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交易成本趋势下产业链的解构与平台化商业模式研究
2017-12-20鄢章华
鄢章华,刘 蕾
(1.哈尔滨商业大学工商管理博士后科研流动站,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8;2.哈尔滨师范大学经济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3.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零交易成本趋势下产业链的解构与平台化商业模式研究
鄢章华1,刘 蕾2,3
(1.哈尔滨商业大学工商管理博士后科研流动站,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8;2.哈尔滨师范大学经济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3.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本文通过梳理并绘制交易成本的知识图谱,明确了交易成本的内涵及其层次,认为交易成本在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关系成本,在产业经济中起着摩擦力和产业链粘合剂的作用。交易成本通过内部交易成本和市场交易成本的关系决定组织边界,而内部交易成本和市场交易成本的相对变化关系将影响组织边界的变化趋势。产业链作为一种特殊的组织形式,当内部交易成本的变化大于市场交易成本的变化时,组织规模将变大,反之将变小。随着交易成本的降低与产业链的解构,商业模式将演化为“小而美”经济体的平台化运作,平台与“小而美”经济体间基于时间入口从社会关系分工和技术关系分工两个维度进行协作。
零边际成本;交易成本;产业升级;商业模式;平台化运营
“十二五”期间,信息技术、互联网技术的广泛应用使交易成本大幅下降。《“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进一步将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互联网+”工程列为重点工作内容,为交易成本的进一步下降奠定了基础,呈现出零边际化的趋势。同时,产业链与创新链、价值链协同发展的新业态、新模式,也是“十三五”规划关注的焦点。在“零边际交易成本”的趋势下,产业链将如何变化,商业中会出现哪些新业态、新模式,如何看待这些趋势?针对以上问题,本文在“零边际交易成本”趋势下,分析产业链如何解构为“小而美”经济体,研究如何基于时间这一刚性约束资源构建平台化商业模式,以适应“跨界打劫”“服务升级”的新一代商业环境。
1 文献综述
1.1 产业链发展策略相关研究
国外关于产业链的研究,大多针对供应链、价值链等产业链的具体表现形式,很少将产业链视为独立的研究对象,但都体现出了产业链关于分工协作的思想。在供应链发展策略方面,主要是通过各种途径实现供应链的协调。如传统二级供应链系统可采用利润共享契约、批发价契约、回购契约等进行协调[1]。在质量不确定的环境下,回购和利润共享契约将失效,需要通过设计质量补偿契约[2],在三级供应链结构下,考虑到供应链成员间的博弈关系,利润共享契约仅能在极特殊的条件下实现供应链的协调[3]。除契约以外,信息共享也是实现供应链协调的重要手段,如在规模经济情况下,零售商也会免费共享需求信息,以获取、帮助生产商进行产量设计,实现供应链协调[4]。在价值链发展策略方面,主要研究区域或国家在价值链中的发展定位与策略。如发达国家基于技术优势,一般处于价值链的上游,而发展中国家拥有劳动力成本的优势,一般处于价值链下游,但这一现状由于金融危机和技术的扩散正发生改变[5]。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不利于在价值链中的定位,而知识服务密集型对于在价值链中的定位则有积极影响[6],这也说明了服务升级的必要性。此外,巴西最著名的金融报纸《Valor Econmico》在2016年6月1日曾载文《The end of the global value chains》,预言了全球价值链解构的趋势及可能的原因,为制定价值链发展策略提供了新的视角。
