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厚长者 执着学人
2018-02-05何宝康
何宝康
朋友在微信群里发布朱元桂兄去世的消息,并声明元桂兄生前要求,他去世前未告知各方亲友,故世后一切从简,令人不胜唏嘘。细一想,这倒符合元桂兄的一贯为人风格:低调不张扬,克己不扰人。3天后,我收到朱元桂的弟弟送我的《青峰文稿》,一翻,竟是2017年10月印刷,更是感慨良多。
在我的印象中,元桂兄真的是一位敦厚长者,执着学人。
记得是1980年代中期,朱元桂兄从当时的越光汽配厂调入我所在的单位,并且与我在同一个科室。他个子高大,又年长我一轮,因此我叫他“老朱”,他则叫我“小何”。这一叫,30年不变,无论他职务多次变动,还是我退休垂垂老矣,依然如此,见面还是“老朱”“小何”。那时同事间关系简单而亲近,大家都知道和认可,他亲切敦厚,不苟言笑,却乐于助人。尤其是在他阅历甚广,十分能干,工作、学习、生活,都颇为稳重有条理。记得一次我家的门锁怎么也打不开,着急得很。那时没开锁大王之类,老朱就带着工具,几下鼓捣,帮我打开了锁,至今我夫人依然记得很清晰。碰上难事,找老朱,就能解决,他又乐于助人,这是大家的共识。
几年后,我离开了原单位,和老朱不再是同事,但互相一直有联系,见面了,依然“老朱”“小何”,但遵循着君子之交的原则,有事就说,无事各不打扰。他两次正式找我,一是他在文联任职并兼任《野草》主编时,找了3人做兼职校对,我是其中之一。因为《野草》是正式出版物,有关部门对差错率有检查和要求,我们3人在《野草》付印前再帮着校对一遍,查找错别字。而这项兼职,我至今依然,只是当时的3人,后来只有我一人继续做了。再一是老朱到政协后,会同有关部门主持策划并实施环城河西园及治水博物馆时,找我帮着撰写一份讲解词(导游词)。而我,在单位组织相关活动,尤其是涉及绍兴文史内容的活动时,也会邀请老朱来参与指导。平时,则很少专门联系。但因同住在一个小区,有时上下班或散步时也会碰上,骑自行车的话会下车推行,一起边走边聊,说些绍兴文化保护传承、经济建设发展之类的闲话。但老朱的敦厚、认真、执着却始终如一,让人感佩。今年上半年我和他最后一次的见面(当时根本没想到会是最后一次),我对他这些年在水利文化景区建设的成绩表示钦佩。他却表示有遗憾,尤其是一些文化景点开发建设后,却因各种原因没能坚持正式对公众免费开放,实在很是惋惜,其拳拳之心可见。
翻阅他24万字的《青峰文稿》,门类多多,有关于方言、文史、民俗的研究,也有散文、杂文、诗歌,以及序跋碑铭和书柬。在我的印象中,老朱主持策划和实施的大香林(当时叫香林花雨)、祭禹、环城河及诸多水利文化旅游景点等等开发建设,实在是功莫大焉,值得大书特书,永志纪念。他组织编撰的《绍兴图赞》5册系列书刊,当年影响极大。而在学术研究上,他更是十分执着的学人一个,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无意踵武古今学人已有定论之观点、改头换面作人云亦云的无功空头文章。偏好以自身的学术积累,寻觅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学术悬案或不当观点为研究课题进行突破,获取自得其乐的快感。”正因为如此,老朱的《戴琥及其(绍兴府境全图记)》《会稽涂山考》《有关马臻和绍兴鉴湖的文献记载辨析》《绍兴马太守庙太平天国壁画》等,都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和好评。
敦厚长者,執着学人。老朱走了,令人扼腕。
老朱,一路走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