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与“发展”关系视角下的共享理念论说
2018-02-20巩瑞波韩喜平
巩瑞波,韩喜平
(吉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长春 130012)
党的十九大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人的需要与经济社会发展现实之间的矛盾是社会进步的动力,是判定发展阶段和制定发展战略的依据。需要是人对物质、规则与精神生活条件的自觉反映,民生需要是人的本质属性。在人参与和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实践中,主观的民生需要与客观的民生条件之间的矛盾是共享发展的动力。在此,我们说的民生需要是广义上的民生需要,即是人们的生存、生活、享受和发展需要,就是指人们摄取、创造、利用和消费各种自然和社会条件以求得生存、提高生活质量、获得物质和精神享受、获取发展机会和资源的一种理性的、客观的、普遍的要求。其中,人们的需要由“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尤其是物质需要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是一个标志性的转变。这个时代,物质需要问题已经基本得到解决,美好生活需要侧重于享受公平正义的权利和机会,享有“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等民生需要,深化民生需要视角下的共享发展,可以突出人的主体性、能动性和自律性,有利于形成推动共享发展的价值共识、秩序规范、行动动力、组织保障,对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实现全面现代化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满足现实的人的需要是共享发展的根本动力
需要是人的本质属性,是一切人发展和一切社会形态发展的原动力。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论述共产主义社会的基本形态时说:“在劳动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2]364正是有了初始的基本生存与生活需要,人才能去劳动并学会了使用劳动工具,产生了社会分工,逐渐有了社会化的生产,社会生产的目的就是满足“社会地发展了的人的需要”,这里的“人”是指现实的、具体的、能动的人,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不是抽象的人。他指出,“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存,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3]67。恩格斯曾将人对物质资料的需要和依赖分为三个层次,即“生活资料、享受资料、发展和表现一切体力和智力所需的资料”[3]330,而人们要真正获得这些东西,必须逐渐在物质经济、政治权利、社会规则以及社会劳动等方面获得解放。一般意义上,人的社会属性是以劳动为起点生成的,之后又在持续的社会劳动和复杂的社会关系中得到发展,而基本的“生存”需要和“生活”需要的满足就构成了人的持续而全面发展的前提与动力,尤其以满足基本的衣、食、住为主的生理需要为基本动力。正像马克思说的那样:“任何人如果不同时为了自己的某种需要和为了这种需要的器官而做事,他就什么也做。”[4]286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进一步指出:劳动是生存资料的来源,也是生产、生活和发展的第一需要,生产力只有随着人的需要的满足,随着能够支撑人的全面自由发展所需要的物质和精神存量的充分积累,社会发展才能实现“各尽所能,按需分配”。马克思认为这是考察人类社会历史的前提,并且一刻也不离开这个前提。
