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在语文教育中培养农村学生爱国情怀

李长娟 焦玉文 李泉怡

摘要：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李元昌老师就富有先见地指出，中国的语文教学缺失的是魂，这个魂指国家之魂、民族之魂，“爱乡报国”就是语文教育之魂。李元昌老师的“爱乡报国”教育情怀与习近平总书记的“中国梦”情怀相契合。而对农村学生进行“爱乡报国”的思想教育是农村学生思想教育之魂。今天我们站在“中国梦”理想的高度来审视李元昌老师的“爱乡报国”语文教育思想和实践，他的语文教育思想和实践正是对“中国梦”思想的践行，他的语文教育思想和实践就是要培养学生的“中国梦”情怀。

关键词：语文教育；农村学生；中国梦；教育思想；教育实践

“中国梦”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重要指导思想和重要执政理念，习总书记鼓励学生们“努力使自己成为祖国建设的有用之才、栋梁之材，为实现中国梦奉献智慧和力量”，这不仅是党和国家对学生的期望和鼓励，也为我们的教育发展指明了育人的方向。今天，我们站在这个高度回首审视被誉为“农村教改实践家”李元昌老师的农村中学语文教育思想和实践，他的语文教育思想和实践为同学科的教学改革提供了一些宝贵的经验，其他学科的教学改革也会从中得到一些有益的启示。

上个世纪80年代，李元昌老师在一所条件极其简陋的村办初中，举起农村中学语文教改的旗帜。他认为：“语文教学是教育，是用语文教学的独有形式、独特的方式去培育我们国家、我们民族、我们的时代所需要的主人。”“一个教师就要以‘先天下之忧而忧之心，去培育‘后天下之乐而乐之人。这是我们每个教师对社会应该承担的责任”。他在整个语文教学中对学生一以贯之的思想和实践就是爱乡报国，造就建设祖国、建设家乡的栋梁之材，也就是我们国家现在所提倡的实现“中国梦”的理想。

一、爱乡报国：农村学生素质教育的“李氏”解读

李元昌老师认为语文教学是教育，是提高人的素质的一种特殊教育形式。教师教中育，学生育中学。他的语文教育思想的核心就是利用语文教学的过程和特点去培养国家、民族的有用人才，反对单纯的语文应试教学。他认为农村学生的素质教育，要在语文教学过程中培养学生的爱国主义情感和回报祖国的能力。他曾用一个生动的比喻来形容当下的農村语文教改实践，他说，农村语文教学改革总是跟在城市语文教学改革的后面跑，那就如同在农村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穿着城里人的高跟鞋走路，最后只能崴了农村孩子自己的脚，因此，农村语文教学改革要有自己的特点，应该符合农村学生的实际需求。然而，传统的语文教学主要目的是升学，漠视学生的素质教育。李元昌老师则认为“语文教学要摆脱升学教育的魔咒”，要“跳出单纯知识传授的迷魂阵”。但是，一些农村学生学习的目的是为了“离农”“脱农”，一些农村父母培养孩子的目的就是要离开农村，到城市去发展。李元昌老师并不反对农村孩子对于大城市的向往，但是他认为，农村孩子必须有改变家乡面貌的信心和决心，有责任，有担当，有能力把家乡建设得繁荣富强。李老师认为，有用就是人才，语文是人生发展的工具。因此，李元昌老师口中的农村学生的素质教育就是利用语文这个人生发展的工具，培养农村学生的“爱乡报国”的情怀，同时必须让农村学生具备“爱乡报国”的能力，农村语文教学改革就是要培养对国家、对民族有用的人，这是农村学生素质教育的终极目标，也是实现“中国梦”的前提和关键。

二、教学改革：让社会实践成为语文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李元昌老师面对单一的语文课堂教学现状，他深感忧虑，这种单一的课堂教学很难让学生产生热爱家乡的情感，如果农村孩子不热爱自己的家乡，那么家乡未来的建设、发展靠谁呢？李元昌老师对单一的语文课堂教学进行了大胆的改革，他精心设计了一系列的语文社会实践活动项目，社会实践是李老师语文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这样的实践活动让学生一点点积累热爱家乡的情感，逐步树立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宏图伟志和人生目标，而进行教育主题实践也正是“中国梦”思想实践的一部分。这都说明李元昌老师的语文教育思想与实践一直都走在时代发展的前沿，他的语文教改一直都未曾脱离时代发展的要求。这正是30多年以来，他的语文教育思想与实践一直都被关注和热议的原因所在！李元昌老师知道，光凭口头说教很难让农村学生产生热爱家乡的情感，他就把语文教学的“小课堂”搬到社会这个广阔的“大课堂”。让学生正视家乡贫穷落后的现实，激发学生不甘贫穷落后的斗志，鼓励学生树立建设家乡、回报祖国的宏图伟志。