国内产业链发展策略的研究起步于农业,并逐渐扩展到能源、通信、建筑、文化、服装、高新技术、生物制药、旅游会展、物流等产业[7],但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平台化”和塑造企业核心竞争力两个方面。在“平台化”方面,受大数据背景的影响,基于“连接”的平台式商业模式将成为主流的商业模式[8]。在移动通信行业,以销售平台和产业平台为核心的“一体两翼”的产业链架构,有助于通过平台实现资源整合,完成对产业链各环节的重塑[9]。在农业方面,我国农业产业链在治理结构上由分离走向整合、由纵向整合走向混合整合,经历了小农户、农业公司、“公司+农户”“公司+中介组织+农户”“公司+合作社+农户”等形态[10],逐渐形成以中介组织、合作社等为平台进行供需匹配的模式。在核心竞争力塑造方面,企业可以形成核心竞争力占据关键环节,并支配产业链价值分配方式,从结构洞的地位推动产业链间的耦合,在实现产业链价值的同时,实现自身的快速成长[11]。面临充分竞争的企业通过锁定产业链主营业务并构建出核心竞争力的企业,能够增强其对上下游的影响力,并进一步促成有利于提升其核心竞争力的纵向合作,形成良性循环,推动产业链效率的提升[12],这也为企业提供了理论依据。
1.2 交易成本与组织边界确定的相关研究
最早对“交易成本”这一术语的使用是肯尼斯·阿罗(Kenneth Arrow),他将交易成本定义为“利用经济制度的成本”。制度的制定、运行和维护都需要成本,但制度本身不是交易成本存在的原因,制度产生的初衷是以一种低交易成本的模式替代较高的交易成本的模式[13]。奥利弗·威廉姆森(Oliver Williamson)在阿罗的基础上,结合产权理论将交易成本的内涵界定为经济系统运转所要付出的代价或费用[14]。新兴古典经济学将交易成本区分为外生的交易成本和内生的交易成本,认为外生交易成本是交易过程中直接或间接发生的,包括决策成本、信息采集成本、运输成本以及生产、通信、运输及交易过程中的交易设施成本;内生交易成本是市场均衡与帕累托最优之间的差异成本,主要源于人们在交易中的机会主义行为[15]。信息的不完备和不对称性、人的有限理性和趋利性,都是交易成本产生的基础[16]。基于产权理论的基本思想,资产专用性越强、交易的不确定性越大、交易频率越高,市场交易成本也会越大,而企业间越容易通过纵向整合,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以降低市场交易成本[17],这种根据交易成本变化的合作关系反过来又会影响企业的边界和行为。尤其是从企业的业务过程角度,将企业看作是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的综合体时,交易成本(包括购买直接生产要素、使各个生产要素能被有效利用、销售产品等的成本)与生产成本间的关系就会影响企业的组织边界[18]。不同研究流派对交易成本的理解各有侧重,使得交易成本相关概念之间的关系如同俄罗斯套娃[19],不同的理解也会影响组织边界确定的细节。但总的来说,交易成本对组织边界的确定遵循如下逻辑,即:为了降低交往(交易)的不确定性,需要好的制度;在特定的制度安排下,组织需要优化边界以进一步降低交易成本。降低市场交易费用和行业进入成本有助于促进垂直专业化分工,缩小企业规模[20],交易成本的降低对于经济总规模的增长具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最优的制度应使交易成本达到或接近最低点[21]。以Airbnb和Uber为代表的共享经济平台,就是在合理的制度安排下,通过信息手段节约交易成本,从而实现经济规模迅速成长[22]。此外,在既定的技术水平下,经济区也存在一个最具效率的分工规模,而经济区的行政边界取决于该分工规模下是否最大化降低经济活动的交易成本[23],市场交易成本的降低还有可能显著减弱和逆转大国效应[24]。
综上所述,一方面,国内外围绕产业链及其具体表现形式的“存续”进行了深入研究,在供应链协调、价值链中上下游关系定位、各行业产业链的发展策略等方面取得了卓越的研究成就。然而,在信息技术、互联网技术、区块链技术等技术的冲击下,形成产业链的根基正在被动摇。但现有研究很少从产业链解构的角度,考虑产业链“消亡”后的商业、经济策略,而产业链解构的现象正在多个领域发生。另一方面,交易成本与组织规模间的关系、降低市场交易成本的作用等基本结论已经被学术界普遍认同,这也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技术的进步使边际交易成本迅速向零逼近,而零际交易成本趋势下在组织边界、企业关系、商业模式等方面所发生的颠覆性改变尚处于待研究阶段。
2 交易成本及其零边际化趋势
2.1 交易成本的概念与层次
