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繁星戏剧村的剧场聚落发展探讨
2018-01-10古雯业
古雯业
【摘 要】剧场聚落最早出现在20世纪后半叶,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我国剧场聚落形成于21世纪初期,并有了较快发展。以北京“繁星戏剧村”为例,以其得天独厚的地理和物理空间上的优势,使其资源配置最优化,并植入商业综合体,达到“以商养文”的目的,通过文化衍生品的利益推进,带动文化的发展,满足人们专业化、多元化、个性化的精神文化需求。
【关键词】剧场形成;剧场聚落;繁星戏剧村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24-0018-02
剧场作为承载、孕育、演出戏剧的场所,其形态从古到今发生了一系列变化,随着时代、形势和人们需求的发展,剧场如何从祭坛、宗教的膜拜,走过瓦舍勾栏,戏园茶园发展到如今多元化、地区化、专业化的剧院聚落,值得认真思考和研究。
一、剧场聚落历史发展
剧场聚落最早出现在20世纪后半叶,由一组不同类型的演艺建筑结合城市空间修建,给不同演艺活动提供场所。这种融合建设方式能够带来更多的空间效益和集聚效应。[1]剧场聚落在个体的独立性和整体的复合化呈星状辐射化空间形态,在利益最大化和整体形象的提升上都作出了贡献。因各地观众需求的差异性,各国各地剧场聚落的构成也不尽相同。如美国百老汇把不同专业的剧场如音乐厅、歌剧厅、实验戏剧厅放在一起;而英国伦敦西区则偏向将同一领域的剧场组合为一个群体。国内剧场聚落多效仿美国模式。从解放初期直至20世纪80年代,我国均以多功能剧场建设为主;直到90年代,由于国家经济实力的增强和社会文化需求的增加,才掀起了一阵“剧场群”建设热潮。
以西方的“Theater”①为参照。戏剧,英语称“theater”,这个源出于古希腊的“theasthai”词语原意是“看”。这个词沿用至今涵盖了“戏剧、剧团、舞台、客座”等以及关于戏剧的各方面。《中国大百科全书·戏曲曲艺》里将“剧场”解释为戏剧的演出场所。宋代的瓦舍勾栏是中国最早的剧场形态,宋元以后最普通的剧场一般是神庙,是城镇里综合性游娱场所,表演艺术如小唱、杂剧、讲史、小说、影戏等。形式多样,题材丰富,为戏剧的良好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它的出现使得新兴的文艺形态有了固定的演出阵地。清代出现了正式售卖客座(营利)的茶楼、戏园。使得演出的利益收入有所提高和被经营者注意[2]。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一书中曾提到:无论是避难所、诊所还是监狱等,均是权力与知识关系体系化的表现,它们都是值得关注的。然而坐落于市中心的剧场,是展示和陈述权力的具体体现(既是物质的实体的表现,也是符号的意识形态的体现),它们大都被安排在开放的或公共的空间里,目的也正是以一种特殊的形式使人们自觉或是不期而遇地与某种意识形态达成统一。
二、剧场聚落形态形成原因
20世纪初受西方文化影响而肇始了中国现代剧场建设。1909年,中国人建造的第一座西式剧场“新舞台”落成于上海,剧场作为一种意识形态的符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北京也迅速跟进,建有开明戏院(1912年)、新明大戏院(1919年)以及真光戏院(1921年)三座新式剧院。解放后建成天桥剧场(1953年)和首都剧场(1956年),让中国剧场和舞台设置向世界标准迈出了一大步;2007年国家大剧院的落户成为北京地标级的文化象征,将奢华、高端、全方位、多层次的艺术形式展现给中国乃至世界的观众,成为名副其实的“剧场都市”。2008年是小剧场建设高潮,如蓬蒿剧场、东图剧场、蜂巢剧场在机械化的城市中渐渐多起来,2009年,剧场聚落式建设高潮涌现出来,繁星戏剧村——国内首家民营小剧场集群,形成都市文艺生活体验园区[3]。如北京东城区的“五大剧场群”,包括儿艺、人艺等在内的王府井剧场群、保利剧院、蜂巢剧场在内的东二环剧场群以及银街剧场群、隆福寺剧场群、交道口剧场群。
