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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坞青春小说类型之新探

2018-02-09

张家口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辛夷青春爱情

王 秀

(中国海洋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辛夷坞为蒋春玲的笔名,取自王维的《辛夷坞》。从一开始的“没想过有多少人看,没想过成名,纯粹是自娱自乐”,[1]到成为了起点网的一名专栏作家。从蒋春玲到辛夷坞,从一种兴趣到一种职业,辛夷坞实现了华丽的转变。如果说没有自幼的泛泛读书,所沉淀下的深厚的文学知识与理论素养,也不会如此迅速地动笔写作并成功地赢得关注。网络文学的兴起,催生一大批为网络写作的作家,他们致力于为青春而歌,他们为大众而写作。

辛夷坞与文学相遇,于文坛成长不是偶然,潜在力量的综合作用促使青春小说作家辛夷坞的诞生。高产如她,经她之笔所写出的小说都十分畅销并成为经典。她的小说故事都基本存在上下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人物读书时代的故事,第二部分为他们从学校毕业走向社会参加工作后的故事。两个部分衔接十分巧妙,故事内容十分完整,对人物性格的变化处理得自然经典。在辛夷坞的著作中,存在这样一个现象:“中心圆形辐射”,以G市或G大为中心,一个个故事在辐射,每一个人物都是自己故事的演绎者,是一个主角,同时也是他人故事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是一个配角。人物在错综复杂的故事情节中互相演绎而不再单一,透出些许真实感。

纵观辛夷坞的作品,小说存在一些内在的相似性,或可称为类型化。本文以《致青春》、《原来》、《我在回忆里等你》三部小说为例探究内在的特征。

一、人物设置的相似性

《致青春》中的陈孝正、郑微、林静,《原来》中的程铮、苏韵锦、沈居安(及后来的上司徐致衡),《我在回忆里等你》姚起云、司徒玦、谭少城,小说中的人物都是处在多角人际关系中。每段爱情中的彼此双方的地位皆为不平等或不对等,不平等性成为小说情节故事的根源。小说中的人物可简单划为两类:一类是在城市中长大的家庭条件优越的“官二代”“富二代”,是家族企业和官场的新秀之星,如《致青春》中的林静、郑微(同陈孝正相比时算第一类型,当与林静相比时应为第二类型),《原来》里的程铮,《我在回忆里等你》中的司徒玦等。他们从小生活得无忧无虑。另一类是成长于落后乡村的贫困家庭,又求学于高等学府的一批“挣扎者”。如《致青春》中单亲家庭的陈孝正、《原来》里父亲生病去世的苏韵锦、《我在回忆里等你》父亲去世成为孤儿的姚起云、家庭贫困的谭少城。小说描写了这两类人物青春岁月、人生命运交织在一起的故事。

正是不同人物的悲欢离合谱写了小说的成功之处,青春没有不对等性,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自己的青春。“我不认为所有的文学作品都必须承载着使人警醒或顿悟的大道理,虽然,那样的作品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然而我愿意把我自己的小说比做餐后的甜点或一颗巧克力糖,它或许不能使你吃饱,也未必能让你充满了能量和动力,但假如它能给都市中忙碌而疲惫的人一刹那的甜蜜、温暖或触动,那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2]辛夷坞的写作理念践行着“暖伤青春”的内涵。

二、人物功能的相似性

辛夷坞在每段爱情中都设置了爱情的推动者和阻碍者。在《致青春》中林静/郑微的家人既是推动者又为阻碍者:两人生长于一个大院,青梅竹马;郑微母亲和林静父亲爱情往事暴露后,两个家庭破裂。陈孝正/郑微的推动者为老张:同老张熟识后才有故事的发展,偶然机会不小心碰坏陈孝正的东西。而阻碍者由两部分组成,家庭因素中的男主母亲以前程为由站在反对立场,外部因素中其他的追求者,如曾毓、欧阳、许开阳、林静。在《原来》中程铮/苏韵锦的推动者:首先是周子翼同程铮开玩笑,程铮得以认识苏韵锦。其次,沈居安成为他们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催化剂。而非典事件是他们恋情开始的导火索。最后,时隔四年又重新走到一起的推动者为陆路,推动事件为苏韵锦母亲的去世。而两者关系的阻碍者:首先是家庭因素。苏韵锦因位置不对等而自卑,以不是一类人为由而远离程铮。家庭条件成为划为“一类人”的标准,并心安地认为同沈居安才是一类人。其次,两人的性格不同,程铮喜动,她喜静,彼此的娱乐方式、人生观、价值观存在差异,其根源仍可以追溯到家庭因素,家庭在社会中的不同,彼此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分开四年中她同上司徐致衡的交往也成为后来他们爱情的阻碍者。孟雪的家庭因素和其对程铮的追求也一度迫使苏韵锦逃离程铮的爱恋。在《我在回忆里等你》中司徒玦/连泉的推动因素:以吴江牵线得以相识。司徒和连泉之间的阻抗力是升学的压力。在升学时期再美好的爱情也不会得到家庭的认可,但是在他们的爱情之间,姚起云是最大的阻碍者,也直接导致他们感情的破裂。姚起云在得到司徒妈妈的许可后,一步不离的跟着司徒,陷入爱河的两人之间一直有个“大灯泡”,这也是感情破裂的最直接的原因。在司徒玦/姚起云的关系中,从一开始的水火不容到平稳相处,再到后来在同一所大学就读。大学前的户外野营使得彼此的感情迅速升温,从一开始就是姚起云默默地守护着她,彼此都有情义,只是姚起云一直顾虑重重,双方的那张纸没有被捅破。而家庭因素成为最大的阻碍者,在邹晋事情发生时,姚起云因自卑和以恩情为由没有承认关系,“黑夜”里的爱情最终被扼杀。通过对主要人物感情的分析,可以清晰看到:小说中人物身份错综复杂,既是一段恋情中的主角又是另一段恋情的阻碍者。辛夷坞小说对于女主都以设置恋情的方式来回忆那段青春岁月,也都存在多个同她一起见证青春,见证爱情的人。