因此，他首先进行了主题为“发现家乡美，展示家乡美”的作文教学，旨在让学生发现身边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美。学生热爱家乡的情感通过作文教学被李老师激发出来。学生争着去发现家乡的美，赞颂家乡的美，学生和家乡的情感拉近了。为了让学生对家乡有更深刻的情感，他直接把作文教学搬到了课堂外，在进行“家乡儿女情”的作文教学时，他把学生领到松花江大堤上，站在高处俯视家乡的贫困面貌。面对家乡贫穷落后的局面，孩子们并没有沮丧和灰心，而是斗志勃勃，他们高唱着“我的家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我要用真情和汗水，把你变得地也肥呀水也美呀。”学生们激情滚滚，豪情满怀。爱家乡、建设家乡的激情喷涌而出。《家乡，我要为你添一笔》《家乡畅想曲》《啊，家乡》（见《田野上的小花》，李元昌老师编著，吉林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等诗文一挥而就。至此，学生们懂得了什么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什么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感。“爱乡报国”的思想教育是他培养农村学生中国梦情怀的思想前提。

接着，李元昌老师又设计了“感受家乡前进的脚步”等为主题的语文社会实践活动。孩子们通过社会实践和调研，感受到了家乡的巨大变化，对家乡的未来充满信心和期望，激发孩子树立建设美好家园的人生目标和人生理想。学生们的调研任务完成了：有的学生通过一条街道的变化，看到了经济改革给农村带来的新发展、新变化、新气象；有的学生通过一块地的产量多少的前后对比，感受祖国科技的伟大进步；有的学生通过村落房屋的变迁，感受新政策对农村经济发展带来的强劲势头。1988年7月，李元昌老师第一轮语文课改实验班学生毕业，他和学生们一边唱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一边给学生布置作文，文题为《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为祖国为家乡流了多少汗，出了多少力》，要求学生把人生这篇大作文写好，这一活动让学生确立了人生的大目标，增强了学生对家乡的关切与热爱！李元昌老师的语文社会实践活动是他语文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语文社会实践所达成的目标教育是“中国梦”背景下我们应该积极付诸的教育行动。

三、全员阅读：让学生在读书中树立正确的成才观

李元昌老师在全力进行教学改革的同时，动员学生读书，全员读书是李元昌老师语文教育的特色和优势。然而，一些学生盲目读书，不知应从书中汲取什么样的营养，李元昌老师改正这种不利于学生成长的做法，让学生在读书中树立正确的成才观。李元昌老师倡导学生全员阅读，“倡导全民阅读，建设学习型社会”正是当下的社会要求。李元昌老师除了让学生阅读语文教材中表现农村题材的经典作品外，还增选表现家乡模范事迹的《闪光的足迹》等乡土教材，这些文章所抒写的事情就发生在学生的身边，贴近学生的生活实际。有的榜样人物就是孩子的家长和亲属，有些作品的作者学生认识，这些作品深深影响了孩子。李元昌老师为使学生确立正确的成才观，他规定每天半个小时读报，让孩子关心国际形势，了解国内外大事。小读者刘军方读了表现中国人气节的书《我是中国人》后，书中的人物华罗庚、李柏仙、韦钰等人的爱国气节使他很受触动，他挥笔写下一篇读后感《如果我将来去留学》，在梦中他和这些人物一样，对于自己学成后的去留问题，他写道：“生我是祖国，养我是祖国。祖国正需要我，我要回到祖国身边去参与建设。”梦是心中想，这梦正是李元昌老师“爱乡报国”语文教育思想的集中体现。

