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电视明星真人秀栏目狂欢效应的制播机制
2018-01-22张鹤炀
张鹤炀
摘要:电视明星户外真人秀节目,其最基本的功能便是给观众带去精神上的游戏狂欢,也就是让观众尽情的“笑”,在其传播过程中充分的表现出了狂欢化效应。本文将从栏目本体内容、明星身份、字幕娱乐化、全民性参与几个角度对明星户外真人秀节目狂欢化表现进行探究。
关键词:狂欢效应 明星 户外真人秀 身份重构 大众化
电视作为一种传播艺术,具有传播与艺术的双重属性。从大众传播媒介的视域角度来看,查尔斯·赖特在拉斯韦尔的三种社会功能基础上提出了大众媒介的第四个功能——娱乐。而作为一种具有多重功能的的传播媒介,电视艺术产品经过其“电视化”的艺术加工和改造之后,同样具有很强的大众娱乐功能。电视明星户外真人秀节目,其最基本的功能便是给观众带去精神上的游戏狂欢,也就是让观众尽情地“笑”,在其传播过程中充分的表现出了狂欢化效应。本文将从栏目本体内容、明星身份、字幕娱乐化、全民性参与几个角度对明星户外真人秀节目狂欢化表现进行探究。
一、节目内容高度娱乐化的狂欢效应。著名的美国心理学家威廉·斯蒂芬森提出大众传播的一项重要功能是进行游戏。他认为,大众媒介当然也包括电视媒介,其关注的重点并不是媒介具体会起到什么实质性的社会化功能,而是媒介传播和交流时给传者和受者之间带来的双向愉快,使受者能从现实社会的藩篱中解脱出来,回到类似于儿童时期的单纯的快乐状态当中去。电视明星户外真人秀栏目以其娱乐观众为主要和最根本的目的,也就是通过明星的表演、环节的冲突、暗示传染等心理手段引发观众“笑”,在此传播过程中,电视节目的内容也诞生着审美效应,观众在欣赏时消费着文化,体验着审美的过程。电视娱乐节目内容是荧屏上的狂欢节,理想的情况是全球人民同步观看同一档电视娱乐栏目,那是这一小块“糊墙纸”就把全球亿万人民连接在一个狂欢的气氛中,同时电视所面对的并不是全球亿万观众的每一个个体,而是一个整体,一个具有集体无意识特征的失去了异质化的群体和群体心理。
二、平民视角下明星身份的颠覆和重构。在此类节目中,通过打破明星符号,弱化明星制度,建立一种消除等级、尽情宣泄、重构认识的观念,让明星与我们和日常生活之间的距离通过狂欢化的脱冕手段得以消除,建立一种双向娱乐的传播契约。这里笔者先避开电视娱乐节目的大众化、庸俗化、媚俗化不谈,仅就其最主要的游戏娱乐功能来展开。电视观众在观看明星户外真人秀娱乐节目的接受过程中,由于明星本身的神圣身份和其在节目内容中平民化的参与,构成了有极大反差的矛盾,产生了很显著的幽默效果。
所谓明星制度也就是在电视节目策划、制作、宣传、反馈等环节中一切都以明星人物为节目全程制作的核心,从而以明星效应来唤起电视观众的心理认同和审美召唤。明星不仅仅是一个知名度较高的大众人物,而是变成了一种具有媒介符号效应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个体的人,而是具有意识形态、文化象征、商品属性、信仰力量的多重属性的象征性符号。电视制作机构通过“造星”,在公众中体现出社会的共同价值守望、消费欲望,给观众在意识层面营造出即虚幻又亲切的归属感与认同感。这里明星似乎变成了一种具有宗教色彩的身份,而受众更多的是不经意的扮演虔诚信徒。
就目前的明星户外真人秀的具体内容来看,很多栏目如深圳卫视《极速前进》、浙江卫视《爸爸回来了》、央视《了不起的挑战》、湖南卫视《真正男子汉》《一年级》《全员加速中》等栏目,都通过打破神圣的明星身份,让明星通过节目各个环节的设置,切身实地的参与到日常生活中去,表现明星日常生活中的一面。如《爸爸回来了》当中记录了李小鹏、王中磊等初为人父的明星和子女的趣味生活,《唱游天下》记录了周笔畅等人在旅游过程中通过街头卖艺来赚取费用,《了不起的挑战》展示了岳云鹏、撒贝宁等人参与消防救援,体验出租车司机的实践活动等。通过这些“脱冕”环节的明星的切身体验,颠覆了观众对明星的固有的认识。在节目观看的过程中,观众逐渐消解了和明星之间的距离,仿佛明星就在身边。此时,当观众再回过头来看明星时,他们的光环仿佛已经淡去,更多了一份“接地气”的表现。明星在整个过程中,其身份无形中被颠覆被“脱冕”,也在观众的心中无意识地被重构。
在时下大众平民选秀栏目层出不穷的时代,电视荧屏越来越接近“平民视角”,成为明星的难度一再降低,故栏目的狂欢效应不断上升。在明星“大众化”、大众“明星化”的双重力量作用下,大众和明星之间的距离和层级差异通过“脱冕”与“加冕”逐渐被消解,电视明星户外真人秀栏目无疑最具代表性。
