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顾成文化遗产调查研究

(1、2.安顺学院人文学院,贵州 安顺561000)

地方文化遗产是一个地区特有文化形态的依托和载体，是地方文明的血脉和根基。顾成是明朝重臣，对贵州影响颇大，对安顺也有重要影响，安顺留有不少顾成文化遗产，顾成文化遗产属于安顺地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安顺地处僻远等因素，目前学界对安顺顾成文化遗产并没有系统的研究成果，只有部分文章对顾成生平及其在贵州的军政活动等方面的事迹和贡献进行了论述。因此有关安顺顾成文化遗产的研究，某种程度上可补充对顾成研究以及安顺文化遗产研究的缺漏和空白。

一、顾成生平及其与安顺的历史渊源

(一)顾成生平简介

顾成对明王朝前期有很大影响，对贵州奉献至多，是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成，字景韶，其先湘潭人。祖父业操舟，往来江淮之间，遂家江都。”[1]顾成出生于江都(今扬州)，少时就入学识字，长大后十分魁梧，臂力惊人，善于骑射。

顾成是一位很有军事才干的人物，他的军事才干的养成与朱元璋有很大的关系。他投靠朱元璋后，因英勇选为朱元璋的帐前亲兵。从征镇江，克之，授凤翔卫百户，进金吾卫副千户、坚城卫指挥佥事[2]。顾成于洪武八年(1375年)调贵州卫，在调贵州卫的第二年发生蛮叛，顾成平定了反明的翁底、洪边等少数民族。洪武十四年(1381年)，顾成跟随傅友德征讨云南，在攻克普定之后，朱元璋让他留守普定，任普定卫的第一任指挥使。洪武二十五年(1395年)，顾成调任贵州都指挥同知。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因征讨蛮人有功，升为右军都督佥事。朱允炆为帝后，朱棣以“清君侧”为名发动战争，顾成在与朱棣真定的对战中失败被俘，但朱棣并没有杀他，反而重用他。因顾成投降燕王，他的儿子顾统被建文帝杀死。燕王即位后，顾成因辅太子有功，封为镇远候，并命他仍留驻贵州。他在贵州任职期间多次平定了反叛的少数民族，巩固了明王朝对贵州的统治，为贵州建省创造了条件。永乐年间，思南、思州的土司，相互仇杀，朱棣派顾成领兵镇压。顾成平定思南、思州之乱，为贵州建省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奠定了社会政治基础。永乐十一年(1413年)，分思州地设置了州县，设立贵州布政司。贵州布政司的设立，是史学界公认贵州建立省级行政机构的开端，这是贵州省的大事，实现了贵州历史性的转变。在该过渡阶段，顾成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多次平定反叛势力，震慑当地豪强，使贵州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顾成一生劳苦功高，他在普定任职时，被举报受贿，但太祖因其久劳并未问罪。永乐十二年(1414年),顾成去世，明成祖念其功劳，追封他为夏国公。

(二)顾成与安顺的历史渊源

安顺府城为原普定卫城。洪武十四年(1381年)，朝廷命安陆候吴复择地于阿达卜寨，十五年(1382年)城成，始置卫[3]。顾成与安顺的历史渊源最早可追溯到洪武时期，顾成跟随傅友德征讨云南，攻克普定之后，朱元璋命他驻守普定，顾成留守普定之后，任普定卫的第一任指挥使，在任职期间，为普定卫的发展作出了很大贡献。从政治方面来看，洪武十七年 (1384年)他平定了阿黑、螺蛳等十余村寨，后又连续攻破尾洒、龙山诸蛮。顾成平定安顺周边反叛的少数民族，维护了普定(今安顺)的政治稳定，有利于该地区稳定发展，人民安居乐业。安顺当时极为闭塞，少数民族众多，文化落后，被认为是荒蛮之地，“我闻西南罗施国，风气郁塞殊阴阳”[4]。顾成驻守普定之后，重修了圆通寺，扩大了圆通寺的规模。顾成重修圆通寺，吸引大量香客，传播了汉文化，加快了当地民族与汉族的融合，为当地注入了先进文化，更好地教化了当地民众。积极响应朝廷“屯田定边”的战略方针，大力推动以普定卫为中心的屯田戍守之业的发展，带来了中原地区比较先进的耕作方式、耕作技术，提高了当地人民的生产力，改善了当地人民的生活，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二、安顺顾成文化遗产