为了更清晰直观地理解交易成本及其相关概念,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整理出交易成本及其相关概念所构成的知识图谱,如图1所示。根据成本发生的内涵,可将成本初步分为技术关系成本和社会关系成本。技术关系成本是从生产系统的角度,不考虑局部和个体的利益实现最大化生产所需要支付的成本(生产成本),这也是实现生产系统最优时的生产组织方式(此时并非帕累托最优社会);而社会关系成本主要是考虑到个体的利益与系统整体利益间会存在一定的冲突,需要进行协调而付出的成本。技术关系系统是一个理想的系统,加上社会关系以后,系统将趋近于现实系统。最为广义的交易成本可理解为交往成本,即参与交往活动所承担的代价[25],当交往局限于经济活动时,交往就退化为康芒斯所说的“交易 ”[26]。为了对抗现实交往活动中的不确定性,逐渐引入制度安排,而制度本身的创立、维持和实施又需要一定的成本。此外,从众多制度中寻找最优的制度,实现交易成本的节约也需要付出相应成本。因此,广义的交往成本实际上包括三个层面:交往成本本身、为降低交易不确定性而引入的制度成本及制度的甄别成本[27]和市场交易成本。
图1 交易成本知识图谱
2.2 交易成本的本质——社会关系成本
从交易成本的知识图谱中可以看出,交易成本在本质上是一种交往成本,是一种社会关系成本。为了更加明确交易成本的本质,我们引入下面的思想实验。首先,假想存在一个由单一个体所组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个体之间的交互活动,因交易成本存在于多个体的系统中,因而该世界不存在交易成本。在此基础上,我们再假设存在一个理想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个体间不存在利益冲突,所有个体都以集体利益最大化为目标。在这样的理想世界中,为实现产出的最大化,所有个体都会选择使用其认知范围内最先进的生产工具,形成最有效的生产方式,使投入的成本在客观技术水平上是最小的,即关注的焦点在技术的提升方面,一切的问题都是与生产相关的技术问题,即只会存在技术关系成本。然而,当我们回到现实,当利己性战胜利他性,个体利益最大化取代集体利益最大化时,个体就可能会隐瞒信息,采取投机、欺骗或不守信用等行为。此时,个体为防止被偷窃、抢夺、欺骗,不得不将原本投入到直接生产中的资源转移一部分到与产出目标无关的、在技术上非必要的活动上。这部分成本就是交易成本,这也更加明确了交易成本在本质上其实是一种社会关系成本。
2.3 交易成本的作用——摩擦力与粘合剂
交易本身并不是创造性的,它只是改变产出在个人之间的分配关系。尽管交易成本的存在会从总体上提高人类社会的运行成本,但其存在对人类社会的运行还是具有必不可少的作用。
首先,交易成本是一种社会关系成本,只要存在社会关系,就必然会存在交易成本,而社会关系又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从这个角度上看,交易成本是不可能被消除的。事实上,正如现实的物理世界离不开摩擦力一样,交易成本就是现实经济社会中的摩擦力,没有摩擦力的经济社会只存在于假想中。当交易成本为0时,一件物品对所有人的效用都是相等的,或物品被效用较高的人得到,理性人的交易将会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停止,所有经济活动也将停滞。正如科斯定理所说,只要交易成本为零,那么帕累托最优一定实现,所有参与成员都将不会改变现状。
其次,交易成本通过影响组织边界,保证了组织结构的相对稳定。在组织结构形成的过程中,交易成本作为评价的标准,为结构的形成起着参考作用。正是由于交易成本的存在,组织在改变业务、合作伙伴时,需要从成本方面进行权衡。交易成本在客观上防止了组织随意变换结构和业务关系,对所形成的结构起到了粘合剂的作用。
2.4 交易成本的零边际化趋势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市场交易成本都处于上升趋势。主要有三方面的原因:首先,随着经济活动越来越专业化和城市化,更多的交易出现在没有长期、稳定关系的陌生人之间,这种现象使得理性的消费者会越来越注重信息的搜集,甚至从第三方购买信息,导致交易成本(市场型交易成本)上升;其次,规模经济优势的发挥需要较高的产出水平,这期间涉及到大量的要素配置过程,为保障要素配置过程的顺利实施,需要引入额外的监督和管理手段,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交易费用的上升;最后,分工的细化使产业链条延长,而交易部门规模的增长又使产业链上的“摩擦力”进一步增大。
