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服务业现代化的路线图

何传启

中国服务业现代化的路线图

何传启

2015年中国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例首次超过50%，占国民经济的半壁江山。《中国现代化报告2016》分析了世界服务业的发展趋势和中国服务业的基本国情，提出了“国际行业分类建议版”和中国服务业现代化的路线图。未来30年要做好三件事：（1）大力发展劳务型服务业，推动服务质量现代化，建设流通服务强国；（2）优先发展知识型服务业，推动服务内容现代化，建设知识经济强国；（3）加快诚信文化建设，推进服务能力现代化，建设高质量的诚信社会。建议实施知识强国战略，启动流通强国工程和诚信文化建设工程。

服务业；现代化；路线图；知识强国战略；流通强国工程；诚信文化工程

2016年2月29日，国家统计局发布“2015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统计公报显示，2012年我国第三产业首次超过第二产业，成为最大产业；2015年我国第三产业占GDP比例首次超过50%，占国民经济的半壁江山（表1）。根据国际标准行业分类，第一产业是农业，第二产业是工业，第三产业是服务业。以服务业为基础的经济可简称“服务经济”。

表1 2000-2015年中国三次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

中国服务经济占GDP的比例超过50%，引发两个值得研究的课题。其一，中国经济已经从工业经济为主进入服务经济为主的阶段，我们还能沿用工业经济的发展思路和发展模式吗？如果不能，中国经济怎么办？其二，服务经济比例已经超过50%，成为国民经济的主体，那么，服务经济如何发展，服务业如何现代化？

最近几年，服务经济的兴起，服务业的发展，已经受到我国政府和学界的高度重视。2007年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加快发展服务业的若干意见》。近年来，国务院颁布了促进服务业发展的一系列文件，为服务业的发展提供了政策指引。

《中国现代化报告》是一个年度系列报告，每年报告的主题不同。2005年研究了经济现代化，2012年研究农业现代化，2015年研究工业现代化，2016年研究服务业现代化。《中国现代化报告2016》是我们的第15本年度报告。它分析了世界服务业的发展趋势和中国服务业的基本国情，提出了“国际行业分类建议版”和中国服务业现代化的路线图。本文简要介绍中国服务业现代化路线图的基本思路、主要内容和政策建议，供大家指正。

一、制定路线图的基本思路

我们认为，实现中国服务业现代化应该尊重规律，尊重国情，把握机遇，迎头赶上。

（一）尊重规律：世界经济的三次转型

首先，世界经济发展包括了四个时代和三次转型。从人类诞生到21世纪末，根据世界经济的结构特征，世界经济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四个时代，分别是原始经济、农业经济、工业经济和知识经济时代。原始经济以狩猎采集为主，农业经济以农业牧业为主，工业经济以工业和服务业为主，而知识经济以知识产业为主。

同时，世界经济先后发生了三次转型。第一次是从原始经济向农业经济的转型，大致时间是公元前8000-公元1760年。第二次是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的转型，大致时间是1760-1970年。第三次是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型，大致时间是1970年以来。

根据发达国家经验，第三次转型可以细分为两个小阶段。第一阶段，从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的转型，大致时间是1970-1990年，完成转型的标准是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例和服务业劳动力占就业劳动力比例都超过50%。第二阶段，从服务经济向知识经济转型，大致时间是1990年以来，完成转型的标准是知识产业增加值占GDP比例和知识产业劳动力占就业劳动力比例都超过40%。服务经济时代是一个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转型的过渡期。

其次，18世纪以来，服务经济的发展经历了两次转型，分别对应世界经济的两次转型。

第一次转型是从传统服务业向现代服务业转型，简称为第一次服务业现代化，在发达国家其发生时间大致是1760-1970年。其间，服务业的规模扩张（图1），结构发生很大变化（表2）。例如，美国等8个发达国家，在1800-1970年期间，交通和运输占GDP的比例先升后降，商业服务占GDP的比例先升后降，而其他服务业占GDP比例不断上升（表2）。

图1 1820-1970年美国经济结构变化（服务业、工业和农业比例的变化）

表2 服务业部门增加值占GDP的比例的变化趋势

表3 服务业的两大集群

第二次转型是从现代服务业向知识服务业的转型，简称为第二次服务业现代化，在发达国家其发生时间大致是1970年以来。服务业的结构再次发生变化。此时，服务业可以分为两大集群。其一，劳务性服务业是以体力和低技术为基础的、劳务密集和知识含量较低的服务部门，包括批发和零售等6个服务部门。其二，知识型服务业是以知识和信息为基础的、知识含量较高的服务部门，包括专业和科技服务等9个服务部门（表3）。

