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幸福蛋糕店》中人物话语的不同表达形式及其功能

邹屿藩

摘  要：人物话语在叙事作品尤其是小说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本文以英国作家的小说《幸福蛋糕店》为语料，选取了原著中三种人物话语表达形式来分析在小说作品中不同的人物话语表达形式的功能，以便读者对作品有更深刻的解读。

关键词：人物话语;叙事;小说作品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3--01

无论是戏剧、电影还是小说，人物话语都是叙事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戏剧和电影中，虽然有声音、图画等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话语，但更多的时候是大量的对话来塑造人物形象，推动情节的发展。而在小说中，表达人物话语的形式有很多种，比如直接引语，间接引语，自由直接引语等形式。

在传统小说中，直接引语是最常见的一种表达形式。翻开《幸福蛋糕店》这本小说，还未细读，满满当当的对话便映入眼帘，可见在这部小说中也毫不例外。但是仔细挖掘过后，会发现在小说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人物话语表达形式，更加丰富了小说的色彩。这些各种各样的人物话语的表达形式也分别有着不同的功能，能带来不同的效果。

首先，我们来谈一谈直接引语的直接性与生动性在这篇小说中的体现。在小说的第一章中，女主人公也就是蛋糕店的老板安琪在家中接待了坦桑尼亚驻卢旺达的大使夫人，大使夫人要求安琪做的蛋糕样式安琪很不满意，但是在整个和大使夫人聊天的过程当中，安琪的话总是不太多，即使她有不同于大使夫人想法的地方，她也不会直接表达出来。但是，有两处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安琪明显地话多了起来。

“那么，大使夫人，如果连您都知道坦桑尼亚的邻国全都遭到这种病毒肆虐，其他人也一定知道这个事实啊？这不是一个秘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坦桑尼亚附近的国家都有这种病毒，他们怎么会相信坦桑尼亚竟然没有病毒呢？难道他们会相信坦桑尼亚的边境有什么特别之处，足以抵挡这种病毒入侵吗？”（P008）

在这句话出现之前，安琪逐一地追问大使夫人是否坦桑尼亚周围的国家有艾滋病毒，大使夫人也都如实回答了。这是在整个和大使夫人聊天的过程中，安琪第一次如此急迫地说这么多话，甚至有点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一反安琪从头到尾温和谦卑的姿态。这段直接引语的插入，直观地反映出了主人公心中的愤懑与不满，这也为下文揭示安琪女儿死亡的真正原因做了铺垫。

“当然啦！”安琪很快地回答，“但是我们能给孩子的照料已经远远不及我们曾经给他们父母的……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决定离開坦桑尼亚，搬到卢旺达的原因……事实上，卢旺达刚刚经历过惨绝人寰的事件……”（P009）

这段话很长，而且看似是两位妇女在谈论照顾孩子的问题，实则叙述者借主人公安琪的话，交代了本篇小说的背景，如大屠杀，战后重建和国际救援等问题。

除了大量的直接引语以外，本篇小说当中还有许多间接引语也同样耐人寻味。

间接引语是小说特有的表达方式，通篇一律的“某某说”“某某道”也未免太主次不分，单调乏味。比如在文中有一处：

第二天清晨，天都还没亮，安琪突然从睡眠中惊醒，发现皮尤斯坐在床上，快喘不过气来。他跟安琪说他做了一个梦，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山顶的学校……终于他找到了那具尸体……慢慢看到他的脸。

“安琪，那是约瑟，是我们的儿子！”……（P063-P064）

小说中的这一段是由一段间接引语过渡到直接引语的。首先，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直接引语在变成间接引语时人称的变化。在情节上，前面一段是皮尤斯在叙述自己的梦，后面一段也是，那么作者这样安排的用意是什么呢？经过仔细的推敲之后，我们不难发现，间接引语刚刚转变成直接引语的时候就是两位主人公的儿子的名字出现的时候，也就是说前面一段只是皮尤斯在叙述自己的梦，为儿子在梦里的出现做铺垫，并没有引起太多女主人公的共鸣。从这一段中，我们可以至少看出间接引语的两个明显的优势，其一就是间接引语具有一定的节俭性，可以加快叙述速度，使情节更加顺畅地向前发展;其二就是在叙述一件对情节的推动起不到太大作用的事，或者次要人物无关紧要的话时，间接引语的使用可以让情节更加主次分明。

除了以上两种人物话语的表达形式外，在小说中我们也会经常见到另外一种表达形式——言语行为的叙述体。也就是说，叙述者可以在间接引语的基础上再向前走一步，行使更大的干预权，把人物的话语作为言语行为叙述出来，概略地报导人物间的对话：

她在日记薄里写下这件事，巴斯克则继续告诉她其他的细节。（P023）

在每一部小说中，这样的叙述都很多。在上面的例子中，巴斯克告诉安琪的具体细节叙述者并没有给我们，也完全没有必要给我们，作者只是用了一个表示说话的言语行为来一笔带过这件事。如果作者把巴斯克告诉安琪的所有情节都一一讲出来，不仅会显得啰哩啰嗦，还会让文章变得杂乱，没有条理。只用一个词“告诉”就让我们对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这种概括性的高度节俭在电影和戏剧中是很难达到的，也不失为小说作品的一大特色了罢。

参考文献：

[1]Lothe， Jakob. Narrative in Fiction and Film： An Introduction. OUP Oxford， 2000（1）.

[2]加莉·帕金著;王雅萍译. 幸福蛋糕店. 合肥：黄山书社，2011（11）.

[3]申丹、王丽亚. 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3）.

[4]申丹.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