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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英语专业学生语用/语法习得发展调查研究

2018-01-18

肇庆学院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英语专业受试者语法

关 鑫

(肇庆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肇庆 526061)

一、引言

李民、陈新仁[1]在2007年采用Bardovi-Harling和Dörnyei[2]1998年设计的问卷、以山东省某省属普通高校英语专业学生为研究对象,调查了中国英语专业学生语用/语法意识程度与语用/语法能力水平之间的关系。调查结果显示,首先由于教师大量采用交际教学法而忽视了对学习者语法能力的培养,中国英语专业学生的语用意识程度显著高于语法意识程度、语用能力水平显著高于语法能力水平;其次中国英语专业学习者随着语言水平的提高,语用意识程度、语用与语法能力都相应增强,但语法意识程度却有所下降;最后语法意识程度与语法能力水平、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显著相关。依据以上调查结果,李民、陈新仁建议英语教学中重视对英语专业学习者语法意识程度的培养。

采用同一调查方法,夏宝兰、彭庆华[3]在2011年以云南省某省属普通高校英语系大二和大四学生为研究对象,严丽霞[4]在2012年以某地方性本科院校外国语学院大一、大二和大三的学生为研究对象,调查了普通高校英语专业学生语法/语用意识程度与语法/语用能力水平的发展情况。夏宝兰、彭庆华[3]2011年和严丽霞[4]2012年的调查显示,总体上中国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用意识程度/能力水平还是显著高于其语法意识程度/能力水平。与2007年调查结果不同的是,2011年调查发现学生随着语言水平的提高,语用意识程度有所下降,而语法意识程度增强;2012年调查发现学生的语法意识程度、语法能力水平和语用意识程度在大二时显著降低,尽管大三有所提升,但差别不显著。

在此背景下,本文采用同样的调查方法,以广东某省属本科院校英语专业2013、2014、2015的学生为研究对象,调查其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语法意识程度与语法能力水平之间的关系,旨在反映近十年中国英语专业学生语用/语法习得的发展情况。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与研究工具

本实验的研究对象为广东省某省属本科院校英语专业2013、2014、2015三个年级的学习者,具体取样人数、受试对象年龄和受试对象学习英语年限相关信息见表1。

表1 受试对象基本信息

本研究采用Bardovi-Harling和Dörnyei[2]设计的问卷,调查分析研究对象的语用和语法意识程度、语用和语法能力水平。调查问卷包含8个语法错误项、8个语用失误项和4个无错误的干扰项,共20道测试题目。8个语法错误项的内在α信度系数为0.6305,8个语用失误项的内在α信度系数为0.7392。

每道题都以Peter/Anna和他们的老师或同学之间的场景会话形式出现,由两部分组成:对话的背景信息和对话。问卷调查时,首先要求受试者判断句子是否恰当或语法是否正确,以测试其语用或语法能力水平;接下来要求受试者评估语用失误或语法错误的严重程度等级,以测试其语用或语法意识程度。

(1)Background:Peter and George are classmates.George invites Peter to his house,but Peter cannot come.

G:Peter,would you like to come over to my house tonight?

!P:I’m sorry,I just can’t.I’m very tired.I couldn’t sleep on last night.

Was the last part correct? Yes□ No□

If there was a problem,how bad do you think it was?

Not bad at all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Very bad

(2)Background:Anna needs directions to the library.She asks another student.

A:Hi.

S:Hi.

!A:Tell me how to get to the library.

Was the last part correct? Yes□ No□

If there was a problem,how bad do you think it was?

