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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分析

2018-01-15刘紫玟向诗月千家乐塔娜

价值工程 2018年2期
关键词:回归模型主观幸福感上海

刘紫玟+向诗月+千家乐+塔娜

摘要:本文运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 2014)数据,以上海市为例,通过分析社会中不同经济属性人群的主观幸福感差异及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对影响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因素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①不同社会经济属性个体的主观幸福感差异明显;②2014年健康状况、环境污染、工作时长是最主要的影响因素,且随着身体变差、污染变严重、工时加长,个体幸福感显著降低;③随着社区设施的增多,居民幸福感呈现出先增大后减少的趋势,城市可考虑建设混合型社区,适当增加社区设施的种类方便居民生活出行。

Abstract: The paper discusse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esidents' subjective well-being with the case of Shanghai by using the 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 statistic data in 2014. It analyses discrepancy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among different social attributes and measures how factors make influence on human subjective well-being by using the multi-line regression analysis. Several conclusions are drawn as follows:①there exists sharp distinction on individual well-being among different social attributes; ②health condition,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working hours are the main factors in 2014. As health deteriorates, pollutions become serious, working hours become longer, individual well-being reduces significantly;③Along with the increase in community facilities, well-being presents the tendency that increases at first and then decreases a certain period later. We can take building city mixed communities into consideration and increase the types of community facilities appropriately to bring convenience to residents' life and travel.

關键词:上海;主观幸福感;社会属性;回归模型

Key words: Shanghai;subjective well-being;social attributes;regression model

中图分类号:C913.7;F1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18)02-0234-03

0 引言

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GDP平均每年以9.83%的高速度持续增长。2016年,国内人均GDP为8866美元,全球排名第69位;上海作为经济中心,市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54305元,位居全国榜首。物质条件日益充足使得居民越发注重精神生活的提高,对幸福感的追求与日俱增。主观幸福感指的是人们主观上对目前生活满意程度的评价,是一种积极的、建立在生活满意度基础上的心理体验,已成为国民生活状态的主要评估指标[1]。我国当前正处于社会转型时期,制度背景特殊,探究城市居民主观幸福感及其影响因素,对社会和谐稳定的维护具有重大意义。

国内近些年对主观幸福感的研究大体集中在对幸福感影响因素如婚姻、性别、总收入等的深入探讨,以及在不同人群中依据主观幸福感测定量表进行调查研究,从而构建幸福感理论体系。齐兰兰等[2]分析发现幸福感分布具有区域差异并与经济水平、失业率、政府治理水平、社会公平等存在相关性;党云晓等[3]研究表明社会经济属性、户籍、国家制度等会影响生活满意度;汤凤林[4]等发现人均国民生产总值、通胀率等宏观上的区县经济社会变量是对个体幸福感影响重大。这些已有研究主要关注个体社会经济属性,而没有强调社区与个人行为要素。国外研究的最新趋势是探讨大气污染[5]、居民出行行为[6]、公共服务设施分配[7]等前沿问题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然而国内关注较少。本文从地理学角度出发,基于CFPS 2014年上海市居民数据,运用多元线性回归定量分析方法,加入环境污染、通勤时间、社区服务设施等地理因素,以期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进行更全面合理的解读。

1 数据与模型

1.1 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2014年北京大学“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 2014)来描述上海居民的主观幸福感情况,并探讨其中主要的影响因素。该调查正式开始于2010年,是采用多阶段等概率抽样的追踪调查,样本覆盖25个省/市/自治区,目标样本规模为16000户,调查对象包含样本家户中的全部家庭成员,重点关注中国居民的经济与非经济福利。该抽样调查考虑了城乡差异,严格遵循一定的抽样调查原则,具有较为广泛的代表性和可靠性。2014年CFPS项目在上海市实际获得样本2571个,剔除信息不完整的样本后最终有效样本为2186个,有效率85.03%,性别比96.95:100,年龄比例:20岁以下5.54%,20-29岁11.02%,30-39岁14.23%,40-49岁13.04%,50-59岁21.55%,60岁及以上34.63%。endprint

