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祥子》俄译本中老北京方言翻译的文化关联与文化传递
2018-02-01师慧敏
师慧敏
摘要:方言作为俗语中最具特色的一个词类,常常给翻译带来巨大挑战,是翻译中文化传递和文化交流的阻滞点。关联理论更加关注交际双方的认知心理活动,认为翻译是动态的双重明示-推理的交际过程,对翻译现象具有强大的解释力。以关联理论观照《骆驼祥子》俄译本中老北京方言的翻译,揭示汉语方言俄译的难点所在及方言误译漏译的本质原因,探究方言翻译中文化关联与文化传递的最佳途径,对推进汉语方言俄译及中国文化“走出去”具有积极意义。
关键词:骆驼祥子;老北京方言;关联理论;文化传递
文学作品中带有文化隐含意义词汇的翻译一直以来是译界探讨的一个重要问题,也是翻译中译者面临的重大挑战,原文文化隐含意义传递的效果甚至直接影响到译作的成败。近年来,关联理论作为一个具有较大影响力的认识语用学理论,也被广泛运用于翻译学领域。它对翻译现象有着极强的解释力,为翻译学带来一个更具实际操作性的新视角。
一、关联理论与翻译
(一)关联理论简介
关联理论由Dan Sperber和Deirdre Wilson提出,它继承发展了Grice语用理论的基础,试图从认知心理学的角度对人类言语交际给出一个全新的解释,也为语用学领域带来了新的研究热点。与传统的语码模式不同,关联理论认为交际是由发话人的明示和受话人的推理组成的一个动态的交际模式,即明示-推理交际模式。受话人需要通过发话人的明示信息推理出其传达信息意图的真实交际意图,交际才算成功。这就涉及到语境。关联理论结合交际双方的认知心理状态来研究语境,提出动态的语境观,认为语境不是传统语境中所谓的固定常量,而是交际中为了正确理解话语而形成和发展的心理建构体(何自然,冉永平,2009:308)。受话人在推理过程中会结合自身的认知语境(包括词汇信息、逻辑信息和百科信息)进行一系列的语境假设,从而产生语境效果,我们就说发话人的明示信息和受话人的期待产生了关联性。关联性=语境效果/处理努力,同等条件下,受话人所付出的处理努力越小,所取得的语境效果越大,关联性越强。根据关联交际原则,每一个明示的交际行为都应设想它具有最佳关联(Gutt,2004:317)。交际总希望发话人的明示信息与受话人的认知语境之间产生最佳关联,使受话人通过尽可能小的处理努力来获得足够的语境效果,实现交际的成功。
(二)关联理论与翻译
首先将关联理论运用于翻译学的是Wilson的学生Ernst-August Gutt,他在《翻译与关联:认知与语境》一书中提出“关联翻译理论”,指出“关联原则在传达什么意图和怎样传达上对翻译做出解释”(Gutt,2004:107),为翻译研究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视角。相对于之前静态的翻译理论,关联翻译理论把翻译看作是涉及原作者-译者-译文读者三个主体的动态的双重明示-推理的交际过程,翻译的最终目标是寻求译文与语境的最佳关联。最佳关联取决于语境效果和处理努力两个因素。作为原作者和译文读者之间的纽带,译者需要在明示-推理的第一阶段结合自己认知语境中各部分信息对原作者的明示刺激信号进行一系列的语境假设,推理出原作者的交际意图,在此阶段,译者与原作者的认知语境越相似,就越容易识别原作者交际意图。在明示-推理第二阶段,译者要努力将原作者的交际意图通过形成译文明示给译文读者,这时译者需充分考虑译文读者的认知语境,使原作者意图、译文和译文读者期待相融合,这样译文读者付出一定的处理努力就可以获得足够的语境效果。
二、方言翻译的文化关联与文化传递
