中亚和西亚国家劳动力受教育程度普遍高于东南亚国家。从技术能力来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具有技术等级的劳动力中，高级技术劳动力比重从2004年的27.5%增长到2016年的31.9%，中级技术劳动力比重则稳定在58%左右[19]。尽管“一带一路”国家劳动力资源较为丰富，但低学历和低技能劳动力比重较高。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升与经济结构的转变，这些国家劳动力市场将更加需要高素质、高技能的知识型人才，必将推动其高等教育的发展以满足不断增长的社会需求。

“一带一路”沿线部分国家（如泰国、中国、印度等）制定了国家人力资源开发战略，希望能确保政府、企业和教育机构共同促进人才培养，推动国家经济转型和发展。基于国情和经济状况的差异，不少国家虽然没有制订全面的国家人才开发战略，但都确定了不同阶段的人才开发重点。随着“一带一路”经济的发展和演变，新加坡的技能人才开发策略已从推进劳动密集型产业技能教育培训转向资本密集型技能培训[20]。哈萨克斯坦等快速增长的经济体国家技术正在迅速发展，很多私营企业渴求得到更高素质的技能人才。哈萨克斯坦制定了新政策鼓励与私营部门合作，开展以企业为导向的职业教育培训，开发人力资本存量[21]。随着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之一的小学教育普及目标的实现，菲律宾正将职业技术教育纳入中等教育，更多培训机构和职业学院向农村地区提供免费或收费低廉的应用性强的技术培训课程[22]。2016年8月，菲律宾技术教育和技能发展署提出了多项职业教育扶贫措施，目标是在未来六年中培养生产能力强的熟练劳动力，适应“一带一路”倡议对菲律宾劳动力的要求，提高劳动者的就业率，减少贫困人口[23]。塔吉克斯坦为少数种裔和弱势群体建立更公平更开放的职业教育准入机制，成立国家技能发展委员会，以监督职业教育的实施过程，并为职业教育课程设计提供建议。

“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乐于接受和赶上“一带一路”全球化带来的技术革新浪潮，但囿于财力不足，成效还不明显，因此区域经济体应运而生，采取“抱团取暖”的策略共同迎接“一带一路”的发展机遇。东南亚国家自由贸易区协会成立于2015年，成立之初就强调缩小区域内各国技能和资格认证方面存在的差距。东南亚教育组织正在考虑和讨论各种办法，解决区域内教育和培训存在的差距，并考虑到预期的劳动力流动迅速增加的情况，制订区域技能认可协议、资格框架和技能标准。

“一带一路”国家职业技能人才开发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诸如确保在快速变化的经济环境中更好地就业；向农村和自主就业人员提供创收的技能，减少城乡社会和经济差距；面对不断增长的人口压力，开发市场经济所需要的技能人才等[24]。但几乎所有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都面临着难以应对变化挑战的结构性问题，这些问题阻碍了高质量的职业教育培训项目的高效实施。

一是经济发展的波动性和缺乏职业教育培训分权机制。权力主要集中在教育主管部门，私營力量很难进入职业教育领域；大多数“一带一路”国家政府不稳定，缺乏对职业教育培训权力下放和管理机制。职业教育在质量、劳动力市场相关性方面的表现不佳，改革遇到严重问题，创新不足。教育决策者需要保证需求驱动的职业教育培训计划的一致性，需要和私营部门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开展职业教育培训，以满足新兴经济体和部门因技术革新和发展而产生的培训需求。

二是职业教育培训体系的内部系统性问题。包括管理低效、缺乏有效的规划、培训内容陈旧、缺乏优质的培训教师、教师薪酬水平不高、教师知识技能更新不能满足职业教育需求等。

三是如何在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之间取得适当的平衡，而不是职业教育与普及教育孰优孰先。在许多“一带一路”国家（比如中亚国家）传统思想重知识教育，轻技能培训，认为普通高等教育地位高于职业教育，导致职业技术教育滞后于中等教育和学术性高等教育的发展。接受职业教育培训被认为是较低社会经济阶层和表现不佳学生的选择。