李元昌老师想通过读书让学生树立为家乡服务的成才观，为了实现这一读书目的，他先让学生下去“访能人”，他要用“成才教育”来改造“升学教育”。学生把自己的访问结果写成文章，李老师让他们互相阅读，互相感染。无论是李明月写的自学成才的乡村医生“万能”，还是阎兆东笔下的种田能手“土地神”；也无论是董德艳赞颂的养鱼大王“水龙董”，还是冯广华欣赏的身残志坚的“犟姑娘”。小作者笔下的一个个鲜活的能人触动了孩子们，感染了孩子们，这些人就生活在自己身边，他们就是能人！我們将来也可以成为他们！李元昌老师曾用两个非常鲜活、贴切的比喻形容成才观：一个树根在农民那里会被当做普通的柴火烧掉，而在艺术家那里会被雕成美丽的艺术品，价值顿时生成百倍、千倍；弯弯木头要随性使，不能硬把它直过来，做犁杖需要弯弯木头，那就让它去做犁杖。依据学生自身的个性和特点去发展，这才叫成才，重要的是李元昌老师能够让普通的树根和无用的弯弯木头看到希望，让学生怀着成才的梦想、爱乡报国的志气而努力读书。李元昌老师倡导的通过全员阅读确定成才观的想法和做法值得我们尊敬。

四、学以致用：让农村学生在语文应用中提升爱国能力

李元昌老师改革纯粹的语文知识传授的授课格局，注重在语文教育的过程中培养学生的能力，在语文的应用中检验和锻炼学生的“爱乡报国”能力，学以致用。李元昌老师开展了“家乡建设小参谋”等活动，旨在号召农村学生为家乡建设献计献策，对于社会的丑恶现象要大胆揭露，用自己的文笔去针砭时弊，应用于社会的需要，以此来检验和锻炼学生的“爱乡报国”能力。

学生在文章中大胆揭露社会阴暗面，对一些丑恶现象横眉立目：《活着不孝，死了乱叫》批判了不孝敬老人的现象，《谈打拦路狗》揭露村干部的贪腐行为，《才十八，就当妈》揭露早婚早育的恶习，《信科学，不要迷信》对迷信活动大胆批判，《不要绕着走》批判村干部的不作为，《吃了谁，苦了谁》对攀比歪风进行规劝，《假大姐》对美丑颠倒进行冷嘲热讽。语文的应用使学生懂得，自己是家乡建设的一份子，每个人都有责任、有能力为家乡建设出一份力，献一份策。在赋予农村学生“家乡建设小参谋”称号后，学生肩上就有了使命感、责任感，感受到在家乡建设中自己肩上的重任，通过活动学生自觉承担改造社会的责任。

李元昌老师认为仅仅用文章去揭露时弊还不够，还必须把自己的真本事应用于当地的建设中。因此李元昌老师开展了“用语文知识为家乡人民服务”等活动。春节时，学生主动走村串户，为群众写对联；平时为群众写信、读报，帮助专业户写广告、拟写合同，替群众写感谢信、表扬信等；群众买农药不知道怎么使用，学生就深入农户为他们排忧解难；教给农户家电的使用方法。为了给有冤情要申诉的村民写好诉状，学生们借阅相关法律书籍，边学习，边书写，经过反复书写、修改，诉状终于写成，这个村民最后也赢得了官司，群众都称孩子们为“小律师”。学生们为自己所学到的语文知识找到了用场，学生发挥了自己的“公仆”作用。用现在课程改革的观点看李老师三十年前的做法，可以说，三维目标在这里实现了完美和谐的统一，有了能力才能去追梦，他的这一做法是当今语文教学改革最宝贵的经验和财富！

“改造”是李元昌老师语文教育思想和实践的关键词。他这样做也曾引来无数的非议和打击，有人认为他把语文课搞成了政治课。他坚信陶行知先生的“教育就是社会改造”是教育真理，他认为育人首先要让学生为改造社会、服务社会的人生理想而奋斗，这样才能避免狭隘。李元昌老师用形象的事物来比喻这种狭隘的观点和做法，他说，这就如同“把松树栽在花盆里，把马拴在猪圈里，这样怎么可能培养出万年松、千里马。”李元昌老师强调说，培养“爱乡报国”的追梦人是语文教育的魂，离开这一点，语文教育的魂就没有了。

“中国梦”需要众多具有这样的大教育情怀的教育者才能实现。因此，重提李元昌老师所倡导的“爱乡报国”教育思想，对实现“中国梦”理想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李元昌老师的语文教育思想与语文教改实践给予我们重大启示，对推动语文及其他学科的教育、教学改革有着巨大的理论意义和重要的现实指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