纵观中国剧场聚落的发展,其形成的主要原因有以下两个方面:首先是利用新技术,走出了专业化、多功能的可持续发展道路,使资源得到了最优化配置;其次,满足了大众多元化的戏剧观看要求体验,拉近了人们与艺术的距离,人们以能共同欣赏一场古典或现代歌舞剧、交响乐为荣,并以此作为一种可供交流的谈资。多功能剧场能够满足大多数不同观众对专业歌舞剧、话剧、交响乐、音乐剧欣赏的需要。同时剧场聚落的服务性也增强了人们的消费欲望,“以商养文”,经济的发展也可带动文化发展。一方面可以为剧场观众和演员提供便捷有利的空间资源,体量大、座位多、门票价格相对较低;另一方面也为城市提供一种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提升城市整体文化品位。这些公共服务设施的聚集使商业和表演有机结合,起到“以商养文”的目的[4]。
三、零距离对话繁星戏剧村
繁星戏剧村自2009年成立以来,提出“繁星戏剧传递人文关怀,繁星剧场引领艺术生活”的经营理念。被业界称为“四合院里的百老汇”,是中国首家“体验型戏剧文化产业园”,该园区占地5000多平方米,内设5个专业小剧场,可容纳近800名观众;3个专业排练场,一个美术馆,一个主题会所,一个主题艺术书吧,两个主題餐厅以及园区其他配套设施。繁星戏剧村开创了“场制合一”及“多厅驻场演出”的剧场运营模式,现已成为极具规模化的首都文化演艺集散地,填补了西城区小剧场演出的产业空白,在文艺演出行业起到了重要的示范作用,给更多先锋戏剧创作提供了一流的舞台空间[5]。它依托强大的资源优势,与国内外一流话剧导演和演员联手,创造出一系列的佳作,获得票房和口碑的双丰收,树立了北京西城区优秀的文化企业形象。
繁星戏剧村宣传统筹、经理助理安娜归纳总结说,剧场聚落的发展优势明显:第一,“场制合一”和“多样共融,多样化空间体验”,节省了赘余的开支,提供了更开放的艺术创作与平台;第二,商务合作,作为“文化产业创意聚集区”协助某品牌宣传,如惠普打印机的新品发布会、奥迪车展、国际影星加盟,互利合作,达到共赢;第三,发挥会员制度优势,吸纳更多的消费人群,利用地域化的优势吸引白领精英消费团体[6]。endprint
四、剧场聚落的价值和发展趋势
剧场聚落从产生到现在已走过了近10年的历程,其优势和社会价值逐渐凸显。
第一,物理空间上的优势发展,资源配置利益最大化。剧场聚落的选址多在交通便利、人群流量大的地方。作为“胡同里的百老汇”的繁星剧场聚落,就是将各类剧院及相关院所聚集在一起。对观众而言,方便出行,同时满足其不同层次的需求;对剧场而言,克服了专业剧场单一的演出弊端,可同时安排多场次的演出,大大改善了经营的模式,提升了空间的使用率;对文艺工作者而言,是同行交流、学习、体验的有机组合平台。“场制合一”也就是将剧场运作与戏剧制作有机紧密结合,制作方拥有剧场场地的优势,制定演出计划,同时在创作上提供最大空间,为新生代的戏剧提供了展示的空间和平台,节省了很多人员住宿、排练、讨论以及演出上的开支。据业内人士称,目前在中国剧场聚落是相对合理、较科学化的经营模式,是拥有演出场地的戏剧制作机构效益最大化的双赢经营模式,加快了戏剧产业化进程[7]。
第二,劇场植入商业综合体,迎合市场人们的需求。城市中大型的综合体正向着休闲娱乐化、感官体验式的方向发展。人们不仅仅满足于观看、欣赏演出,还更加希望有参与性体验式的服务;除了公共服务设施的舒适便捷性以外,同时也有对文化成果的参与和分享之中的诉求。剧场聚落的形成,势必带动一系列相关产业的发展,迎合市场人们的需求。“北上广”是经济发展的先行城市,同时也是一面文化旗帜。如广州正佳广场将剧院带入消费场景中;上海美罗城与台湾知名导演赖声川联合建立的“上剧场”,成为赖声川导演的剧目在大陆演出的主剧场,并成为“阅读+观影+看剧”的一站式服务的文化场所。
