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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路上幸福花开

2018-01-05王雅梅

中国铁路文艺 2018年11期
关键词:蒙克小站小分队

王雅梅

得知春儿的消息,是在7月下旬的《哈尔滨铁道报》上。文章详尽报道了同在哈尔滨机务段工作的三口之家,用奋斗书写岗位新绩、传递幸福的故事。我在心底默默为春儿祝福的同时,思绪也飘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冬天。

那是1994年年底,我和春儿被抽调参加《哈尔滨铁道报》组织的冬运采访小分队。入路两年、年龄相仿且同样怀揣文学梦想的我们很快就成为好朋友。此后连续三年,每年在元旦前夕我们都跟随报社老师和文友前辈,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机会,深入局管内的沿线边远小站,走到干部职工及家属中间,采写他们的喜怒哀乐和凡人小事,与他们一起包饺子、唱山歌,热热闹闹地欢度新年。三年间虽然足迹遍布滨州线、牙林线、嫩林线、潮乌线、绥佳线、牡绥线等,但最令人难忘的仍然是大兴安岭深处的小站。大兴安岭的小站多偏僻,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客车停靠时除了采访小分队,基本无人下车。那年小分队成员被分成两组,春儿前往岭顶,我赶赴蒙克山。

春儿说,在岭顶都是清一色的男同志。因为车站离公路远,交通不便,也没有电视,不能回家的休班职工只能听听收音机,但声音也不敢调至太大,怕影响当班职工工作,有时实在憋闷,就跑出去对着连绵的大山、对着静谧的白桦林吼上几声,释放心底的孤寂。在小站最难的问题是吃水,职工们每隔两三天都要到900米外的工区去推水,他们先把大水桶放到单轨车上,再挂上一个小水桶,然后推着单轨车走在铁道线上,而线路两边就是七八十米深的沟壑,让人看着就胆战心惊。即使这样,小站职工并没有因为自然条件的恶劣和文娱设施的匮乏而退缩,他们用整洁的宿舍、递增的安全天数、旅客与货主满意的微笑,诠释着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坚守。

我到达蒙克山的时候已是雪过天晴的午后。在那间简洁的运转休息室里,我见到了值班员的妻子,似曾相识的感觉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说自己的老家远在加格达奇,当她决定结束近三年的两地生活,乘坐八个多小时的火车,从喧闹的城市来到这个偏僻寒冷的小站居住时,丈夫把她送到家门口后就执意返回车站值班了,留给她的是零下三十八度的寒夜。意外的孤独与清冷让她更加思念老家的公婆和孩子,于是她流着泪整理好衣物准备次日启程。第二天清晨,看到倦意浓厚的丈夫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开始自责了。此后她从丈夫口中了解到蒙克山风大雪大海拔高,尤其是17.6‰的进站上坡道,让途经蒙克山站的货物列车形成了在盘古加挂补机、在蒙克山进行摘解的特有作业方式,而给道岔除雪是保证安全运行的关键。所以每逢雪天,她都会条件反射似的放下手中活计奔赴除雪现场,且一扫就扫过了数个严冬,成为大家交口称赞的贤内助。

我和春儿采写的稿件在《哈尔滨铁道报》刊登后,又特意将报纸用车递邮给了千里之外的小站。大概十天后,我接到了蒙克山站值班员妻子的电话,激动的话语中有些哽咽,當我放下已经捂热的话筒,眼里已是点点泪光,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文字带给我的幸福和它所传递的力量。文字是开在指尖上的花朵,我愿意用撞击心扉的感动、用手中的笔去记录哈铁人的执着与接力,让他们感人的故事沿着钢轨的延伸传向远方,这也是每名冬运采访小分队成员的初心和使命。

时光流转,岁月更迭,唯有这段记忆始终珍藏在心灵深处。如今铁路正在高歌猛进、日新月异地发展变化。当年的岭顶站已随着运输生产组织的优化而在版图上消失,蒙克山站也由从前的办理客货业务改为只负责列车会让和摘挂补机。我常想我们笔下的主人公,现在是依然坚守故园,还是随着2004年路局对原海拉尔分局职工实行跨地域战略转移而走出了大山,或者正满腔热情地投身于设备更新改造和高铁建设?虽然我不得而知,但我坚信,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把“居深山高寒小站以苦为乐,在岗位创先争优奉献为荣”的精神,传承给一代代的哈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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