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强刊弱”的挑战与石油科技期刊的应对策略和实践

■张朝军　高日丽　胡苇玮　宋立臣　张　敏

中国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北京市海淀区学院路20号　100083

随着国家创新战略持续推进，科技创新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近年来，中国科技研发投入日益加大，科技重大进展和突破不断涌现，科技论文产出量逐年增长，学术论文数量的增长速度已超过英美等发达国家，排名世界前列；但是作为科技成果重要载体和交流平台的我国科技期刊，其发展速度明显滞后，出现“文刊倒挂”现象和“文强刊弱”等问题，严重制约了学术话语权、成果首发权和科技成果的国内产业化，最终将影响我国企业乃至于国家经济发展后劲。石油类科技期刊肩负助推石油科技创新、引领石油行业科技发展的历史使命，也同样面临着上述难题。经过近年来的探索，石油科技期刊如《石油勘探与开发》等提出系列应对策略并付诸实践，并从中英文双语、“借船出海”到双语、双稿源、双向翻译、双语采编，形成了“四双”办刊模式，还搭建了中国石油科技“走出去”和国外石油科技“引进来”双向平台，实现中国石油科技进步与石油期刊同步发展，并提出行业权威学术期刊国际化和国内成果产业化的双赢方案，为中国科技期刊在新时代获得快速发展提供了经验。

1　“文强刊弱”的挑战

1.1　论文加速外流与“文刊倒挂”现象

21世纪，高水平学术论文外流问题已逐渐引起期刊界和学术界关注[1-8]。经过近20年发展，我国大量优秀科技论文外流趋势愈演愈烈。据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以下简称“中信所”)统计，2000—2016年，SCI收录期刊刊出的中国作者论文数量逐年提升，其中2000年为3.1万篇， 2009年增加至12.6万篇，跃居世界第2位，2016年SCI收录的世界科技论文总数为189.67万篇，中国科技论文达32.42万篇，较2010年增加近2倍；2016年SCI收录的中国作者论文数量和引用数均位居世界第2，这说明我国产出的论文量大且质量总体较高。

《期刊引证报告》(JournalCitationReports，JCR)共收录期刊8000余种，以国别来看，美国占比最高，有近3000种，其次为英国，有1500余种，再次为荷兰，约700种[9-10]。2016年度JCR共收录期刊8856种，而中国只有185种，仅占2%，这与论文数占比17.5%极不协调，出现科技论文产出大国和SCI期刊小国之间倒挂(以下简称“文刊倒挂”)现象。尽管JCR收录期刊数量每年稍有增加，但是幅度不大。2016年JCR收录期刊的数量为8856种，比2015年度的8757种增加了99种，增幅为1.13%；且从绝对数量上看，美国期刊的增加数明显大于中国期刊，因此中国SCI收录期刊占比较小的状况在相当长时期内难以扭转。2000—2016年，中国作者在SCI收录期刊发表论文数的平均增长率为15.8%。SCI收录中国科技期刊从2001年的67种增加至2016年的185种，年平均仅增加7.4种，形成严重的“文刊倒挂”现象。期刊基数很小、且个别期刊为追求影响因子而限制发文数量;而论文基数大，且增长速度又是期刊的1倍以上，这导致论文数量和期刊数量差距日益悬殊，中国SCI收录期刊数量远远不能满足国内日益增加的发表论文需求。

1.2　“文强刊弱”及其负面效应

“文刊倒挂”只是现象，其实质是“文强刊弱”。科技界和期刊界普遍认为中国的科技水平取得了长足进步，科技论文的质量也大幅提升；但是作为科技论文主要载体的中国科技期刊发展缓慢，虽然数量多，但是多而不强，造成了论文强而期刊弱的局面，本研究称之为“文强刊弱”。一般而言，论文强则期刊强，但关键问题是很多高质量论文大量流向国外，造成期刊孱弱的状况。

鉴于国内刊号批复数量增加缓慢、核心期刊数量增加幅度较小等因素，发表在中国核心期刊上的论文数量增长速度明显较慢，约为6%[1]。由于科研评价方式等原因，高质量论文外流的状况难以在短期内逆转。目前，中国作者发表在SCI收录期刊和科技核心期刊上的论文总数已达83万篇，国内核心期刊显然容纳不下如此多的论文。2017年中信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6年中国自然科学领域期刊有2008种，共发表我国作者为第一作者的论文49.42万篇，国内国外论文发表数量之比为5…3，此消彼长态势明显[11]。科技期刊原本是学术成果展示和交流的平台，但是国内期刊无法对优秀论文形成吸引力，引领科技创新的作用势必逐渐减弱，不利于我国科技发展，从而影响科技转化为生产力，直至影响到国家经济发展。

