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学徒制学徒生存状况调查及对策——以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百果园学院为例

黄洁琦

(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广州 511483)

【职业教育教学研究】

现代学徒制学徒生存状况调查及对策
——以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百果园学院为例

黄洁琦

(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广州 511483)

通过调查问卷对首批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试点单位——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百果园学院学徒生存状况进行调查。结果显示，学徒对现代学徒制的认同度较好，但仍需持续宣传与及时引导;学徒对专业教育和实践技能的学习普遍满意，但仍要求增加在校学习时间;学徒对企业薪酬福利待遇总体满意度较高，但对“五险一金”等用工保障方面诉求强烈。因此应大力宣传现代学徒制，增强学徒身份认同感;明确学徒法律地位，积极保障学徒权益;增强学徒职业意识，提高人才培养成效。

现代学徒制;学徒;生存状况;职业认知

现代学徒制是将传统的学徒培训方式与现代学校教育相结合的一种学校与企业合作式的职业教育制度［1］。2014年2月26日，李克强总理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提出“开展校企联合招生、联合培养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同年，《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文件中明确了“开展校企联合招生、联合培养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完善支持政策，推进校企一体化育人”的要求。教育部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中指出“要着力构建现代学徒制培养体系，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学徒制度”，并在《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方案》中提出了试点工作的内容［2］。

自从试点工作开展以来，现代学徒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作为新型的教育模式，学徒的参与意愿和培养成效直接决定了现代学徒制的生命力。而学徒的生存状况是决定其参与现代学徒制意愿、参与强度的核心要素，也是学徒保有率、企业留岗率等关键培养指标的决定因素。为此，课题组通过调研学徒生存状态，了解学徒需求和培养成效。

一、学徒生存状况的概念界定

生存状况更多是生态学的一个概念，指的是生物体在内部和外部因素复合影响下综合生存情况。一个人或一个群体的生存状况包括大量的条件或者因素，有自然环境影响也有社会条件制约。本研究更多的是侧重学徒这一群体的生产生活状况，以马斯洛需求理论为指导，从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和自我实现需求等方面，调研学徒身份认同、生活环境、用工保障、人际关系、学习与提升等情况，用客观数据和学徒自身感受反映这一特殊群体的生存状况。

二、调研对象的选取

本研究以全国现代学徒制首批试点---百果园学院学徒为标本。百果园学院是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与深圳百果园实业发展有限公司 (下文简称“百果园公司”)共同成立的特色学院。校企双方以职业店长为人才培养目标，学生入学即同时获得企业员工身份。百果园学院试点现代学徒制至今，连续三年累计招生262人。截至2017年7月，第一届学徒已毕业，他们已全部升任店长、副店长或带教经理。2015年7月，由教育部职教所和天津市教委联合主办的现代学徒制国际研讨会在天津召开，百果园学院选送的 《校企共建百果园学院 深度探索现代学徒制》被教育部评选为典型案例。2016年教育部首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经验交流会在广州举行，百果园学院作为仅有的两所高职院校代表做经验介绍。2016年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依托百果园学院联手10余家“标杆”企业、20余所中高职院校和应用型本科学校，共同发起成立店长职教集团，探索职业店长人才培养连锁模式。因此，本研究选取百果园学院学徒进行调研，了解学徒在校企双元培养下的生存状况，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和代表性。

三、百果园学徒生存状况调查分析

本次调查对象为百果园学院2015级37名学徒、2016级92名学徒，按照学徒制认知及学徒身份认同、生活环境、用工情况、学习与提升、权益保障等五方面，通过“问卷星”网站发布问卷和现场访谈等方式进行调查。最终有129名学徒参与了调查，问卷有效回收率为100%。

(一)学徒对现代学徒制的人才培养模式了解情况及参与意愿

本次选取的调查对象是已经参与现代学徒制试点一年及以上的学徒。总体而言，学徒对现代学徒制的了解程度较高，超过了六成。其中，“非常了解”的占比5.95%，“了解”的占比55.95%，“不太了解”的约占三分之一，“很不了解”的只占半成(见图1)。与对现代学徒制培养模式的了解相对应，学徒对自身特殊身份的认同度也呈现相应的比例。近6成受访者认同学徒的身份。其中，“非常认同”的占比13.10%，“认同”的占比45.24%。当然，还有39.29%的受访者表示 “不太认同”自己学徒的身份，2.38%表示完全“不认同”(见图2)。不认同的原因:一方面表现为学徒对现代学徒制这种新生事物认识不够，导致其报考时填报志愿较为随意;另一方面有相当部分受访者表示从学生到学徒的身份转变心理落差比较大，从学校到真实工作岗位的切换不适应，没有做好充分思想准备。