三、情节错位的相似性

在辛夷坞的小说中,男女主人公都符合青梅竹马和求学生涯中一见钟情类型。林静和郑微十七年如一日的相伴相守、郑微和陈孝正轰轰烈烈的校园爱情、程铮和苏韵锦长达几年的纠缠不断、司徒玦和姚起云一起成长的故事。由于同林静的爱恋未果,当碰到陈孝正时,郑微才会那样热烈而急切的表白自己的爱情。在《原来》这部小说中,两人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从高中求学生涯,直到两人成熟步入工作岗位,成为工作中出色的职员。那样一段爱情,幸好一切都不晚。上面两部小说的结束甚好,不论过程,其最后的结局还符合中国的大团圆结局,而《我在回忆里等你》则以悲剧结束。小说结尾,经吴江之口说道,“姚起云他愿意让自己睡过去一样……”。只要人活着,小说的故事就增添了几分希望,只要没有死亡,那么那些爱情就还存在。以上三部小说之中,青春之爱情美好值得追求,青春之伤是痛苦的,但经历使得故事主人公有勇气抛弃一切的枷锁,勇敢地追逐爱情,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辛夷坞小说的追求是独特的,感慨青春的小说随处可见,可真正做到青春之伤,青春之痛,并珍惜青春,追逐美好层面的小说并不多见。

四、时间空间的相似性

辛夷坞的小说以G市或G大为中心,勾勒了一群少年的青春之歌。以一座城市为地域的特征可以成为辛夷坞小说的显著之处,“是作家的徽记或指纹”,[3]我们可以将其归为辛夷坞的风格。此外,在辛夷坞的小说中,爱情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之间必然都有分离。既包括时间的别离,也存在地域的别离。《致青春》林静远去美国度过人生的艰苦时期,而《我在回忆里等你》的司徒玦也是偷渡美国愈合心灵之痛。两部小说的时间都为“七年”,是七年之痒,抑或别的寓意。七年,于少年是成为了青年,于爱情是一切变成了回忆。程铮和苏韵锦在分别的四年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各自成为社会的成功人士,但幸好时间没有隔断感情,彼此还是对方心中所挂念的人。在小说中,时间和空间都没有成为爱情的阻碍因素,反之,是暂时的别离让彼此更加认清了感情。辛夷坞的小说都存在着别离后的重新相聚,也恰好印证了青春的含义:青春里存在痛苦。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若干年后的重新在一起,又何尝不是对青春的一种补救和追忆呢?时间是成长最好的见证,是时间赋予他们勇气,也是在时间的长河中终于找准了自己,终于能够不顾一切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辛夷坞以她自己独有的艺术魅力征服了众多的受众。一方面,辛夷坞的青春小说以其独有的美学魅力吸引着读者,受众在众多的小说之中选择了“暖伤青春”小说,而辛夷坞的小说也以自己的风格预先为自己选择了一定的受众;另一方面,小说的美学魅力也在感召着受众,追求更高的价值诉求。当我们摈弃其小说表层的哀伤青春之故事后,小说的深层内涵逐渐显现。小说故事中的人生观点成为一种风向标,为我们指示正确的方向,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因为错误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导致了一系列的悲剧后果等等,都有一定的启示意义。故事的大团圆结局深含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小说的爱情观值得我们深思:爱可以冲破一切世俗的阻碍和藩篱。在“快餐文化”的当下,有深度的东西才是我们需要的。读辛夷坞小说,痛青春之痛,思辛夷坞小说,得人生之得。当我们以文化的视角切入青春小说,也会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参考文献:

[1]卫毅.辛夷坞意外畅销的青春[J].南方人物周刊,2013(15):85-87.

[2]辛夷坞.纯属巧合的写作生涯[N].文艺报,2011-8-26(2).

[3]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8:281-288.

[4]辛夷坞.别钻进青春的死胡同[J].青年博览,2014(3):48.

[5]张临军.80后才女辛夷坞:我的青春我做主[J].伴侣,2013(10):4-6.

[6]张临军.辛夷坞:领军青春文学的80后[J].职业,2013(10):4-6.

[7]张临军.钟情心灵的漂泊:小说《致青春》作者蒋春玲的青春故事[J].黄河·黄土·黄种人,2013(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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