然而,信息通信技术的突飞猛进、新型经济模式的出现,加之政府的制度创新,交易成本上升的动力逐渐瓦解,随之而来的,交易成本降低的趋势却越来越明显。首先,信息技术使企业自己开展交易活动的成本降低,主要表现为信息获取、信息传输、信息处理成本大幅下降。信息技术的“电子经纪”和“电子整合”的功能使得信息传输成本大幅降低[28],在已有的“信息高速公路”上,通过网络、媒体获取信息、传输信息的成本几乎为零[29]。此外,基于信息处理技术的管理信息系统、智能决策支持系统和谈判支持系统也使得合作伙伴的选择、业务的决策成本进一步降低。其次,平台延伸了组织边界,更广泛地降低了交易成本[30]。在平台经济模式下,平台为异质性消费群体提供了共同的组织制度安排。在平台上,产品或服务的供给方、需求方等利益相关者同时存在,并按照平台所设定的制度、运行规则进行交易。一方面,平台经济依托其数据优势,为供求双方提供信息空间、撮合市场交易,简化了市场供需的匹配过程,在降低交易成本的同时提升了交易效率[31]。另一方面,平台在部分程度上替代了市场的功能,促进了交易成本在平台上的内化,也能显著降低交易成本。最后,自从中央和地方政府力推“简政放权”以来,国务院部门取消和下放行政审批事项达1/3以上,多数省份行政审批事项减少了50%~70%。“互联网+政务”等新手段也改变了政府服务模式、监管模式,营造出良好的商务环境,极大地降低了制度性交易成本。在众多交易成本下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交易成本下降的趋势明显,呈现出“零边际化”的特征[32]。
3 零边际交易成本趋势对产业链的影响分析
3.1 交易成本与组织边界
在组织成长过程中,组织结构的复杂化会增加组织内部的交易成本(管理型、政策型交易成本)。当内部交易成本高于市场交易成本时,组织将倾向于寻求外部较低交易成本的合作,并逐渐将外部交易内部化,形成新的组织结构[33]。与此同时,新的组织结构也必须承担由于组织结构复杂化所带来的内部管理型交易成本的增加。反之,当组织的内部交易成本低于市场交易成本时,组织的组织结构趋于稳定。基于交易成本进行组织规模确定的过程如图2所示。一方面,市场交易成本将随着交易频次的增加,组织间逐渐建立信任合作关系而逐渐降低。另一方面,随着组织规模的扩大,内部交易成本将逐渐增加,在内部交易成本曲线与市场交易成本曲线相交处取得最小值,从而确定出最佳的组织规模。考虑到技术进步会使市场交易成本和内部交易成本降低,而其降低程度的不同将会影响最终的组织规模。当技术进步对于内部交易成本的影响较大时(如形成新的组织管理技术,大幅降低组织内部交易成本),组织将从规模1增大为规模2。反之,若技术进步对市场交易成本的影响较大(如商务搜索平台的应用,大幅降低了组织和价格的搜索成本等市场交易成本),组织将从规模1缩小到规模3(为了简化图形,仅给出规模3的示意位置)。在一定的技术水平下,组织规模(边界)取决于交易成本(内部交易成本与市场交易成本间的关系),这一点已得到学术界的广泛认同。考虑到技术进步不仅会影响市场交易成本,也会影响到内部交易成本,本文进一步提出:技术进步对于组织规模的影响,取决于技术进步后内部交易成本曲线与市场交易成本曲线间的相对变化关系。市场交易成本的变化幅度大于内部交易成本的变化幅度时,组织规模将变小;反之,组织规模将变大。
图2 基于交易成本的组织规模确定
3.2 交易成本与产业链边界
随着竞争与合作的全球化,在面临有限资源约束的情况下,受资产专用性的影响,企业的“纵向一体化”发展模式存在大量的机会成本,无法发挥专业化分工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专注于核心竞争力,通过核心竞争优势与其他企业构建“产业链”成为必然选择。这些源于不同企业,但又相互关联的生产经营活动,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价值创造过程。产业链的形成过程一般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即接触交易阶段、相互信任阶段和合作联盟阶段,这三个阶段的交易成本逐渐递减[34]。不难看出,产业链上的交易成本之所以下降,其内在逻辑在于随着交易频次的增加,在企业间逐渐形成信任关系,这种信任关系对于市场型交易成本的降低具有直接的影响。考虑到链内成员间需要复杂的制度安排进行协调,这种协调成本也将体现为链内的交易成本,这也使得产业链不能无限制地膨胀,必然存在其边界。在边界之外,又会存在其他企业所构成的产业链,这些企业在商业上的竞争,也不仅仅是企业与企业间竞争,而更多地体现为各产业链在综合实力方面的竞争。
与交易成本影响企业边界的逻辑类似,交易成本也决定了产业链的长度,而外部市场交易成本和内部交易成本的相对变化幅度决定了产业链长度的变化趋势。当产业链内部交易成本大于外部的市场交易成本时,产业链会进行重构。当产业链内部交易成本的缩减速度大于外部交易成本的缩减速度时,产业链将延长;反之,产业链将缩短。
