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本清源始见天——高考小说人物形象分析题的两个常见失分点例析

席欣圣

（定远县第二中学，安徽定远233200）

近几年，高考文学类文本阅读对小说一直比较青睐，而人物形象分析又是命题者无法割舍的一个考点。按理说，考生对此应该是驾轻就熟，可实际情形是，很多考生虽然对此类题的答题规范能够烂熟于胸，但具体作答时往往因一些低级失误而造成不应有的失分。笔者从教多年，归纳了很多考生解答此类题目时经常出现的本可避免的两个失分点，以期引起广大师生的更多关注。

一、舍本逐末，遗漏人物形象的主要特征

小说是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体裁。因此，小说家写小说首先是通过塑造生动典型的人物形象来体现他想要表现的主旨的。所以，我们分析小说的人物形象，首先就要从小说的主旨这个角度去揣摩小说家赋予了这个人物最核心、最重要的特征是什么。例如，《红楼梦》中贾宝玉的核心性格特征就是平等待人、尊重个性，而诸如“叛逆”“率真”“痴情”“温柔”“任性”“聪慧”“懒散”等性格特征则或统摄于其核心性格之下，或无关小说的要旨。

可是，很多考生却不懂这个简单浅显的道理，在概括分析人物形象特征时不知道首先从小说主旨、写作意图的角度去提炼概括，而是简单抓住文本描写该人物的只言片语，罗列出多条细枝末节式的形象特征，却偏偏遗漏了该人物形象最核心最重要的特征。例如下面这道试题的解答：

【阅读材料】

[标题]没文化

[主要情节]科里亚的姑妈给他留下了一笔遗产：一套房子和五大书橱的图书。科里亚虽然没有文化，读不懂这些书，却很想订制一个一面墙的大书橱来珍藏这些图书，以使得自己的新家看起来像个“书香门第”。但他的同样没文化的妻子不仅反对他这么做，还先后购置了沙发、电视、睡床等东西不断占据了那批图书的位置。对此，科里亚一再妥协退让。最终，他的妻子趁他出差时贱卖了那批图书。

【相关问题】小说中的科里亚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5分）

【失分答案】①重视亲情，因为妻子对刚去世的姑妈出言不逊而和她争吵。②尊重妻子，自己想订制一个大书橱，可妻子坚决反对，于是他就尊重妻子的意见，放弃了。③没有地位，在家里，妻子、儿子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而他却总是事与愿违。④附庸风雅，读不懂那些书，却想订制个大书橱，装个文化人。

【参考答案】①没有文化，……。②想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③容易妥协、迁就，……。（答出其中一点给1分，答出两点给3分，答出三点给5分）

联系小说的标题和主要情节不难看出，这篇小说的主旨意在批判那些没有文化、不懂得读书的意义、只注重物质享受而缺少文化追求的人。再看以上列举的很多考生给出的那几条看似言之有据实际上却不得要领的答案，很显然，这些考生在概括科里亚这个人物形象时，没能坚持小说阅读先整体感知的阅读方法，没有去思考这篇小说的主题是什么、写作意图是什么，于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恰恰遗漏了科里亚“没有文化”这个最核心、最重要的特征。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既低级而又重大的失误呢？究其原因，主要是很多学生觉得考题又没问小说的主题是什么，思考这个问题不是瞎耽误工夫吗？对此，笔者不得不说，不明主旨，不得要领，舍本逐末，轻易失分，那才真是瞎耽误工夫呢！另外，一些学生认为自己都答出4条甚至5条了，总该能对上3条吧，5分妥妥的了！殊不知，漏掉了最主要的一两条，无论你答出了多少条，无论你答得多么像那么回事，扣分都是必然的。

要想规避这样的失分现象，养成小说整体阅读的习惯，迅速把握小说的根本要素，准确抓住人物的主要特征，就显得尤为重要，即所谓“正其本”。在通常情况下，我们在通读文本之后，就要结合相关的注释材料，结合小说的题目，从整体上去梳理小说的主要情节，概括出小说的主题，洞悉作者的写作意图。这一“正本”的过程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但这是值得的，它能够确保答题的高效和准确。

