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世纪乡土小说中乡村权力的异化
2018-01-14姬亚楠
姬亚楠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 《中原文化研究》杂志社,郑州 450002)
“在人类无限的欲望中,居首位的是权力欲和荣誉欲。”[1]123人类对权力的欲望由来已久,且根深蒂固。权力欲充斥于人的生活,并潜移默化地支配着人的行动。人们对权力的敬畏与仰视,源于权力本身所具备的优势,反过来,权力与利益的深度结合又刺激着权力欲的滋长,“乡土存在者一方面参与到这种权力的渗透中,追逐权力,另一方面又在权力之下不断失去自己存在的空间而无处可逃。”[2]128
在新世纪乡土小说中,作家们看到了现代化过程中人的困境,特别是权力机制带给乡村新的异化,这种异化使得乡村权力日渐成为扎根于乡土社会的毒瘤,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生存状态、生活方式和心理状态。作家们不断拓宽创作视野,发掘乡村权力的黑幕,揭露乡村权力对人的戕害。
一、经济利益驱动下的权力异化
新世纪以来,商品经济快速发展,现代都市社会展现出的魅力冲击着传统乡土社会,都市亚文化不断摧残着乡土社会的脉脉温情。拜金主义、消费主义逐渐向乡土社会渗透,并悄然吞噬着乡土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人们对金钱的渴望滋生了权力欲。“人们喜欢的是从权力得到的利益。如果握在手上的权力并不能得到利益,或者利益可以不必有权力也能得到的话,权力引诱也就不会太强烈。”[3]58换句话说,经济利益激化了更加激烈的权力争夺。
(一)病态化的村长竞选
权力所能带来的经济利益已成为人们的共识,村长竞选遂成为人们争夺权力及利益的主要手段。在新世纪乡土小说创作中,作家们将笔触深入到村长竞选的内幕,揭露权力争夺的真相,暴露竞选过程中人性的扭曲,如葛水平的《凉哇哇的雪》、尚志的《海选村长》、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阎连科的《耙耧山脉》、曹征路的《豆选事件》、刘庆邦的《黄泥地》等。作家们细致地刻画了权力争夺过程中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在一场场的明争暗斗中,乡土社会“不再是安宁、自足的世界,权力作为一种强有力的‘他者’,其进入消解了人们之间原有的温情,并导致对它的赤裸裸争夺,民风淳朴的乡民们沦为权力的奴隶”[4]250。竞选者机关算尽,用尽手段拉票,上演了一场场乡村闹剧。
在《凉哇哇的雪》中,小说家葛水平再现了李保库与黄国富竞选小河西村长的全过程。李氏作为村中大姓,李保库自然拥有极高的人气;而黄国富作为小河西村首富,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为了争夺民心,取得村长竞选的成功,李、黄两人走访送礼、请客吃饭,上演着一出出花样百出、斗智斗法的竞选大戏。“把外出的小河西村民叫回来的人是他们俩,买锅做饭的人也是他们俩……同时在城里请了厨师。这时候不仅仅是解决吃饭问题,是比高低上下,比厨艺,往脸上贴金的时候。两个师傅一来就从小河西村的政治气候中比上了。”[5]63-64李、黄两人请来城里最好的厨师,把外出打工的村民叫回来,小河西村民都放下手头的农活前来观战。竞选村长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名厨师在“将军”的指挥下大显身手,表面上看是热闹非凡的厨艺比拼,实际上是李、黄两人借厨艺比拼来展现各自的实力,增加各自竞选的砝码。李、黄二人看重的是村长权力所能带来的真真切切的实惠,因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拉选票,满足个人私欲的拉票行为消解了村长竞选的民主性。
在《石榴树上结樱桃》中,作家李洱再现了官庄村长竞选前后的人情世态。孔繁花作为现任村长,为了获得连任,与丈夫四处请客拉票,使出浑身解数,上演亲民表演。孔繁花洋洋自得,自认为稳操胜券,但就算机关算尽,仍然暗箭难防,新任村长的大印却落入自称“丫鬟”的孟小红囊中。作品的结尾出人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在个人利益和经济利益面前,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虚情假意。