3.3 交易成本与产业升级
新制度经济学主张从交易成本的角度去认识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将企业看作是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的统一体,有助于认清企业的本质[18]。既然企业是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的统一,那交易成本和生产成本又是如何影响产业的呢?从总体上看,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都会影响产业升级[35],但二者的作用机制略有不同。生产成本的上升(如土地、劳动力等要素成本的上升,原材料价格的上涨等),会促进分工与协作,使生产环节外迁;而交易成本的下降,则有助于企业间的合作,从而推动产业升级。交易成本和生产成本与产业升级变化的关系如图3所示。其中,产业结构无差异曲线表示了产业结构的层次,离原点越远的产业形态越高级。产业形态的无差异曲线与经济约束线的切点为该环境下最终形成的产业形态。
在经济发展的初始阶段,如第一次工业革命前后,土地、劳动力等资源丰富,原材料成本较低,但基础设施落后,交易规则不完善,信息不对称问题严重。此时交易成本较高,而生产成本相对较低,产业结构位于E1处。随着经济发展,土地、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成本上升,但与交易成本相关的基础设施有所改善,交易规则和社会诚信体系也进一步建立并完善,使信息不对称问题得到缓解,交易成本的下降使经济约束线的斜率发生变化,与更高的无差异曲线相切于E2处,产业结构实现第一轮升级。当产业结构处于E2处时,生产成本较高,会出现新的技术手段以降低生产成本(如人工成本较高时,工厂会用机器人代替工人进行生产),使经济约束线斜率在新的均衡水平E2处发生改变,与新的产业结构无差异曲线相切于E3,形成新的产业结构均衡。从图3可以看出,E1→E2→E3的过程,既是产业结构升级发展的过程,又是交易成本和生产成本间相互作用的过程,也是经济总量增长的过程(经济约束线所对应的经济规模越来越大)。
3.4 零边际交易成本趋势下组织发展趋势分析
根据图3的交易成本与产业升级模型,可得到零边际交易成本趋势下产业结构的示意图,如图4所示。随着边际交易成本的下降,在相同的经济规模下,经济约束线斜率的绝对值变小(斜率本身为负),产业结构的均衡点也会越来越向右下方滑动,使生产成本越来越高。尽管边际交易成本逐渐降低,但交易成本终究不能被消除,这也限制了生产成本不可能无限制地增长。在产业升级的过程中,交易成本下降、生产成本上升也是产业结构实现均衡的必然,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近年来土地、劳动力等生产成本高企的现象。
图4 零边际交易成本趋势下的产业结构
在20世纪,组织管理理论、科学管理理论等先进管理技术的应用,使组织的内部交易成本大幅度下降,组织的规模也迅速扩大。如福特公司将铁矿、橡胶等原材料的供应与生产、汽车生产与销售等环节纳入组织内部,实现“纵向一体化”。在该过程中,技术进步使市场交易成本和内部交易成本都有所下降,但内部交易成本的下降幅度远大于市场交易成本,因此表现为组织规模的扩大。
当内部交易成本的缩减到达瓶颈后,技术进步对市场交易成本的影响逐渐大于对内部交易成本的影响。在新一波技术浪潮的影响下,平台经济、信息经济迅速崛起,主要解决外部市场交易环节的成本问题。在这些经济模式的影响下,外部市场交易成本的变化幅度远大于内部交易成本的变化幅度。根据图2所呈现的组织规模的确定模型,最佳的组织规模将变小,传统的大型组织也将逐渐解体,“小而美”的组织类型也将越来越多地成为市场的主体。“小而美”的本质是更为精细的分工与合作,是某种意义上的生态多样化和可持续发展。这种观念起源于马云在2009年APEC峰会上所做的《未来世界,因小而美》的演讲,在这种理念下,受技术、商务等多个层面的影响,社会形态、组织形态都会出现新的构造。近年来,共享经济的迅速发展、个体经济的强势回归、大量小型高科技双创组织的涌现,越来越多“小而美”“小而强”的组织也迅速进入人们的视野。
此外,当市场边际交易成本趋零后,企业与企业间的合作关系也越来越松散,企业能够以近乎为零的信息搜索成本和谈判成本切换合作伙伴。在这种情境下,交易成本的粘合剂效应越来越弱,企业间也没有必要形成固定的合作关系,产业链将越来越灵活易断,出现解构的趋势。
4 产业链的解构路径与平台化商业模式的形成