1970年以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15个发达国家，在知识型服务业里面，有5个部门上升，1个部门下降，3个部门存在国别差异；在劳务型服务业里面，2个部门下降，4个部门存在国别差异（表2）。15个国家的总体情况是，知识型服务业占服务业比例上升，劳务型服务业占服务业比例下降（图2）；知识型服务业占GDP比例上升，劳务型服务业占GDP比例先升后降（图3）。服务经济的两次转型具有完全不同的结构特征。

图2 1948～2010年美国服务业结构变化（劳务型服务业和知识型服务业比例的变化）

图3 1960～2010年美国经济结构变化（农业和工业、劳务型服务业和知识型服务业比例的变化）

再次，1960年以来世界服务经济迅速扩张，但国家进程不同步。1960年以来，服务增加值占GDP比例和服务业劳动力占就业劳动力比例超过50%的国家数量不断增加。2010年以来，世界平均进入服务经济时代，世界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例和服务业劳动力占就业劳动力比例都超过了50%，2013年全球大约70多个国家进入服务经济时代。

1950-2000年期间，发达国家全部完成从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的转变。目前部分发达国家处于从服务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型过程中，包括如荷兰、德国等；部分发达国家已经进入知识经济时代，如美国、法国、丹麦等。

最后，工业经济和知识经济有不同的特点。一是产业结构不同。工业经济是农业、工业、服务业三次产业；知识经济是物质产业、服务产业和知识产业三大产业（表4）。二是结构变迁不同。工业经济时代，工业比例上升，农业比例下降（图1）。知识经济时代，则是知识产业比例上升，物质产业比例下降，工业下降，农业也下降（图3）。

表4 工业经济和知识经济的产业结构

（二）尊重国情：中国经济处于转型期

首先，目前中国经济处于向服务经济的转型期。2015年中国服务业增加值比例为50.5%，服务业劳动力比例大约是43.5%。表明中国进入从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转型的转型期。2000年以来，中国知识型服务业比例逐步提高，2012年达到22%。这为中国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型打下了一些基础。

其次，中国服务业的国际差距比较大。发达国家在2000年全部完成向服务经济的转型。目前，意大利等处于服务经济时代，德国等处于向知识经济的转型期，美国等已经进入知识经济时代。中国2015年才开始向服务经济转型。目前我们尚未进入服务经济时代，我们具有向知识经济转型的部分特点，但是没有进入知识经济时代。

中国服务业的规模和效率的国际差距也比较大。2013年，中国服务业比例是46%，美国是78%；人均服务业增加值，美国是中国的11倍，德国是中国的7倍；服务业劳动力生产率，美国是中国的7倍，德国是中国的5倍。

中国知识经济的差距比服务业还要大。2010年，美国知识服务业比例是中国的2.4倍，德国是中国的1.9倍；人均知识型服务业，美国是中国的23倍，德国是中国的11倍；2103年人均服务业，美国是中国的11倍，德国是中国的7倍。

最后，中国经济面临四大转型挑战。第一是农业转型，从白色机械农业向绿色智慧农业的转型。第二是工业转型，从机械化工业向智能化工业的转型，就是所谓的工业4.0。第三是服务业转型，从劳务型服务业向知识型服务业的转型。第四是经济的总体转型，从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和知识经济的转型。

（三）把握机遇：主要是三个机遇

首先是第五次科技革命，就是信息革命的尾声机遇。其次是第六次科技革命，新生物学和再生革命的先声机遇。最后是知识经济的转型机遇，就是知识型服务业的发展。目前，中国服务业存在两个国际差距。第一是劳务型服务业，2010年我国流通服务占GDP比例为21%，美国是30%。第二是知识型服务比例，2010年我们知识型服务业比例是20%，美国是48%。

（四）迎头赶上：需要战略谋划

目前，发达国家部分进入知识经济时代，世界经济平均处于服务经济时代，中国经济处于向服务经济的转型期，服务业比例超过50%。面对知识经济时代，中国怎么办？

我们认为，中国可以制定服务业现代化的路线图，实施知识强国战略，实现五个目标。

首先，两个转型协调推进，开辟现代化的运河。第一个转型从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的转型；目前中国处于转型期，需要加快。第二个转型，从服务经济向知识经济转型；目前中国知识型服务业比例逐步上升，有一定基础。