从存在方式说,人一般以两个基本面向而存在,一是作为独立个人而存在,“个人需要”即是这一独立生活的重要内容。但是,人更多地是以区别于动物的社会属性而存在的,也就是说,人是“社会性”的存在物,与他人“共在”。在这一面向上,人们通过社会互动和交往,形成一种社会生活共同体,这种共同体,小至家庭、社会组织,大至民族、国家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其形态各不相同。以这种“共在”方式形成的“需要”,即是人们的“共同需要”。“人”的理性需要,就是既能实现其“属人”的社会需要,又能实现其作为作为“个体”的自我需要或个性需要。从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属性来看,人的社会需要自然就是人的本质需要。民生需要是以物质需要为基础,反映在生存条件、发展机会、尊严保障、社会关系、权利诉求、精神生活等方面的各种需求。总之,人的生存资料和享受资料的满足,才是“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而只有生存前提具备了,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的条件才能具备,人类创造“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也就随之而具备。这个逻辑也可以这样理解,即在生存的前提满足之后,产生的“新的需要”就是人类从事的第一个历史活动。[3]79也就是说,“民生诉求一旦创造出第一个前提,它就会把这个前提吸纳为自身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而使民生诉求有了一个崭新的发展起点”[5]。
在社会生活中,人不仅要从事经济生产,而且要从事自我生产,也就是说,人不仅要外在地获取和创造发展资料,而且要内在的产生促进发展的精神动力和精神资料,内生性和外生性需要共同作用,可以促进人的发展的全面性,使每个人的需要变得丰富、全面和高尚。这种丰富、全面的需要推动社会的人向更高境界不断发展,同时,作为全社会整体需要和诉求,也是社会的发展的最强大动力。所以,马克思说:“培养社会的人的一切属性,并且把他作为具有尽可能丰富的属性和联系的人,因而具有尽可能广泛需要的人生产出来。”[6]389此外,人的社会需要还表现为人对他人、集体和社会的价值。在意义上,个人需要的满足和个人的全面发展的实现,构成了“人的本质力量的新的证明和人的本质的新的充实”[7]120。人正是在个人需要的不断产生和满足过程中,发展其本质力量,形成“共同需要”意愿,也正是因为人的“共同需要”,才能达成“共建意愿”,结成人的“力量共同体”,为了实现这样的共同需要,又自然而结成“命运共同体”,作为实现共享发展的根本动力和组织形式,由此推动社会的整体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但是,“人们的社会历史始终只是他们的个体发展的历史”[8]43。个性发展是人的社会性发展的基础,个性需要的满足又以人的社会需要的满足为基础,是人的民生需要的最直接体现。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个性作为人的本质,体现在个人身上,表征的是人的特殊性和差别性。个性需要是人的主体性需求的原始体现,具体表征就是自主性和能动性,追求的就是自由地发展自己的个性。因此,在个体的人看来,实现个性发展和个人利益的需要是第一位的。亚当·斯密也指出,“每个人都不断努力为他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寻求最有利的用途。他心中考虑的一定是他自身的利益,而不是社会的利益”[9]419,但是,人们往往会忽略这样一个客观规律,人的个性发展和个体利益的产生和实现并不完全是自发的、独立的,而是在劳动中体现并在社会关系中实现的。一个人在为自己利益打算的时候,他会趋利地、自发地、无意地选择对社会最有利的途径。只有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极大发展,以物为依赖的人们的权利也会受到极大保障,到那时,人的自由个性才有可能充分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才能成为现实景象。也就是说,“个人的全面发展,只有到了外部世界对个人才能的实际发展所起的推动作用为个人本身所驾驭的时候”[4]330,不再只是观念中的东西。也就是说,个人的变化中的需要能否不断得到满足,更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的充分和整体进步,而不只是某层面或者某一领域的发展。但是,现实情况是,不论是共享发展机会、共建共享权利,还是共享改革发展成果上都与人们的个性需要有很大差距。
