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信任度评价的特征及认知理论解释
2018-01-23张丹丹
王 驹 张丹丹
(深圳大学心理与社会学院,深圳 518060)
1 引言
面孔是初始人际交往中重要的信息媒介。作为一种独特的社会性刺激,面孔不仅提供他人的性别、年龄、种族和情绪状态等信息,更重要的在于我们可以依据面孔推测他人的特质。我可以相信这个人吗?我们的大脑中有一套专门负责解读和评价面孔第一印象的神经系统。每当我们邂逅一个陌生人时,这个问题便自动地浮现出来,然后我们会根据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来进行后续的社会交往。面孔信任度评价(trustworthiness evaluation)指个体基于对方的面孔外貌对其做出的是否值得信任的评价或判断。面孔信任度评价在人际交往和人际印象形成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社会交往中,当没有明确的线索或以往的交往经验可以提示他人的意图时,基于面孔的信任度评价能够直接引导趋近—逃避的行为决策,尤其是在人际交往的初期(Oosterhof& Todorov,2008; Todorov, Olivola, Dotsch, & Mende-Siedlecki,2015)。因此,非常有必要对面孔信任度评价的特征和产生的原理进行整体和深入的了解。
2 面孔信任度评价的特征
根据已有研究,可以将面孔信任度评价的特征总结为以下几点。
第一,面孔信任度的评价结果会广泛影响人们的社会决策行为。例如在经济决策游戏中,拥有不可信面孔的个体更难被信任 (Chang et al.,2010,Rezlescu, Duchaine, Olivola, & Chater, 2012;Schlichtetal., 2010; Stirrat & Perrett2010,Tingley 2014; van ’t Wout & Sanfey 2008),即使被试被告知此个体以往的行为是值得信任的(Chang et al., 2010; Rezlescu et al., 2012)。 在司法决策领域中,拥有不可信面孔的被告人 (Porter,ten Brinke,& Gustaw,2010)或是面孔看起来更像罪犯的被告(Dumas& Teste 2006;Macrae& Shepherd 1989; Shoemaker et al., 1973), 更有可能被判有罪,哪怕他们的犯罪证据并不充分 (Dumas&Teste 2006; Porter et al., 2010)。 以上的大部分研究都是基于对真实面孔图片的观测数据进行的相关分析,最近有研究者使用软件调节面孔的信任度,制作一系列虚拟面孔 (例如Oosterhof&Todorov 2008),从而考察面孔信任度对经济决策等认知过程产生的影响 (Rezlescu et al., 2012; Schlicht et al., 2010; Tingley 2014)。另外,面孔信任度评价的特点之一还体现在它涉及的年龄范围上:评价他人面孔的信任程度这一能力早在婴儿期就表现出来了(Jessen & Grossmann, 2016),3~4 岁孩子的评价能力已经接近于成年人;5~6岁孩子的评价能力就达到了成年人的水平 (Cogsdill,Todorov,Spelke,&Banaji,2014);而老年人,由于记忆和学习能力下降,面孔信任度评价更是成为影响其决策的重要因素(Suzuki, 2016)。
第二,面孔信任度评价具有自发性(Klapper,Dotsch, van Rooij, & Wigboldus, 2016; Kovacs-Balint, Stefanics, Trunk, & Hernadi, 2014;Marzi, Righi, Ottonello, Cincotta, & Viggiano,2014; Todorov, Said, Engell, & Oosterhof,2008)。 Todorov(2006)向被试展示了 100、500 以及1000毫秒的陌生面孔,并要求他们对面孔信任度进行评价。结果发现100毫秒的曝光对被试来说已经足够形成具体的印象,额外时间的唯一影响只是增加他们判断的信心。