Not bad at all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Very bad

以上语法错误项(1)和语用失误项(2)为例,受试者首先要依据所给背景信息和对话内容判断用“!”标记的句子是否恰当或正确,如果判断该选项恰当或正确,勾画Yes选项;如果判断该选项存在语用失误或语法错误,勾画No选项,并继续从“not bad at all”到“very bad”区间的六级量表中标识该失误或错误的严重程度,统计时,这六个等级的赋值为1到6,勾画Yes选项的自动赋值0。

本问卷中的语法错误包括名词的数、词语搭配、时态、否定等常见错误,如例(1)所示。语用失误全部为谈话人没有考虑谈话对象的社会身份、地位而导致的社会语用失误,如例(2)所示。

(二)数据收集与分析

问卷由笔者在2015—2016学年第二学期第2周分别发放给研究对象所在班级,在课堂上完成。问卷回收后,笔者对调查问卷选项赋分。受试者每答对一项,得一分,这些数值用来计算受试者语用和语法能力水平;受试者正确辨认出语用失误和语法错误的选项的错误等级估值(1至6)用来计算受试者语用和语法意识程度。

本研究从纵向和横向两方面展开比较。首先,依据李民、陈新仁的研究把2015级学习者归入低水平组,2013级学习者归入高水平组,采用单一样本T检验和独立样本T检验分别比较本研究受试者与2007年、2011年、2012年调查的英语专业学生语用/语法意识与语用/语法能力总体习得情况、不同语言水平组的习得情况。然后,比较本研究与2007年、2012年研究中语法意识与语法能力、语用意识与语用能力相关性关系变化情况。最后,通过单因素方差分析比较本研究中不同年级学习者的语用/语法意识与语用/语法能力习得情况,并与2012年的调查结果进行比较。

分析时,把所有数据输入统计分析软件SPSS21,先进行数据清洗,使数据满足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要求,而后根据实验设计进行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

三、结果与讨论

表2是本研究受试者语用/语法总体习得情况数据与2007年、2011年调查的英语专业学习者语用/语法总体习得情况均值单样本T检验比较的结果。

表2中,M1、SD1是本研究受试者语用/语法意识程度和语用/语法能力水平总体情况的均值和标准差,M2、SD2和M3、SD3分别是 2011 年和 2007 年调查的英语专业学习者语用/语法意识程度和语用/语法能力水平总体情况的均值和标准差,T2、P2和T3、P3是本研究中语用/语法总体习得情况数据分别与2011年和2007年语用/语法总体习得情况均值单一样本T检验比较的结果。

表2 不同时期学习者语用/语法总体习得情况比较结果

表2数据显示,本研究受试对象的语法意识程度显著高于2011年和2007年测试的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呈现平稳增强趋势(1.5024<1.5441<1.95105);本研究受试对象的语法能力水平虽然略低于2011年测试的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法能力水平(0.59848<0.6019),但显著高于2007年测试的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法能力水平(0.59848>0.4852,p=0)。本研究受试对象的语用意识程度显著低于2007年测试的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用意识程度(2.99713<3.3835,p=0),但显著高于2011年调查的学习者语用意识程度(2.99713>2.8015,p=0.001);本研究受试对象的语用能力水平与2007年测试的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用能力水平并无显著差别(0.83496 v.0.8263,p=0.376),但与2011年调查结果相比,显著下降(0.83496 < 0.8687,p=0.001)。

此外,本研究中受试对象语用/语法习得总体情况与2011年和2007年相同,其语用意识程度显著高于语法意识程度(p=0)、语用能力水平显著高于语法能力水平(p=0)。

表2数据分析结果表明,尽管总体上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用习得程度仍然显著高于其语法习得程度,但近10年的发展趋势是学习者的语法习得程度显著提高,同时语用意识程度却显著下降,而语用能力水平变化不大,即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与语法能力水平发展基本同步,都呈显著增强趋势,而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发展不同步。

表3是不同时期英语专业学习者语言水平因素对其语用/语法习得情况影响的比较结果,其中,M1、M2、M3分别是本研究及2012年、2007年不同语言水平组受试者语用/语法意识程度和语用/语法能力水平的均值,P1、P2、P3分别是本研究及2012年、2007年不同语言水平组间受试者语用/语法习得情况独立样本T检验比较的结果;T1-2、P1-2和T1-3、P1-3分别是本研究中各语言水平组受试者语用/语法意识程度和语用/语法能力水平数值与2012年和2007年测试的对应语言水平组学习者语用/语法意识程度和语用/语法能力水平均值单一样本T检验比较的结果。