总之,由于民生需要与民生供给之间存在矛盾,使得“现实的人”的需要成为共享发展的根本动力。合理的民生需要就是人作为社会的人,以体现社会性价值的需要的满足为出发点,又不压抑和损害个性需要的实现,以共同目标、公共价值和统一规则为满足需要的基础,以诚实劳动、合法行动与道德自觉为满足需要的手段,以共同目标、集体利益、整体需要的实现为目的,从而实现自我需要满足的一切活动。民生需要有关乎衣食住行等问题的“小民生”,也有关乎权利、机会、文化、环境等问题的“大民生”,现实的人的民生需要的内涵也随之不断地深化,外延也在不断地扩展,民生供给也就呈现层次性、多样性和渐进性等特点,共享发展也呈现渐进性特征。
二、实现发展中人的本质的回归是共享发展的首要价值
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中,人的主观需要呈现的形态必然是可视化、客观化、社会化的,因为,人看似主观的需要,实则产生于客观世界,其内容、层次、水平及趋势根本上受制于社会生产方式。同时,从需要满足的方式来看,必然从根本上需要付诸客观的社会生产。[10]鉴于此,“对于需要和享受是以社会的尺度,而不是以满足它们的物品去衡量的”[3]367,也不是以个人的标准、少数人的标准或者别的什么标准,如果发展中忽视这样的客观规律,必然导致发展方向的偏误和人的需要的忽视。此外,由于需要的满足依托的是发展生产力,需要的产生的供给直接来源于商品的供给,而这些过程又都由人直接参与,尤其在以资本为中心的生产方式之下,导致人偏离了人作为人的本质,因此产生了异化,而人的需要自然就得不到直接的回应和满足。
回到现实中,发展是人类社会永恒的主题,是满足人的需要的基本方式,但是关于发展的价值问题,或者限于“纷争”中,或者处在“迷思”中,或者陷入发展的“陷阱”里。传统观念认为,发展最核心的是解决物质增长问题,人类的历史活动也基本以物质需要的满足,物质财富的生产为主线,尤其近一二百年来,世界经济的发展速度更是不断加快,经济总量迅猛增长,物质财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丰裕程度。但是发展中也存在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一方面,世界经济的发展速度不断加快,经济总量迅猛增长,人类物质财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丰裕,当然,在经济领域之外,如政治民主、精神文明、民生健康等方面也取得了很大进步。另一方面,人类仿佛同时面临着对发展认识的“迷思”,盲目追求速度和数量的增长,一定程度上忽视发展的内涵和质量的改善,导致发展道路上很多问题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发展过程中众多问题又相伴产生,虽然物质财富空前丰富,但人类依然面临着大量贫困人口、自然环境不断恶化、恐怖主义和战争、全球治理困局和霸权等威胁和考验。发展中出现的一些非规律性的问题,主要是由于发展价值的偏离,忽视了人在发展中的主体地位,同时忽视了人的需要的客观性,导致经济社会发展违背人的发展规律和人的需要的演进规律。
长期以来,在西方自由主义话语下,无论是从古典经济学到新古典经济学,还是凯恩斯主义以及后凯恩斯主义经济学,这些占据主导地位的发展观,关注点都不在实现经济发展满足民众需求,也不在如何保持持续绿色发展,其发展观本质上都是以物质资本、自然资源和人力资本的在市场中的运转方式的变化来实现的,是一种短视的发展观念,是急功近利的发展方式。这样的发展理念,是对人的“属人”本质的束缚和异化,因而分化和贫穷愈演愈烈。这样的发展方式,是违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生产力规律的发展,会时不时地陷入资本主义危机的泥潭,这样的发展方式对于自然资源的消耗是前所未有的,会不同程度地陷入资源诅咒。在资本主义之下出现了剥削的隐蔽化,此外,因异化、物化、商品拜物教而丧失真正的自由,出现了社会生活的金钱式的量化、资本主义制度的非理性性质以及现代的野蛮状态。总之,由资本主义本质所决定,西方发展方式不可能是可持续的发展,不可能是科学的发展,更不可能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甚至是与其背道而驰的。