(一)物质文化遗产

物质文化遗产即“有形的文化遗产”，主要指有历史、考古、科学、建筑等价值的特殊物质，包括文物、建筑群、人类文化遗址三个类别。物质文化遗产也包括文化景观，指被人类干预改变的自然地貌。物质文化遗产有悠久的历史，具有历史性特征，不同时代的物质文化遗产反映不同时代的特点。物质文化遗产兼具人工性，人们在有需要的生产过程中产生，是人类的劳动成果，向我们传递关于它们的故事。物质文化遗产包括了古寺庙、建筑群、古墓等固态的文化遗产，也包括了文献等可移动的遗产。我国有众多物质文化遗产，很多已经升级为世界文化遗产，这与我国悠久历史有着重大的关系。安顺的圆通寺、崇真寺、洗马塘安榨城、顾成墓、顾府街等都属于顾成物质文化遗产的范畴。

1.圆通寺。圆通寺位于安顺西秀山北侧的石塔之下，塔山广场旁，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圆通寺有黔中“第一禅”之称。现今站在圆通寺外，就可见圆通寺内树木苍翠、风景甚好，看圆通寺外围建筑就可以感受到其悠久的历史。据清《安顺府志》记载，圆通寺建于元至正十一年(1351年)，最初只有一门一院一殿，可见在初期其规模不大。明洪武十八年(1385年)，普定卫指挥使顾成对圆通寺进行第一次大规模的扩建整修，重建圆通寺。永乐年间，顾成因功封镇远候，再次重建圆通寺的观音阁和大雄殿，弘治《贵州图经新志》称，两次修建 “皆镇远候顾公之力也”[5]。顾成对圆通寺的大规模扩建，是圆通寺成为黔中地区著名的寺庙之一的重要原因。圆通寺在顾成扩建重修之后，又经过多次扩建重修，但顾成对圆通寺的创修之功尤为显著。圆通寺现今不仅是文物保护单位，也是重要的顾成文化遗产，丰富了安顺的文化底蕴。随着时代的进步，文明的发展，圆通寺作为安顺顾成文化遗产，将促使更多人关注顾成，关注安顺。

2.崇真寺。崇真寺位于安顺西秀区的县府路。崇真寺建于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由镇守贵州的顾成所建 ，建成之初名崇真观。顾成建崇真寺的原因在弘治《贵州图经新志》中林坦的《崇真观记》中载：“维时夏国武毅顾公成，以征南将军督师征讨不恭至此，始卜于圜圚之间，以祀老神”[6]。建成初期只有道人，后有僧人迁到了观内，道人和僧人就同居观内。明朝崇祯年间，崇真观改名为崇真寺。 崇真寺的寺门有五间，寺内有灵官殿、祖师殿、三清殿、玉皇阁等。灵官殿是崇真观的原地，内有灵官像，殿额为“雷声鞭影”。乾隆年间，重修了灵官殿。由灵官殿往里走是祖师殿，祖师殿有五间。崇真寺的建筑精美，加上其良好的地理位置，来此进香的人很多。崇真寺自顾成建成，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历经了许多风雨。寺中的建筑因20世纪70年代寺庙被划为商业公司宿舍用地，而大部分被毁。现在只有三清殿、汉相祠、肖曹庙仅存。

3.顾府街。顾府街现名民主路，由东大街南通太和路，东通碧漾湾，西通蒋衙街，相传明初都指挥使顾成曾住此街，因而得名[7]。据安顺老辈人口口相传，今天的顾府街就是当年顾成府邸所在之处，原来这条老街上有顾家祠堂、顾家井等遗迹。顾府街是安顺人文历史底蕴积淀深厚的一条老街。现在的顾府街人流量大，美食丰富，是安顺小有名气的一条街道，顾府街的商业价值不断提升，但却很少有人了解这条街的历史。

4.洗马塘安榨城。顾成留守普定之后，蛮人来攻打，被顾成打退。败退蛮人退守南城，顾成又攻打南城，俘获众多。根据民国《续修安顺府志》的考证，顾成攻打的“南城”就是今天的安榨城。故安榨城当属顾成物质文化遗产。

安榨城在距安顺城约55km的扬武乡洗马塘村，村后丛林里就是安榨城的所在地。安榨城有“大安榨城”和“小安榨城”，城内多洞、暗塘、山。蜀汉时期，诸葛亮亲率大军平定了南中的动乱，降服了孟获。在平定南中的过程中，彝族部族的渠帅济火帮助了诸葛亮。蜀后主继位之后，牂牁郡僚人叛乱，济火受命平定了叛乱，蜀后主就将普里赏赐予他，洗马塘就是普里的统治中心。唐贞观年间，普里部归降了大唐。在唐中后期，随着南诏的兴起，贵州的西部地区成为唐王朝和南诏的争夺之地。普里部在从属南诏的乌蛮阿者部归顺之后也归降了唐王朝。宋朝时期，今天安顺市所管辖的西秀、镇宁等地域都属于普里部。普里归降后，朝廷改为普定土府，府治就是洗马塘。在明朝顾成与蛮人的战争中，安榨城被毁。安顺建城之后，又建普定府，但政权中心由洗马塘改到了安顺城内。随着时间飞逝，洗马塘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安榨城也荒废在荒草里。现今村后山上还有洗马池，据相传为将军出征洗马处。

