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视角下东南亚职业型人才培养模式分析

Teng Jing Shin&Surinah&Panatda Laohachot&

(厦门大学海外教育学院，中国厦门361102)

一、东南亚各国概况

东南亚是由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菲律宾、新加坡、文莱、越南、老挝、缅甸、柬埔寨和东帝汶十一个国家组成。其中除东帝汶以外，其余十国组成东盟组织，该组织是以经济合作为基础的政治、经济、安全一体化的东南亚地区合作组织。由最初的仅为起到维护自己安全利益及与西方保持倡议关系作用的组织发展至今，已成为在平等与合作精神基础上，以共同促进本地区的经济增长、社会进步、文化发展及促进本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为宗旨，为建立一个繁荣、和平的东南亚国家共同体铺平道路的区域组织。

二、东南亚十一国与中国的贸易及合作关系

(一)东南亚国家与中国双边贸易的总体格局

根据“一带一路”贸易合作大数据报告2016年东南亚11个国家GDP之和为2.5万亿美元，占全球GDP的3.3%；人口总数为6.3亿人，占全球人口的8.5%；对外贸易总额为23，065.8亿美元，占全球贸易总额的6.96%。在贸易总额方面，2016年，东南亚地区贸易额为23，065.8亿美元，占沿线64个国家贸易总额的32.1%。在出口额方面，东南亚地区最多，为11，798.6亿美元，其次为东欧和西亚北非地区，分别为11，388.4亿美元和8，850.7亿美元。在进口额方面，东南亚地区最多，为11，267.2亿美元。

(二)中国是东南亚主要贸易国家的主要进出口市场

在“一带一路”沿线主要贸易伙伴国中，中国是新加坡的第一出口目的国，是马来西亚、越南、泰国的第二出口目的国，是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的第三出口目的国；新加坡、越南、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印度尼西亚6个国家对中国出口额比重均超过10%。中国是沿线主要贸易伙伴国的第一进口市场。越南自中国进口占其总进口额的比重最高，达到34.7%；其次为印度尼西亚和泰国。除越南同比下降0.9个百分点以外，其他9个国家自中国进口的比重都有所上升。［1］

2016年，中国与东南亚地区贸易额为4，554.4亿美元，占中国与沿线国家贸易总额的47.8%。东南亚是中国最大的出口目的地，达2，591.6亿美元，占比为44.1%。东南亚是中国最大的进口来源地，进口额最大，达1，962.8亿美元，占比为53.6%，也是唯一进口额增加的地区。从合作模式看，中国与沿线国家贸易合作呈现四种类型：全面合作型、潜力增长型、结构单一形、有待加强型，而东南亚主要贸易国：马来西亚，越南，新加坡，泰国，印尼及菲律宾属于全面合作型。

图一 2016年中国对东南亚出口前十位产品［2］

从以上数据可以分析出中国对东南亚主要出口产品为：(1)电机、电气设备及其零件，达519.3亿美元，占中国对东南亚出口总额的20.0%；(2)锅炉、机器、机械器具及零件，出口额为359.6亿美元，占比为13.9%；(3)钢铁的出口额为143.9亿美元；其他产品均小于100亿美元。

图二 2016年中国对东南亚进口前十位产品［3］

而中国对东南亚主要进口产品则为(1)电机、电气设备及其零件，进口额达723.0亿美元，占中国自东南亚进口总额的36.8%；(2)锅炉、机器、机械器具及零件，进口额为193.9亿美元；(3)矿物燃料、矿物油及其蒸馏产品等，进口额为190.5亿美元；(4)特殊交易品及未分类商品，进口额为110.0亿美元；(5)其他产品均小于100亿美元。

从中国对东南亚国家的贸易交易总额主要产品，我们可以看到东南亚对中国贸易的重要性。从中国对东盟国家贸易交易的主要产品均为机电与钢铁产品为主，从2016年矿物燃料、矿物油及其蒸馏产品有较高的增长趋势，该领域的专业人才需求有较乐观的发展空间，尤其是具备汉语能力的电气与机械工程学专业人才，以及开采技术人员。

三、一带一路倡议视角下的东南亚人才需求现状

自“一带一路”倡议推行以来，东南亚各国与中国的合作关系及贸易紧密度越来越密切，在合作模式中，东南亚更有六个国家与中国属于全面合作关系模式，中国是东南亚主要贸易国家的主要进出口市场。由此可以看出东南亚市场在“一带一路”倡议中的重要性。

本文将从三个部分来分析东南亚在“一带一路”上的人才需求现状。一是从东盟成员国对中国的进出口贸易额及相关商品来剖析东南亚与中国在哪些行业有更频繁的接触，从而分析出在哪些方面有更大的人才需求；二是从中国与东南亚各国双边合作重大项目中分析东南亚各国往后的人才需求类型；三则是从2016年发表的《2015年东盟数据统计》来分析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在产业发展视角、职业发展视角和旅游业发展视角下的人才需求。

(一)2015年东盟成员国对中国的进出口贸易额及商品

根据2016年发表的《2015年东盟数据统计》中显示，2015年东盟成员国对中国的进出口额都超越其他国家排行第一。东盟成员国出口到中国的贸易总额达到133.93亿美元，而东盟各国从中国进口的贸易总额更是高达211.52亿美元，2015年东盟成员国对中国的进出口贸易总额达到345.44亿美元，超越贸易总额排行第二的日本国约100亿美元。由此可以看出，东南亚是中国进出口贸易的重要伙伴，其在“一带一路”倡议中也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表1 2015年东盟成员国对中国的贸易总额(十亿美元)［4］

自“一带一路”倡议推动以来，东南亚各国和中国之间的贸易关系越来越紧密，东南亚各国在各方面及领域的人才需求也在不断提升。因为政治背景、文化背景及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东南亚各国在人才需求方面虽略有不同，但总体上的相似度还是比较大的。就以全面合作模式的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越南、新加坡及印尼六个国家来说，在进出口贸易侧重最多的商品是“电机、电气设备及其配件”，其次则为“机械器具及零件”这两方面，由此可见，东南亚各国在这两个领域的人才需求量较大。另外，由于东南亚国家的地理位置优势，具有较多的矿物及燃料，在“矿物燃料等”的矿业及石化工业类方面的人才需求较高。但又由于东南亚部分国家的整体教育水平偏低的关系，本身无法培养出相应水平等级的专业人才，这就有赖于中国与东南亚各国协同培养职业型人才以供双方日后在贸易及其他行业中的需求。因为东南亚各国在文化背景、语言、政治上的不同，所以在人才培养方面应该侧重于两个关键点：一是培养具备汉语能力的各国专业技术人才；二是培养具有专业技术知识的汉语人才，这样才能有效解决各国在人才方面的需求。

