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贸易关系失衡成因及博弈分析

吴健民

摘 要：2018年3月份，美国总统特朗普根据“301调查”结果对中国进购商品发起一轮惩罚性制裁，提高征税额度，并对中国资本在美运作进行限制，特朗普在签署决定前宣称，涉及加税的中国出口货物可能达到六百亿之多。我国商务部此前回应，中方绝不会坐视我国合法权益受到不合理的限制和侵害，将会对制裁采取行动，坚决捍卫我国在国际经济贸易市场上的合法权益。以此事件为起点，对历史进程以来的中美贸易摩擦的冲突合作、失衡成因、谈判博弈中应用的策略与技巧及未来构想进行了分析和展望。

关键词：中美贸易；贸易争端；谈判博弈；未来构想

中图分类号：F7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8.35.023

1 中美贸易合作与冲突

1.1 中美双边贸易协议的正式签订

中美于1979年正式建立外交关系，第二年签署双边贸易协定，一般中国与其它国家签订的协定，都会有一个自然生效的普适性的第二条项目，即在签了协议之后，双方自然取得双方最惠国待遇，但是，美国在签订该项协议时，附加了一项约定：目前在没有其他共同多边组织和多国共同协议的情况下，暂时给予中国最惠国待遇，但是如果中国在未来加入与其它国家协商成立的多边组织，美国将会参照该组织的协议，给予中国以同等层次待遇。现在回过去看，可以发现这个约定是比较有远见性的，美国从长远发展预见到中国将会加入世贸组织，这为他后来没有信守承诺埋下了一个前提，但也因为该协定，中美贸易才开始正式步入了正常化发展道路。

1.2 中美贸易关系的第一次摩擦

在当时的生产水平和历史背景下，中国能参与国际贸易进行流通的只有最初级的工业产品布料，也就是供印染加工用的本色棉布，美国第三十八任总统福特的外交政府把中国和美国之间的关系做了一个基础的界别，两国之间的关系是友好的非盟国。从这个关系出发，外交和国际贸易政策都从这个基础界别出发，所以中国加大对美出口布料基本没有受到约束。

当时美国的经济市场被来自于产能结构改革的因素影响，导致布料产业发展艰难，所以美国与已建交国家已经有了一个约束布料出口数量的协定（MFA），各会员国都受到这一方面的限制，但是因为中美两国签订的双边协议，中国可以大开方便之门。随着出口数量的扩张，这个问题慢慢积累到了一个拐点，中美贸易关系发生了第一次摩擦。

中美关系发生第一次摩擦的导火线是因为一次中方代表介绍工作时承认了中国实行的双重汇率，虽然实际上都是这样操作的，但是经由官方发声，美国民间布料产业随即产生強烈反响，要求中国停止进行汇率补贴，妨碍贸易公平化的政策，同时直接开始向国际组织起诉，在应诉后，中国当时没有应对之策，但中方还有一个底牌是两国的谷物贸易协议，这部分协议是为了解决国内巨幅增长的人口数量和粮食生产速度的不平衡问题，该部分必须通过进口来解决，贸易额达到年以百万计。

以此为起点，中美开始第一次贸易摩擦，中国宣布取消该部分粮食进口，这在当时是不小的震动，因为美国国内物价偏高，而进口谷物有政府津贴，售价畸低，一旦中国取消该部分进口，美国将处境艰难。最近关于中国在美企业中兴的新闻，其实同样与这次的套路相仿，只不过用到现在显效轻微，因为美国经历过一次世贸组织谈判，已经把国内外价格拉到同一个层级了。最后中国做出让步，停止农产品制裁，同意布料等产业遵照多边协议约定。这是我国加入的第一个国际性制度安排，答应加入多边协议，这也是中美两国之间第一次贸易摩擦。

2 中美贸易关系失衡的历史成因

引起中美贸易关系失衡的因素是多维度的，一方面是整体经贸体系和政策方面存在的差别，也有世界产能体系调节和迁移所引起的国际板块协作以及贸易逆差的迁移，从各方面来看，重点包括汇率因素、各国生产要素因素、整体失衡因素以及国际资本运作因素。

2.1 汇率因素

作为国际经济商贸合作中最为关键的调整工具，调节的高低对于出口货物在世界经济市场内的投入回报比以及生存能力具有较大的影响，汇率的变动直接影响到国际经济商贸，借助定价协调汇率的变动来对国际贸易起到增强或者贬抑的功能。