5.顾成墓。顾成墓在安顺东二铺区马场乡的九溪河畔，墓后有一片弓子形杉树。“墓的封土高3.11m，直径约6.5m，圆周长20.4m。墓向是座东南，向西北。”[8]该墓前立有墓碑三层。原碑紧靠墓前，已经折损为两段；立在中间的碑为清代重立碑，历经风化，字迹不清；第三碑立于外，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十二月立，中刻“镇远侯晋封夏国公谥武毅公讳成字景韶、明诰奉一品夫人顾母俞老太君之墓”[9]。安顺九溪的顾成墓其实是顾成之子顾统与其妻俞氏的合葬墓。20世纪90年代安顺九溪顾成墓被盗之后，从墓中清出了题为《顾氏夫人俞氏圹志》和部分文物。圹志中表明俞氏是顾统的妻子，俞氏病逝后葬于九溪，顾统死后与俞氏合葬[10]。安顺九溪顾成墓虽不是顾成本人之墓，但与顾成关系密切，坐落于顾氏后代聚居之地，是顾成直系亲属之墓；而且长期以来以顾成墓面世，体现了人们对顾成的敬仰和崇拜，无疑已经成为顾成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顾成墓是安顺地区重要历史遗存，有着不可低估的文化意义和价值。

6.“大明定南所”摩崖。“大明定南所”摩崖在普定城南东华山峭壁之巅。“大明定南所”五个大字，正楷阴刻，每字60cm见方，两边的小字，已经风化难认。“大明定南所”摩崖的真实作者待考，相传为顾成镇守定南时所刻，虽无法确证顾成是其确切作者，但摩崖所彰显的大明王朝在黔地的文治武功，与顾成等明代将领在该地的文韬武略与赫赫威名相得益彰。“大明定南所”摩崖1981年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11]。

7.普定县城。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指挥佥事顾成于普里冲蜡尔里城，当时称普定北城[12]。普定北城就是今普定县城。在《普定县志》中也有记载，指挥佥事顾成于普里冲蜡尔里驻普定北城，即今普定县城[13]。现今的普定县城高楼耸立，布局有序，交通便利，是安顺重要的县城。普定县的发展是众多人努力的结果，顾成就是不可忽略的一个，顾成建城虽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但他对普定县城的肇建之功，为日后普定县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这是不可磨灭的。

8.安顺文庙。安顺文庙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文庙典制齐备、布局对称，工艺精巧，有“中国现存最精致的文庙”等美誉。文庙建于洪武初年，在建成后毁于战火，后又重建，清代多次整修。石雕荟萃是安顺文庙的一大显著特点，其石雕技艺精巧，图案生动，尤其是大成殿前一对六百多年历史的整石镂空雕云龙石柱，技艺空前绝后，国内绝无仅有。顾成虽然不是文庙的直接建成者，但他的儿子顾勇参与建设文庙，体现出其子对顾成宣扬明廷文治教化思想的继承和发展。今天在文庙内还设有顾成的灵位，也体现了文庙与顾成这位安顺名人的密切关系。安顺文庙也是安顺顾成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非物质文化遗产

非物质文化遗产与物质文化遗产不同，是通过人们口头或动作方式相传，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口头传诵与表述、表演艺术、社会风俗、社会礼仪、社会节庆、有关自然界和宇宙的知识与技能、传统的手工艺技能，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如我国昆曲、剪纸艺术、春节等。非物质遗产有很强的民族性，从非物质文化遗产中表现出了一个民族的个性和特点。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极其宝贵的资源，是人类共同的财富。顾成在安顺影响深远，不仅留下了许多物质文化遗产，而且还留下不少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与顾成相关的传说故事、家风传统、乡贤名贤文化等等，以另一种形式诉说着顾成与安顺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前世与今生的联系。