科技论文发表于国外期刊是把双刃剑。不可否认，科技成果在国际知名期刊上发表，有利于扩大科学家的学术影响力，增加国际交流的砝码，对提升中国科技界的地位具有重大意义；但同时也应看到，科技论文是研究进展和成果的载体，而非母语创作障碍和阅读障碍将增加成果转化的难度，相反却有利于提升国外读者第一时间获取中国最新科技成果的便捷度。从经济角度来看，在国外发表论文的成本和购买国外版权等费用也是一笔巨大开支。从科技对国家产业经济的影响来看，科技论文发表于国外期刊不利于国内经济发展，却有利于西方国家获取国内科技成果，导致有人甚至戏称中国科学家在“为西方打工”。“文刊倒挂”的另一后果是中文期刊的论文质量相对下降，导致长期以来中文期刊不受重视，期刊编辑被边缘化，且这一局面难以改变，如此恶性循环将导致期刊发展日益受到制约。

2　石油科技期刊的应对策略和实践

伴随着国家对科技创新投入力度的加大，我国石油科技取得重大进步，石油科技期刊也取得长足进展，一些石油界的学术带头人开始把核心成果和优秀论文发表在国外期刊上。如何吸引更多高水平的作者和优质稿源，同样成为我国石油期刊面临的主要问题。《石油勘探与开发》近10年来发挥中文办刊优势，在原有基础上积极破解难题，夯实国内中文办刊基础、积累新经验，积极寻找并优化方案，从发表中英文双语论文起步，与国外出版集团合作，借船出海，首先发行英文电子版期刊(把中文论文全文翻译成英文)，进而被SCI收录；此后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获得国内英文版刊号，进入中英文双语、国内国外双向稿源、双向翻译的新阶段，并位列SCI收录的石油工程类期刊Q1区，做到走出去、引进来，既让世界石油界的科技最新成果为中国经济发展服务，也为中国科学家走向世界搭建全球传播和交流平台，同时形成了一套办刊理念和发展策略。

近年来，《石油勘探与开发》取得的一系列重大进展，从表象上看是源于其被SCI收录，但从深层次分析，笔者认为被SCI收录只是锦上添花，原有的雄厚办刊基础和不断创新并提升的办刊水平才是期刊取得长足进步的根本，也正是如此才能顺利为SCI所收录并进入Q1区。而一些未被SCI收录的石油科技期刊如《天然气工业》《石油学报》《石油地球物理勘探》《石油与天然气地质》等石油类期刊也在国内期刊中名列前茅，形成行业权威期刊群。21世纪以来，中国石油科技水平快速发展，石油期刊积极应对挑战。经分析研究，《石油勘探与开发》等石油科技期刊的成就更多源自丰富的办刊经验和行业影响力，并适时采取应对策略，使石油科技期刊能够与石油科技同步发展。

2.1　优质稿源引领科技创新,助力成果产业化

优质稿源是优秀期刊长盛不衰的基石。石油科技期刊坚持主动出击、赴机构调研，以争取优质稿源。争取国内优秀稿源是行业学术期刊发展的基础，及时、快速、高质量传播最新科技进展也是推动石油科技创新的重要方式。一方面发挥编委会的作用，建立多方联系，打通与重大科研机构、重大项目科研团队及活跃的一线顶级学者之间的联系，从而获得最新科技研发动态和论文稿源；另一方面为培养优秀编辑并为期刊争夺更多的优质稿源，鼓励编辑积极下油田、去大学、赴机构，及时把握学术界和产业界的发展动态，及时跟进，与优秀科学家、重大项目团队面对面，深入勘探开发重大突破区，倾听大型学术会议上学者报告的研究成果和研究导向，与取得重大成果的学术带头人一起拟定稿件选题，获得大批高质量稿件。近年来，《石油勘探与开发》几乎每期都有重量级的研究成果和学界精英牵头的鸿篇力作，及时报道石油天然气勘探开发领域的重大突破和最新科技进展，同时也指导了国内乃至海外合作区的重大油气发现和油气田开发，推动了期刊发展、人才培养，加强了与学术界的联系，使上会下室逐渐成为主流。这些反映重大科技进展和研究成果的论文一经刊出，很快就得到学术界和产业界高度关注，直接或间接助推石油行业上游领域的科技发展。