表2 东南亚国家对中国的十大贸易商品［5］

产品 贸易额 百分比熟料及其制品14，787 4.28铁和钢13，798 3.99有机化学物质8，415 2.44光学仪器、摄影、电影、测量、检查、精度、医用或手术器械和器械、以及其部件和配件8，357 2.42铁和钢制品8，299 2.40橡胶以及其制品7，520 2.18非铁路、电车轨道车辆及其配件与部件 6，717 1.94前十总额242，056 70.07其他总额103，388 29.93总计345，444 100.00

(二)中国与东南亚十一国双边合作重大项目

自“一带一路”倡议启动以来，东南亚各国在与中国双边合作的重大项目在各行各业都有逐渐增多的趋向，其中包括了交通运输业、农林渔业、经济贸易、基础建设等各方面的合作。东南亚各国因国情及工业化基础有所不同，故而在与中国的合作项目及行业侧重方面也有所不同，例如新加坡与中国的合作项目以工业及科技偏多，但泰国柬埔寨等与中国的合作项目则侧重在农业、渔业、基础建设等。在这些中国与东南亚各国所陆续签订的众多重大双边合作项目中，参与合作的不仅是各国政府，各国许多国营企业及私人企业也都参与进来。可以说，因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行，东南亚地区的就业人数有着明显提高，对社会的稳定性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本文从东南亚各国及中国的相关部门官网、数据库及新闻报导等搜集了各国在“一带一路”倡议推行下与中国所签订的重大合作项目，并将这些资料整理统计后，整合出中国与东南亚各国在双边合作项目中侧重的行业及人才需求类型。

由图三可知，在中国与东南亚各国双边合作的重大项目里，排行第一的是“建筑业”；其次是“制造业”；再者是“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由于东南亚部分国家的工业水平较低及经济发展较慢，社会生产和居民生活的公共服务物质工程设备较不完善，所以在双边合作的重大项目中，属于基础设施工程建设的“建筑业”占了半数之多，而排行第三的“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也属于基础设施工程。由此可知，东南亚急需一批可以应付基础建设领域的人才，其中“建筑业”的房屋建筑、铁路、公路及港口码头建设和“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都是最迫切需要相应人才的行业。排行第二的“制造业”大部分为纺织、皮革和钢铁的加工业项目和轻工业工厂，这表示大部分东南亚国家尚未达到全面发展重工业的经济水平及能力，未来数年的人才需求依旧倾向于轻工业、制造业及加工行业。

通过所搜集到的资料得知，中国与东南亚各国双边合作的重大项目里，“农、林、牧、渔业”、“房地产业”、“采矿业”及“科技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是继“建筑业”、“制造业”和“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之后合作较为密切的行业。虽然其数量不多，但对于东南亚各国来说，中国先进及发达的各种技术是东南亚国家较为缺乏的，通过双边合作可以使东南亚各国引进高端的科技来促使国内的整体发展，故而东南亚各国对于应用及操作这些高科技的人才有一定的需求。

图三 中国与东南亚十一国双边合作重大项目行业分类统计图

(三)东盟成员国就业情况分析

1.东盟成员国职业就业情况

文莱、马来西亚、新加坡行业就业人数占比最高的是技术和专业领域，农、林、牧、渔业的占比非常小，其中马来西亚为6.68%，文莱1.40%，而新加坡更是完全没有农、林、牧、渔业人才，详见表3。文莱和新加坡在东南亚属于国土面积较小的国家，在国土面积有限的条件下，自然无法以农、林、牧、渔业作为主要经济来源。文莱达鲁萨兰国的主要经济来源为石油业，而新加坡则以高科技技术闻名，所以该两国的技术和专业领域的人才较多。

与此相反，柬埔寨、老挝和泰国这三国就业人数占比最高的职业为农、林、牧渔业领域，其中老挝在农、林、牧、渔业领域的就业人数更是占所有行业人数的百分之七十之多，柬埔寨也占了近半数。与此同时，柬埔寨、印尼、泰国、菲律宾和老挝在专业技术领域及管理类行业的就业人数就相对缺乏。在“一带一路”五通里的“设施联通”的推动下，东南亚各国正积极完善本身的公路、铁路及桥梁等基础建设，这对于专业技术领域类的人才有着较大的需求。

表3 东盟成员国职业就业情况［6］

职业 文莱 柬埔寨 印度尼西亚 老挝 马来西亚 缅甸 菲律宾 新加坡 泰国 越南销售员与服务工作人员 19.4 16.27 18.4 9.1 22.67- 11.94 11.91 19.4 16.53农、牧、林、渔、狩猎业工作人员1.4 42.52 6.66 70.11 6.68- 12.84 - 29.5 10.33产业与相关工作人员运输设备经营及相关劳工 13 17.7 33.47 5.86 22.49- 13.82 18.18 21.75 20.52其它 14 16.69 28.43 11.12 13.83- 35.59 3.26 11.11 40.04总计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2.东盟成员国行业发展趋势

在行业发展趋势中，东盟各成员国因国情不同，在各行业的发展趋势也不尽相同。例如在工业实力较弱的柬埔寨、老挝等国家，所侧重发展的行业为农渔林业，而国土面积相对小的国家因为无法在农业林业上有较大的发展，故而在其他领域及行业上的发展在所有东盟成员国中反而遥遥领先。

从表4可以看出，从事公共服务行业的人数在文莱是最多的。文莱虽然国土面积不大，但受国教伊斯兰教的影响，文莱国民的心态较为安于现状，所以不像新加坡一样将每个地区进行规划采取最大限度的开发，反而将他们特有的国情发展成旅游特色，吸引世界各地的游客到访。其次分别是菲律宾、新加坡、印尼；马来西亚、泰国、越南、柬埔寨和印度尼西亚的制造业也吸纳了相对多的就业人员；柬埔寨、印度尼西亚、老挝、菲律宾、泰国和越南，农、林、牧、渔业是吸纳就业人数最多的领域。新加坡和文莱在这个领域上吸纳的就业人数非常少。同前文所述，这与两国的国土面积大小有着直接的影响。