图1 学徒对现代学徒制了解情况

图2 对学徒身份认同情况

(二)学徒理论学习与技能提升情况

百果园学院实行招生即招工。第一学期在学校完成必要的理论课程学习后，学徒就被分派到各门店进行跟岗实习。学徒期间，实行双导师制度，学校为学徒配备的导师定期下店指导，企业为学徒一对一配备跟岗师傅。调查发现，学徒对学校专业教育总体呈比较满意状态。63.09%的受访者表示“非常满意”或“满意”，36.91%的受访学徒表示学校应加强学徒对专业理论的学习，增加其在校学习时间，并表示工作和学习的切换使专业学习不连贯，影响学习效果(见图3)。学徒对学校导师的指导评价较高，几乎所有的学徒每个月都能得到学校导师至少一次的专门指导(见图4)。

图3 学徒对学校专业教育的总体满意程度

图4 学校导师对学徒的指导频率

同时，学徒对企业师傅的一对一指导满意度也比较高，分别有26.19%和51.19%的学徒表示“经常”或“定期”得到企业师傅的指导，有17.86%的学徒表示“偶尔”得到指导，还有8.33%的学徒表示从来“没有”得到指导(见图5)。企业师傅对学徒工作技能的指导，近四成的学徒表示以自己动手实践为主，师傅在旁指导为辅。近三成学徒表示师傅动手操作示范为主，本人自学为辅。还有三成学徒表示边学边做。虽然指导方式因师傅不同而异，但学徒经过师傅指导后，对门店工作技能提升和工作胜任能力总体表示满意。这表现为经过1年及以上的跟岗学习，认为“非常熟练”掌握岗位技能的学徒占比为10.05%，“熟练”的学徒占比为52.73%，“基本熟练”和 “不熟练”的占比分别为32.52%和4.7%(见图6)。

图5 企业师傅对学徒的指导情况

图6 学徒对门店工作的熟练程度

(三)福利待遇与用工保障情况

影响学徒满意度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用工环境和企业提供的福利待遇。经调查，学徒对百果园门店工作的环境只能算是基本满意。其中 “非常满意”或“满意”占比分别为7.14%和30.95%，44.05%的受访学徒表示“基本满意”，还有17.86%的学徒直接表示“不满意”(见图7)。经访谈，学徒不满意的原因主要是受限于百果园门店工作的空间，每天重复的门店工作缺乏新鲜感，企业没有针对学徒的倒班和调休作出安排，缺乏业余文娱活动等。这样的工作诉求与“95后”学生求新求变、不愿被束缚的特点相吻合。学徒对企业提供的福利待遇总体满意度较高，超过六成的学徒表示 “非常满意”或“满意”，“不太满意”和“不满意”的占比分别为28.75%和9.52%(见图8)。学徒普遍诉求是企业应明确加班工资的计算方式和发放标准，增加伙食补助等。

图7 学徒对用工环境的满意程度

图8 学徒对薪酬待遇的满意程度

学徒的另一个诉求是 “五险一金”等用工保障，近九成的学徒认为企业应为其购买 “五险一金”。百果园学院虽然与学徒签订劳务合同，也为学徒购买相应的医疗、工伤等险种，学校也为学生购买意外伤害险，但失业保险、公积金和生育保险等是空白。这种情况与全国大部分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面临的问题一致，根本原因在于学徒的法律身份不明确，学徒与企业的劳动关系无法律依据，导致用工保障措施落实未完全到位。

(四)个人发展规划

经过现代学徒制的人才培养，学徒对最终培养的目标---店长的岗位胜任能力，超过七成的学徒表示可以胜任，还有大约两成的学徒觉得还要进行历练，这与百果园学院第一届毕业生的岗位晋升率基本吻合，即学员的自我认知、成长速度与企业和学校的要求基本一致。而对于毕业后的规划，3.57%的学徒表示愿意继续留在百果园公司，34.54%的学徒觉得如果升任店长或副店长会选择留下，还有34.52%的学徒表示不愿意继续留在原企业，希望到其他行业企业工作。27.38%的学徒表示没有想好，对未来暂时没有打算(见图9)。可喜的是，学徒对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认可度还是比较高的，72.03%的受访学徒支持大力推广现代学徒制，超过六成的学徒愿意向身边的人或学弟学妹推荐现代学徒制，这无疑对现代学徒制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动力和支持。