2.2　大力弘扬工匠精神,编辑质量精益求精,致力打造传世经典

编辑质量是期刊发展的基础，也是期刊长盛不衰的生命线。近年来，期刊编辑部始终坚持弘扬工匠精神，以坚持不出次品、力争打造传世经典为己任，编辑部同事们为此加班加点、付出大量心血。2017年，《石油勘探与开发》来稿总量近2000篇，海外来稿量140余篇，来稿量增加了35%，录用率却不到8%。每一篇稿件从来稿到录用都要经过10余道工序，精雕细琢、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经过编辑对论文的不断打磨，并与作者反复沟通交流，刊出的论文绝大多数得到广大读者的广泛关注和认可，也受到海内外作者及其研究团队的高度赞誉和好评。论文刊出后，很多作者也收到国内外各类学术团体的邀请与合作要求，有些还获得各类奖项。

2.3　引进并培养科学编辑，增强期刊发展后劲，提升期刊学术地位

石油勘探开发领域的稿件涉及地球科学和石油工程等学科，很多内容如无专业知识很难理解，特别是涉及到地质图件的内容非常复杂，容易出现的问题包含专业问题以及文字内容、图表等，单纯的文字编辑难以胜任编辑工作。因此，《石油勘探与开发》编辑部无论从人才引进还是后期培养，都着眼于科学编辑的方向。与作者沟通对编辑工作非常重要，是提升论文编辑质量的重要手段，而沟通的前提是良好的专业基础，只有高水平的科学编辑能够高质量地完成这项工作，同时还能在此过程中给作者的科研工作带来启示，为期刊影响力加分。笔者在编辑核查1篇稿件过程中，发现内容上局部存在问题，与第一作者和通信作者反复沟通，在基于尊重作者的前提下，提出问题，经交流沟通后提出修改建议，直到作者接受并找到最佳修改方案。另有一位作者，其稿件所表述的研究内容很好，但是最后结论是研究区所研究类型的油气勘探潜力低，勘探价值不大；这样的思路和结论从科学角度而言无可厚非，但是其推广应用价值大打折扣，学术影响力也会降低。经与作者沟通后，将研究结论修改为该类型在什么地质条件下最为有利，存在较大勘探潜力的区块主要在哪里等，这一修改方案得到了作者的高度认可，这也体现了科学编辑的素养。

2.4　编辑积极撰写科技论文,把握学术脉搏,提升科学编辑水准

石油科技期刊如《石油勘探与开发》编辑大多来自科研一线，曾经有长期的科研工作经历，本身有很多发表科技论文的经验，能够很好地理解科学家和专家的所思所想。他们来到编辑部工作以后，继续坚持跟踪行业和学科专业的发展动态，及时总结并撰写论文，通过投稿了解其他期刊的发展。通过撰写石油专业的论文和编辑出版专业的论文，编辑对学术前沿发展有更为深入的了解，在与科学家交流过程中更为顺畅深入，并能提供更好的写作建议，得到行业专家认可，从而为期刊获得良好声誉，吸引更多高质量稿源乃至于直接对推动科技创新发挥积极作用。随着编辑的科研水平和编辑水平的同步上升，编辑个人也得到业内的认可并受邀讲学，继而使期刊影响力和认可度得到大幅度提升。

2.5　为读者、作者和学者服务，使期刊获得持续发展

期刊为读者服务，这是国际知名期刊Science主编的办刊理念。国内有期刊认为要以读者为中心[12-13]，也有同行认为这种以市场为导向的思路是错误的[14]。笔者认为，为读者服务是更合适的提法，是否一定要以读者为中心有待商榷，因为这涉及读者定位问题。从为读者服务的角度来看期刊国际化的问题，中国的期刊要为谁服务，如果为中国的读者和科技界、产业界服务，应首先考虑读者的阅读习惯和便利程度等，这也是笔者倾向于以中英文双语作为期刊发展的重要原因。让读者看得懂、好理解、不误解、能信任、有启发、能受益，是期刊存在的价值之一。毕竟期刊论文归根结底是让读者来吸收、消化、推广论文承载的研究成果，期刊有义务为读者提供更足、更好、更高质量的精神食粮。此外，期刊编辑部需要为作者提供高质量的编辑服务，并为专家学者提供更便利的审稿条件和帮助等。任何关门办刊以及不理解读者、作者和学者感受的做法都是短视的。《石油勘探与开发》坚持开门办刊，秉承为期刊读者服务、为作者和学者服务的理念，使期刊取得一系列成绩。