1.“顾老虎”与“顾花子”的故事。顾成在贵州任职期间军功显著，多次平定了反叛明朝的少数民族，十分勇猛。顾成调到贵州卫的第二年，平定了翁蓬、翁底等反叛的少数民族。蛮人慑服于顾成的威势，都害怕他，称他为“顾老虎”，当小孩哭闹时，都会用“顾老虎”来吓唬小孩。顾成年少时就很有膂力，作战勇猛，因他身上有刺青，被称为“顾花子”。“顾老虎”与“顾花子”的故事在顾成曾经建功立业、抛洒血汗的黔中一带流传甚广。

2.顾氏家风家教文化 。明代迄今，顾氏家族是黔中名门望族，人丁兴旺，历经数百年而不衰。现今在安顺城区、九溪村等地，顾氏一族仍然聚族而居、血脉传承。顾氏家族百年不衰，与其家风、家教有很大关系。顾氏家族的家谱以及许多地方文献中，有不少有关顾氏家风、家教的内容。通过家谱中的家训以及顾氏家族流传的家风、家教故事，可以看出顾氏家教、家风对顾氏家族乃至黔中地域文化的深远影响，这种家风、家教文化并未随时间流逝而消失，只是时光流逝，关注的人越来越少而已。传承了数百年之久的顾氏家风，属于顾成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例如顾氏家族作为一个庞大的家族，十分注重祭祀。如顾成第二十三代孙女顾新红述及其父亲对上祖坟的重视，曾言其父每年清明月半十分忙碌，会去九溪坝、平地场等地去上坟，后来还会去贵阳和凯里等地上坟[14]。顾氏家族如此重视上坟，体现出他们对家族历史传统的敬畏，以及鲜明的尊祖敬宗观念。在2015年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谈到：“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紧密结合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扬光大中华民族传统家庭美德，促进家庭和睦，促进亲人相亲相爱，促进下一代健康成长，促进老年人老有所养，使千千万万个家庭成为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15]在社会普遍呼吁重视家庭、家教、家风的今天，砥砺黔中六百余年的顾氏家风、家教传统不容忽视！对诸如顾氏家族等黔中大族家风、家教传统的继承与弘扬，不仅有助于黔中美丽和谐家庭文化的塑造，而且对地域文化的塑造和提升，也有不可低估的积极意义。

3.顾氏乡贤、名贤文化。乡贤文化和名贤文化是我国宝贵的传统文化，也是体现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求的优秀文化。顾氏家族历史悠久，在家族繁衍传承过程中有很多的乡贤、名贤，汇聚而成顾氏乡贤、名贤文化，这不仅是顾成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黔中优秀地域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顾宣出生于明朝正统年间，他不仅征战香炉山立下战功，升任贵州都指挥佥事，还是一位著名乡贤，平时在乡间乐善好施，为人谦谦有礼，又喜爱文学，他晚年也让其子孙学习儒学，让他们思进取，将这种风尚传承、发扬[16]。还如，安顺屯堡地戏十分著名，也得到政府的大力宣传。而顾之渊为传播安顺地方文化尽心尽力，把安顺地戏跳到了法国，将地戏和安顺带向了国际，提高了屯堡地戏和安顺的国际知名度[17]。顾氏家族这种乡贤、名贤文化是一笔宝贵精神财富，值得人们去推崇和学习。顾氏家族聚居的九溪村因“仁里多贤”而熔铸的自治文明的乡风，充分证明乡贤文化和名贤文化是我国永不过时、历久弥新的优秀传统文化。

三、顾成文化遗产的历史价值

(一)补充有关顾成历史记载的缺漏

《明史》是清代官修而成的反映明朝历史的史书，在《明史》的列传中有《顾成传》。《顾成传》主要偏向记载顾成在军政方面的作为，如他多次平定西南反叛的少数民族，为维护明王朝边疆稳定作出了贡献等。对顾成其它方面贡献，例如他在贵州任职期间军政作为以外的情况则史载阙如。对顾成文化遗产的整理研究正好对《明史》中有关于顾成记载的缺漏起到一个补充作用。对顾成文化遗产方面的研究主要补充了他在贵州任职期间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的作为，使关于顾成生平的资料更加完整，方便人们从多方面了解顾成的生平事迹。从另外一方面说，补充了关于顾成家族的资料，顾氏家族除了顾成，他的儿孙辈中多数对贵州都有一定影响，通过对顾成文化遗产的整理研究，增添了关于顾氏家族的资料，可以为更好地了解顾氏家族提供部分史料。在地方史志中，关于顾成的记载少，而且较为零散，通过对顾成文化遗产的整理研究，对地方志中关于顾成的记载起到了整合作用。廖宜方说：“各种佚事传说如果只流传于书面与口耳之间，难免不能取信于人。但如果可以在现实空间中指认出这些佚事、传说的地点和位置，或留存的遗迹，即便是一个脚印，都可以增加历史的可信度。”[18]安顺顾成文化遗产的整理研究，将书面与口耳传承的与顾成相关的历史与安顺实际留存的文化遗产相结合，可以建构起比较有说服力的安顺顾成文化遗产，无论对于推进明史学界对顾成的研究，还是对当代安顺顾成文化的宣扬，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二)增加安顺地方文化的厚重感