三、节目字幕序幕符號的娱乐狂欢效应。在明星户外真人秀的综艺娱乐栏目中,字幕被制作者进行了多样性的包装,不仅大大提高了节目本身的感染力和视觉上的冲击力,而且也让观众在观看节目的过程中,能够进一步体会到节目内容的幽默含义,利用字幕的多变形式,突出了节目本身的鲜明风格。作为一种集文字、图形、动画、声音为一体的叙事表达手段,字幕娱乐化丰富了电视画面、传达节目内容、引导了观众的视觉感官进入一个狂欢的无形氛围当中。
因此,观众在欣赏体验此类栏目时,不仅会因为其环节设置和明星身份颠覆而发笑,还会在多形式的字幕影响下进入到一个多重狂欢效应的世界。虽然其身体还存在于现实当中,但观众的目光、意识等感官已经被引入到节目当中,无形中打破了“电视框”的束缚。
此外,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实则是作为一个群体的身份而出现,在具体观看电视艺术作品时,观众会变成一种具有集体无意识特点的群体,这样的群体是一个量级庞大的个体。但其与具体的个体又有着很大的不同,会呈现出低智商化、情绪化、被动心态、无逻辑判断能力等一系列的特征。在制作和拍摄栏目时,应注意运用群体的此类特征,进行心理层面的情绪传染、符号暗示等方式来引导观众。字幕作为电视艺术区别于电影、戏剧、雕塑、音乐等其他艺术类别的一个重要标志,其娱乐符号的功能在节目内容向观众传播时大大凸显出来。比如在《了不起的挑战》当中,第一期每位明星嘉宾出场时,漫画式的定帧画面和儿童化字幕的身份标志介绍,既简洁明了迅速介绍了每位嘉宾的背景信息,又提供了更深一层的娱乐效果,增益了栏目本身在传播过程中的狂欢效应。在《爸爸回来了》这档栏目中,很多展现父爱的小细节,如果没有明显的提示,观众基本不会注意,但是在加上字幕之后,不仅传递了基本的信息含义,还引发观众在情感上的共鸣,或许还会引起观众儿时的回忆,真正在精神层面引发观众共鸣净化的观看体验。
四、广场化的全民参与。带来狂欢效应的明星户外真人秀节目类似于流动在荧屏上的“人民广场”。浙江卫视播出的《挑战者联盟》第一季的第一期,众明星化身出租车司机,在乘客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启了明星“大众化”的切实体验。这种明星和大众打破等级观念限制、零距离双向互动接触与交流,真正让大众深入到具体的节目内容当中,成为节目制作的一环。
此外,在近几年各类各卫视的明星户外真人秀的节目中,大部分节目都将拍摄场地,设置在人流量较多的地点,如广场、公园、景点、高校等。如《奔跑吧兄弟》将场景设置在中国美术学院,《极限挑战》将场景设置在南京中华门城墙上。在节目内容线性的进程中,参与其中的嘉宾还要向过路的群众寻求帮助,以完成节目设置的层层挑战。这无疑以更多样的方式加深并拓宽了节目内容的狂欢向公众领域的延伸和渗透。从戏剧的角度来说,喜剧更偏向于底层,因而给人带来“笑”的形式也多为底层的艺术形态。
电视明星户外真人秀栏目引发的观众在现实生活中精神层面的狂欢,实际上也是观众对于自己在日常现实中心理上的审美观照和一种自我实现的方式,“表达了人从其特有的使其成为造物主宰的精神禀赋中所得到的欢快。人类生命力的形象令人吃惊地包含在意外巧合的世界之中。”此类电视栏目传递的狂欢化精神,最主要源于人本性当中对快乐、欢愉状态的向往和追寻。此外,其具有的颠覆和重构双重属性,颠覆了人们日常生活的规律,重构了人们对于信息的认知和生活的态度,体现出来的是人类的乐观主义精神,具有生命哲学的意义。
(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
参考文献:
1.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2.李文宁:《狂欢理论的渊源与发展》,华中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9年。
3.威尔伯·施拉姆:《传播学概论》,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4.李美慧:《试论字幕娱乐化效应对综艺节目的影响》,《现代视听》,2016年版。
5.亚里士多德,罗念生译:《诗学》,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
6.苏珊·朗格,刘大基等译:《情感与形式》,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