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政策纠结 缓释信用紧缩
2018-02-21钟言
钟言
当前宏观政策面临不少纠结的现象。从金融领域看,截至2018年11月20日,10年期国债较年初高点已经回落60BP,表明货币金融环境相对宽松不少。但另一方面,10月M2增速为8.0%,而M1增速为2.7%,创2014年1月以来新低。从财政领域看,今年累计减税预计达1.2万亿元,幅度不可谓不大,但另一方面,经济下行压力还在增大,业界呼吁更大力度减税。
那么造成这种纠结现象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外因当然包括中美贸易摩擦,美元回流,美国经济复苏势头下降。外因通过实体经济、金融条件、心理预期等多个渠道对内产生了负面影响。从内部来看,1—10月表外业务融资较上年同比下降5.6万亿元,这一融资缺口无法由表内信贷填补,债券市场的中低评级信用利差扩大,股市又出现较大回调,实体部门面临不小的融资压力。种种迹象都指向,国内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信用紧缩。
鉴于外因不可控,因此缓解信用紧缩的立足点主要还应放在国内政策调节上。
解决信用扩张的总量性问题,货币边际放松仍有余地。由于经济转为中高速增长,金融市场变化和金融深化程度加深等客观原因,M2增速与经济增长的相关性已不是那么高,M2增速的水平也在趋于下降。同时出于防控高杠杆的需要,把好货币总闸门的总取向是必要的,也是正确的。不过,防控风险实践中也要维护信贷、债市、股市、汇市、楼市稳定。为此我们尝试引入金融条件指数,纳入上述五个市场的代表性指标,结果发现这个综合指数有所趋紧。从这个意义来讲,货币政策适度逆调节又是必要的。
从可能性来看,只要M2增速没有超过经济增速和CPI预期目标之和,就说不上大水漫灌。借鉴美国退出量化宽松的决策依据,一看经济是否复苏企稳,二看价格水平是否回升,三看信用扩张是否正常化。对比之下,国内经济预期增速6.5%,而实际下行压力不小;CPI预期3%,实际在2.5%左右;信用扩张显然并不理想,存在显著缺口。理解稳健中性不是一个点一条线,而应该有弹性有区间。只要M2增速控制在9.5%以内,都可以认为没有偏离稳健中性的主基调。
解决信用扩张的结构性问题,需要更多回归实体、回归市场、回归常识的结构性措施。为此,要加快甄别处置僵尸企业,组建若干区域破产法院或者最高院派驻的巡回破产法庭,盘活沉淀资产,消除无效配置;加快清理银行资产负债表,瘦身健体,吐故纳新;在坚持自担风险、简单透明的原則下,鼓励各类法人和非法人机构投资者投资银行信贷资产;设立政策性机构,专业为中小企业担保贷款证券化提供担保。
与其在刀锋上跳舞,不如在空间内回旋。有关方面已经做了许多工作,缓释信用紧缩仍有可为。
责任编辑:宗军 罗邦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