四是在技能人才规格，与劳动力市场就业的相关性和组织能力方面，职业教育培训机制表现不尽如人意，在改革和创新职业教育培训方面存在严重问题。职业教育培训必须展示能力导向的课程开发机制，以培养具备一定技能的毕业生。目前，“一带一路”国家的职业教育培训提供的技能学习内容与企业、雇主和行业的技能要求不匹配，各国政府需要强调将技术熟练的员工发展与企业的商业目标相结合的重要性。

四、“一带一路”国家职业教育培训的展望

“一带一路”国家职业教育培训系统面临着来自全球经济一体化和“一带一路”倡议实施所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新兴产业和高科技的不断涌现推动着职业教育培训的变革。“没有任何一个国际机构有能力跟踪和改善教育问题，教育问题改革的一种可行性选择掌握在各国自己手中。”[25]为迎接“一带一路”的挑战，沿线各国职业教育培训机制亟待改进。

（一）促进终身职业教育和培训制度，提高职业教育培训的劳动力市场相关性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质量和技术创新能力呈现明显的层次性；各国人力资本整体水平、增长速度及其与劳动力教育技能水平的关系存在国别差异，许多劳动力素质亟待提升的国家目前在教育和培训领域的投资需求巨大[26]。虽然前端教育模式在“一带一路”国家各类职业准备工作中占主导地位，但近年来，强制性教育培训的政策已经从强调岗位技能转向终身学习作为改革模式。在成人教育传统中，为打破所谓的前端传统的学校教育模式，有必要重新思考和扩大终身教育的概念。“终身学习”在“一带一路”国家被广泛使用，主要是作为推广特定职业教育培训的一种手段。终身教育制度强调构建学习型社会，在这种社会中，人人都可以获得平等开放的学习机会。endprint

（二）加快發展国家职业资格框架，加强对职业教育质量保证体系的有效执行，提高技能人才培训质量

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深受其他因素的影响，包括普通教育、劳动力市场、工作岗位以及法律和经济机制等。职业教育和这些因素的关系并不简单遵循投入——产出模式，检视技能人才培养的成果需要建立国家职业技能教育质量保障机制，需要对培训技能进行评估以及制订职业教育必须达到的标准，增强职业教育培训的针对性。通过标准化考试对教育和培训的质量进行评估，形成培训机构的质量管理方法，以便对教育和培训机构的内部和外部发展进行评价。

（三）增加教师的企业工作经验，提高师资水平

“高素质的教师队伍对教育和培训体系的绩效至关重要，这是未来全球竞争力的基础。”[27]提高师资水平包括职业教育教师需要熟悉新领域新技术对教学提出的新要求；针对新情况采取新教学方法；了解工作领域的新发展和要求，增加教师的企业工作经验[28]；培养教师、培训师和其他专业人士（如调解员和顾问）在多元文化环境下的工作技能；加强教师从教学和工作经验中获益的机会；提倡和鼓励教师到企业调研和挂职锻炼，以“保持他们的技能现状”，并将重点放在雇主对员工的技能要求上。了解行业标准和企业要求，以衡量课堂教授的技能在实际工作岗位的运用情况，并在必要时根据行业企业的变化对课程进行改革。

（四）改善就业指导和咨询，提高工人对经济技术变革的适应性以防止失业

通过个别辅导、提供咨询和加强学校与外部社会服务之间的密切合作，帮助学生和工人将他们的职业选择与劳动力市场迅速发展的需求结合起来，提高就业率。制订职业指导和职业建议标准，发展、实施以不同类型专业知识为基础的教育和职业指导综合方法，包括在不同服务提供者之间建立联系和协调机制，以及全面普及教育及开展职业教育和培训等。

参 考 文 献

[1]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EB/OL].（2017-09-10）[2017-10-20].http：//news.xinhuanet.com/gangao/2015- 06/08/c_127890670.htm.

