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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古越今:波斯地毯的永恒魅力

2018-02-08约宾·贝克赫拉德

海外星云 2018年2期
关键词:波斯花纹伊朗

约宾·贝克赫拉德

“丝路行”

国家的“一带一路”战略——“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涉及65个国家和地区,我们会在新栏目“丝路行”中为读者带来沿路国家和地区最美的人文景色。

诗歌、美酒与歌曲,1000年来,这些美妙的事物构成了伊朗遍布藏红花的灵魂内核。

毋庸置疑,这些都是让伊朗文化举世闻名的一些事物。不过,论及辨识度和让人震惊的魅力,它们可能都比不上波斯地毯和纺织品,尤其在海外更是如此。

波斯地毯因繁复的设计、大胆的配色和无可比拟的工艺,更不用说其投资价值,受到人们的钟爱。波斯地毯不但进入了千家万户,还登上了时装秀和演唱会的舞台,此外还有许多艺术作品。

波斯地毯并不是最近兴起的潮流,人们对波斯地毯的痴迷的历史,几乎可以和地毯奇迹本身媲美。

斯泰基人、波斯总督和萨非王朝

尽管据目前所知最早的地毯并没出现在如今的伊朗,它的传说却与这个地区和伊朗民族相关。20世纪20年代在塞尔维亚的斯泰基人宝藏中发现的巴基雷克地毯可追溯到公元前五世纪。斯泰基人就像波斯人和库尔德人一样,是伊朗的一个民族,就好比是格鲁吉亚和俄国的阿兰人。巴基雷克地毯被完好的保存在冰块中。考古学家推测,除了与斯泰基人有关以外,这块地毯可能还可以通过波斯波利斯溯源至西伯利亚,因为上面的花纹与古波斯首都附近发现的地毯花纹惊人相似。即使在古代,色诺芬等希腊作家也可以作证,波斯人以地毯而闻名。

色诺芬在《希腊史》中提到了一位波斯总督:“法尔纳巴佐斯登场,身穿的衣服价值连城。然后,侍者来到他面前,为他铺上某种柔软的希腊坐毯。”

当亚历山大烧毁波斯波利斯时,很多软毯可能都被烧毁了。不过,和伊朗的很多艺术、建筑一样,波斯地毯不但存活下来,而且愈发兴旺发展起来。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地毯长期与奢侈以及本土文化相关联。不过,波斯地毯真正享誉世界还要等到17世纪萨非王朝阿拔斯一世所创造的“黄金时代”。

在萨非王朝之前,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欧洲的很多地毯都来自奥斯曼帝国。不过,一方面阿拔斯一世(1588 ~1629)进行了多项改革,签订了多项条约,另一方面西方国家开始产生殖民兴趣,导致纺织业为之一振,生产扩大到前所未有的规模。“阿拔斯一世确实复兴了地毯制造业,”休斯顿美术馆即将到来的“美丽的馈赠”伊朗艺术品展览的策展人艾米·弗鲁姆博士说。本次展览除了从6世纪~19世纪的很多展品外,还会有两件惊世大作。其中之一就是曾属于意大利国王翁贝托的地毯,还有一个是萨非王朝的动物主题地毯。

随着与欧洲的贸易和整体交流的增加,英国、法国、荷兰等国热切希望享受来自莎士比亚作品中萨非王朝的新奇奢侈品。

从阿拔斯一世开始,波斯地毯开始出现在荷兰黄金时代伟大艺术家以及弗拉芒画派巴洛克时期艺术家弗美尔、特鲍赫、鲁本斯等人的作品中。比如,根据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说法,在弗美尔1662年的作品《持水壶的女人》中,水壶放在一张“柔软、粗纹理”的波斯地毯上。在阿拔斯二世统治时期曾到访伊朗的珠宝商贵族约翰·夏尔丹爵士在他的经典游记中用很长的篇幅讨论地毯和其他纺织品。弗吉尼亚·伍尔夫性别扭曲的主人公奥兰多是伊丽莎白时代英国的不老双性人,他也以拥有波斯地毯而闻名。

伊朗的骑兵曾把高跟鞋引入欧洲。在启蒙时代,整个欧洲大陆都醉心于伊朗哲学、古代宗教、文学以及波斯地毯。

波斯时尚风潮

在经历了时间和命运的无常后,波斯地毯在20世纪又卷土重来。1911年,著名的法国高级时装设计师保罗·波烈在他巴黎住所的花园里举办了一场名为“一千零二夜”的波斯主题疯狂舞会。除了以波斯为灵感的奢侈服饰、大量异域风情的动物以外,当然还摆出了精选的波斯地毯,以完整呈现波斯风格。