之后,这些研究被多次重复,最终发现面孔信任度评价在面孔呈现的34ms内就可以被无意识地启动 (Engell,Haxby,& Todorov,2007; Marzi et al.,2014;Todorov & Duchaine,2008)。又有研究者通过对面孔的众多特质评价(例如面孔吸引力、支配性、胜任力、外向性、智力、攻击性等)进行主成分分析(principle component analysis),发现面孔信任度评价是第一主成分,信任度可以解释面孔特质评价63.3%的变异。这说明在面孔特质印象形成中,人们主要是在进行面孔的信任度评价(Oosterhof& Todorov,2008)。最近研究发现,在不事先要求被试进行面孔特质评价的情况下,人们仍能很准确地对说话者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Klapper, Dotsch, van Rooij, & Wigboldus,2016),这同样说明面孔信任度评价的编码是无意识的、自动化的。
第三,面孔信任度评价极易受到其它因素的影响,但大量研究表明这一自动化的评价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Todorov et al.,2015)。 对经济罪犯的面孔进行的信任度推理与对非经济管理者进行的面孔信任度推理没有差异;对军事罪犯的面孔信任度推理与对军事英雄的面孔信任度推理也没有差异。准确性的神经机制的结果发现杏仁核跟信任评价有关,但与真实的欺骗行为无关(Rule et al., 2013)。这表明,面孔信任度评价可能并不准确,但却反映出人们对信任的主观性印象的高度一致性。此外,还有很多因素能够影响信任度评价的结果,例如在GO/NO-GO实验中,受到行为抑制的面孔(即作为GO刺激的面孔)被评价为更不信任,不受抑制的面孔(即作为NO-GO刺激的面孔)被认为可信度更高(Doallo etal., 2012; Fenske and colleagues,2005);在视觉搜索范式中,抑制注意面孔的外周信息,该面孔被评价为更不可信的 (Frischen et al.,2012, Raymond et al., 2005)。另外,无意识种族偏见(Stanley et al., 2011)、社会环境、文化环境、社会地位线索也影响着对对方的信任度 (Ito et al.,2011; Freemanetal., 2013; Freeman etal.,2011)。
面孔信任度评价具有自发性、对后续交往行为和决策有重要影响但并不准确的特点,因此,面孔信任度评价对于个体趋利避害的生存发展至关重要(Engell et al., 2007; Todorov et al., 2015)。 那么,面孔信任度评价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呢?近20多年来,随着认知神经科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面孔信任度评价过程的神经基础,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丰富了两个经典的理论:情绪泛化理论(emotion overgeneralization hypothesis)和典型性理论(face typicality)。
3 面孔信任度评价的认知理论解释
3.1 情绪泛化理论
Todorov等人提出用情绪泛化理论来解释杏仁核的变化 (Engell et al., 2010; Franklin & Zebrowitz, 2013; Todorov, 2008; Todorov, Baron,& Oosterhof,2008),该理论认为,特质评价是情绪效价评价(愤怒与高兴)的泛化。在缺乏明确的情绪性线索情况下,人们是根据愤怒和高兴表情的相似性线索来进行面孔评价的。当中性情绪面孔中带有微量的愤怒表情线索时,它往往被知觉为信任度低的面孔,而当带有微量快乐表情线索时则被知觉为信任度高的面孔。因此,面孔信任度评价可以说是一种对情绪的错误归因,将预示着趋避行为的短暂性情绪线索视为一种稳定、持久的人格特质(Engell et al., 2010)。