表4 东盟成员国行业发展趋势［7］

表5 2014年东南亚国家不同产业就业人数百分比(%)［8］

与东南亚国家不同职业就业人数所显示的数据大同小异，在不同产业就业人数百分比中，农、林、牧、渔业是柬埔寨、老挝、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和越南吸纳就业人数比重最多的部分。虽然如此，这六个国家就业人数在占农业的比重持续呈现下降趋势，其中柬埔寨的下降幅度最大，其他四国小幅下降。农业吸纳就业人数的下降反应出的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这些国家制造业和公共服务行业的现代化发展；二是农业地位的下降对东南亚地区的影响，那就是有可能导致粮食危机。从“一带一路”倡议推动的五大核心内容来看，“设施联通”及“贸易畅通”是东南亚各国与中国进行的双边合作项目中占比较大的两个领域，在这样的情况下，东南亚各国对于建筑业和金融业领域的人才需求定会持续增加，所以对于现今就较为缺乏的这两个专业领域人才就显得更有迫切培养的必要性了。

3.中国赴东盟国家旅游旅客统计

在中国经济实力日益崛起的这个时代，赴国外旅游的游客数量也呈直线上升。下图所示为从2004年到2014年这十年间，中国赴东盟国家旅游的旅客人数统计。从《2015年东盟国家数据统计》中所得的数据可以看出，中国近十年到东南亚旅游的中国游客人数呈现连续上涨的趋势。中国游客客流量较大的国家有泰国、越南、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其中到泰国旅游的中国游客更是达到了其他国家的两倍以上。这是由于泰国政府对中国游客推行了旅游免签的政策，促使中国赴泰国旅行的游客较之其他国家来得更多。

表6 2004至2014年中国赴东盟国家旅游旅客人数统计(千人)［9］

表7 2015年世界各国赴东盟国家旅游旅客人数(千人)［10］

旅客人数(千人) 百分比(%)国家2014 2015 2014 2015日本 4，634 4，703 4.4 4.3韩国 5，018 5，839 4.8 5.4美国 3，254 3，382 3.1 3.1印度 3，071 3，308 2.9 3.0其他 13，225 13，323 12.6 12.2总计 105，084 108，904 100.0 100.0

上表所示为2015年世界各国赴东盟国家旅游的旅客人数统计，2015年赴东盟各成员国旅游人数最多的国家为中国，从2014年的12.4%增长至17.1%，达到18596(千)人次，成为除东盟成员国之外最大的旅客来源国。可见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下，东南亚各国与中国之间不仅在贸易合作方面有了更密切的关系，在旅游业方面也有更紧密的联系。目前东南亚许多国家都对中国游客开放旅游免签和落地签的优惠政策，在双边政府的合作推动下，东南亚各国与中国的旅游人数都得到相应提升。

通过越来越多中国游客到东南亚旅游的趋势可以看出，中国游客的大量出境旅游对带动东南亚的旅游业有着良好的影响。在游客进行消费刺激市场的推动下可以拉动东南亚各国的经济增长，对促进中国和东南亚各国的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都有积极作用。

在东南亚旅游业蓬勃发展的状态下，东南亚对于旅游业方面的人才需求也不断提高，特别是通晓汉语的各国本土导游、酒店管理者、旅游景区管理者等。另外，由于现今社会越来越推崇自由行，在缺乏通晓汉语导游的情况下，甚至连交通运输业、商业各领域等都迫切需要拥有相应专业知识的汉语人才。

四、东南亚的职业教育型人才培养现状

(一)东南亚的职业型教育体系发展

除泰国以外，东南亚其余十国都曾经历殖民政府的统治，而独立后东南亚各国在各行各业中急需本土人才，于是在培训职业人才方面都不遗余力。可以说，东南亚各国的职业教育发展进入正轨是从各国独立后开始，从早期的培训到后来创建出正规职业教育，各国在这个历程中渐渐摸索出适用于各国的一套体系。

上世纪60年代，东南亚各国陆续开始发展本国工业。在工业化建设初期，劳动力文化素质及技术水平的提高成了各国工业是否能持续发展的关键，也就是在这样的契机下，东南亚的职业技术教育得到了重大的发展。从初期的劳动力培训转变到专业技能的培训，各国都逐步建构起适用于本国的正规职业教育体系。殖民政府时期的东南亚多是对劳工进行单一的短期培训，而独立之后各国也根据自身的工业及产业发展需求而建设了多样化的专业技术培训机构。

举例来说，马来西亚在独立后的十年内由政府教育机构培训的人共有5.2万，到了1980年，约有18万马来西亚人民接受了各类职业的专业技术培训。发展至今，马来西亚已将普通教育、中等教育及高等教育三个阶段的义务教育与职业技术教育联合起来，学生可以根据各校在课程设置、结构及分类的特色选择相关课程，并且在完成该阶段的教育之后转向职业教育院校进修。例如在完成中等教育阶段后转向医护人员职业培训机构继续进修，毕业后获得相应文凭到诊所担任护士或是到学校里担任红新月会指导老师等。

而新加坡正式从马来亚分离出来之后开始与日本、德国及法国合作开展技术服务的培训，1980年后又与该三国合作建设了三所技术学院。总的来说，新加坡现有的职业教育体系既包含了各种短期培训，也包含了正式的职业文凭专科、技术性本科及专业性研究生课程，如此的一体化教育体系保证了新加坡的人才辈出。泰国现有的职业技术院校共有400多所，其中由泰国教育部开办的职业技术院校有202所，在校生达27万人次。除此之外，泰国的业余职业学院也近1000所，如此看来，泰国在职业教育人才培训方面也是极为重视的。

在职业技术教育院校模式借鉴方面，东南亚各国在独立初期多是学习并借鉴发达国家的办学经验来创办职业技术教育院校。举例来说，泰国的地方大学是根据美国州立大学的办学模式来兴办的；菲律宾的高校则是多采用美国教育理念里的自由发展及竞争求生存的发展模式；马来西亚各大学及高等院校借鉴的是英国高校的办学模式；新加坡的工艺学院所借鉴的则是英国多科技术学院的办学模式(冯增俊，1966)。根据邹一戈与冯增俊(2010：75)的研究成果，然而因为各国产业的需求不同，东南亚各国逐渐摸索并创建出符合本国国情并且拥有自身发展特色的职业教育体系。例如新加坡在借鉴德国职业教育里的“双元制”教育模式基础，创建出适用于新加坡的“工厂教学模式”，把课程教学及工厂实践紧密结合在一起；马来西亚也在职业院校发展过程中调整了自身的产业发展策略，以东南亚“多媒体超级走廊”为目标，在网上资讯服务、电子商务和数码广播等科技上大力发展；而泰国根据自身农业的需求而大力发展农业职业技术教育，对中等及专业职业教育尤为重视，到了2010年，泰国的农业技术院校已占该国职业院校的百分之四十。