阎连科的《耙耧山脉》描写村民为争夺返销粮账本和大队公章而展开激烈争斗,揭示了在经济利益面前人性的丑恶和扭曲。
在刘庆邦的《黄泥地》中,乡村权力的争夺不再是竞选者激情四射地讲演,而是体现集体意志的“民主”争斗。房户营村的房光民接替父亲房守本成为新一届村支书,激起了村民对于村支书选举的愤怒,“难道支书有种,有根,支书的种播在房守本家的大床上了,支书的根扎在房守本家的老坟地里了!难道村里别的人都是缩头鳖,肉头户,就不能接过支书干一干!”[6]12于是,村民房守现开始拉拢房守彬、房守云、房守成、高子明等人,针对选举的非民主性,通过县高中教师房国春逐级上访,最终将房光民拉下台,房守现的儿子房光金当上村支书。这一系列看似民主的争斗,最终却成为满足房守现一己私欲的权力斗争,房国春成为这场政治斗争的最大牺牲者。这让我们深刻认识到为经济利益而展开的权力争斗的无正义性,更甚者,权力争斗成为笼罩在乡村上空的毒气,荼毒着村民,摧残着乡村的政治生态。
(二)钱权结合下的权力更替
新世纪乡土小说在表现权力更替时,与以往的作品描写乡村权力有着巨大的差异,即金钱对权力更迭的决定性影响越来越大。在新世纪乡土小说中,作家集体式地将目光投向钱权结合这一话题,权力拥有者和金钱拥有者成为利益共同体,权力拥有者争权是为了谋取利益,而金钱拥有者只有利用权力拥有者手中的权力才能攫取更大利益。因此,权力更替不仅是基层组织的政治行为,更是经济行为,乡村权力是既得利益双方誓死捍卫的阵地。无论是哪一方,一旦失去阵地,利益必将受损,必须再次费尽心机夺取权力,来保障经济利益不受损失。因此,既得利益者对乡村权力拥有者的维护与支持远远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时期。
如周大新在《湖光山色》中,先后讲述了楚暖暖两次对抗乡村权力拥有者的“战役”,结局却截然相反。第一次楚暖暖联合全村力量,成功地将村长詹石磴拉下马,推举丈夫旷开田当上了村长。而第二次的抗争却历经坎坷、困难重重,旷开田在以薛传薪为代表的财团的支持下,在楚王庄兴建娱乐休闲度假村——赏心苑,在经济利益的诱惑下,旷开田抛弃道德底线,大肆敛财,允许赏心苑经营色情服务,弄得楚王庄乌烟瘴气,村民怨声载道。楚暖暖再三劝阻无果,便联合群众进行第二次对抗行动,但这次“起义”阻力极大。为了一己私利,旷开田利用手中的权力,不顾夫妻情分,给楚暖暖制造一系列麻烦,反抗行动以失败告终。表面上看,作家只是讲述了两次截然不同的竞选结果,实际上,却深刻地揭示出钱权勾结所形成的巨大的网状式的力量,其覆盖面之广已不是群众集体力量所能抗衡。
在我们发现这一批李树化的钢琴曲手稿之前,我们只知道李树化的钢琴曲共有四首,都是他到杭州之后在西湖边上的创作。它们的标题和创作时间具体如下:《湖上春梦》(1928,题赠蔡威廉)、《艺术运动》(1929,后来曾改名为《胜利进行曲》)、《林间》(1930)、《感旧》(1932)。
再比如刘庆邦的《黄泥地》,作品以村民们对新任村支书人选的不满拉开序幕,房守本将村支书的职务以看似正当的手段传给了儿子房光民,其中的好处不言自明“吃当支书这碗饭有没有好处,房守本心里最清楚,要是没有好处,他不会把饭碗传给儿子”[6]13。权力背后的经济利益所有人都看得到,这也就激起了房守现对村支书职务的“觊觎”,他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将房光民拉下村支书的位置,权力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可以想见。
(三)为攫取暴利干涉乡村建设
权力带来的经济利益已为人所共识,在经济利益面前,人性的弱点暴露无遗,为了攫取暴利,人们不惜利用权力摧毁乡村道德,干扰乡村建设。如在阎连科的《丁庄梦》中,作家讲述了丁庄村的大血头丁辉为了一己私利,用不卫生的采血设备,怂恿村民卖血,导致全村人因感染艾滋病而死,他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利用与上级领导的关系,出卖自己的良心,向病入膏肓的村民高价出售寿材,大发“村难财”。作品毫无避讳地揭露了丁辉通过权力关系获得巨大经济利益,掌握并支配着乡土社会中村民最看重的生死归属问题。