[2]Simon Fraser. The Role for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nd Donor Agencies in Developing Economies[J].Global Policy， 2014， 5（4）：78.

[3]King， K. Education， Skills， Sustainability and Growth： Complex Relation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2009（29）：175-181.

[4]Manfred Wallenbor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nd Human Capital Development： Current Practice and Future Options [J].European Journal of Education，2010， 45（2）：133.

[5]Chakroun B， Sahlberg P， Baati M， et al. ETF Yearbook 2008： Policy Learning in Action[J]. Office for Official Publications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 2008：203

[6][19][26]张原，刘丽.“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劳动力市场比较及启示[J].西部论坛，2017（6）：93-110.

[7]Wallenborn， M. Are recent Development Strategies Really Doing Better？ The New aid Architecture for VET[J].Norrag News，2008（41）：92-95.

[8]Mccoshan D A， Drozd A. Beyond the Maastricht Communiqué： Developments in the Opening up of VET Pathways and the Role of VET in Labour Market Integration[J]. 2005：157.

[9][16]Paul Hager， Terry Hyland.A Companion to the Victorian Novel[M].Oxford：Blackwell Publishers Ltd，2002：302.43.

[10]ILO Viet Nam Employment Trends 2010[EB/OL].（2017-07-03）[2017-10-20].www.ilo.org/hanoi/Whatwedo/Publications/lang-en/doc Name-WCMS_151318/index.htm.

[11]Middleton J， Ziderman A， Adams A V， et al. Skills for Productivity：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Developing Countries[M]// Skills for Productivity：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Published for the World Bank b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353.endprint

[12]Gary Dessler. Fundamentals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M].NJ： Prentice Hall，2011.

[13]謝鲁江.中国成为经济全球化新的推动者[J].桂海论丛，2016（32）：62-66.

[14]Gallart， M. A. Tendencias de la Educación Técnica en América Latina. Estudios de Caso en Argentina y Chile （Paris，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ducational Planning）.2003：53.

[15]Asian Development Bank （ADB）. Education and Skills： Strategies for Accelerated Development in Asia and the Pacific （Manila， Department of External Relations）[R].2008：77.

[17]OECD. High-Quality Education and Training for All[J].1992（100）：82.

[18] Middleton J.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 World Bank Policy Paper[J]. Prospects， 1991， 22（2）：125-140.

[20]Fraser S. The Role for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nd Donor Agencies in Developing Economies[J]. Global Policy， 2014， 5（4）：494-502.

[21]Ching-Cheng， C. & Been Lon， C. Productivity Growth and Catch-upin Less-developed Economies[M]//in： M. Boldrin， B.-L. Chen & P. Wang （Eds）.Human Capital， Trade and Public Policy in Rapidly Growing Economies——From Theory to Empirics （Northampton， MPG Books Ltd）. 2004：93-129.

[22]Fraser S. The Role for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nd Donor Agencies in Developing Economies[J]. Global Policy， 2014， 5（4）：494-502.

[23]TESDA Sets 14-Point Reform and Development Agenda[EB/OL].（2017-01-29）[2017-11-23]. http：//www.tesda.gov.ph/News/Details/15576.

[24]Bank A D. Education and Skills： Strategies for Accelerated Development in Asia and the Pacific[J]. Asian Development Bank， 2008：113.

[25]Heyneman S P. The History and Problems in the Making of Education Policy at the World Bank 1960-2000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2003， 23（3）：315-337.

[27]S Schlotter M， Schwerdt G， Woessmann L. The Future of European Education and Training Systems： Key Challenges and Their Implications[J]. Eenee， 2008.

[28]Gerhard Welbers.The European Social Fund： Changing Approaches to VET[J]. European Journal of Education，2011，46（1）：19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