2.6　国内办刊优势是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的重要基础

我国石油类科技核心期刊有40余种，其中《石油勘探与开发》是创刊较早的期刊之一，主办单位为国内石油界上游领域科研实力最强的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同时有活跃在学术第一线、能够积极参与期刊发展的强大编委会；此外，伴随着中国石油科技水平的快速提升，期刊持续报道国内重大科技成果，获得长足进步，同时奠定了其在石油期刊界的权威学术期刊地位，期刊影响因子连续10余年排在国内石油类期刊首位。2017年，中国科技论文统计结果表明，《石油勘探与开发》2016年核心影响因子达4.024，成为中国科技期刊影响因子首度超过4.0的发展里程碑，在1900余种中国科技核心期刊中再度排名第一，连续5年位居首位。《石油勘探与开发》第14次获得“百种中国杰出学术期刊”称号，连续4次入选“中国精品科技期刊”。近年来有10篇论文入选“中国百篇最具影响国内学术论文”。

2.7　推进国际化和电子化，形成“四双”办刊新模式

《石油勘探与开发》自2008年发行英文电子版期刊，2012年开始将中文论文全文翻译成英文，并与爱思唯尔出版集团合作，通过“借船出海”在全球同步发行中文和英文版期刊，开启中英文双语出版模式[15-17]；此后开始向全球征稿，形成国内外双向稿源。2016年以来，为了长远发展，编辑部申报“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并成功入选D类项目。2017年期刊英文版获得国内刊号，为长远发展并向世界舞台持续迈进奠定了基础。2017年双语采编平台上线运行，开启电子网络化新阶段。期刊通过持续推进国际化和电子网络化，目前已经从中英文双语走向“双语、双向翻译、国内外双稿源、双语采编平台”的“四双”办刊模式，走出一条学术国际化、成果国内产业化、国外学术本地化等多赢局面的道路，可为中国科技期刊界同行借鉴。目前，通过中英文双语起步开展期刊国际化道路已得到期刊界的认可，已有近130种在中文科技期刊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英文科技期刊，如《地震学报》《光学学报》《化学学报》《力学学报》《应用数学和力学》《地理学报》《石油勘探与开发》等科技期刊，其中近60种英文期刊与中文版刊名相似[18-19]。尽管双语期刊发展中尚有需要解决的难题，但是上述办刊方式在“走出去”的起步阶段是一种可供参考的途径。

2.8　打造一流期刊品牌,助力国家石油科技创新

随着《石油勘探与开发》国际影响力增大，近年来国外来稿量大增，2016年国外来稿已达100篇以上，2017年有24个国家和地区向期刊投稿，来稿数量较2016年增长了35%；期刊论文年下载总量快速增加，2016年为6.4万次，2017年17.6万次，2017年较2016年增长1.75倍，读者遍及美国、俄罗斯、法国、英国等94个油气产国与地区，尤以欧美国家增幅最大，为世界先进石油理论技术进入中国、中国石油工业界的科研成果走向世界搭建了高端科技交流与合作的平台。2017年6月，科睿唯安发布的JCR中，《石油勘探与开发》SCI影响因子为1.903，在石油工程类SCI收录期刊排名由2016年的第4名跃居第2，SCI影响因子首次进入地学类SCI收录期刊Q2区。此外，中国有《石油勘探与开发》等4种期刊位居本学科领域影响因子排名前10%，进入世界一流期刊品牌行列，为提升中国科技期刊在国际学术界的影响力并树立中国科技期刊的学术地位等方面作出贡献。

3　科技期刊发展展望

近年来，国家开始强烈意识到科技传播和交流平台的重要性，推出一系列举措推动科技期刊发展。我国科技核心期刊有2008种，类型多样，发展路径多样化。每一种期刊首先需要选准定位、读者群和作者群，服务对象不同，期刊特色也就有差异，发展路径也不相同。

大学学报应以培养青年学生的科技研发技能为主，兼顾发掘创新成果，科技论文写作基础的普及成为其重要工作内容。行业期刊，特别是专业较窄的期刊，应肩负科学普及和科技传播的双重重任，不宜局限于本专业的专家阅读，可通过刊发综述性文章和科普性文章来扩大传播范围，吸引跨学科读者，以推动交叉学科的发展。行业和专业权威期刊则可以在保持原有办刊优势的基础上，以中英文双语办刊方式为主，加强国际化，提升国际影响力，夺取中国在世界学术界的话语权，同时实现科技成果的国内产业化，以有效推动行业科技创新。偏基础性的专业学科期刊则可以高起点吸引国内外稿源，创办英文刊，走向国际，并在发展态势良好的情况下把论文主要内容翻译成中文同步发行，以助力国内科技创新。无论哪类期刊，发展方式虽然多样，特色可以不同，但最终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科技期刊在新时代首先是为国家科技创新服务，其次是国际化，最终实现全球化。