汇率变动通常是借助竞价的模式来左右国际出口商贸，在不同前提下，能够导致的结果不同，通常来讲，该模式的效能在彻底的自由竞争环境下最有影响力，在不彻底的自由竞争环境下影响力较弱，很多因素作用于这一模式间接发挥作用，其中，一部分因素在短期内较为稳定，如出口供应产能、国际市场需求、国内进口公司的议价能力以及国家政策影响，也有一部分因素较不稳定，且没有随时间变化的规律，如与投资要素的主要来源等等。这些因素对国际贸易起到不同程度增强或者贬抑的功能。

2.2 各国生产要素因素

中国和美国就是两个拥有不同生产要素的国家，中国人口偏多，廉价劳动力生产力丰富，因而中国重点发展的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来向美国出口，而美国重点发展科学技术、拥有大量资本，因此美国重点发展的是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用来向中国及其他骨架出口。中美两国在出口商品的生产要素上具有较强的互相弥补的特性。

2.3 整体失衡因素

整体失衡因素一般用两容器模型来展示，其中的关键内容就是发展中国家的投入—净产出容器和进口—出口容器，两个容器要在杠杆上保持总量平衡，就需要在调整后才能够达到，在调整之前，投入、净产出、储蓄、进口和出口都是独立的变量，投入超过净产出的数值不一定正好与进口多于出口的数值平衡，所以，需要发挥政府的宏观调控职能，即在一定的发展阶段，让两个容器在杠杆上保持平衡，一个国家的净产出如果大于投入，则多出的储蓄可以外借给他国作为外债，他国需要从该国融资，是因为其缺乏足够的外贸产品可供输出，所以需要从贸易顺差国进行融资，用来进购外国货物。如果一个国家的投入大于净产出，则缺少的部分需要向他国借入，通过这部分资金，就可以向外国进购更多本国缺乏的生产要素产品，因此，一国的投入和净产出关系在一定层面上左右了整体失衡问题，在国际经济市场上对外失衡和国内失衡是有内在联系的。

2.4 国际资本运作因素

中国的出口和国际资本运作有较大的关联性，从整体观察，国际经济商贸和国际资本运作之间的共生关系与日俱增，其中共生关系包括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直接效应是指国际资本利用劳动资源密集型的产地国家来进行生产，再通过先进的发展运作经验。管理经验和外商经贸网络，来在发展中国家输出中割据较大的板块。间接效应表现在，国际资本通过加强产地国家企业的资本运作，带动企业输出，增强国际市场竞争力。

3 中美政府在贸易谈判中所应用的策略及技巧

美方似乎认为通过强硬的措施及手段可以使中方妥协，并通过合理的管理使得这些强硬手段对本国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程度。但现实并未让美国如愿，中方通过对美500亿进口产品加征关税形成强有力的反击，令美国国内一片哗然。究其原因，是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资本力量的碰撞，也是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智慧及战略观的碰撞。

3.1 来自西方世界的“交易艺术”

美国总统特朗普自上台以来，一贯以管理企业的手段来治理国家，让人感到新奇感十足。在其撰写的《交易的艺术》一书中曾提到几种交易谈判的策略与技巧，并且他也将这些策略应用到治理国家上，令人印象深刻。

3.1.1 不现实的激进目标

这一谈判手段主要是指在谈判过程中制定一个高到脱离现实的目标，并为达成该目标进行不懈努力，最终虽可能无法达成该目标，但也与之相差不会太远。例如，特朗普花1000万美金购进一块土地后，在全球媒体前宣称将要在这块土地上建成全球最豪华的度假酒店，虽然最后并未达成该目标，但通过媒体炒作吸引了投资者的目光及大众眼球，使得酒店价值及周边土地价值大涨，从中获利。

在谈判初期，美方提出要在短时间内缩小并抹去对华贸易中1000亿美元的逆差，这无论从技术层面还是现实条件来说都是难以实现的。随着中美贸易的不断发展，中国对美国原油、农产品、电子产品、高新技术等贸易品的需求是在不断扩大的，贸易逆差也是在不断缩小的，但美方却提出了短期内减少并消除1000亿美金贸易逆差这一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条件。很多人以为特朗普犯了“失心疯”，殊不知这是他重要的谈判策略与手段。

3.1.2 人为的放大筹码

这一谈判策略主要是指只要对方相信你的态度与决心，筹码的数量是可以人为放大的，而不需要遵守规矩与市场规律。例如特朗普在其经商时期经常对其投资者及合作伙伴“空口画饼”，将一些进度缓慢且尚未完成的项目夸张的说为即将完成，促使投资者加强与其合作，加快了项目的完成速度。