方言是俗语中最为特殊的一类,极具地域性特点,有着深厚的民间文化的土壤,它更能代表一个地区的文化特色,反映着一个地区的民风民俗、思维方式、意识观念、价值取向等,是地域文化的重要载体和表现形式。因此,方言翻译中文化意义的传递就尤为重要。文化关联的翻译视角在注重语言转换的基础上着重探讨翻译过程中译者、读者的心理认知过程及文化意义的转换,涉及到审美心理、社会环境、接受美学、历史条件等诸多方面的因素,为文化翻译研究提供了新的视野(曾文雄,2007:59)。方言文化意义的传递首先要取得双语的文化关联。由于源语读者和译语读者的认知环境不同,对同一方言文化信息所付出的处理努力和所取得的语境效果就不可能相同。这就需要译者认真分析推理原文的文化语境,识别原文中方言信息所暗含的文化意義,而后充分考虑译文读者的认知环境进行双语文化的关联推理,获得双语最佳文化关联,最后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形成译文展现给读者,实现方言文化信息的传递。
三、《骆驼祥子》中老北京方言译例评析
老舍先生是中国当代文坛当之无愧的语言大师,擅长描写老北京市民的生活世界和民俗文化,他的语言鲜活纯熟,干净利落,亦庄亦谐,发人深思。《骆驼祥子》便是其极具京味儿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中运用了大量的老北京方言,生动传神地描绘了北平下层人民的生活百态与社会现象,为读者展开了一张地道的老北京社会生活全景图。尤其人物对话中北京方言的运用,使得小说中人物活灵活现,传神逼真,富有感染力,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功不可没。这些带有鲜明文化特征的“京味儿”方言是该小说的一大特色,同时也给译者的翻译工作带来巨大挑战。
俄译者Е.Рождественская-Молчанова(罗日杰斯特文斯卡娅)翻译了《茶馆》、《离婚》、《一封家信》等15部老舍的作品,其中,《骆驼祥子》的俄译本?Рикша?受到众多俄罗斯读者的青睐,成为俄罗斯最受欢迎的外国文学译作之一。对于《骆驼祥子》中老北京方言的翻译,罗氏采取了不同的翻译方法,以使译文与译文读者的认知语境取得最佳关联。
(一)形象与意义匹配的直译
方言的翻译如果能达到形象和意义双匹配的直译固然是最理想的,但方言语义的双层性(即字面意义与实际意义不符)使得翻译时形象与意义往往不可兼得,在这种情况下,若直译保留源语方言形象,再通过加注的方式还原其意义(但加注内容不易太过冗长),也不失为上策。
例1.像他那个岁数的小伙子们,即使有人管着,哪个不偷偷地跑“白房子”?(p47)
Обычно его ровесники,даже семейные,тайком бегают по белым домам.
(стр.369)
“白房子”指旧时的下等妓院。此处若直接将“白房子”译成“белый дом”而不作任何解释,读者会以为是“白色的房子”或者“白宫”,势必会加大读者的处理努力,所以译者在文后加注:“Белыми домами в старом Китае назывались низкоразрядные публичные дома”,意思是“旧中国的下等妓院称为白房子”。这样就保证了源语方言形象与意义的匹配,传递了原作者的交际意图。
(二)替换形象保留意义的换译
若源语方言的形象在译入语文化中缺省,而译语中刚好能找到与源语方言实际意义相同,表达形象不同的固定表达(俗词语、方言等),翻译时就可以对源语方言进行替换,以方便译文读者理解,减少其信息处理的精力耗费。
例2.“我愿意去拉车!”祥子找不到别的辩驳。
“地道窝窝头脑袋!你先坐下,咬不着你!”她说完,笑了笑,露出一对虎牙。(p51)
–Но я хочу быть рикшей,–только и мог вымолвить Сянцзы.