许多行为学研究表明,人们对面孔正负性情绪的知觉会显著影响面孔信任度评价(Caulfield,Ewing, Bank, & Rhodes, 2016; Gutierrez-Garcia &Calvo, 2016a; Said, Haxby, et al., 2011; Suzuki,2016)。有研究者使用计算机驱动模型(Todorov,Baron, et al., 2008),通过调节面孔参数生成系列面孔,让被试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研究发现快乐的情绪线索会获得更高的面孔信任度评价,悲伤的情绪则相反(Engell et al., 2010)。 还有研究者从卡罗琳斯卡导演情绪面孔数据库 (Karolinska Directed Emotional Faces database, KDEF; Lundqvist,Flykt, & Ohman, 1998; Calvo & Lundqvist,2008)中获取快乐、愤怒、恐惧、悲伤、厌恶和惊讶等情绪面孔,将每种情绪的面孔由情绪强度低到高制作成动态的小视频,让被试对不同情绪面孔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结果发现,愤怒、厌恶和快乐情绪会影响信任评价,并且低强度的快乐情绪能显著提高面孔的可信度(Gutierrez-Garcia & Calvo, 2016b)。
在事件相关电位(ERP)研究中,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时会出现与面孔情绪加工有关的成分:包括P1 (80~120ms)、 早期后部负电位 (early posterior negativity, EPN, 200~300ms)和晚期正成分(late positive component, LPC, 300ms 以后) (Dzhelyova,Perrett, & Jentzsch, 2012; Marzietal.,2014; Yang, Qi, Ding, & Song, 2011), 并 且EPN呈现出右侧优势,这与情绪效价的研究一致。总的来说,目前ERP的研究结果强调了面孔评价中的情绪反应,它出现相当早,且持续出现在面孔评价的早中晚各个阶段(Dzhelyova et al., 2012)。
脑成像研究发现,成人在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时,低信任度的面孔能够引起杏仁核、面孔区(face area),包括双侧梭状回(fusiform face area, FFA)、枕部面孔区、脑岛、眶额皮层(orbitofrontal cortex,OFC)和内侧前额叶皮层(medial prefrontal cortex,mPFC)等区域的激活(Bzdok et al., 2011; Danilo Bzdok etal., 2012; Mattavellietal., 2012;Todorov et al., 2011)。 Mende-Siedlecki, Said 和Todorov(2013)采用元分析研究发现,对负性面孔进行信任度评价时,双侧杏仁核激活;对正性面孔进行信任度评价时,mPFC、前扣带回膝侧(pregenual 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内侧 OFC、左侧尾状核和伏隔核激活。在发展研究中,Kragel等人(2015)发现杏仁核和脑岛在不可信面孔条件下比在可信面孔条件下激活更强,且在青少年中期(13-16岁)达到峰值,而杏仁核与脑岛的连接在青少年中期出现衰减。这可能是由于青少年时期情绪信息提取的增加,导致青少年中期面孔评价回路出现了功能性转变(Scherf, Behrmann, & Dahl, 2012)。
综上所述,这些研究结果符合情绪泛化理论的假设。情绪泛化理论可以解释快速、有效,但不一定是准确的面孔特质评价。