在刘庆邦的《黄泥地》中,房守本对乡党委书记杨才俊的批评、指责不屑一顾:“别说两条,一百条都不怕。他说几条,咱有几条等着他。第一,土该挖只管让人家挖,人家都交过钱了,总不能再把钱退给人家吧。你们不知道,杨庄寨的砖窑就是杨才俊的堂弟办的。如果没有杨才俊在背后撑腰,谁敢在咱们这块一马平川的土地上办砖窑!”[6]148房守本之所以肆无忌惮地贩卖国家土地,大肆开砖窑,其根本原因在于既得利益者即是权力拥有者,这种金钱与权力间的深度融合,不仅使村民投告无门,更摧毁了乡土社会的原貌,阻碍了乡土社会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乡村权力在人们贪婪欲望的作用下走向畸形。竞选者为了权力背后的经济利益,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明争暗斗,使得竞选充斥着强烈的功利色彩,村民们像看西洋景一样观赏着一幕幕权力争夺闹剧。在嬉笑怒骂、浑浑噩噩中,村民行使了投票权,丧失了选举的民主权力,沦为权力拥有者的奴隶。作家们毫无保留地揭示出钱权勾结下乡村权力的腐败,暴露出乡村权力与经济利益之间的黑暗交易,讽刺了乡村权力不再是维护人们权益的工具,反而成为压制民间力量、攫取民间利益的手段,同时权力在金钱的保驾护航下,变得坚不可摧。掌权者利用乡村权力干扰乡村建设、摧毁乡村道德。乡村领导层为了追求名誉政绩、物质利益,不顾舆论压力,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甚至打破道德底线,引导妇女从事不正当职业发家致富,在摧残妇女肉体的同时,严重践踏了乡土社会纯洁的精神内核。
二、官僚体制作用下的权力异化
我国法律法规规定,对乡镇事务国家行使行政管理职能,不直接管理具体乡村事务,乡以下的村建立村民自治组织,对本村事务行使自治权。“公民特别是农民参政议政意识的自觉,也是农民在市场经济大潮中逐步走向成熟走向自信的表现,可农民固有的狭隘,旧有的官本位意识使他们的参政意识染上了浓厚的悲剧意味。”[7]村民自治制度旨在为村民行使民主权力提供更广阔、更自由的空间,但这种制度实际上强化了村长的权力,导致村长的权力被放大。乡土社会原有的安宁被打破,人与人之间的脉脉温情不复存在,人性的丑陋与自私暴露无遗。一方面,乡村自治制度强化了村长的权力,村长成为乡村特权阶层的代名词,无形中滋生了村民对乡村特权阶层的崇敬和畏惧,导致人性发生畸变;另一方面,为加强对村民自治组织的监督,上级走访制度势在必行,然而,这种走访监督制度被下级领导曲解,表现出病态的附和与献媚。新世纪乡土小说家以敏锐的嗅觉、独特的视角揭露乡村权力的畸变,暴露乡村权力的阴暗面,发掘被体制化了的人性弱点。
(一)乡村自治体系强化村长权力
乡村自治原本是国家赋予村民民主权力的重要手段之一,旨在强化乡村事务村民的自主解决权。但实际上,乡村自治并没有给村民更多的自行解决乡村事务的权力与自由,反而强化了村长的权力,使村长成为乡土社会的特权阶层,掌握着乡土社会的“生杀大权”,改变着乡土社会的原貌。一方面,村民对乡村权力的崇敬和畏惧使之逐渐丧失善恶美丑、是非曲直的价值评判标准,一味向乡村权力妥协、屈服,更有甚者放弃了除生存权以外的其他人身权力,如自由权、哺育权、生育权、人格应当受到尊重的权力等。
此外,王跃文的《放下武器》、周大新的《湖光山色》、毕飞宇的《玉米》、刘庆邦的《黄泥地》等作品,都刻画了自大妄为的村长形象,揭示了村长滥用职权践踏女性尊严。这在《湖光山色》[9]中表现得尤为突出。村长詹石蹬利用职权,肆意欺辱村中妇女,旷开田出事后,楚暖暖求詹石蹬帮忙,身为村长,詹石蹬想到的却是霸占楚暖暖。楚暖暖不从,愤然离去,詹石蹬反而将事情越闹越大,楚暖暖为保旷开田,只好忍气吞声地屈服。
身为村长,不仅不替村民分忧解难,反而利用手中的权力,乘人之危玩弄暖暖,卑鄙无耻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然而,詹石蹬的可恶之处更在于,明明是他恶意施暴强迫暖暖,却偏让暖暖甘愿受辱、自轻自贱,这种身体、心理的双重羞辱使得女性的屈辱感倍增。
另一方面,村长作为乡土社会的特权阶层,村民对特权的向往导致其乐于、勇于向乡村领导层攀亲。在孙惠芬的《歇马山庄的两个男人》中,当村长刘大头的老婆将自己的妹妹黑牡丹介绍给鞠广大时,鞠广大最先看到的不是黑牡丹这个人,而是黑牡丹与村长的关系,如果他能娶到这个女人,那么他跟刘大头的关系便与村中其他人不一样,摆在他面前的自然是大好前景。作家细腻地刻画出人物微妙的心理变化,对于鞠广大而言,这门亲事的对象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份,以及这门亲事所带来的现实利益。