泰国的The Rajamanggal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Lanna和马来西亚的The University of Tun Hussein Onn Malaysia这两所学校目前已实行了比较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基于学生、企业和政府一体化的教学模式，学生在院校学习6个学期，在企业实习2个学期。据印尼教育部职业教育局2016年的数据，如今全国至少有13，167个职业中学，其中有287，717名教师。有9个专业最受欢迎，其中有信息技术与通讯(972，526名学生)、技术和工程(538，713名学生)、旅游(286，465名学生)、医疗(197，738名学生)、农商与农产技术(186，554名学生)、工商管理(182，091名学生)、渔业和海洋(56，647学生)、艺术与工艺品(36，396名学生)及表演艺术(8，258名学生)。［11］

(二)东南亚职业型教育体系所存在的问题

1.失业率比较高

东南亚国家特别是青年的失业率平均为三到四倍，高于成人失业率(发达国家青年失业率通常比成年人失业大1.5-2倍)。根据2015年印尼统计局的数据，印尼的失业率相当高，达到7.6%，其中最高来自于中专毕业的劳动力高达12.65%，其次来自于高中毕业的劳动力高达10.32%，原因是因为毕业生的能力与企业需要的劳动力专业要求不比配。越南2017年1月的失业率为2.09%，青年失业率达到了7.29%。泰国24月份青少年失业率升至6.9%，而泰国青年失业率与成人失业率相差更大。根据泰国官方在今年5月份公布的失业报告中可知，2017年4月泰国的失业率为1.2%。其中，青少年失业率增至6.9%，去年同期仅为5.1%。而壮年失业率从去年的0.7%降至今年的0.6%。部分问题源于人口结构的人口统计变化，以及许多以前雇用年轻人的工作已经不复存在。这不助于社会稳定，政府应该调查如何调整劳动人口结构的变化，许多以前雇用年轻人的工作已经不存在。政府应该积极调查劳动力市场政策如何为他们提供体面和富有成效的工作的能力和机会。望“一带一路”倡议的各种合作项目能为东南亚国家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

2.缺乏全面和技能人才

根据世界银行的报道显示，泰国将面临东盟地区最严重的熟练劳动力短缺问题，而学术界已经提出了实施区域教育以使学生获得就业市场的正确技能。根据泰国博任大学研究部的调查结果显示，近年来，泰国83.5%的劳动力为不熟练工人。这使得泰国的熟练劳动力在东盟国家中的占比最低，其次是马来西亚、柬埔寨、越南、印度尼西亚和其他国家。世界银行认为，泰国教育体系的不完善导致了泰国缺乏竞争力。博任大学研究部副部长Kiatana也认为，泰国教育体系无法为就业市场提供具有合适技能的人才，因此导致劳动力与就业机会的不匹配。而在邻近的国家如马来西亚、中国和新加坡，教育在经济方面起着关键的作用。在这些国家中，教育主要依赖于四个方面：管理、规划、人员和资源分配。此外，学生不论是选择职业教育还是大学，其课程设计都是足够灵活的。

随着工业化的进行，企业往往向价值链上走高，资本密集型企业也随之增多。因此，最成功的贸易国家，主要是在东南亚，现在创造就业机会的过程中，被称为“事业增长”缓慢得多的一部分。此外，还有一个令人担忧的趋势，没有创造就业机会的多数是低技能和低收入部门。如何在产业结构中扩大劳动力需求，需要更多的分析。

3.技能错配明显

在该地区的技能获取和业务需求之间普遍存在不匹配。劳动力的技能发展需要一个有利的环境，以便提供技能的平衡与提供机会使用这些技能。因此，技能发展应与正式的和非正式的私营部门的就业促进相结合。特别是，国际合作对发展有利环境的微型和小型企业是至关重要的。实行具有行业目标增长的产业政策，一旦产业政策到位，各国政府就很容易确保在技能的需求和供应能力之间的匹配。不幸的是，定义什么是优先部门的未来发展的技能仍然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任务，许多机构和组织在该地区工作。

以印尼职业教育为例。目前印尼职业教育面临的主要挑战为：职业技术院校的实践训练和技能教学与劳动力市场的要求之间缺乏足够的对应关系。这是由职业教育院校的教师在学术培养和技能实训之间着力不均造成的，后者的教学比重过少。因此，印尼劳动力的技能配置似乎并不符合劳动力市场的需求。随着印尼经济达到更高水平的增长速度，职业教育的改革将是至关重要的。解决潜在的技能不匹配，不仅能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还能提高生产力、竞争力和经济增长速度。印尼有大约6000万名熟练工人。根据2016年印度尼西亚经济发展总体规划(MP3EI)的预测可知，到2030年，印尼需要1.13亿名熟练工人(即在今后的14年间，每年需要增加380万名熟练工人)。这对印尼的教育培训行业来说，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挑战。

(三)东南亚各国人才需具备的能力

在“一带一路”五通里的“设施联通”的推动下，东南亚各国正积极完善本身的公路、铁路及桥梁等基础建设，这对于专业技术领域类的人才有着较大的需求。而东南亚大部分国家是发展中国家，人民的整体教育水平不高，大多数东南亚国家的教育制度都还不够完善，缺乏高端人才，但各个项目迫切需要大量的高素质专业化人才参与各项项目和工程。

2.通用语及小语种能力

掌握东盟各国语言的小语种运用能力是对人才最基本的要求。从各项职业能力出发，兼具有小语种能力或汉语能力，是“一带一路”事业中，中国对外工作人员和本土人才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目前中国的职业教育往往以职业能力为主，只有外贸专业等少数方向的职业教育把外语能力当做职业素质的必备部分，其他大部分范围的职业教育都不重视培养学生的外语能力，大多数职业院校的学生连通用语(英语)能力都不能保证达标，更不用说东盟各国语言。同时要求职业能力和语言能力便成为跨学科能力要求，以中国目前的教育体制看来，短期内要找到符合要求的人才，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么从语言专业找，让学生自学或者培训速成必备的职业能力，要么从对应专业找，然后培训其外语能力。从长远规划来说，为有针对性地培养适应“一带一路”倡议需要的人才，我们必须就解决这一问题作出适当规划。

