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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作品中文化互文性及其汉译策略

2018-01-28薄利娜太原师范学院外语系山西晋中030619

名作欣赏 2018年35期
关键词:哈利波互文互文性

⊙薄利娜[太原师范学院外语系, 山西 晋中 030619]

翻译不仅是文本在语言层面上的语码转换,翻译发生在特定文化的特定时间段,因此,翻译要求译者融入源语文化和译语文化构建的网络中,成功进行文化信息的跨文化对接。因此,文化意象的解码比语义和句法的处理要复杂,而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是一个复杂的重写过程,这一过程受到无数因素的制约,比如源语文本地位、意识形态以及教育导向,等等。

一、互文性与翻译

“互文性”由法国后结构主义批评家Kristeva提出,她指出每一个文本都是源自其他文本的“拼缀物”,都是基于对这些文本的吸收和转化构建而成。这一概念强调任何一个文本意义的确定既受到与其同时存在的其他文本的制约,也取决于其与先前文本的关联。这种存在于文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联性便称为文本间的“互文性”。翻译的过程包含了语言之间,文化之间,作者、译者和读者之间广泛的对话和互涉,其本身就具有互文性特征。源语文本意义的生成具有多元性,其意义的确定有赖于多种共时文本和历时文本的补充和调整,原作和译作互相存在于彼此内部。

二、文化意象的互文性特征与翻译

翻译受到其所属的社会文化语境中诸多因素的制约和影响,在两种语言进行相互转换的同时,两种异质文化之间也进行着相互关联与相互指涉。但东西方社会中存在着大量与各自文化和历史息息相关的意象,这些意象一旦脱离源语环境,就有可能失去其所蕴含的文化寓意,这可以理解为文化意象的内互文性。一旦内互文性知识借助翻译得以成功融入译入语文化中,就成为世界人民共同拥有的精神财富。

三、儿童文学作品中文化意象的互文性及其翻译策略

归化和异化是通常所采取的两种不同的翻译策略,“归化”要求译文文本要符合译入语的文化价值观,易于目的语读者理解和接受;“异化”则接受源语的文化价值和语言差异,使读者进入源语文化的异国情境里。文学作品中出现的最明显的互文文本就是对文学典故或其他一般语篇的引用,这些引用有助于读者理解故事内容。罗尔德·达尔《玛蒂尔达》里引用了大量经典的西方童话故事来描写亨尼小姐田园味十足的农舍。

It was like an illustration in Grimm and Hans Andersen. It was the house where the poor woodcutter lived with Hansel and Gretel and where Red Riding Hood’s grandmother lived and it was also the house of The Seven Dwarfs and The Three Bears and all the rest of them. It was straight out of a fairy-tale.

《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在中国早已是伴随小朋友成长的床头书了,小红帽、小矮人们也是耳熟能详的童话人物,所以原本封闭的源语文化内互文也早已由于大量的翻译而转换为开放的文化外互文性,“异化”的翻译策略便不会对译入语读者造成任何阅读障碍。

但在有些情况下这种“直接移植”会给阅读带来不同程度的“障碍”。罗尔德·达尔在《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中通过大量连续的引用来强调阅读的重要性。

The younger ones had Beatrix Potter

With Mr Tod, the dirty rotter,

And Squirrel Nutkin, Pigling Bland,

And Mrs Tiggy-Winkle and –

Just How The Camel Got His Hump,

And How The Monkey Lost His Rump,

And Mr Toad, and bless my soul,

There’s Mr Rat and Mr Mole—

其中Mr Tod、Squirrel Nutkin 等是英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波特创作的《彼得兔和他的朋友们》 中的人物:How The Camel Got His Hump是英国小说家Kipling 的著作Just So Storie中的内容;Mr Toad、Mr rat等是英国童书作家格雷厄姆的小说The Wind in the Willow中的人物。这些作品及人物对于一部分小读者来说存在一定程度的陌生感,难免会对阅读造成一定障碍。但“异化”的翻译策略可以对有意向小读者传递异质文化,激发其阅读兴趣。

文化互文性还体现在专有名词的翻译上,现行大部分文学作品中,专有名词的翻译都采用音译法,但如果译者没有意识到一些专有名词背后所蕴含的丰富文化互文性,则译入语读者就无法像源语读者一样更深层次体会源语文本内容。J.K. Rowling对于《哈利波特》系列中人物的命名可谓煞费苦心,从马爱新的中译本可以看出译者在翻译时也是尽力维持着源语文化对文本的约束作用,但中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使译文难免出现一定程度的文化亏损。Lord Voldemort是《哈利波特》中最大的反派人物,其中vol是“飞行”的意思,mort表示“死亡”,所以其名字的含义就是“飞离死亡”。中译本将其音译为“伏地魔”,“伏”很快让读者联想到“埋伏”,感觉他暗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伺机出击报复,这恰恰符合了发生在伏地魔这一人物身上的另一条重要故事脉络,但与源语文本中这个名字所暗含的文化互文性相比,这是一处明显的翻译转移。

儿童文学作品中另一个常用的修辞手法是文字游戏,它的使用会增加文本的趣味性,但文字游戏却是文化互文中最难处理的部分。《哈利波特》中一处绝妙的文字游戏是Lord Voldemort的名字,这一名字的译法让世界各国的译者可谓煞费苦心。Lord Voldemort原名 Tom Marvolo Riddle, 这两个名字的玄机直到《哈利波特与密室》中才揭开谜团。

He pulled Harry’s wand from his pocket and began to trace it through the air, writing three shimmering words: TOM MARVOLO RIDDLE.Then he waved the wand once, and the letters of his name rearranged themselves: I AM LORD VOLDEMORT.

显而易见,两个名字的玄机就在于作者使用了anagram(易位构词)的修辞手法,交换两个名字中字母的顺序来构成新的词语,表示新的内容。但由于汉语并不是字母文字,这样的易位构词并不适用于汉语,译者只能采取注释的方式加以解释了解故事的玄机所在。

四、结语

虽然“异化”的翻译策略会给读者带来不同程度的阅读障碍,但这会激发儿童读者更大的阅读兴趣来弥补文化缺失。所以,将互文性概念引入翻译实则是给翻译实践活动拓展了新的维度,译者在翻译任何文本时都要采取开放式的视角,尤其是儿童文学作品的译者,其受众群体是处于丰富知识和拓展视野期的儿童,译者互文意识的增强有助于儿童国际化视野的培养。同时,互文性视角不仅有利于民族文化的丰富,更会促进民族文化多元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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