刘庆邦的《眼光》,讲述了长林的姑姑以市侩的眼光替侄子挑选结婚对象的过程,长林在村里姑娘的眼光中是一个条件非常好的结婚对象,长相出众倒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家庭条件优越,他叔叔是公社的干部,姑父是村大队的支部书记,“顶着天,立着地,照样很了不起。谁家的闺女若是和长林对上象,就等于和大队的支部书记连上了亲戚,各方面就会受到照顾”[10]81。同样,姑姑在为长林挑选结婚对象时眼光也很高,村中只有几个姑娘入得了她的眼。刘庆邦通过描写家庭力量雄厚的男子长林在村中挑选对象的故事,揭示出村民对权力的依附和追捧心理。事实上,正是人们对权力的过分抬高、过分看重、过分崇敬,才导致了村长权力的不断膨胀,而膨胀后的村长权力加重了村民的畏惧,在这一恶性循环中,村民不自觉地成为奴役、驱使的对象。
(二)上级监督制度被曲解
乡村自治制度决定了乡级以上政府对基层组织的监督和控制,以便于上级政府通过沟通、交流加深对乡土社会的熟悉和了解,发现基层组织工作中的问题,以最快的速度纠正错误,弥补缺陷与不足。然而,这种督察制度被基层组织肆意放大,基层组织过分解读上级政府的建议、决策,一味地迎合、奉承,甚至曲解上级意图,实际上给村民的生活造成巨大的影响。
在夏天敏的《好大一对羊》中,刘副专员来到村中,出于好意送给贫困户德山老汉一对外国良种羊,但乡长、村长却曲解了刘副专员的意图,将羊的饲养问题包给了德山老汉。德山老汉接到“命令”,无所适从,为了照顾好这对外国良种羊,将自己御寒的棉衣给羊穿上,将舍不得吃的鸡蛋和炒面喂羊,附近没有新鲜的草,德山老汉便用马驮着羊到遥远的地方吃草。更不幸的是,孙女为了给这对外国良种羊割草而溺水身亡。原本出于好意的慰问却因村干部错意领会、讨好巴结而变得荒唐,甚至酿成悲剧。同样,在向本贵的《农民刘兰香之死》中,作家以沉重的笔调讲述了一桩人间惨剧。邹大树被毒蛇咬伤,为了治病已花光所有积蓄,正在邹大树夫妇一筹莫展之时,却接到给上级领导提供招待的任务。由于家境贫困而无力承担招待任务的邹大树夫妇怠慢了上级领导,妻子刘兰香因无法承受邻居们的过分指责,最终上吊自杀,留给生者无限的痛苦。村长职务在村民眼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村长具有支配他们行为的权力。作家将身体受操纵、精神受钳制的生存景象投以人文观照,揭露乡村自治制度的阴暗面,及其对人性的制约和胁迫。
乡村自治制度的出发点是给予村民更多的自主决策权,然而,从实际来看却在无形中强化了村长的权力,特别是重大事件的决策权,村民在此过程中成为乡土社会的弱者,成为被操纵、被塑造、被规训的对象,丧失了民主权力。上级政府的监督制度是对乡村自治制度的补充,是从制度层面对基层决策正确与否、决策落实与否的监管与督促。由于基层组织对上级监督制度的敬畏,导致上级政府的审查角色被放大,基层组织过分曲解上级政府的意图,加重了村民的负担。
三、结语
乡村权力书写是乡土小说的一个永恒话题,更是民族文化的缩影,它包含了一个民族的文化记忆。当代乡土小说家立足民族文化记忆,以全新的视角,一方面表现出清醒的反思意识,再现乡村权力在经济利益面前不堪一击的现实,揭露乡村权力对底层民众的戕害;另一方面通过披露乡村权力的阴暗面,以期完成对乡村权力文化的重构。
新世纪以来,都市亚文化,如拜金主义、消费主义逐渐向乡村生活的方方面面渗透,人性的丑恶悄然浮出水面,乡村道德底线被一再刷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面临着严峻的考验。新世纪乡土小说中的权力书写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从决定知青能否返乡、农村青年能否入伍,逐渐演变成权力与金钱相勾结。乡村权力所带来的经济利益使人变得疯狂,村民不惜放弃尊严、抛弃道德底线,变得自甘堕落、恬不知耻。竞选者为了争夺权力,更是不择手段,上演着一出出乡村闹剧。争权成功的竞选者对权力倍感珍惜,在乡村自治体制的作用下,权力欲肆意发酵,迅速膨胀,手中的权力使其成为乡村特权阶层,掌控着一方人的生死。上级督查制度本是应对基层滥用权力的一种监察制度,然而随着村长过分讨好迎合、肆意解读曲解,反而使村民的生活更加艰难。在新世纪乡土小说文本中,我们看到了权力与金钱结合所产生的巨大的摧毁性力量,感受到了为经济利益争夺权力的非正义性,不论谁当选,只要不改变权力背后的实质,只能给原本贫困的乡村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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