3.对不同文化的适应能力和意识形态、宗教问题的应对能力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原北约、华约、欧盟等经济体组织国家的最大区别在于，“一带一路”沿线众多国家目前仍然是文化差异极大，意识形态背景差异极大的国家，其民众并未形成普遍的共同利益诉求和文化取向。尽管苏联解体已超过二十年，对社会主义的排斥和恐惧在许多国家并未完全消散，追求西化、唯西方发达国家马首是瞻的思维方式在众多国家的普通民众中仍然相当普遍。同时，某重要西方国家高度发达的现代传播学研究在国际关系战略上的运用在破坏“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国家间关系、挑动各国国内阶级和宗教纷争甚至制造分裂和内战有丰富的经验并且取得了光辉战绩。

目前看来，在伊斯兰教国家出现的反世俗、宗教极端化趋势，在佛教或原儒家文化圈国家出现的民主民粹化趋势，都在破坏东亚东南亚以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现代化、社会文明化进程。这些意识形态性问题与各国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碰撞问题夹杂在一起，在种种具体工作中对外国和本土人才提出了严峻的挑战。对此，我们需要要求职业人才在处理具体工作中关于社会文化事务的问题时，要尊重不同文化，坚持不同文化不论国家或族裔背景强弱都是普遍平等的。同时还要意识到，在文化和宗教信仰平等且相互尊重的基础上，世界范围内的文明进程有一定的规律。当今世界许多发达国家也是脱胎于野蛮落后的文化，西方基督教文化在中世纪时一样贫困落后，内部不平等且动辄教派大屠杀，一百多年前中国社会更是贫困落后，在二战时甚至濒临亡国灭种的绝境。而伊斯兰世界也曾经是文明先进的，原奥斯曼帝国就是高度宗教宽容且繁荣富裕的，其领土的核心地区至今仍可见各种非伊斯兰教余脉就是证明。造成过去野蛮落后的文化发达、过去文明进步的文化落后的原因不是某种特定的语言、宗教信仰或者民族属性，而是对技术进步的不懈追求与对先进技术有效的控制利用，以及调整旧有的生产生活方式使其适应技术进步带来的社会变革。

从中国近现代历史走过的路就可以看出，现代化不是彻底西化，现代化和传统文化之间不是西风和东风的关系，只要努力，每一种特定文化都能最终找到自己的现代化道路。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才能破除各种固有成见，更好地处理各种跨文化交流问题，并且从总体上在“一带一路”各国找到总体共识，从这个共识出发处理各种具体事务里的跨文化摩擦和矛盾。

4.国别化的具体问题

谭志勇等[10]通过乳液聚合方法合成了SAN树脂作为ABS基体树脂，利用分子量调节剂TDDM控制SAN树脂分子量。研究了在相同橡胶含量情况下，ABS树脂的冲击强度与基体SAN分子量之间的关系，如图5所示。为便于分析，谭志勇等采用SAN树脂的熔融指数(MFR)代替SAN分子量。因为SAN树脂分子量与熔融指数之间有对应关系，树脂分子量大则熔融指数低。在橡胶质量分数21%的条件下，共混物在基体SAN树脂分子量增加到一定值后冲击强度急剧增加，根据吴守恒增韧理论，当基体SAN树脂分子量增加时，材料的脆韧转变粒子间距离临界值增加，当临界值达到或超过橡胶粒子间距后，材料发生脆韧转变。

“一带一路”倡议对职业人才的要求，文化和宗教、意识形态问题具体到工作中，以及各国不同国情特点，共同对职业教育型人才提出了具体国别情境的问题。这一问题就要我们在人才培养的过程中注意各国的环境、资源、法律规定等的不同。

五、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性人才培养模式借鉴及建议

(一)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型人才培养模式特点

职业教育体系的设计是整个职业教育制度设计最重要的部分。放眼全球，德国的职业教育体系不论在人才培养还是在助力经济发展都获得肯定，东南亚国家中的印度尼西亚、老挝、菲律宾、越南、东帝汶、柬埔寨、缅甸等国已经开始引入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我们借鉴这一教育体系的成功经验设计新型的职业教育模式并在东南亚国家试行和推广是十分有益的。

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是一种把劳动力市场、职业学校、高等教育系统和普通教育体系紧密结合起来的教育体系。这种教育体系有益于提高就业率和中小型企业的竞争力，有益于社会的稳定和团结。

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能为就业者、企业和政府决解问题。通过这一教育体系，学生可以浏览该地区企业职业教育的相关信息、搜索和申请学习的位置、选择实习企业等。在双元制教育体系中，企业可以通过资格认证参与职业教育体系、可以提供在岗学习的位置、审查学生的申请、最后选择适合的学生进行培训教育，从而省略大量的管理与培训费用并且能培养出忠诚度高又能够胜任工作的员工。

政府在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里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因为国家经济的增长和发展都离不开高技能人才，从社会稳定的角度出发，政府应通过各种手段使青少年都能够进入中等教育阶段，帮助青少年做好进入社会的准备，获得现时的和未来的就业市场需要的劳动技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同时，政府能够投入职业教育体系的预算也是有限的，所以是否能保证每一份投入的资金都能被有效地利用，争取少投入高产出是政府执政能力的体现。从这个角度出发，政府在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中需要承担如下工作：建立规范双元制职业教育的法律框架；授权给各利益相关者(行业协会，企业，工会，政府机构)；向所有人开放双元制职业教育的入学机会，不考虑之前的学历；将双元制职业教育纳入到中等义务教育范畴；在公立职业学校提供双元制职业教育；确保双元制职业教育毕业学生有机会进入高等教育；监测与开发，对双元制职业教育进行制度化的研究与开发。

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应该建立在法制化的轨道之上。参与培训的学生与企业、教育机构应当订立书面劳动合同和合作协议，由行业协会提供教育合同的范本并进行登记，合同双方需根据法律对学习年限、学习的起止时间、试用期、假期、学习内容、生活津贴、合同的终止等具体细节作出约束。