其次，制定服务业现代化的路线图，进行战略谋划。服务业现代化路线图是中国服务业现代化的战略目标和基本路径的一种系统集成，旨在通过三大措施，实现向知识经济的战略转型，成为知识经济的发达国家。

最后，实施知识强国战略，实现五大目标。知识强国战略是中国面向服务经济和知识经济的一种经济发展战略，旨在通过优先发展知识型服务业，建设知识经济强国。

二、路线图的主要内容

中国服务业现代化路线图包括8个部分，即战略目标、基本任务、运河路径、监测指标、服务内容监测、服务质量监测、服务要素监测、战略要点等。

（一）战略目标，分三步走

第一步，在2030年前后，完成第一次服务业现代化，建成流通服务强国。

第二步，在2050年前后，基本实现服务业现代化，建成知识经济强国。

第三步，在21世纪末，全面实现服务业现代化，建成知识经济发达国家。

（二）运河路径，迎头赶上

基本思路是：瞄准世界服务业的未来前沿，两次服务业现代化协调发展，加速从传统服务业向现代服务业和知识型服务业的转型。坚持“质量第一、内容至上、诚信为本”的三个原则，大力推进服务业的规模化、标准化、智能化、便利化、个性化和国际化，迎头赶上服务业的未来世界前沿水平。在2050年前后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建成流通服务强国和知识经济强国。在21世纪末达到世界先进水平，服务质量、服务内容和服务能力及知识经等达到当时发达国家水平，全面实现服务业现代化。

（三）战略重点，三足鼎立

未来30年，中国服务业现代化的战略重点包括三个，即服务质量的现代化、服务内容的现代化和服务能力的现代化。在一定程度上，质量是服务业的生命，内容是服务业的灵魂，诚信是服务业的准则。我们认为，服务质量现代化是重中之重，服务内容的现代化是主攻方向，服务能力的现代化是长期任务。

未来30年，我们要做好三件事。

1.大力发展劳务型服务业，推动服务质量现代化，建设流通服务强国。劳务型服务业：质量是关键，诚信是基础；可以把服务质量现代化作为第一优先。

2.优先发展知识型服务业，推动服务内容现代化，建设知识经济强国。知识型服务业：内容是关键，质量是基础，诚信是准则，可以把服务内容现代化作为第一要务。

3.加快诚信文化建设，推进服务能力现代化，建设高质量的诚信社会。服务能力的现代化，先进服务文化是关键，服务要素是基础，诚信是服务业的基本准则，是先进服务文化的核心。服务能力建设：可以把服务文化现代化作为第一方向。

三、路线图的三个建议

（一）实施知识强国战略，建设知识经济强国

1.建议理由：知识经济决定国家的前途和命运

21世纪既是服务经济的世纪，也是知识经济的世纪。2013年服务经济占世界经济比例超过70%，发达国家知识型服务业占GDP比例达到40%左右。知识和信息的生产、传播和服务，不仅决定国际经济竞争的成败，而且影响民族的前途和命运。

目前，中国知识经济的国际差距大于服务经济的国际差距。例如，2010年美国人均知识型服务业增加值是中国的20多倍，2013年美国人均服务业增加值是中国的10多倍。

表5 2050年知识强国战略的定量目标

实施知识强国战略，优先发展知识型服务业，建设知识经济强国，具有战略意义。

2.基本思路：以人类发展服务为引领

以人类发展服务为引领，以高效经济和社会运行服务为基础，以便捷流通服务和诚信文化为支撑，全面提升知识型服务业的服务内容、服务质量和服务能力，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生活需要和健康需求，建设知识创新强国、知识传播强国和知识经济强国。

3.战略目标：建设“三个强国”

力争用35年时间（2015-2050年），知识型服务业的劳动生产率和国际竞争力超过世界平均水平，知识生产、知识传播和知识服务的内容和质量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建成知识创新强国、知识传播强国、知识经济强国。具体包括15项指标（表5）。

4.战略布局：瞄准前沿、四轮驱动、八管齐下、迎头赶上

就是瞄准知识经济的世界前沿，从人类发展服务、基本运行服务、流通服务和诚信文化四个方面，八大举措协同推进。形象地说，就是让中国人类发展服务走到世界前沿，基本运行服务达到世界水平，流通服务畅通高效，让诚信成为中国文化（图4）。

图4 知识强国战略的结构示意图

5.主要措施：四轮驱动、八管齐下

第一轮——人类发展服务：一个工程，两个计划。

建议启动国家知识创新工程，抢占第六次科技革命的制高点，建设“国家科技创新特区”，重点建设三个研究院，包括国家高等科学研究院、国家先进技术研究院和国家现代化研究院，争取获得诺贝尔奖10个左右。