–Соломенная твоя башка!Сядь,не съем же я тебя,–осклабилась Хуню,обнажив торчащие вперед зубы.(стр.372)
“窝窝头”是过去北京下层穷苦人民的主要食品,用玉米面(北方也称棒子面)做成,呈圆锥状,上小下大,中间空。“窝窝头脑袋”指不开窍儿的脑袋,形容人心眼儿死,不聪明。因俄罗斯没有“窝窝头”这种食物,源语文化在译入语文化中出现空缺,故译语中没有与之对应的词。罗氏选用了俄语中具有相同意义但形象不同的“Соломенная твоя башка”来进行换译,солома:禾秸、稻草,башка:<俗>脑袋,所以“Соломенная твоя башка”可译为:你个草包脑袋,也指人笨头呆脑,不聪明。译者将源语中的“窝窝头”形象替换成“草包”,传达了与原文同样的交际意图,符合俄语读者的关联期待,取得了很好的语境效果,虎妞直爽泼辣,祥子老实木讷的人物形象也跃然纸上。
(三)舍弃形象遵循意义的意译
有些老北京方言文化信息隐含较深,源语方言的形象与内涵意义同时在译入语文化中缺省,译语中不存在与原语方言意义相同或相近的固定表达,这时译者需考虑译文读者的文化语境,按照译语的表达习惯生成译文,舍弃源语方言形象而保留其实际意义。
例3.假若他的环境好一些,或多受着点教育,他一定不会落在“胶皮团”里。(p4)
Сложись его жизнь удачнее или получи он хоть какое-нибудь образование,Сянцзы не стал бы рикшей.(стр.333)
“胶皮团”指拉人力车的行当。例中说的是祥子没有好的出生和教育,只能做个拉车的车夫。人力车夫所拉的黄包车是一种用人力拖拉的双轮客运工具,圆椅状的木制车厢,两根辕杆,顶端有横木相连。整个车身最为显眼的应该就属这车的两个特大的胶皮车轮了。所以老北京话用“胶皮团”来形容人力拉车这一行再恰当不过了。汉语读者有一定的文化背景知识,而且多少都从民国时期的电视剧和电影里见过黄包车,所以不难理解文中“胶皮团”的实际意思。但对于与原作者的认知语境相差甚远的俄语读者来说,若直译原文形象,想弄懂其含义就绝非易事了。因此,译者割舍了原文方言的形象,遵循其意义,单刀直入,将“不会落在‘胶皮团里”意译为“не стал бы рикшей”(意思是“就不会成为人力车夫”),传达了原文方言的实际隐含意义,取得了译文与译文读者认知语境的最佳关联。
例4.到了他的屋中,她把药瓶放下,立在屋门口里:“待会儿你自己抹抹吧。我说,为这点事不必那么吃心。……”(p59)
–у порога остановилась и снова заговорила:–Смажь все ссадины.И не убивайся из-за такого пустяка.Не стоит.(стр.379)
祥子在曹家拉包月,一次不小心碰坏了车,还摔了曹先生,自己没脸再在曹家干下去,例中是高妈劝他的话,让他不必太挂心和内疚。在老北京方言中,“吃心”的意思是:挂心,介意,多心的意思。由于缺少共同的文化语境,若直译为“есть сердце”,俄语读者不但不能理解,反而会莫名其妙,甚至对中国文化产生误读。因此,译者舍弃了原语方言中的形象,用俄语中能表达同样意义的动词убиваться来翻译,方便俄语读者理解。
(四)原语方言省略不译
对于一些地域性极强,文化内涵浓厚,在译入语中无对应表达的方言词语的翻译,译者需充分发挥其主体性,在不影响原文整体信息理解的前提下可对这些方言选择省略不译,以使译文更加流畅,减轻译文读者的信息处理努力。
例5.“外场人用不着費话,你说真的吧!”
“得多少?”祥子坐在了床上。
“有多少拿多少,没准价儿!”
“我等着坐狱得了!”(p91)
–Ну,ладно,хватит болтать.Давай деньги!
–Сколько?–спросил Сянцзы,опускаясь на кровать.
–Сколько есть!