1.2 变量描述 本文的因变量是居民的主观幸福感,采取整体主观评价的方法进行衡量,选择调查问卷中问题“您有多幸福?”作为因变量。回答以分数来呈现:“0代表很不快乐,…,10代表很快乐”。为便于定性分析,将数据的所有结果合并为5个等级,具体是0、1和2合并代表“很不幸福”;3和4合并代表“不太幸福”,5和6合并代表“一般”,7和8合并代表“很幸福”,9和10合并代表“非常幸福”。为简化分析,将“很不幸福”、“不太幸福”、“一般”合并编码为“不幸福”,将“很幸福”、“非常幸福”合并编码为“幸福”。分析方法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模型,模型估计采用SPSS 22.0进行计算、回归分析。

1.3 模型设定 参考已有研究及社会现实,结合上海市居民的实际情况,本文选取个人属性、家庭属性、住房与社区、工作行为4大方面共15个变量(图1)构建居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框架及各种因素的预期效果。相比于已有研究,本文特别关注社会地理相关因素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在个人属性上增加了已有研究较少关注的环境污染和社区设施等住房与社区变量,以及通勤时间、工作时长、通勤时间、职位等工作行为变量等。

由于周边环境和社区设施种类的差异,人们对生活的满意度差距很大。Welsch[8]研究了不同国家的平均幸福感和平均环境污染间的关系,如气候、噪音和空气质量等因素,发现都有负相关;Wilson[9]研究发现,自然环境质量较高,个体幸福感也会随之提高,这是由于人类天生就具备一种同其他生物之间的情感联结,自然环境通过提供开放空间,可使生物间的社会交往强度增加。为广大社区群众提供一个配套设施齐全、公共服务完善、周边干净整洁、环境绿色环保的生产生活环境,能让居民业余生活更加丰富,日常生活更加便捷舒心,有助于提高社区居民认同感、归属感和幸福感[10]。工作行为对幸福感的影响则主要表现在,通勤时间过长会减少居民休息时间,长时间的工作则会使居民生活压力增大、疲惫程度增强。由以上可以得出假设:生活环境越干净、社区设施种类越多,个体幸福感越强;通勤及工作时间越长,居民幸福感越弱。

基于以上影响因素框架,将多元回归模型设定为以下公式:主观幸福感=β0+β1个人属性+β2家庭属性+β3住房与社区+β4工作行为。式中:β0~β4为各项系数。

2 实证分析

2.1 不同社会属性个体的主观幸福感

表1统计了不同社会属性个体在“您有多幸福?”这项问题的回答中,选择“非常幸福”及“很幸福”兩个选项的人数比重。不同年龄组的主观幸福感表现出“先降低后趋于稳定”的特征:20岁以下的青少年感觉最幸福,20~29岁的青年人幸福感也较高,而30岁以上需要不断为事业及家庭操劳的中老年人幸福感则大大降低。男性的幸福感低于女性的幸福感,但两者差异并不很大。从婚姻状态来看,离异状态居民的幸福感均明显低于未婚和已婚居民,后两者分别高出前者9.07和6.58个百分点。不同受教育程度的居民幸福感差异较大:随着学历升高,更多个体对生活感到开心和满意。

一般来说,家庭人口越多、汽车数量越多,感觉幸福的个体比重越大。从家庭月总收入来看,整体表现出“收入越高,个体幸福感越高”的上升趋势。然而月总收入在30000元以上的个体并非感觉最幸福的个体,其生活幸福的人数比重低于月总收入在15000~20000元的个体。幸福感最高的居民月总收入集中在5000~9999元这个区间,正处于为事业为家庭拼搏奋斗的上升阶段。相比私有企业与国有企业,更多的外商企业员工对生活感到幸福。尽管外企工作强度、压力都更大,但工作待遇相对也较高,升职空间更广阔。处于中高层管理阶层的员工幸福感差异不大,但都不是最高的,反倒是普通职员感觉生活最幸福,比重分别高出前两者12.27和12.02个百分点。

2.2 居民主观幸福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本文主要探究不同因素对于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以幸福感的得分(0-10分)为因变量建立回归模型(表2)。此模型中R2为0.381,F统计量的值为2.266,Sig.=0.009<0.05,可以认为所建立的回归方程有效。在此模型中,健康状况、环境污染、工作时长三大变量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最大,体现在这三者回归系数的绝对值最大,且显著度也最高。