特朗普同样将这一手段应用到对华贸易制裁中，他以强硬的态度宣称，由于中国常年以及其低廉的价格向美国出口商品，严重挤压了美国本土企业的生存环境，形成较大的贸易逆差。为改善这一现状，部分美国官员建议他对进口自中国的30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他认为这是一项很好的提议，但力远远不够。最终他提出美国将对进口自中国的部分商品加征500亿关税。在中国实施相应的反制后，他又宣称如果中国继续抵抗，后续将继续对价值1000亿甚至3000亿美元的进口商品加征关税，想要迫使中国就范。特朗普将“人为的放大筹码”这一谈判策略发挥得淋漓尽致。

3.2 来自东方世界的“兵法智慧”

3.2.1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出自中国古老的兵书《孙子兵法》，它强调在战争开始前需要全面的衡量、分析敌我现状，根据敌我现状来制定策略及应对措施，从而使自己占得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在本次贸易摩擦中，中方似乎已经摸清了双方的情况，显得成竹在胸。援引摩根士丹利中国首席经济学家的观点，假如美国最终对我国加征500亿美元商品关税，大概会使我国总体出口增速降低0.7%，使GDP增速降低0.1%，结合近年来我国GDP高速发展的现状，这一损失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反观美国，假如其对华商品加征关税，我国也将对其出口我国价值500亿美元的商品加征关税，这一反制手段可谓刀刀见血。首先，这将会影响美国的对外贸易，预计可使其18年和19年经济增长速度各降低0.1%，由于美国近年来经济增速开始放慢，且体量巨大，这将对美国的经济造成比较严重影响。其次，通过对来自美国农产品如大豆、玉米、肉制品等商品加征关税，会严重影响俄亥俄州、德克萨斯州、加利福尼亚州等农业州的经济收入，而这些地区正是特朗普的“票仓”，这将会给特朗普带来很大的政治压力。

3.2.2 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以战止战，虽战可也”出自春秋时期的军事著作《司马法》。中国自古以来强调“仁德”，尽力避免战祸发生，但一旦战端开启，需要以战止战，通过战争最终迎来和平。

在中美贸易摩擦初期，中方力主通过全方位沟通、交流、协商来解决贸易摩擦，试图通过高层对话等方式实现中美双方互利共赢。但美方不顾中方好意及开展贸易战对全球经济造成的负面影响，一意孤行，于4月3日宣布将对来自中国的500亿美元进口商品加征关税，而中国面对美国挑起的战端却丝毫不示弱，于4月4日宣布将对来自美国的50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不轻开贸易战战端并非怯战，而是体现了我国身为大国的责任感、使命感，而中方对于美方过分举动的回应，也体现出了我国的自信与魄力。

4 中美贸易关系平衡的未来构想

中美贸易关系发展过程中摩擦的摩擦不可避免，但是只有保持一个平衡的关系，才能维持中美贸易关系健康发展，关于中美贸易关系平衡，笔者提出几点构想。

（1）加强对欧美国际经贸圈的融入，保持健康发展关系。

当下欧盟经济受到债务危机影响，美国也没有将受挫的市场经济完全恢复，但中国与欧美国家的国际经贸关系依旧对中国相当关键，输出方面，应加强调节产能配置，积极寻找适应欧美进购商品服务需求的动态更新，协助出口公司关注国际经贸政策变化关键环节，加强对欧美进购总量，升级进购产能结构，促进国内市场内购，从而缩小逆差，缓和矛盾。

（2）通过政策引导调控，促进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协作。

除加强对欧美国际经贸圈的融入，密切关注欧美经贸群经济发展动态，全面防范国内外贸公司对欧美输出风险，更要加强与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带动“一带一路”经济带经过国家的发展，在减少对西方市场的经济依赖程度的同时，缩小贸易顺差。

（3）促进产能转变，调节产能体系。

提高国际经贸产品输出的“中国智造”分量及其额外加成，协助出口公司应对贸易过程中的摩擦、规避最近中兴类似事件应形成更严格的管控。一个层面推动产能体系转变和产业链延伸，提高国际经贸市场竞争力。同时，中美两国进入贸易摩擦的敏感阶段，应加强对中国涉外驻外公司的普法用法培训，协助中小在国际经贸市场中健康发展，推进中美贸易关系正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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