一百多年前,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发展方式的本质进行了剖析,当今西方国家的发展理念仍然陷在马克思批判的资本主义的泥潭,从发展的原点就忽视人的价值、违背自然规律和社会发展规律。从人与自然的关系来看,人类的任何计划都应该遵从自然规律,否则“只能带来灾难”[11]251。以自然规律为依据,“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12]187。从人类社会发展进程来看,马克思认为:“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而且同这个社会形态的物质生产紧密联系,或者是直接决定关系,[13]591而西方的发展理念是一种以资本为中心,以市场为核心的发展,是一种从“工人劳动创造价值”到“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再到“资本家获得资本积累”不断循环的发展逻辑,违背了生产力发展规律。从人与人的关系来说,资本家拥有劳动力的购买权,使得劳动走向异化,从中榨取剩余价值,支配劳动过程和产品,并不断集中资本,扩大再生产,直至资产阶级的关系狭窄到容纳不了它本身所创造的财富了[13]37,劳动者不能自由地支配劳动,付出劳动而不拥有财产权,生产价值而不占有劳动产品,这样的矛盾从根本上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从发展持续性来讲,“生产力的增长,社会关系的破坏,观念的形成都是不断运动的,只有运动的抽象即‘不死的死 ’才是停滞不动的”[3]142。而西方的发展是以既定预设的价值逻辑展开的,是资本在自由市场中的单调“循环”,是“停滞不动”的发展,正是这种“价值预设”和发展逻辑导致了“反发展”,即“倒退”,或者陷入发展的“迷思”,即“停滞”或“徘徊”。从发展的本质价值来说,在西方的发展模式中,人被当作“工具”,而不是是“目的”[14]52,在以物为依赖人的独立的逻辑中,只见物的依赖,而没有认作为“主体”的独立性,或者说,只有人的“工具性”而被剥夺了“理性”。归根结底,资本主义的发展方式,是以满足少数人,个别资本家的需要而展开的,而不是以大部分人需要,或者说以社会的整体需要为价值导向的,是私有化的发展而不是共享式发展,这必然导致发展方向的迷茫、发展价值的缺失和发展方式的异化。所以,西方发展是忽略人的本质的发展,必然导致人的异化,引起社会分化,陷入危机之中。
一个社会的民生发展活动首要的任务和基本的价值是满足社会成员在物质方面的需要,随之满足美好生活需要,包括高层次的物质生活、政治生活、社会生活、文化生活、环境生活等,而后“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因此,改善民生就成了共享发展的首要价值。而民生改善,不仅需要不断扩大生产、需要合理配置资源、需要公平分配成果,而且需要共同的价值理念、需要正义的社会制度,需要高效的个人劳动,这也就赋予了共享发展的更多和更高层次的价值,思想与制度、价值与秩序的交汇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思想塑造了制度,并通常被当作‘粘合剂’,用来动员社会各阶层参与到政治生活中来。”[15]103满足“社会的尺度”的需要是共享发展的首要价值,共享发展的价值和制度为人们从事生产提供价值共识和秩序保障。
三、促成自由人的联合是共享发展的实践形态
“思想根本不能实现什么东西。为了实现思想,就要有使用实践力量的人。”[16]152共享发展是关于发展的价值标尺,是实现人的价值与自然的价值的统一,是实现社会意义与经济意义的有效契合,是追求物质民生改善与精神境界提高的同步,必须依靠人的循规律的能动性。民生需要下的共享,从方式来说,是共建共享,从时间来说,是渐进共享,从范围来说,是全民共享,从程度来说,是全面共享。实现理性的民生需要下的共享,就是要形成意识层面的“自由人联合体”,其表现就是社会层面的“真正共同体”,就是一个人人参与劳动的协作体。如社会学家帕森斯所说:“价值通过合法与社会系统结构联系的主要参照基点是制度化。”[17]144“真正共同体”的现实体现就是生产层面组织性和计划性,其根本保障就是制度层面的社会主义公有制。从制度对民生需要的作用来说,“制度可以抑恶扬善,奠定民生需要主体的人性基础;制度可以保障利益的分配,为民生需要的发展提供内驱力;制度可以激发社会活力,优化民生需要发展的社会环境”[18]。