双元制职业教育是与工作实践相结合的职业教育，学校和企业两个学习地点相互协调形成“双元”，双方共同完成每一项职业教育计划。学生百分之七十的时间在企业学习，企业与学生订立教育合同，支付受教育者生活津贴，在真实的工作环境(提供企业教师、最新设备等等)中，为学生提供系统化教学；另外百分之三十的时间，学生则是在职业学校学习，学习内容则以各国及中国的文化、政治、语言等为主。职业学校接受政府等提供的财政支持，并对学生提供奖学金或实施学费减免的措施来广招学生。

在这个基础上，企业和学校可以合作针对具体项目设计教学计划，企业依照职业教育条例中确定的企业教育标准(最低标准)开展教学，学员在工作场所承担职责和任务，在与工作实践相结合的学习过程中，为企业创造效益。职业教育学校依照框架课程中确定的职业教育标准，开展专业科目教学(占教学内容的2/3)，并依照学校课程，传授普通文化知识(占教学内容的1/3)，学校教学以课堂教学为主。教育企业和职业学校也可能分别安排学生在其各自的场所长期学习，比如，先在教育企业连续学习4周之后再返回学校学习相关教科书知识1周。

在传统的学科课堂体系里，一般会涉猎到一些与专业相关的其他课程，或者将学科细分成不同课程单独进行教学。但在双元制教育模式下，学校会根据每个不同岗位的职业需求而设置课程，以符合这些职业在社会上的实际需要。例如将电工、机械、电子、气焊等知识统合起来成为一门专业知识课，将传统的学科教学内容应变成综合性学习项目，避免出现学生在毕业后无法应付职业岗位的实际需要。这样的跨学科教育方式所带来的好处在一定程度上省却了传统教育方式上所花费的大量学习时间，并且能够形成更加有针对性的学习内容，使得理论与实习在教学上实现紧密结合，达到更有效的教学目的。

在理论教学上，双元制教育模式的教材也与传统教材有所不同。传统教材一般较为注重理论知识，但为了更能适应企业对技术的要求及学生在专业上的发展，双元制教育模式下的教材则是更为注重基础性、关联性、广泛性及实用性。在实习教学上，双元制教育模式下的学校将会针对每个学科设计不同的实习教学环节，以求达到与企业生产及岗位工作上的实际接轨，使学生在学期间就能经历及感受到企业生产的完整工作过程，在最大程度上满足了学生们毕业后在工作岗位上的实际需求。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中，学生完成学业与实践课程后，也需要通过考试和考核，才能获得相应证书。这里的考试和考核工作就需要由专业的考试委员会来设计和执行。考试委员会由行业协会组建，其成员构成应当有企业代表、雇员代表、职业学校教师(政府部门)等。通常情况下，考试委员会不包括为学员直接提供教学服务的企业教师，考试或考核需对受教育者进行评估并划分等级。学生在通过考试或考核后获得由行业协会颁发、全国承认的职业资格证书。在完成这一工作后，教育合同便告终止，学生的职业生涯由此正式开始。以此为起点，学生仍然可以选择接受初级高等教育或进一步进入职业深造。

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也需要各利益相关者监测、监督、提供支持。在教育过程中，行业协会需要为教育企业提供咨询，为教育企业的教师提供培训，对企业和企业教师进行评估、认证，确保其职业教育资格，监督企业教育运行(设施、教师等等)，为企业招收学员提供支持，登记教育合同，组织中期考试和结业考试，调解受教育者与企业间的纠纷，组织其他活动等等。政府相关部门需要为公立职业学校提供财政支持，并对其开展的非全日制职业教育进行监测和监督，指导开展职业教育领域的制度化研究，开发职业教育标准，为失业群体和弱势群体进入双元制职业教育提供支持，为残疾群体进入双元制职业教育提供具体支持，对职业教育进行定位，并加强人们对双元制职业教育的认识。此外，还需要工会和雇主协会共同商定支付给受教育者的生活津贴数额，工作委员会监督企业教育的运行、参与企业教育标准的开发、作为考试委员会的部分成员等。

双元制职业培训工作一个十分重要的内容就是职业教育标准的建立。这一建立的过程首先需要雇主在需要新的职业资格的工作场所，明确新的工作任务。其次，社会伙伴和政府部门在联邦职业教育研究所的指导下，协商并提出新的企业教育标准(教育条例)。职业学校对教育标准的更新/开发(框架课程)要与企业教育标准(教育条例)相协调。由这个标准指导实施、监测、监督全国范围的双元制职业教育，并提供支持。

为了保障参与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的各相利益主体都的合法权益，政府应当建立完备的法律框架。其中应该包括且不限于青少年劳动保护法、手工业条例、劳资法、工会法、行业法、义务教育法、教育条例和框架课程协调开发的联合协定等。在设计和执行这一职业教育制度的过程中，我们应该看到德国在此项工作上取得良好成绩的条件。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历史悠久，国家高度发达的经济格局催生劳动力市场对技术工人的需求，全国上下有大量具有强大竞争力的中小企业，经过多年的普及，大量企业有开展职业教育的兴趣、承诺和能力，同时，社会上有强大有效的协商机制，维护企业和员工利益(行会/工会)，社会伙伴大力参与职业教育，加上可贵的协同合作文化，使得职业教育标准得到广泛认可。此外，我们也不能忽视德国强大的政府调控能力，胜任职业技术教育的学校师资和企业师资队伍，为职业教育提供学生来源的普通教育体系能够帮助年轻人做好进入职业教育的准备。而从此出发来看东南亚各国现有的职业教育体系和社会经济状况，我们就会发现许多需要各国政府等努力的工作方向。

双元制职业教育模式需要注意的问题：(1)双元制职业教育培训的区域化发展战略和政策；(2)区域性劳动力市场——通过教育培训体系吸引劳动力进入；(3)根据区域性的劳动力需求设计和设立的国家双元制职业教育培训机构；(4)需要合格的职业经理人、职业培训教师和指导者。