图9 毕业后是否愿意继续留在原企业

四、对策思路

通过对百果园学院现代学徒制试点情况的调查，发现学徒的参与意愿和培养质量直接决定现代学徒制推行的成效。

(一)宣传学徒制，增强学徒身份认同感

现代学徒制毕竟属于新生事物，社会普遍认同度不高。经调查，学生获取现代学徒制的信息主要来自职业院校。国家教育主管部门应加大现代学徒制的宣传力度。一方面，通过大力宣传现代学徒制，让社会上更多的人了解学徒，尊重学徒，可进一步提高学徒对自我身份的认同感;另一方面，各办学主体需要不断地向学徒宣传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的理念和模式，增强学徒参与现代学徒制的参与意愿，降低退学率和退岗率［3］。

(二)明确学徒法律地位，积极保障学徒权益

现代学徒制要得到有效实施，完备的法律保障和政策支持体系必不可少。近年来，随着现代学徒制试点的推行，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性文件，作为人才培养的规范性依据，但没有解决学徒的身份问题。法律身份涉及学徒权利和义务的范围、用工权益和就业保障以及侵权救济等问题。因此，国家应尽快修改相关上位法或出台专门的现代学徒制培养体制机制的法律，在立法上对学徒的准劳动者身份予以确认。明确各办学主体的教育法律关系，进一步明确政府、职业院校、企业在开展现代学徒制中的权利和义务。同时要保障学徒在用工期间的薪酬、休息、劳动保护、工伤保险等合法权益。

(三)增强学徒职业意识，提高人才培养成效

现代学徒制的培养目标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学生入校即入厂，通过真实工作情境培养职业素养和提升职业技能。然而，如果在学徒的培养中，过分强调社会上具体职业岗位对技术技能的需求，忽视学生的自我发展和对未来职业生涯的迁移能力，就会把现代学徒制的职业教育引向另一个歧途。因此，现代学徒制在深化产教融合、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服务产业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加强学徒职业意识的培育，重视学生的全面发展和可持续发展，这也是高职教育的应有之义［4］。现代学徒制将学徒置身于准职业人的环境中进行培养，从入门开始培育正确的职业意识，促使学徒职业道德、职业操守、协作意识、创新精神等方面素质的养成，在为企业创造价值的同时实现自我价值，实现现代学徒制培养高素质职业人才的目标。

［1］杜广平.我国现代学徒制内涵解析和制度分析［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4(30):88-91.

［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教职成〔2014〕9 号［A］.

［3］汪锋.高职教育现代学徒制从试点到推广的桎梏与突破［J］.职教论坛，2017(13):73-76.

［4］林芙蓉，黄夏，郑秋燕.基于现代学徒制视域下的应用型本科学生职业意识培育研究［J］.赤峰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17(4):195-197.

Modern Apprenticeship and Apprentices’Living Conditions:lnvestigation and Suggestions

HUANG Jie-qi
(Guangzhou Panyu Polytechnic，Guangzhou 511483，China)

This paper，using questionnaires，makes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living conditions of the apprentices who are from Baiguoyuan School of Guangzhou Panyu Polytechnic，which is one of the first pilot units implementing apprenticeship.The investigation shows the following three findings:most apprentices highly approve of apprenticeship system，but the advantages of apprenticeship should be given more publicity to and students should be guided to accept apprenticeship from the inside;apprentices are generally satisfied with their professional education and practical skill training，but they want to spend more time studying on campus;apprentices are generally satisfied with their incomes and fringe benefits，but they demand the same social security as fulltime employees such as insurances and housing fund.Therefore，modern apprenticeships should be advocated more greatly to promote professional cognition from apprentices;the legal status and rights of apprentices should be clearly defined by laws;apprentices’ professional awareness should be improved and more desirable results concerning training professionals should be achieved.

modern apprenticeship;apprentice;living condition;professional cognition

2017-08-28

广东省大学生科技创新培育项目“现代学徒制试点下的学徒生存状态调查”(pdjh2017b0688);广州市高等学校第八批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基于现代学徒制的校企权责关系研究”(2017B14)

黄洁琦(1982-)，女，广东潮州人，助理研究员，硕士，研究方向为高职教育管理。

G 712

A

:1671-4806(2017)05-0081-04

(编辑:徐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