第三,衍生品的文化产业创意,发挥剧场价值链效应。艺术是相通的,伴随各种剧目的演出,可以产生许多相关工艺品或手工艺品、各种纪念品等,在满足观众欣赏表演的同时,能拥有一份具有收藏价值的相关艺术品就更有纪念意义了。动漫、微电影、APP、3D电影、DIY手工制作这些看似与剧场无关的文化元素,在文化产业园区的带领下,“互联网+戏剧”从最早期的融资众筹、剧本创作、演员选举、戏剧编演,后续的作品宣传、推广,以及光盘书籍的销售等,都发挥着良好的作用,打造了结合很紧密的产业链条。所以说剧场聚落的建立,为相关衍生品的文化产业创新提供了机遇和空间。
第四,利好的政治环境大背景。全国政协委员、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孙萍在2016年“两会”期间接受新华社记者薛雪采访时说:“中国几千年文明历史和优秀的传统文化曾经影响过全世界。如今在提升国家软实力,促进国际交流方面,依旧需要挖掘、弘扬祖国的传统文化。”孙萍还联合文化部原部长蔡武、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朱军等分属10多个界别的40余位全国政协委员,提议将每年的5月18日设为“中国戏剧日”,从而改善中国传统戏剧艺术在国内外影响力薄弱的局面。同时,她还建议在每年戏剧日,设立年度主题,开展一系列相关的演出、研讨、讲座、出版等活动[8]。以上提议说明当局和业界对于文化产业,尤其是戏剧软文化形态的重视,对促进文化艺术的发展是个利好势头。
五、尾论
剧场聚落形态的研究发展是综合了社会学科的复杂的学问,也是戏剧产业链条中重要的一环,对如何定位戏剧聚落的功能性与适用性,剧场聚落资源的合理利用与优化配置以及国家政策的积极促进等,可起到重要作用。这对我国剧场的未来发展建设应结合实际,发展出多元化、地域化、专业化的剧场形式,形成相互促进的良好环境也会产生重大影响。有“北上广”剧场聚落的成功经验,相信不久的将来,在有条件的其他中小城市也会有类似的剧场聚落出现,以满足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
注释:
①Theatre包含戏剧、演剧场所、剧院、剧团、观众、剧本、戏剧效果、戏剧性等多种含义,甚至还可以指讲堂、实验室、电影院之类。本文中主要指戏剧演出场所。
参考文献:
[1]袁烽,高心怡.国内剧场群的发展模式研究[J].建筑技艺,2012(4):74.
[2]周华斌,朱联群.中国剧场史论[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
[3]李瀛.北京“剧场群理想”的隐忧与希望[N].北京商报,2009-01-19(6).
[4]王悦.专业剧场群和多功能剧场的适用性比较及其当代意义[J].华中建筑,2009(8):116.
[5]林华.中国强力打造“剧场群落”[J].观察与思考,2009(7):44.
[6]繁星戏剧村胡治国.如何摆脱票房时好时坏的窘境[EB/OL].沙龙实录(2016-03-12)[2016-07-19]http://www.wtoutiao.com/p/121x6cq.html.
[7]刘畅.小剧场的经营管理研究[D].南京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论文,2014.
[8]建议将每年5月18日设为“中国戏剧日”[N/OL].中国青年报,2016-03-1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