但是最近神经影像学的研究发现杏仁核在面孔信任度评价中的反应模式为非线性变化,原先情绪的二元效价理论受到质疑。随着计算机驱动模型的建立(Todorov, Baron, et al., 2008)和面孔材料图片生成的系统化,研究发现杏仁核对面孔信任度评价的反应为非线性(Todorov& Engell,2008):杏仁核对可信任和不可信任面孔的激活更强,而对中度可信任的面孔激活减弱。随后几项使用计算机生成面孔的fMRI研究也发现了杏仁核随面孔信任程度的这种“U型”变化模式(Said, Dotsch, & Todorov,2010)。 Mattavelli等(2012)用变形法系统地制作具有生态性的自然面孔图片,在对信任度评价中也发现杏仁核均呈“U型”曲线。因此,Said等人提示杏仁核对面孔信任度评价中的线性和非线性反应可能是由于非系统化、特殊面孔的不可控因素造成的(Said, Haxby,et al., 2011)。 除了杏仁核之外,其他面孔相关脑区,包括双侧梭状回、枕部面孔区以及右侧颞上沟后部 (posterior superior temporal sulcus,pSTS)同样也在面孔信任度中呈现出“U型”激活模式(Mattavelli et al.,2012)。
3.2 典型性理论
在面孔识别领域中,典型性的作用已毋庸置疑,然而在面孔评价中仍不清楚面孔典型性的作用。之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典型性对吸引力的影响,而最近有研究提示了它在吸引力评价中的重要性(Sofer et al.,2015)。随着研究者认识到面孔信任度评价中杏仁核和面孔区“U型”变化问题,效价评价理论开始遭到质疑 (Todorov,Said,Oosterhof,& Engell,2011)。研究者们认为杏仁核不仅仅对效价编码,同样也对情绪强度进行编码 (Mende-Siedlecki et al.,2013)。最近研究认为杏仁核可能更多的是对一般面孔属性进行编码 (Mattavelli,Andrews,Asghar, Towler, & Young, 2012; Said, Haxby,et al.,2011)。不少学者提示编码面孔的典型性比编码面孔的效价可能更能解释在面孔评价中杏仁核与面孔区的反应(Said,Dotsch,& Todorov,2011;Sofer, Dotsch, Wigboldus, & Todorov, 2015;Todorov et al., 2015)。 因此,Said 等人(2011)提出用典型性理论来解释面孔信任度评价。
何谓典型性?多维度面孔空间理论(Valentine,1991)提出,每一张面孔都有一个特殊的位置,它可以由多维度的空间表现出来。在面孔空间的中心是典型面孔(或平均面孔),而距离典型面孔越远则越有特色,称为非典型面孔。典型性指的就是一张面孔到典型面孔的距离(distance from the typical face,DFT)。Todorov等人(2015)的计算机模型就是根据“多维面孔空间理论”建立的。最近一些行为研究发现,DFT越大,面孔可信度越低 (Todorov et al.,2015),这说明典型性是影响信任度评价的重要因素。脑成像研究也发现面孔典型性影响着面孔评价脑区的激活程度,DFT越大,杏仁核和面孔区的反应越活跃 (Said et al., 2010; Said, Haxby, et al.,2011)。
综上所述,典型性理论认为杏仁核与面孔区的“U型”变化是由面孔的非典型性引起的。典型性这一理论构架可以解释早期研究中杏仁核与面孔区的线性和非线性的反应 (Said, Haxby,et al.,2011;Todorov et al., 2015),且这个理论还可以解释比面孔特质评价更广泛的领域,不仅包括情绪,还包括性别和年龄判断中杏仁核和面孔区的反应模式(Mattavelli et al.,2012; Said, Dotsch,et al.,2011)。此外,典型性还为面孔如何在大脑中表征、识别和评价提供了一个简单的计算模型:为了提取面孔的特征属性,大脑只需学习面孔的典型性。
情绪泛化理论和典型性理论的核心差别主要体现在对杏仁核功能的理解上。前者认为杏仁核负责编码刺激的效价,而后者认为杏仁核负责编码刺激的强度,并且典型性作为一个简单而有效的框架可以对前者进行补充 (Said, Dotsch, et al., 2011)。据此,作者认为情绪表情和面孔典型性可能是解释面孔信任度评价的两个因素。情绪表情线索代表了行为意图,而面孔典型性则可能代表了群体或文化归属。
4 未来研究展望
该文回顾了面孔信任度评价的相关研究,并介绍了情绪泛化理论和典型性理论这两个理论模型。然而,面孔信任度评价的研究和理论仍有诸多问题有待回答,总结起来主要有以下三点:
第一,这两个理论将重点放在了前期知觉加工,特别是杏仁核的解释上,缺少对前额区的关注。基于这两个理论,并结合相关的神经影像的研究,能否进一步构建出详细的面孔信任度评价的认知神经模型和通路?