实施文化服务行动计划，重点建设六个国家文化服务示范区。分别是：北方的北京、哈尔滨，南方的长沙、南京，西部的西安和昆明。

实施旅游服务行动计划，重点建设八个国家旅游服务示范区。分别是：北方的大连、青岛，南方的杭州、厦门、桂林、三亚，西部的成都和兰州。

第二轮——基本运行服务：两个计划，一个部。

建议实施生产服务行动计划，重点建设八个国家生产性服务试验区，分别是：北方的沈阳、天津、郑州，南方的武汉、苏州和深圳，西部的重庆和乌鲁木齐。

实施公共服务行动计划，重点建设一批城市基本公共服务试验区。

组建“国家知识经济部”，促进知识型服务业和知识经济的发展。

第三轮是流通服务，第四轮是诚信文化，后面专门讨论。

6.预期效果

知识强国战略的预期效果是实现五大目标和三个转型。五大目标分别是建成知识创新强国、知识传播强国、知识经济强国、流通服务强国和高质量的诚信社会。完成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三个转型升级，分别是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从效率优先向质量第一，从生产驱动向服务引领的转型升级。

（二）启动流通强国工程，建设流通服务强国

1.建议理由：流通效率决定社会效率

从系统论角度看，人类社会是一个开放系统，可以看成是人体系统的一种“放大”。人类社会的流通系统，大致相当于人体的血液系统。一旦血液系统出问题，人体就会生病。如果流通系统出问题，人类社会将有大麻烦。在很大程度上，流通服务的效率，决定社会运行的效率。建议启动流通强国工程，建设流通服务强国，将极大提高中国社会的运行效率。

目前，中国第一次服务业现代化尚未完成，向服务经济的转型尚未完成，需要补课。2010年中国人均流通服务增加值的国际差距比较大，美国是13000美元，中国只有800美元；流通服务占GDP的比例，美国是28%，中国是21%。我们要给第一次服务业现代化补课。

2.总体目标：建设流通服务强国

力争用15年时间（2015-2030年），流通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和人均流通服务超过世界平均水平，流通服务业的质量和比例接近世界先进水平，建成流通服务强国。

具体地说，就是流通服务业的劳动生产率和人均流通服务增加值进入世界前40名，人均国际旅游收入和国际服务贸易额进入世界前40名，流通服务的增加值比例和劳动力比例接近30%，流通服务劳动生产率超过10万美元，人均流通服务增加值超过1万美元，人均服务进出口额超过5000美元，而商品出口的平均通关时间下降到10天以下。

3.主要措施：“5+7模式”

继续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推进自由贸易区建设，重点建设五个自由贸易区。同时，大力发展现代物流服务，重点建设七个国家物流服务中心。

五个自由贸易区分别是：北方的天津，南方的上海、福建、广东和海南岛。

七个国家物流服务中心分别是：北方的沈阳、石家庄、郑州，南方的武汉、广州，西部的西安、成都。

（三）启动诚信文化建设工程，建设现代诚信社会

1.建议理由是：诚信是现代社会的基石

从社会关系角度看，传统社会是一种血缘社会，现代社会是一种契约社会，诚信是契约社会的基石。有了诚信，社会运行具有低成本和高效率的特点，人与人可以自由地交流和交易；没有诚信，没有相互信任，人与人交流或交易就缺少基本的保障，社会运行成本增加，效率低下。目前中国经济和社会都面临比较严峻的诚信风险。启动诚信文化建设工程，全面建成先进服务文化和诚信社会，可以极大降低中国社会的运行成本。

2.总体目标是：建成高质量的诚信社会

力争用15年时间（2015-2030年），健全完善诚信法规，全面形成诚信意识，诚实守信成为自觉行为；违背诚信引发的社会冲突和法律案件数量和比例持续下降，服务部门的诚信水平和服务能力接近发达国家水平，建成高质量的诚信社会。

3.主要措施：建议有关部门发布《诚信宣言》

其一，建议有关部门发布《诚信宣言》。《诚信宣言》包括24个字：“诚信社会，从我做起；不说假话，不做假事；言行一致，诚实守信。”这里，“假事”指弄虚作假的事情。《诚信宣言》将成为诚信文化建设的重要支撑。