由于科研考核评价机制的转变，SCI和EI收录期刊对中国科技论文形成的虹吸效应不可忽视，期刊在发展和国际化过程中都会面临能否为SCI或者EI收录的问题。在知识爆炸的时代，论文产出量和期刊数量巨大，但全球各大学和科研机构的图书馆受到经费的限制，只会选择购买那些办刊质量高、影响力大的期刊。由于近百年来在科技领域占主导地位的是以英语为母语的英美国家，因此能否被SCI收录成为期刊被国际学术界认可的门槛。如上所述，我国产出的大量论文发表在国外期刊特别是SCI收录期刊上，而且总体质量良好；但是由于承载着高水平研究成果的论文外流，无形中加大了国内期刊的学术质量提升难度。如果将上述我国作者发表在国外SCI收录期刊上的约30万篇的论文发表于国内期刊，则国内期刊的学术质量必然上升。科技论文的第一要素是创新，如果用母语写作，作者会写得更精彩。基于此，笔者认为，中国科技期刊发展的最主要的制约因素为期刊与国家科技和学科领域的发展不适应，或者说落后于本行业或学科领域科技进步的速度，导致优秀研究成果无法通过国内权威期刊发布，最终将削弱学科或行业内期刊的权威性。当然，科技期刊的受重视程度滞后于科技研发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学术期刊要“走出去”并根本改变刊弱问题，需要跨越语言和国际知名数据库收录的难关。中文期刊、双语期刊并非科睿唯安提倡的办刊方式，这导致中国期刊始终处于弱势，屈从于他人原则就必然成为中国期刊发展之痛；但是笔者也注意到，科睿唯安不完全拒绝在中文期刊的基础上新创办英文版，当然新创办的英文刊能否被SCI收录并非取决于双语还是纯英文，但是很多国际出版集团不愿意与旧刊合作，这些国际出版集团希望通过创办新刊继而能够控制版权，如此中国期刊虽然通过花钱走出去容易，但将存在后续版权问题和数据安全隐患。笔者认为，目前根据期刊自身情况有如下几种方案可以选择：(1)与中国知网双语出版平台联合进行双语期刊建设；(2)在原来中文版基础上出版英文版，与科爱公司合作，以开放获取形式出版；(3)新创办英文版，与斯普林格-自然集团或者爱思唯尔集团等国际出版集团合作；(4)有条件的期刊出版单位可以创办纯英文刊，同时建议对部分文章进行中文导读，以有利于国内读者分享。前3种方案基本上是创办中英文双语期刊。除此之外，建议从国家层面来改变中国期刊被SCI收录的条件，以逐步摆脱我国期刊长期弱势的状态。

4　结语

随着中国科技的快速发展，我国科技论文产出量大增，高质量科技论文外流严重，中国科技期刊在“走出去”过程中“文刊倒挂”现象凸显，科技进步和论文走强，期刊进步缓慢甚至变弱，期刊发展与科技进步和科技论文快速提升不同步，甚至产生了错位，造成“文强刊弱”等一系列负面效应，对我国的科技创新产生不利影响，并已形成恶性循环，如果不能得到有效解决，将对国家经济发展构成威胁。基于石油类期刊特别是《石油勘探与开发》的办刊经验和研究，给出了石油科技期刊的一整套应对策略和办刊实践案例，提出行业期刊可以发挥国内中文办刊优势，以中英文双语出版为起步，激发科学家母语创作激情，报道科技创新重大进展，弘扬工匠精神，推进科学编辑培养，追踪学术动态，推进“四双”办刊模式，始终保持与国家科技发展同步，助力国家科技创新，提升期刊国际影响力，打造国际一流期刊品牌。

致谢感谢《石油勘探与开发》执行主编许怀先教授级高级工程师、编辑部王大锐教授级高级工程师、王东良高级工程师、单东柏副编审、王晖高级工程师以及全体同事们在基础资料准备方面给予的支持和帮助。

作者贡献声明：

张朝军：设计提纲和研究思路，总结认识，撰写论文；

高日丽：整理期刊数据；

胡苇玮：分析数据；

宋立臣：整理英文版相关材料；

张敏：调研文献，收集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