Bzdok等人(2012)将面孔信任度评价激活的脑区与一般情绪脑区、认知脑区进行模块化区分:面孔信任度评价和情绪判断任务都会激活腹内侧前额皮层(ventromedial prefrontal cortex)。而面孔信任度评价和认知(年龄判断)脑区激活则在前脑岛、顶叶下回和背外侧前额皮层(dorsolateral prefrontal cortex)重叠,这些脑区的激活可以促进面孔信任度评价更多在社会认知方面的评估。在排除了情绪和认知判断激活的重叠区域外,面孔信任度和吸引力评价还都会激活背内侧前额皮层 (dorsomedial prefrontal cortex, dmPFC) 和额下回 (inferior frontal gyrus,IFG),这提示dmPFC和IFG是社会评价的核心网络。但dmPFC更多的与基于行为信息的印象形成有关,是进行面孔信息和文字信息的整合区。例如,用TMS刺激dmPFC,会影响面孔信息和文字信息的整合(Ferrari et al., 2016)。这提示面孔信任度评价还需要更多更高级的认知脑区的参与。
情绪泛化理论和典型性理论提示面孔信任度评价与情绪有着共同的知觉基础,而最近的研究表明两者的神经加工通道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分离。有研究发现,OFC受损的患者能进行正常的情绪识别,但却更多地将负性面孔认为是信任度高的面孔,不能很好地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 (Willis,Palermo,Burke, McGrillen, & Miller, 2010)。 老年人(55-80岁)的前脑岛活跃程度减弱,在行为上也表现为更容易将信任度低的面孔评价为信任度高(Castle et al.,2012)。前额区域的受损和衰退导致面孔信任度评价不能很好地进行。前额区是依据负性情绪面孔进行社会决策的重要区域,而OFC可能是连接情绪与社会判断的关键枢纽。这似乎暗示着,面孔信任度评价与情绪识别在经过了杏仁核的加工之后分别进入了两条通道。然而,与之矛盾的是,有研究发现通过调控睾酮素含量而减少OFC对杏仁核的控制时,被试对他人面孔的信任度评价分数降低,表现为更不容易信任他人 (Bos,Hermans,Ramsey,& van Honk,2012),这与 OFC受损患者的表现相反。
第二,典型性理论在面孔信任评价中起着非常重要作用,而这种典型性是否具有跨文化的差异?最近研究发现不同种族的被试对面孔信任/不信任判断具有一致性,而相比亚洲(Asian)被试,高加索(Caucasian)被试对异族面孔表现出更多的不信任(Birkas, Dzhelyova, Labadi, Bereczkei, & Perrett,2014)。目前研究发现人们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时主要依据的器官线索为眉脊、脸颊、下巴和鼻梁,比例线索为面孔宽度(Stirrat& Perrett,2010;Todorov, Baron, et al., 2008),但相关研究还只限于西方人种。已有研究认为,东西方人的注视模式存在显著差异,表现为西方人更侧重于局部加工,而东方人更侧重于整体性加工 (Miellet,Vizioli,He,Zhou,& Caldara,2013)。此外,东西方人的认知方式和评价依据也有所不同。因此,东方人在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时关注的面孔线索、认知加工模式可能不同于西方人,后续可以采用眼动仪、脑电等设备,进行面孔信任度评价的跨文化研究。
第三,面孔信任度评价与面孔吸引力评价①面孔吸引力是指目标人物的面孔所诱发的一种积极愉悦的情绪体验并驱使他人产生接近意愿的程度,面孔吸引力评价则是指个体基于对方的面孔外貌对其做出吸引力高、低的评价或判断。的区分还一直存在争议。许多研究表明面孔信任度评价和吸引力评价存在高相关 (Ma,Xu,& Luo,2016; Oosterhof& Todorov, 2008),而且两者激活的脑区也有很大的重叠 (Bzdok et al.,2011;Mende-Siedlecki, Said, & Todorov,2013)。现有一些研究发现面孔信任度评价更多的引起右侧pSTS的激活,用经颅磁刺激技术抑制右侧pSTS会影响面孔信任度评价(Dzhelyova,Ellison,& Atkinson,2011),吸引力则是更多引起FFA的激活(Bzdok et al., 2012)。 以往研究发现,pSTS 主要加工“可变的”面孔线索,例如情绪和目光,而FFA主要加工“稳定的”面孔线索和结构编码,例如身份识别或伤疤。因此,有研究者推测这两种特质评价的区别可能在于自上而下的加工识别模式的不同 (Bzdok et al.,2012),这一推测还有待进一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