表3 不同时期学习者语言水平因素对语用/语法习得情况影响比较结果

表3数据显示,2007年和2012年调查的不同语言水平组的学习者的语用/语法意识程度和语用/语法能力水平没有显著差异,但本研究中低水平组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显著高于高水平组学习者(2.0758>1.3008,p=0)。同时,本研究中低水平组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及其能力都显著高于2012年和2007年调查的同水平组学习者(2.0758>1.6605,p=0;0.62424>0.5487,p=0;2.0758>1.6774,p=0;0.62424>0.472,p=0),与表2中呈现的学习者纵向的语法习得情况基本一致。

图1 近10年学习者语用/语法意识及其能力发展情况折线图

图1是基于本研究、2011/2012年和2007年数据绘制的折线图,反映了近十年英语专业学习者语用/语法总体习得情况及不同语言水平组学习者的语用/语法习得情况的发展情况及不同语言水平组习得情况与总体习得情况间的关系;横坐标为年份,纵坐标为学习者语用/语法习得情况的数据均值。该图清楚显示,首先纵向上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与语法能力水平逐年提高;横向上,低水平组语法意识程度优于学习者总体语法意识程度,高水平组语法意识程度略低于学习者总体语法意识程度。其次,学习者的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纵向上呈下降趋势;横向上,总体习得情况略高于高水平组习得情况,低水平组习得水平最低。也就是说,无论纵向比较不同时期的习得情况,还是横向比较同一时期不同语言水平组间的习得情况,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与语法能力水平基本同步发展,且呈现逐渐提高趋势;而其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没有同步发展。

表4是语用/语法意识与语用/语法能力习得情况双相关分析结果。表中的“语法能力1”和“语用能力1”是本研究中学习者语用/语法意识与语用/语法能力相关分析结果,“语法能力2”和“语用能力2”是2011年调查的语用/语法意识与语用/语法能力相关分析结果,“语法能力3”和“语用能力3”是2007年调查的语用/语法意识与语用/语法能力相关分析结果。该表显示,2007年调查的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与语法能力水平高度显著相关(r=0.813,p=0)、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中度显著相关(r=0.694,p=0);2011年调查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与语法能力水平仍然高度显著相关(r=0.779,p=0)、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仍然中度显著相关(r=0.494,p=0)①相关系数的相关程度:相关性很高:0.90—1.00;相关性高:0.70—0.90;相关性中等:0.40—0.70;相关性低:0.20—0.40;低于0.20:相关性甚微。[5],但语用/语法与其能力的相关系数都变小了;本研究中,学习者的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不相关(r=0.017,p=0.785),语法意识程度与语法能力水平仍高度显著相关,但相关系数较2011年降低了(r=0.705,p=0)。

表5是本研究和2012年研究中三个年级学习者语用/语法习得水平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表中序号1用于标识本研究中学习者语用/语法意识及其能力的均值,序号2用于标识2012年研究中学习者语用/语法意识及其能力的均值。

表4 不同时期语用/语法意识与语用/语法能力总体习得情况双相关分析结果

表5数据显示,语法意识与语法能力发展基本同步,并随着语言水平的提高呈下降趋势;而语用意识与语用能力提高和下降的幅度都不大,同时,单因素方差分析及事后检验结果显示三个年级学习者的语用习得情况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

单因素方差分析数据显示2016年三个年级间的语法意识程度存在显著差异(p=0.003),事后检验显示,一年级与三年级(p=0.003)、二年级与三年级(p=0.049)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间存在显著差异,但三个年级学习者的语法能力水平并无显著差异(p=0.069);2012年调查的一年级与二年级(p=0.003)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间存在显著差异,一年级与二年级(p=0.005)、二年级与三年级(p=0.035)学习者的语法能力水平间存在显著差异。

根据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经过近10年的发展,英语专业学习者的总体语用意识显著下降,但学习者的总体语用能力水平却变化不大。相关分析也表明,语用意识程度与语用能力水平相关性不断减弱,直至不再显著相关。