(二)东南亚引进德国双元制职业型教育的原因及优势

从教育水平方面来看，东南亚各国的教育水平落差较大，其中新加坡的整体教育水平最高；马来西亚、泰国、印尼、菲律宾及文莱属于教育水平中等的国家，而柬埔寨、越南、老挝、东帝汶、缅甸四国由于各自的政治、文化背景等因素致使国家的整体教育水平偏低。引进双元制职业型教育可以帮助原本教育水平较低的国家提升整体教育水平，使原本无法升学的青少年可以选择职业型教育来获得专业技术领域方面的知识及实际操作能力。在东南亚教育水平中等的国家，许多留学回国的高端人才在国内无法找到相应职位及薪酬的工作机会，故而这类人才大多选择出国寻找就业机会，选择回国屈就于职位及薪酬较低工作的人才较少。在这些教育水平中等的国家，引进双元制职业型教育培养大量的中端专业技术人员可以有效解决人才“高不成，低不就”的问题。

从经济贸易方面来看，东南亚各国对中国的进出口贸易商品以“电机、机械、电子器具等”为主，在该领域对人才的需求也较多。引进双元制职业型教育可以帮助各国培养大量相关领域的专业技术人才，供应各国在经济及贸易方面的人才需求。

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下，东南亚各国在工业、经济、贸易等各方面都有飞速的发展，在国家实力提升的同时，整个市场对于人才的迫切需求就表露无遗，这使得教育水平较低、原本就缺乏技术人才的部分东南亚国家在人才供应方面更显得捉襟见肘。在这样的情况下，借鉴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型人才培养模式可以为东南亚国家培养各领域的技术专业人才，有效缓解东南亚国家缺乏劳工及技术专业人才的窘境。另一方面，引进双元制职业教育可以鼓励各国失学青少年投身专业技术领域，从侧面提升国家整体教育水平，也减少青少年因失学而引发的种种社会问题。

(三)对中国——东南亚职业型教育人才培养建议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发展，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贸易合作与各项投资的在逐渐增多的同时，双方在教育上的合作也日益密切。为了应付世界经济的变化，各国不仅在自身的经济结构上做出相应改变，在高等教育的层次也水平上也随之提高。在现在这个知识与经济的时代，为了能够实现更长远的合作及发展，中国和东南亚各国在高等教育上也必须有紧密的合作，根据双方的需求及发展规律探索出一套适用于双方的教育合作模式。在新的格局下，突破传统的合作办学内容及教学模式必定能够优化双方在教育合作上的路径，推动双方在经济发展上继续前进。

因此，中国与东南亚各国在培养人才方面的合作不能只停留在语言教育上，而是要扩大到培养学生的实用性专业能力。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发展，将需要大量的基础建设设施、电气机械方工业、纺织品工业、农业、旅游业等行业的人才需求。而根据东南亚(除了新加坡)的教育体质得知，东南亚国家的教育水平较低，各国政府正在努力完善职业教育系统，与德国、日本等国家有了相关合作。对即将在东南亚进行开发的中国企业来说，对接当地的职业教育体系才能培养出适合中国企业的高效率人才。

另外，中国在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方面也有较为成功的例子，比如上海的中等与高等的职业教育。中等职业教育毕业生可以直接融入劳动市场或者可以到高等职业院校继续深造，大部分的学生将从事技术与生产管理岗位。不少日本与德国企业，如BASF、Toyota、Quivira、DuPont、Sikkens等公司约于1994年开始与北京的职业院校有了相关合作。因此，中国可以与相关企业合作，引进东南亚的留学生到中国各种职业院校学习，实行双元制职业教育模式，培养出有针对性的人才，并解决中国企业在东南亚的劳工问题。

在东盟各国合作发展和东盟与中国在“一带一路”国家视野下协同发展的基础上，东南亚各国的职业教育体系建构不仅是一国一地之内的工作，而且也是区域内各国、区域与中国相互合作，协同发展的工作。通过全面的文化事业工作，使全区域内形成共识，不以国别、族裔、宗教信仰、社会阶层等对人下定论，而是以是促进经济发展、社会稳定、文明进步为标准来推动文化和价值观建设，促进区域内各国民众的友好往来和各国在经济、教育事务上的友好协作。为了推动东南亚与中国“一带一路”建设更好发展，建议双方加强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方面的合作：建立广西，云南，福建，上海等省的东南亚合作关系，在两国开展职业教育和人力资源开发方面的合作与交流；组织中国——东南亚职业教育和人力资源开发研讨会，研究职业教育和人力资源开发；组织中国与东南亚教育专家和培训人员的交流活动，使两国教师互相学习，弥补双方的不足。

注释：

［1］摘自2017年“一带一路”贸易合作大数据报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全球贸易合作中的总体格局，［DB/OL］https：//www.yidaiyilu.gov.cn/wcm.files/upload/CMSydylgw/201703/201703311012016.pdf

［2］摘自 2015年东盟数据统计，［DB/OL］http：//www.nicozangroup.com/contents/25Content-ACIF.pdf，2016.

［3］摘自印尼 Detik在线新闻媒体报道：Kusuma，H.：JaringLulusan SMK MasukkeIndustri，RI BelajardariJerman，［EB/OL］https：//finance.detik.com/industri/d-3499691/jaring-lulusan-smk-masuk-ke-industri-ri-belajar-darijerman？_ga=2.192383082.1560017769.1494603485-179888748.1479880479，2017-05-12.

［4］摘自 Thailand faces greatest shortage of skilled labour in Asean：World Bank，［EB/OL］http：//www.nationmultimedia.com/news/national/aec/30278222，2016-02-01.

［5］摘自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Indonesia；Crucial to Compete in the ASEAN［EB/OL］http：//www.gbgindonesia.com/en/education/article/2016/vocational_education_in_indonesia_crucial_to_compete_in_the_asean_11489.php

杜奇睿、陈丽阳：《新政府时期中国企业在缅甸投资的机遇与挑战研究》，《国际贸易》，2016年第7期。

公丕萍、宋周莺、刘卫东：《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的商品格局》，《地理科学进展》，2015年第5期。

国家统计局：《2017年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EB/OL］http：//www.stats.gov.cn/tjsj/tjbz/hyflbz/.2017-05-05.

国家信息中心：《“一带一路”大数据服务平台综合服务门户》，［EB/OL］http：//www.bigdataobor.com/index.php/country/index.2017-05-05.

胡海情：《中国投资东盟的驱动机制探析》，《创新》，2012年第1期。

黄日涵：《“一带一路”投资政治风险之东帝汶》，［EB/OL］http：//opinion.china.com.cn/opinion_40_130440.html.2017-05-05.