那么，哪些特征才是人物形象的主要特征呢？简单地说主要包括三个指向：一是指向小说的主题；二是指向小说的标题；三是指向小说的主要情节，尤其是结局。像前文所举小说《没文化》，抓住主题，抓住标题，就能轻松概括出参考答案①和②，抓住主要情节和结局，就很容易归纳出参考答案③。

二、概念不清，把性格特点和形象特点混为一谈

高考小说阅读人物形象分析题的设问方式大同小异。如：

（1）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2016年新课标全国卷Ⅱ）

（2）小说中的王有福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2016年新课标全国卷Ⅲ）

（3）小说在刻画马兰花这个形象时，突出了她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2015年新课标全国卷Ⅰ）

（4）东家老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2015年新课标全国卷Ⅱ）

（5）概括第三段所描写人物的形象特点。（2015年江苏卷）

不难看出，在这些高考真题中，有的问人物的性格特点，有的问人物的形象特点，其中问人物性格特点的多。每年高考前的系列模考、联考也是如此。而很多考生在答题时却概念不清，把性格特点和形象特点混为一谈。

既然失分源于概念不清，那就先来说说相关的概念。《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对“性格”的解释为：在对人、对事的态度和行为方式上所表现出来的心理特点，如开朗、刚强、懦弱、粗暴等。可见“性格特点”是一个人对现实的稳定的态度，以及与这种态度相应的习惯化了的行为方式中表现出来的人格特征。而“形象特点”除了包括人物的性格特征外，还包括人物的外貌、身份、才艺等方面的特征。例如现在比较流行的所谓“高富帅”“白富美”“矮矬穷”“穷矬丑”“A4腰”“屌丝”“菜鸟”等网络热词以及比较传统一点的“多才多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貌若天仙”等，都只是人物的形象特点，而非性格特点。而诸如“活泼”“内向”“乐观”“诚实”“善良”“古怪”“小心眼”“直肠子”“牛脾气”“炮筒子”“多愁善感”“寡言少语”“心直口快”“忧国忧民”“怨天尤人”“疑神疑鬼”“善解人意”等词语、短语，却都是形容人的性格特点的。

如此看来，如果题目问的是人物的性格特点，而考生回答的却是人物外在的形象特点，抑或题目问的是形象特点，而考生只给出性格特点，那就势必会导致失分，甚至是严重失分。先看第一种情况，且看下例。

【相关问题】小说中的老贾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5分）

【失分答案】①块头大，饭量大，个子有一米八几，吃饭老用小盆儿。②打鱼技术高超，渔网都是自己织的，撒网撒得远，撒得圆，捕得鱼多。③手脚不干净，多次偷生产队养的鱼。

【参考答案】①吃苦耐劳，老贾家穷，每天早晨或下午趁收工和上班前就赤着脚下河打鱼。②细心机敏，偷鱼前细心侦查情况，偷鱼时动作麻利。③随和老实，打的鱼卖给供销社食堂，也不要钱，换几个馍就得，偷鱼被捉后，也不狡辩。④贪图小利，为填饱肚子和发点小财多次偷生产队养的鱼。

显然，“失分答案”中的3条说的全部都是人物的外在形象特点，而非性格特点，均不能得分。

性格特点和形象特点概念不清导致的第二种失分情况则是概括人物形象特点时，仅限于概括人物的性格特点，却忽略了其他外在的形象特点。如2015年高考江苏卷让考生“概括第三段所描写人物的形象特点”，命题者提供的参考答案是：①老丑；②邋遢；③怪异。试想，如果仅从性格角度去概括，那么就顶多答出一个“怪异”。许多考生明知他“老丑”“邋遢”，却不知道可以答“老丑”“邋遢”，岂不冤哉！

如何避免这种失分现象呢？自然是明辨人物性格和人物形象这两个概念，分清彼此内涵的异同，即所谓“清其源”。在弄清相关概念之后，我们还可以有意识地归纳、熟记形容人物性格和人物形象的常用词语、短语，有效建立起自己答题的语汇库。这样一来，做这类人物形象分析题可就真的是明察秋毫、驾轻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