表5 本研究中不同语言水平学习者语用/语法习得情况比较

语用意识与语用能力发展不同步这一变化,一方面反映了本研究受试者学习过程中对英语运用得体性关注降低,另外一方面也显示英语专业学习者语用习得情况变得愈加复杂,其他影响语用习得的重要高相关因素值得研究者进一步探讨,这一变化对学习者交际能力的影响也有待进一步研究。

就近10年英语专业学习者语法习得情况来看,学习者语法意识程度与学习者语法能力发展同步的趋势更加明显,相关性分析也证明,语法意识与语法能力仍高度相关。这一变化进一步证明学习者的语法意识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学习者的语法能力水平。

与2007年相比,学习者的总体语法意识和语法能力都显著提升,同时语言水平因素对语法意识程度影响也由不显著变为显著。低水平组学习者语法意识程度和语法能力水平都显著提高,而高水平组语法意识程度稍有下降,语法能力水平略有提升,但都不显著。这一变化说明,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法知识水平正逐渐提高,这有可能很大程度上受益于教学工作者和研究者对英语专业语法教学与研究重视程度的提高。

但总体上,英语学习者的语用意识程度仍然显著高于语法意识程度,语用能力水平显著高于语法能力水平,也就是说,仍然存在李民、陈新仁指出的问题,即随着语言水平的提高,对语法错误的容忍度也增强了。这一结果表明,应该在现有的语法教学成绩的基础上,进一步通过教学创新提升学习者语法意识程度,进而提高语法能力水平,而且有必要通过独立语法课以外的各种途径使语法习得贯穿不同学习阶段,保持学习者的高语法意识程度。

四、结论

本文以2007年、2011年和2012年调查的中国英语专业学习者语法/语用习得情况数据为参照,以广东省某省属本科院校英语专业学习者为研究对象,分析了近10年英语专业学习者语法/语用习得发展情况。

数据统计分析结果显示,总体上中国英语专业学生的语用意识与语用能力、语法意识与语法能力同步发展,即不同语言水平组的学习者,语用意识程度、语用能力水平都分别显著高于其语法意识程度、语法能力水平。但同时,该调查也显示,虽然语用/语法意识与语用/语法能力显著相关,但学习者语言水平提高的同时,语法能力略有提高,而语法意识却略有下降。

这些变化说明,首先,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用习得情况变得愈加复杂,其语用意识与语用能力不再显著相关,以后研究中有必要追根溯源,挖掘其他影响语用习得的重要的高相关因素,并进一步研究这一变化对学习者交际能力的影响。其次,英语专业语法教学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学习者的语法意识和语法能力都相应提高。最后,本研究再次验证了语法意识与语法能力仍具有高相关性,意识与能力同步发展趋势愈加明显。这一发现除了鼓励继续加强英语专业语法课教学以外,也证明有必要通过独立语法课以外的各种途径使语法习得贯穿于不同语言水平学习阶段,保持学习者的高语法意识程度。

本研究及2007年、2011年和2012年研究的受试对象来自不同省份的省属本科院校,本研究受试对象不同年级的受试者采样数不均,这些局限性对数据的影响有待在以后的研究中进一步验证。此外,如果有条件,建议以后研究中,能跟踪同一批受试者,研究其处于不同语言水平阶段的语法/语用习得的动态发展情况。

[1]李民,陈新仁.中国英语专业学习者语法/语用意识程度及能力调查[J].中国外语,2007(6):35-41.

[2]Bardovi-Harlig K.&Dornyei Z.Do language learners recognize pragmatic violations?Pragmatic versus grammatical awareness in instructed L2 learning[J].TESOL Quarterly,1998(32):233-262.

[3]夏宝兰,彭庆华.语法/语用能力及其意识程度调查研究——以普通高校英语专业学生为例[J].宜宾学院学报,2011(1):72-75.

[4]严丽霞.英语专业学生语法、语用意识及能力发展研究[J].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3):102-105.

[5]Connolly&Sluckin.Statistics for the Social Sciences[M].London:Cleaver-Hume Press,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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