2.2.1 个体及家庭属性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相比于20岁以下的青少年,20-30岁的居民主观幸福感更低,而其他年龄组的差异统计不显著。不同性别居民的主观幸福感没有统计显著差异,这可能是因为中国家庭普遍为双职工家庭,双方共同承担家庭责任与压力。偏回归系数为模型中最大值,表明对幸福感影响最强烈,且效果很显著。学历对主观幸福观影响较为显著,随着学历升高(高中、大学大专及以上),居民幸福感不断降低,可能由于学业任务变重变难,学生在学习感受到的满足感越来越弱,从而幸福感也会随之降低。健康状况是一个影响十分显著的因素,随着健康状况的好转,个体幸福感不断增强,这表明人们对于健康的重视与日俱增。以单身之家为参照,三口之家的居民幸福感更高,这表明随着家庭人口数量增加、结构更多元化复杂化,个体感到越发幸福美满。从汽车有无方面看,拥有汽车的家庭比没有汽车的家庭幸福感更高,这是因为汽车为居民带来了交通的便捷性、出行的舒适性,提高了生活效率。

2.2.2 住房与社区、工作行为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社区设施对幸福观的影响也较为强烈。随着社区设施的增多,居民幸福感呈现出先增大后减少的趋势。当社区设施种类为6-10种时,居民感受到的幸福感最强烈;0-5种由于数量太少,居民认为设备缺乏,文娱活动的需求难以得到满足,因此感到不甚满意;而11-15种则是数量过多从而导致社区活动混乱交织,周边环境嘈杂不安,影响居民正常生产生活。因而应适度建设不同种类的设施,否则容易招致居民的反感。环境污染影响十分显著且作用效果最大,sig值为0.026,偏回归系数达到3.897。环境污染会影响人们居住及出行的心情,甚至会严重损害居民身体健康,结合对健康状况的分析可知居民十分重视身体健康,在影响幸福感的诸多要素中,不约而同都认为与健康相关的要素最重要。工作时长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呈现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居民对于每周工作少于20h感到很满意,时间太长个体满意度越来越差,不幸福感越来越强烈。对比0-0.5h这段时长,当通勤时间(单程)在0.5-1h时,个体幸福感有所降低。研究发现,年龄与上班通勤时间明显呈负相关关系,即年纪越轻,上班路程越远。这表明通勤时间较长的居民大多是年轻人,由于上海房价较贵,年轻人无法在离工作较近的地点买房,所以普遍居住较远从而使得通勤时间变长,因而当通勤时间为0.5-1h时居民主观幸福感降低。endprint

3 结论与讨论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民生活物质条件的日益充足,个体对于幸福感的追求与日俱增。本文基于2014年CFPS 2014年上海市居民数据,运用多元线性回归定量分析方法对转型期中国大城市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进行探讨研究,得到以下几点结论:①不同社会经济属性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不同:高龄与低龄人群感觉更幸福,女性比男性更幸福,离异状态居民幸福感最低。拥有上海户口的居民幸福感更高,家庭月总收入最高的个体并不对应幸福感最高,学历越高、家庭人口数越多个体感觉越幸福。普通管理阶层、外商企业职工幸福感较强。②健康状况、环境污染、工作时长三大变量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最大,且随着健康状况变差、污染变严重、工时加长,个体幸福感显著降低。③随着社区设施的增多,居民幸福感呈现出先增大后减少的趋势。城市可以考虑建设混合型的社区,适当增加社区设施但不宜过多,从而方便居民日常生活及出行。

参考文献:

[1]李振宝,王林,陈怀山,朱少成.关于幸福感综合评价与量化体系的建立与讨论田[J].科协论坛,2011(11):103-104.

[2]齐兰兰,周素红,闫小培.世界视野下的中国民众幸福感状况及其影响因素[J].世界地理研究,2013,22(2):140-150.

[3]党云晓,张文忠,余建辉,等.北京居民主观幸福感评价及影响因素研究[J].地理科学进展,2014,33(10):1312-1321.

[4]汤凤林,甘行琼.中国居民幸福感影响因素分析[J].统计与决策,2013,24(032):8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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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戴紅军,孙涛,张坤.环境质量与居民主观幸福感关系的实证研究[J].统计与决策,2015,17(032):113-115.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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