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布兰卡难民潮逃往天堂的十字路口
2018-01-11郭北衡
郭北衡
导语:《卡萨布兰卡》是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伯班克市拍摄制作的,但是这部在大西洋沿岸生成的影片,是从发生在非洲边缘的真实的政治和历史事件中脱胎而来的。电影故事的核心是真实的。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到来,许多惊慌失措的欧洲人把充满希望,或者充满绝望的眼光投向了象征着自由的美洲,75年前上映的电影《卡萨布兰卡》中 一个无名的叙述者如此说。随着序幕的推进,电影中插入了当时逃离纳粹魔爪的难民拥挤于途的纪录片,而画外音接着说,难民们经过了从巴黎到马赛,横跨地中海去往阿尔及利亚的奥兰,再到法属摩洛哥的曲折逃亡之路。
历史也确实如此,在二战期间有很多人通過不同的路径来往于北非的前哨卡萨布兰卡。我们可能会把《卡萨布兰卡》这部电影看成一部纯粹的好莱坞甜点,毕竟它是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伯班克市拍摄制作的,但是这部在大西洋沿岸生成的影片,是从发生在非洲边缘的真实的政治和历史事件中脱胎而来的。电影故事的核心是真实的。
在这里,人命是低贱的
从1939年9月,纳粹入侵波兰几个星期之后,摩洛哥的苏丹就宣布承诺支持法国的立场和法国抵御即将到来的入侵的努力。他派出不少于47,000名摩洛哥士兵前往法国。但是,在不到一年之后爆发的德法战争中,法国人遭遇了耻辱的失败。残酷的纳粹占领的前景,再加上法德停战协议的不详氛围,让数百万平民流离失所逃亡自由世界。法国陨落的缩略图,几乎就像一位法国飞行员在他的波兹63驾驶舱内拍摄的一组空中快照:咔嚓:德军军队入侵。咔嚓:法国军队撤退。咔嚓:难民涌向南方。
法德签署停战协议之后的几个星期里,逃难的人群中就有著名的非裔美国艺人约瑟芬·贝克(Josephine Baker)。这位世界上第一个黑人超级女明星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期定居在巴黎,在纳粹进攻之前的几个月,她在法国东部边界沿线为捍卫马其诺防线的法国军队,进行演出慰问。贝克没有跟随大规模的流亡人士经马赛到里斯本,而是把她的东西运到了多尔多涅地区的一座城堡里。在去城堡的路上,陪同她的是女仆波莱特,她一直在帮助的比利时难民,还有她的三条狗。不久之后贝克就向法国抵抗军提供帮助,通过与敌方官员的接触获取情报,并用她隐形墨水写在乐谱上,让后藏在衣服里面。德国占领下的巴黎,不再欢迎她的时候,她就沿着一条曲折的道路前往北非。
许多欧洲的社会活动家,艺术家,间谍,作家和难民都会遵循类似的路线。就像贝克一样,匈牙利出生的小说家阿瑟·凯斯特勒(Arthur Koestler)在纳粹进军巴黎之前,完成了《中午的黑暗》,作为犹太人,他不得不逃往卡萨布兰卡。他使用了一个经过篡改的紧急通行证才登上了一艘前往里斯本的葡萄牙渔船。另外一个奥地利犹太人埃德蒙·舍施纳(Edmund Schechner)也有类似的故事,这个奥地利犹太人参加了法国军队中与纳粹分子作战,在战败之后,舍施纳前往马赛,然后前往卡萨布兰卡。在仁慈的美国总领事赫伯特·古尔德(Herbert Goold)的帮助下,舍施纳避开了严格的美国签证配额,并获得了跨过大西洋的通行证。
大多数人就不这么幸运了,这些从四方各处集合在卡萨布兰卡这块中立窄缝的人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呢?诚如影片中那位纳粹少校所认为的:"在这里,人命是低贱的。为了帮助难民,1940年夏天,摩洛哥的犹太人埃莱娜·卡泽斯·贝内塔尔(Hélène Cazès-Bénetar)成立了卡萨布兰卡外国难民援助委员会,当时纳粹铁蹄下的犹太难民才刚刚开始大量涌现在这个北非城市。
世上那么多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
许多在战争初期就来到卡萨布兰卡的难民很可能会在里克的酒吧喝酒赌博,但是他们本应该更节俭的花钱,因为他们可能被困在 卡萨布兰卡多很多年。很多初到的穷人还面临着寻找食物和住所的困境。有些舞厅被用作临时的宿舍,床垫不够了,人们就睡在 稻草上,厕所设施不足,就得排队等待用一个木桶。
“世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有那么多的酒馆,而她却走进了我的”电影中,里克开的酒馆就是故事的中心。这间酒馆的对面就是前往自由天堂的飞机场,携带着宝贵的少数人,通过签证获得自由。酒馆里天天交替着前来的人群和离开的人群。人们要探听消息,等候班机,甚至想求得通行证都要涌向这里。
虽然这间狭小却具有着无比权威的酒馆外表只是个夜总会,而里面却暗藏着赌场、黑市买卖、各种阴谋伎俩,那些申请在黑市上获得签证的人可能会与克鲁克(彼得·洛饰)联系。
奇怪的是,实际上还存在类似于过境通函的东西,那些在电影中的可以自由通行到里斯本并继续到美国的金票,据说是由罚军的北非负责人马克西姆·韦甘德将军掌握的。韦甘德在荧幕上被彼得·洛用其独特维也纳口音说出来,听起来就像“戴高乐”。
虽然卡萨布兰卡从来就没有一个美国人开的咖啡馆,但是又家名为跨大西洋的酒店,其热闹的酒吧非常有名,吸引了五湖四海的反纳粹的人,来到这里享受爵士乐和充足的鸡尾酒。这个城市从来没有一个名叫萨姆的歌手,但是有一个同名的,非常古怪的前美籍非洲裔骑师,他在美国领事馆当守夜人。
约瑟芬·贝克抵达摩洛哥之后,她的职业生涯和健康遭受了几次挫折。但是在英美盟军的火炬行动成功之后,她获得了重生,在马拉喀什自由俱乐部进行表演,虽然在前线在美国都得遵循种族隔离制度,但是在自由俱乐部的美国士兵不管肤色是黑还是白,都可以自由地交谈自得其乐。
1943年4月30日,在卡萨布兰卡的里亚托剧院,贝克再次为盟军为法国红十字会举行的欢迎会上进行表演,每一个节目结束之后乐队都会演奏《马赛曲》《天佑女王》和《星条旗》,军人们都会加入合唱。贝克经常对士兵说话,鼓舞士气。“至于种族偏见,”她对非裔美国军人说,“等到战争结束了,我将回到美国参加打破种族隔离的斗争,但我们先打赢这场战争吧。同一年八月中旬,贝克再次演出,这次是戴高乐在阿尔及尔举行的一场盛会。为了感谢她的工作,戴高乐向她赠送了洛林双十字勋章,这是戴高乐抵抗运动的标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