–Я лучше в тюрьме отсижу!(стр.407)
“外场人”,北京方言,指常在外做事,经见过世面的人。这里讲的是祥子受曹先生之托回曹家报信,却不料被孙侦探逮住,孙侦探遂利用自己的小小职权威逼祥子,索要“保命钱”。因“外场人”在俄语中没有对应表达,且出现在人物对话里,属附加信息,略去也不会影响读者对整句话的理解,翻译出来反而会加重读者信息处理努力,所以译者直接译为:“Ну,ладно,хватит болтать.Давай деньги!”(行了,少费话,拿钱来!),减少了译文读者的精力消耗,也获得了足够的语境效果。
(五)美中微瑕
罗氏秉承着严谨的翻译态度,在处理方言的翻译时,采取了灵活变通的翻译方法,既考虑到了读者的认知语境,又尽量使译文与原文达到最佳关联,取得了较为理想的翻译效果,对中国文学和文化意象的传播功不可没。但囿于诸多因素,俄译本中也出现了一些翻译失当,甚至是误译、漏译的情况,值得商榷。
例6.“我不能闲着!”
“你不会找老头子去?”
“不去!
“真豪横!”(p132)
–Да пойми ты,не могу я сидеть без дела!
–Сходи к старику!Он что-нибудь придумает.
–Не пойду!
–Вот упрямый осёл!(стр.442)
“豪横”,老北京方言,指刚强、倔强而有骨气。例中是虎妞和祥子成婚后的一段对话,虎妞嫌自己白天待在家里无聊烦闷,不愿意祥子去拉车,劝他去找老头子(指刘四爷,虎妞的父亲)服个软,祥子是个硬汉,只想靠自己的力气过活,不肯向刘四爷低头。译文“Вот упрямый осёл!”可译为“真是个倔驴!”,只表现出祥子“倔”的特点,没有体现出这个硬汉的刚强和骨气,属翻译失当。建议改为“Вот осёл упрямый и с характером!”
例7.自己奔波了一辈子,打过群架,跪过铁索,临完教个乡下脑袋连女儿带产业全搬了走?没那个便宜事!就是有,也甭想由刘四这儿得到!刘四自幼便是放屁崩坑儿的人!(p114)
Стоило ли всю жизнь пробивать себе дорогу,рисковать головой,сидеть в тюрьмах,чтобы все–и дочь,и имущество–прибрал к рукам этот деревенский верзила?Не выйдёт!Кого-кого,а Лю Сые не проведёшь! Он прошёл и огонь и воду!(стр.425-426)
“放屁崩坑儿”,指人极端坏,极端厉害。“пройти огонь и воду”是俄语口语中的一个固定表达,形容一个人一生经历了很多苦难,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和不堪回首的过去。很显然,译文“Он прошел и огонь и воду!”是对前文“打过群架,跪过铁索”的语义重复或者说语义概括,而且“打过群架,跪过铁索”的人并不一定都是“放屁崩坑儿”的人,这里的误译导致译文语境效果的缺失,使俄语读者不能完全感受到刘四爷为人极度无情冷酷的一面,这恰恰也是小说中的关键信息,为后面刘四爷狠心的所作所为起到前提铺设的作用。建议译为“Человек он беспощадный и жестокий с самого детства.”
例8.他买了十个煎包儿,里面全是白菜帮子,外边又“皮”又牙碜。不管怎样难吃,也都把他们吞下去。(p182)
Сянцзы купил десяток полусырых пирожков с начинкой из полугнилой капусты.С трудом их сжевал.(стр.484)
“皮”,不松脆;“牙碜”指食物中含有杂物,吃起来像咬着沙土的感觉。虎妞死后,祥子曾一度堕落,此处描写的是祥子决心与过去告别,重新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决定首先吃点不好往下咽的东西,作为勤苦耐劳的新生活的开始,所以他买了十个便宜的煎包。所以,此处的包子越是难以下咽,越能体现祥子的决心和对新生活的信心,译文将描写煎包“外边又‘皮又牙碜”的关键信息直接略掉,造成译文与原文的关联缺失。另外,句子其他部分的翻译也有待商榷。根据原文,煎包应是“白菜帮子馅的”,而译文“с начинкой из полугнилой капусты”意思是“半腐烂的白菜馅”,与原文意思相去甚远;原文中“吞”这个动词,说明祥子几乎是不嚼或者不细嚼直接吞咽,进一步表明了煎包是多么难吃,而对应的译文“сжевал”是“嚼碎后吃下”的意思,与原文意思恰恰相悖,这也造成译文前后自相矛盾。译文整句话没有成功传达出原文真实的语境效果,读者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能体会到原文的“原滋原味”,笔者试给出参考译文“Сянцзы купил десяток совсем не хрустящих пирожков с начинкой из кочерыжек ещё и с чем-то,скрипящим на зубах.Проглотил их,несмотря на то,как бы невкусны они не были.”