其二，完善社会信用体系，提高失信行为的机会成本，增强诚信的激励机制。

其三，建立企业的信用资产负债表预警机制。

其四，建设一批非营利的诚信服务中心和诚信服务平台。

四、结束语

经济现代化既是国家现代化的重要内涵，也是国家现代化的主要动力。《中国现代化报告》提出了四个路线图，试图描绘经济现代化的未来蓝图。《中国现代化报告2005》提出经济现代化路线图，《中国现代化报告2012》提出农业现代化的路线图，《中国现代化报告2015》提出工业现代化的路线图，《中国现代化的报告2016》提出服务业现代化路线图。

1996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发表《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报告（OECD,1996），知识经济引起世界关注。《中国现代化报告2005》认为，第一次经济现代化是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的转变，第二次经济现代化是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变。1997年以来，我们提出了面向知识经济的两个战略构想。

第一个构想是《迎接知识经济时代，建设国家创新体系》研究报告。1997年在中国科学院党组的领导下，何传启及其5人小组，执笔起草《迎接知识经济时代，建设国家创新体系》研究报告，受到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此研究报告建议：启动知识创新工程，继续推进技术创新工程和“211工程”，建设面向21世纪的国家创新体系，提高国家创新能力。随后，中国科技面貌焕然一新，创新已成为当今中国社会的一个关键词。

第二个构想是建议实施知识强国战略，建设知识经济强国。2016年何传启及其团队完成《中国现代化报告2016：服务业现代化研究》，提出中国服务业现代化路线图和知识强国战略等。报告中建议：实施知识强国战略，大力发展知识型服务业，建设知识创新强国、知识传播强国和知识经济强国。

如果说，第一份战略构想瞄准知识经济的“创新驱动”，那么，第二份战略构想瞄准知识经济的“转型升级”。第一份构想受到国家重视，取得良好效果。第二份构想，如果能够受到重视，相信会发挥积极作用，并促进中国知识经济的腾飞，加快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

全面实现服务业现代化，全面建成“质量是生命、内容是灵魂、诚信是准则”的先进服务文化以及流通服务强国、知识型服务强国和知识经济发达国家，需要我们的群策群力。而且，不同地区和不同服务部门有不同特点，他们的服务业现代化需要专题研究。

我们相信，通过实施农业、工业、服务业三个现代化路线图，通过实施“制造强国战略”和“知识强国战略”两个战略以及创新驱动战略、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等等，中国知识经济的腾飞指日可待。

[1]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16[Z].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6.

[2]何传启.中国现代化报告2012:农业现代化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3]何传启.中国现代化报告2014-2015:工业现代化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4]何传启.中国现代化报告2016:服务业现代化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

[5]库兹涅茨.各国经济的增长[M].常勋，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6]麦迪森.世界经济千年史[M].伍晓鹰，许宪春，叶燕斐，施发启，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7]米切尔.帕尔格雷夫世界历史统计：美洲卷（1750-1993）.北京：经济出版社，2002.

[8]中国科学院（执笔：何传启、李宁、张凤、田铭、霍明远等）.迎接知识经济时代，建设国家创新体系[J].中国科学院院刊，1998，13（3）:165～169.

[9]中国现代化战略研究课题组，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中国现代化报告2005:经济现代化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10]BEA.2015.Industry Economic Accounts[EB/OL].[2015-10-15].http://www.bea.gov/industry/index.htm.

[11]OECD.The Knowledge-based economy[M].Paris:OECD，1996.

[12]OECD.Dataset:STAN Database for Structural Analysis(ISIC Rev.4)[EB/OL].[2015-10-15].http://stats.oecd.org/Index.aspx?DataSetCode=STANI4.

[13]World Bank.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 Database[EB/OL].[2015-10-15].http://databank.worldbank.org/data/reports.aspx?source=world-development-indicators.

Roadmap of Service Modernization in China

HEChuanqi

The percentage of added value of service industry in the GDPof China has been more than 50%in 2015.China Modernization Report 2016 discussed the trends of world service industries and the situation of China's service industries,and advanced"arecommendation on the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industries"and"theroadmap of China'sservicemodernization”.Three tasks should be finished in the next 30 years:(1)To develop the labor-intensive service,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service,and tobecomeapower of circulation service;(2)Toputtheknowledgeserviceat priority,topush themodernization of servicecontents,and tobecomeapower of knowledgeeconomy;(3)Todevelop thetrust cultureand tobecomea societyoftrust.Thesuggestionistostartprogramsof"power of knowledge","power ofcirculation",and"thecultureof trust".Keywords:service;modernization;roadmap;power of knowledge;power of circulation;thecultureof trust

F063.1

A

1003－1502（2017）05－0034－08

何传启（1962-），男，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主任。邮编：100864

翟 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