数十年后,在摇摆的20世纪60年代,对波斯地毯的痴迷又达到了新的高度。伊朗图案,比如佩斯利花纹或“波斯腌菜”,一种波斯地毯中常用的花纹,就在当时的明星中盛行。當时的明星常常从伦敦国王路的精品店Granny Takes a Trip和卡纳比街的精品店Kleptomania购置佩斯利花纹衬衫和其他源自伊朗的衣服(比如土耳其长袍)。老牌设计师萧志美最近在伦敦的时尚和纺织品博物馆回顾了时尚史。她说:"佩斯利花纹在20世纪60年代很流行。我当时还是个孩子,所有的摇滚明星都穿佩斯利花纹的衣服,比如鲍勃·迪伦、滚石乐队、甲壳虫乐队。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领先的时尚出版物《GQ》和《Vogue》以及名气较小的《Honey》来到伊朗的伊斯法罕和波斯波利斯拍摄异域风情照。不用说,那里有很多地毯。

即使在如今的T台上,波斯地毯以及相关的设计仍然让时尚达人印象深刻。除了萧志美的一些设计以外,还有爱马仕以波斯为灵感的2013服装系列“大不里士”(取自伊朗城市名)、纪梵希痴迷于波斯地毯的2015秋冬服装系列、亚历山大·麦昆2017秋冬服装系列中一套魅力十足的从头到脚的波斯地毯服。荷兰设计师马洛·布雷尔斯曾在2016梅赛德斯奔驰阿姆斯特丹时装周凭借一套用波斯地毯制作的套装夺得众选奖。其他的品牌还包括Etro和连恩·盖勒格的派蒂·格林也在设计中长期大量使用了佩斯利花纹。

波斯地毯也在其他地方受到瞩目。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CSNY乐队(Crosby, Stills, Nash, and Young)和感恩至死乐队在铺着波斯地毯的舞台上表演。近些年来,埃里克·克莱普顿和后来的汤姆·派蒂和里奥纳德·科恩也在波斯地毯的舞台上歌唱。时至今日,仍有很多舞台铺设波斯地毯,而艺术家们在舞台上尽情歌唱、弹奏。

伊朗地毯面临的挑战

这并不是说过去几个世纪只有西方人对波斯地毯着迷,也并不意味着伊朗人对波斯地毯司空见惯。

在伊朗以及客居他国的伊朗人中,一些当代艺术家从波斯地毯汲取灵感,并在他们的作品中运用了相关主题。比如,巴巴克·卡齐米的《斯瑞与法哈德的退出》系列作品在多媒体摄影中使用了波斯地毯的意象。客户国外的伊朗艺术家,比如德国的安娜希塔·拉兹米和美国的莎拉·拉赫巴尔在有关他们身份认同的装置艺术上使用了真实的波斯地毯。

不过,地毯在伊朗的发展并不是一切都好。即便很多制裁手段被解除以后,波斯地毯业仍然受到中国和印度工厂制造的地毯所带来的威胁。另外,伊朗中产阶层对波斯地毯的兴趣也开始减少,转而寻找其他家居装饰品。

柏林亚洲艺术画廊的所有人、艺术专家、画商安娜希塔·萨蒂基认为波斯地毯一直被视为尊贵的奢侈品,只有精英阶层才能负担。在那以后,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拥有地毯的生活

尽管波斯地毯在本国面临困境,但是它仍然保持着永恒、奢侈、富有的诱人魅力。

弗鲁姆说:“它有某种强大的魔力,渗透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像佩斯利花纹等波斯地毯花纹在时尚和设计界已经无处不在。萧志美呼应了弗鲁姆的话:“佩斯利花纹如此美丽,不论你喜不喜欢,大家都喜欢,我觉得它在地毯设计上大获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它确实可以相伴生活。”

虽然萨蒂基的评论让人感到沮丧,但是从波斯地毯持久的人气和它与奢侈、流行的多重关系来看,至少波斯地毯的概念不会在短期内消失。

外国入侵者、摇滚歌手以及其他险恶的生物都曾踩过这件带有起伏变化鲜花图案的伊朗地毯杰作。如果我们能从历史中获得启迪的话,那么未来我们还将会见证更多的故事与波斯地毯发生关联。

(摘自英国广播公司新闻网)(编辑/莱西)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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