据笔者整理统计,《骆驼祥子》俄译本中老北京方言共计65例,译者所用翻译方法归纳如下表:
由上表可知,《骆驼祥子》俄译本中方言的翻译,大部分都达到了最佳关联,其中采用意译最多,直译、换译极少,且据笔者考察,对于《骆驼祥子》中俗语(包括谚语、歇后语、惯用语和方言土语)的翻译,译者只对方言采取了省略的翻译方法。分析其中原因,我们认为:方言属于地域性语言变体,相较于其他类俗语,具有难以理解和准确翻译的特征。北京作为历朝历代的首都或者政治中心城市,经历了多次大规模的移民,南北各地的漢语方言与北京当地的方言结合到一起,推动了北京方言的发展嬗变(2015:32-40)。《骆驼祥子》中的很多老北京方言具有结构短、难会意的典型特征(如背拉、碎催、粘赘、摩挲、吊棒、放屁崩坑儿等),在译入语中基本找不到形象与意义完全对等的表达,译者不得不选择舍弃形象遵循意义的意译,而对于一些既不会影响译文整体的语境效果又难以准确理解和翻译,或者翻译出来反而会使译文冗长,加重读者处理努力的方言,译者则采取了省略的方法(如例5),以保证译文的简洁流畅。
顾俊玲指出,大部分翻译不当、误译等问题都是由于译者对原文的误解、误释和自身语言表达能力上的欠缺造成的(2013:39)。这里所说的“自身语言表达能力上的欠缺”多是指逆向翻译(翻译成目标语),译者从母语译成目标语,所以在明示-推理的第一阶段对原文的理解上一般没有太大阻碍,而在第二阶段的意义传达上,往往因自身语言表达能力上的欠缺导致语言表达失当甚至失误。而罗氏译《骆驼祥子》是顺向翻译(翻译成母语),所以第二阶段译文输出时的语言表达不成问题,译文未达到最佳关联,关键在于明示-推理第一阶段对原文的理解上,由于译者自身认知语境的不足,从而对源语方言产生误解、误释,最终导致翻译不当和误译,或者译者相关語境缺失,根本没有理解源语方言,从而导致漏译(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是译者有意识地漏译掉一些重要的源语文化信息,以使译文更符合译文读者的文化背景和传统观念,防止源语文化的过度侵入)。
四、结语
方言的难以理解和准确翻译、文化的包容性、语义的双层性等特征决定了译者多采用意译的翻译方法,而作为翻译主体的译者的认知语境的不足和缺失,导致了翻译不当、误译以及漏译。翻译活动和翻译误差是相伴共生的,有翻译,就不可能完全避免误译漏译。对于蕴含独特民族文化内涵的方言的翻译,译者应尽可能的扩展自己的认知语境,具备广博的源语及译入语语言文化知识,以便能够准确识别原作者交际意图,取得双语最佳文化关联;其次,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需加强受众意识,在关联理论动态语境观的指导下,更加关注译文读者的认知语境和关联期待,灵活运用不同的翻译策略和方法对译文的最终表现形式进行不断的调适,在保证译文可读性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再现源语方言的文化意象和文化内涵,最终达到文化传递和文化交流的翻译效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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