马克思曾简明地把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称为“自由人联合体”,是比资本主义社会“更高级的、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只有构建真正的共同体,也只有在共同体中,人的联合和联合中的自由才能实现。[3]294体现在人的社会活动层面就是发挥人的循规律的能动性,循规律就是要遵循自然规律和社会发展规律,能动性就是要确立人的主体地位,以人民的理性需要为出发点,以人民的共同体构建为保障,以人民的能动劳动为方式,以人民权利的公平正义为规范。自由人联合体是共产主义社会的理想状态,必须建立在公有制基础之上。体现在社会生产方面,就是首先要把是“共同建设”和“共同享有”相统一,实现实践主体和价值主体的统一,也就是说,共享发展实质是共同建设和共同享有的统一,是建设者和享有者一致。其次要扩大“有组织的”社会生产。这是马克思主义实践自己的理论构想基本,即以“联合活动、互相依赖的工作过程的复杂化”取代“各个人的独立活动”。[2]226从民生问题的特征来讲,民生领域的某一问题的出现一般都反映的是一种结构性矛盾,而化解这些复杂的问题,仅靠攻其一点是不够的,需要把握社会化的整体视角,运用综合手段和发挥整合功能,以此改善民生环境,优化民生结构,打破条块分割,实现民生问题的“善治”[19]。这是民生建设的要求,是社会治理的趋势,也是共享生产力格局建构的目标。
由于人欲望和需要的无限性,使得民生需求具有开放性和渐变性的特点。不论是在生存需要、享受需要还是发展需要,每个层次的需要都是无限发展的,人的基本的生存问题解决之后,产生了更为全面和高层次的民生诉求,即出现尊严民生、权利民生、教育民生、就业民生、分配民生、文化民生、养老民生等都会自然地内化为人的需求。“这个建构性的过程则是通过意向性、能动性和创造性的‘超动物性生存’的民生需求而得以确立的。”[20]正如马克思认为的,社会不是一个固态的结晶体,而是一个变化的有机体,[21]12这就决定了民生需要的生产实现形态必然是变化的、多样的。因此,公有制下生产的联合与依赖又不能代替社会分工,人的民生需要仍然要通过最基本的经济和政治手段是实现,要付诸经济建设和民主政治中,具体说,就是马克思恩格斯设想的,要通过制度构建、产业布局、社会分工、科技创新和教育等方式实现。可见,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对于非公有制经济形态也要采取积极开放的态度,在坚持公有性质和主体的前提下,要实现社会要素的整合和分工,利用非公有形式,激发社会活力,利用现代信息方式,丰富发展模式,保障社会成员平等地进行创新创业,形成高效有序参与的共建环境和机制。
公有制是真正共同体的组织形式,是实现人的联合的最有效方式,也是解决民生问题的根本保障。马克思认为,一种经济方式、交换方式必然生成相应的社会交往方式和社会结构,并成为这个时代的政治和精神的基础。[3]257社会的本质是人的组织形式,社会结构、社会组织、社会运行以及社会政策是人们开展生产和交往活动的重要载体,是人们获得社会价值、实现自身需要的最直接方式。以社会方式满足民生需要,主要表现在社会分配和社会保障两方面。其中,分配正义是民生共享的直接要求,也是直接实现方式。坚持马克思分配正义观点,从生产资料占有与支配,劳动付出与收入方面着手,“完善以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为主要手段的再分配调节机制”[22],用改革和法治的手段,保障人人平等地参与生产、支配劳动、享用成果。
人在社会层面的联合是依照所有制结构自然形成的,人的需要的社会化构建一是要依靠社会分配,而是要依靠社会保障。一方面,要正确处理民主法治建设与改善民生之间的关系,打造民生政府,把满足民生需要作为最大的政治,推动治国理政现代化,保障民生权利,供给民生成果。另一方面,通过完善相关体制机制、基本民生领域的制度体系,从保障人们的生存需要、尊严需要、健康需要、安全需要,为人的全面发展需要提供物质基础、制度环境和精神动力。此外,满足实现自由全面发展的价值需要也是推动共享发展的重要环节。要构建以核心价值观为引领的全民德育体系,注重培养人们终身学习发展、创新性思维、适应时代要求的关键能力,提升道德情操和发展能力,提升劳动者个人幸福感,为从事生产生活提供精神激励,促进经济快速增长,而经济增长又通过提供数量更多、质量更好的物质条件、工作与生活环境和教育条件的方式,促进劳动者合理价值取向和民生需求的形成,在动态演进中实现民生需求和共享发展的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