黄若君：《东盟国家投资法律环境分析》，《广西财经学院学报》，2006年第6期。

黄 薇、陈 磊：《中国对东盟各国的投资合作研究》，《亚太经济》，2011年第5期。

教育部：《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北京：教育部，1996年。

康巴色：《浅析中国企业直接投资老挝服务业市场》，《经济问题探索》，2007年第9期。

李慧英：《中国直接投资东盟新四国的区位分析与对策研究》，《河北法学》，2009年第1期。

李建伟：《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的策略选择》，《东南亚纵横》，2008年第10期。

李建伟：《中国与东盟新四国双向投资现状分析》，《国际经济合作》，2012年第5期。

李亮国、王书华：《中国对越南投资的国际法框架及完善》，《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6期。

李妙华、朴光姬：《缅甸的天然气工业及其开发项目》，《中外能源》，2014年第19期。

李皖南：《东盟扩大对新成员国吸收区域内直接投资的影响》，《东南亚纵横》，2006年第6期。

李彦龙：《缅甸中资企业面临的困惑、对策及启示——以“密松之惑”和“莱比塘之困”为例》，《第十一届中国软科学学术年会论文集》(上)，2015年。

梁海明：《中国企业投资马来西亚需注意什么》，［EB/OL］http：//finance.sina.com.cn/zl/china/2016-12-16/zl-ifxytqav9427964.shtml.2017-05-05.

廖 凯：《产业内贸易和产业间贸易的主要区别》，［EB/OL］http：//yl.xjkunlun.cn/ncsyzs/syjstb/2014/4275450.htm.2017-05-05.

林友顺：《“一带一路”东南亚突破中国投资大马参与基建》，［EB/OL］http：//sahabatrakyatmy.blogspot.hk/2016/05/blog-post_19.html.2017-05-05.

刘立峰：《中国对东盟国家投资状况分析及建议》，《中国经贸导刊》，2009年第5期。

卢光盛：《中国与湄公河国家的经济关系：内容、特征和启示》，《华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

米 拉、施雪琴：《印尼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认知和反应述评》，《南洋问题研究》，2016年第4期。

聂名华、颜晓晖：《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的政治风险及其法律防范》，《当代亚太》，2007年第1期。

王 峰、罗志鹏：《东盟基础建设的潜在需求及中国的投资对策》，《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7期。

王宏军：《东盟投资区的法律评析》，《河北法学》，2008年第9期。

王沥慷：《中国—东盟：经贸合作拒绝“不便”》，［EB/OL］https：//www.yidaiyilu.gov.cn/wtfz/myct/324.htm.2017-05-05.

韦 铁、黄 岚：《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内跨国投资风险及防范》，《商业时代》，2006年第24期。

徐 鹏：《论东盟国家投资法律环境问题》，《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

杨建学：《中国与东盟投资保护法律制度研究》，《商业研究》，2009年第7期。

杨 勉：《柬埔寨语泰国领土争端的历史和现实》，《东南亚研究》，2009年第4期。

姚 峰：《柬埔寨电力市场概况》，《国际电力》，2003年第6期。

张 根：《缅甸政府何以说“不”：中国企业投资缅甸安全风险的个案分析——以密松水电站搁置事件为例》，《红河学院学报》，2016年第2期。

张 华：《“一带一路”投资风险研究之新加坡》，［EB/OL］http：//opinion.china.com.cn/opinion_51_126651.html.2017-05-05.

张建红、姜建刚：《双边政治关系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研究》，《国际政治经济学》，2012年第12期。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中国对外投资合作发展报告》，2016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对外投资和经济合作司：“走出去”公共服务平台——国别(地区)指南，［DB/OL］http：//fec.mofcom.gov.cn/article/gbdqzn/.2017-05-05.

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印度尼西亚大使馆：《中国—东盟合作：1991-2011》，［EB/OL］http：//id.chineseembassy.org/chn/zgyyn/zywx/t878418.htm.2017-05-05.

周 密：《东南亚工程承包市场：推动互联互通与工业化并进》，《国际经济合作》，2013年第6期。

邹嘉龄、刘春腊、尹国庆、唐志鹏：《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格局及其经济贡献》，《地理科学进展》，2015年第5期。

邹一戈、冯增俊：《当代东南亚国家职业教育发展特点及战略走向》，《比较教育研究》，2010年第11期。

Bridging the Gap：The Private Sector’s Role in Skills Developmentand Employment，［EB/OL］http：//www.oecd.org/employment/leed/Summary-Report-2016-SouthEast-Asia-%20FINAL.pdf，2016.

Castro Bernal，German&Development Bank，Asian：Asian Development Outlook 2016：Asia’s Potential Growth，2016.［EB/OL］http：//www.iberglobal.com/files/2016/ado-2016.pdf，2016.

Depart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Affairs of United Nations：World Population Prospects：The 2017 Revision，［EB/OL］http：//www.worldometers.info/world-population/south-eastern-asia-population/.2017-05-05.

Euler，D.Germany’s dual vocational training system：amodel for other countries，［EB/OL］http：//www.eunec.eu/sites/www.eunec.eu/files/attachment/files/2013_study_german_vet_system.pdf，2017-05-05.

World Economic Forum：Human Capital Outlook：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ASEAN)，［EB/OL］http：//polity.org.za/article/human-capital-outlook-association-of-southeast-asian-nations-june-2016-2016-06-01，2016.

Ramos，C.Skills Issues，Sources of Skills Issues，and Policy Responses in Five ASEAN Member Countries：Indonesia，Malaysia，the Philippines，Thailand，and Vietnam，The Head Foundation，［EB/OL］http：//www.headfoundation.org/papers/2016_-_1)_Skills_Issues，_Sources_of_Skills_Issues，_and_Policy_Responses_in_Five_ASEAN-member_Countries.pdf，2016.

Teresia，A.：BuruhCinaMembeludak，Imigrasi Perketat Pengawasan Imigran，［EB/OL］https：//bisnis.tempo.co/read/news/2015/08/31/092696557/buruh-cina-membeludak-imigrasi-perketat-pengawasan-imigran.2017-05-05.

Thailand Ministry of Education.The Development and State of the Art of Adult Learning and Education(ALE).Bangkok：National Report of Thailand，2009.

UNESCO—UNEVOC：Promoting Learning for The World of Work，［EB/OL］http：//www.unevoc.unesco.org/.2017-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