文化遗产是世界各国都非常珍视的不可再生资源，安顺有很多宝贵的文化遗产，但由于地处偏僻，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知名度很低。安顺顾成文化遗产已有数百年历史，有着悠久的历史和较强的研究价值，是安顺珍贵的地方文化资源。尽管安顺顾成文化遗产现在没有得到很多人的关注和重视，但它是不可复制，有厚重的历史文化气息，只要加以重视和宣传，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安顺的顾成文化遗产将会成为安顺地方文化乃至贵州地方文化的一大亮点，可增添安顺地方文化的厚重感，有助于增加安顺历史文化名城的文化底蕴。同时，更为深入地挖掘与顾成相关的历史文化以及其他地方文化，才能使安顺的地方文化更富有多样性、丰富性和独特性，并将其以更全新的面貌向人们展示。

(三)增加安顺旅游文化的层次感

安顺在贵州的的旅游业发展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有其独特的发展优势。安顺的黄果树瀑布不仅在贵州享有盛名，在全国，乃至国际上也很有名气，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一睹黄果树瀑布的雄浑壮阔。除黄果树外，安顺的龙宫、屯堡、紫云格凸河等都是重要的旅游资源。安顺旅游业发展优势主要体现在自然景观方面，这就使安顺旅游业的发展呈单一性。其实，安顺历史文化资源丰富，如果能有效发挥其优势，势必会促进安顺旅游更全面、更健康地发展。顾成是明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又与安顺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安顺对顾成文化的挖掘和对顾成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开发，必将成为安顺旅游文化品牌的一大亮点，可以提升安顺旅游的名气和档次。安顺顾成文化遗产不仅有景观审美价值，更有浓重的历史气息，正好可以弥补安顺旅游以自然景观为主的单一性。如安顺顾成文化遗产圆通寺，紧靠西秀山麓，位于西秀塔下，风景优美且交通便利。西秀白塔旧时就为安顺城八景之首，称“笔峰耸翠”，圆通寺与之相互映衬，交相辉映，更增添彼此之神韵。如今安顺进行了景观亮化工程，夜晚华灯初上，在四周景观灯的映照下,白塔宛若水晶雕琢般晶莹剔透,白塔之下的圆通寺愈发显得古韵悠悠。

安顺顾成文化遗产是一个独特的名人文化品牌，有历史的厚重感和现实的知名度。众所周知，王若飞的名人效应对安顺旅游业发展具有重要推动作用。王若飞是一位爱国历史名人，在安顺有王若飞故居、王若飞公园，这两个景点位于安顺市的不同地方。但两处都有很大的人流量，这种口口相传的方式正好推广了这一景点，随之而来的就是名气和人流量。而顾成不仅是安顺名人，也是历史名人，可以预见安顺旅游业的发展也可以借势顾成文化遗产的保护、开发与宣传，可以建顾成的故居、纪念园等，传播关于顾成的功绩、故事，使安顺历史名人方面的旅游景点具有时间上的跨越性，更好地吸引游客的目光。

在经济迅速发展的时代，我们更应该重视历史中留存下来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对之加以挖掘和保护；而宣传就是一种保护，只有提高知名度，发掘其历史文化价值，才会引起更多人的重视和保护。对安顺顾成文化遗产加强重视，首先要做好对安顺顾成文化遗产的保护与研究工作，保护好有关顾成的地名、建筑、墓葬等等，研究其意义和价值。在促进旅游业发展的同时，也将这一段历史拉回人们的视野之中，增添人们对历史文化的兴趣。其次要做好顾成文化遗产宣传工作，政府部门要加强宣传意识，找出最佳宣传方式，吸引人们的目光。在地方文化遗产留存之处设置标志碑，让人们更好、更方便地了解相关地方文化。过去贵州交通不便利，影响人们对贵州的认知，很多外省的人认为贵州是穷乡僻野之地。现在高铁开通，安顺旅游发展迎来了新的契机。在新的时期，安顺顾成文化遗产将会为更多人所知，在新的时期安顺旅游业发展提供更多的优势，提供一个新的旅游点，促进安顺的旅游业多方位、全方面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