根据前文的研究,笔者梳理出产业链解构的基本逻辑和平台化运作的形成过程,如图5所示。
图5 产业链的解构路径与平台化商业模式的形成
4.1 产业链的解构路径
结合前文关于零交易成本趋势对组织边界、产业链边界以及组织发展趋势的影响,从总体上看,产业链的解构有以下两条路径。
路径1(组织规模路径):交易成本通过内部交易成本与市场交易成本的关系决定组织规模→技术的进步、制度的合理化使边际交易成本趋零→市场交易成本的降幅大于内部交易成本→组织规模变小、产业链变短→产业链解构。
路径2(粘合剂路径):交易成本是经济运行的摩擦力→交易成本对产业链有粘合作用→技术的进步、制度的合理化使边际交易成本趋零→交易成本的粘合效应减弱→产业链解构。
这两条路径都是基于交易成本对产业经济的作用机理的,受技术进步与制度合理化的影响,边际交易成本迅速下降,对产业链形成的动因造成了冲击,为产业链的解构奠定了基础。
4.2 平台化商业模式的主体
在零边际交易成本趋势的推动下,产业链将解构为一系列小而美的组织(企业),社会化分工在总体上将表现为技术分工和交易分工。其中,技术分工源于技术关系,主要在“小而美”组织的内部产生,由此生成技术关系成本;而交易分工主要源于平台,在平台实现供需匹配过程中产生(包括发掘潜在的需求,并引导供给满足潜在的需求),导致交易成本。这种分工体系将使小而美的组织专注于产品生产的技术问题;而平台则基于特定的规则和平台交易的大数据,处理社会关系问题。因此,基于技术和交易的分工体系也是专业化分工更为精致和精细的形态。未来的商业模式主体也将表现为大量的“小而美”的个体和起中介作用的平台。
(1)专注于降低社会关系成本的平台。一方面,平台上拥有大量的数据,为高效的供需匹配提供了数据基础。平台依托其数据资源的优势,能在更大范围内实现资源的优化匹配,提高整体社会的效率;另一方面,平台专注于提供匹配服务,能进一步降低社会关系成本(交易成本),有助于整个产业的升级发展。当需要大规模协作时,平台也可以实现多主体的协同分工,将匹配的功能进一步拓展。因此,平台不仅仅是提供匹配服务,还能进行资源整合。从这个意义上讲,共享经济中的虚拟网络平台(滴滴、Uber、Airbnb等)是平台,将广告、照明、城市监控等功能与基站服务进行整合的中国铁塔是平台,将货运、客运物流快递与精准营销相结合的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是平台,将具有共同需求的大量用户整合在一起的各种众筹网站是平台,科学家社交的ResearchGate、Kaggle、YourEncore是平台,进行科研实验众包的Science Exchange、创新众包的InnoCenter也是平台。这些平台已经成为高效组织社会资源的重要手段,逐渐成为社会体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平台化商业模式下,服务质量越好、规模越大的平台越容易形成“黑洞效应”。一方面,越好的平台对“小而美”企业的吸引力越大,所能整合的资源也就越丰富;另一方面,平台上“小而美”企业的数量越多,平台所拥有的数据就越多,越能通过数据创新服务、提升服务质量,更好地实现供需匹配。从长远来看,平台的“百花齐放”只是整个社会经济系统处于无序的不稳定状态,在经历大浪淘沙后,胜出的平台通过数据实现垄断,建立起新的进入壁垒。从最初“百团大战”的喧嚣到BAT一统江湖所形成的产业生态,既是BAT这些超级平台形成的过程,也是平台打通多维度数据(出行数据、餐饮数据、购物数据等)准备提供更好匹配服务的过程。在这些超级平台面前,很难有机会构建新的独立平台(要么没有用户,要么被BAT“吞噬”),这也是平台经济经历短暂繁荣后表面上越来越趋于平静的原因。
(2)专注于降低技术关系成本的“小而美”组织。分工细化的过程,也是组织进行功能“残化”的过程。组织之所以“小而美”,是因为专注和功能单一。当组织仅关注其核心的技术业务时(非技术业务由平台实现匹配和协同),组织的交易成本将越来越小直到趋近于零,而组织的总成本将主要表现为技术成本,此时的组织效率将实现最大化。最近备受关注的“零工经济”(Gig Economy),就是在匹配平台的基础上,用灵活的时间和灵活的工作形式,取代原有朝九晚五的工作方式。在这种模式下,“小而美经济体”(个人或小组织)可以按照个体的时间和能力,参与更细的社会化分工,更能发挥“小而美经济体”的灵活性和专业性。这种自由的工作模式不仅降低了职业门槛,在中低收入人群中广泛存在,在医生、律师、会计、设计师等中高收入人群中也大量存在。统计数据显示,在美国和欧洲,有10%到15%的适龄工作人口以打零工为生,还有10%到15%的人员将打零工作为副业[36]。在进一步降低用人成本、为人才创造出更多的就业机会的同时,“零工经济”模式下,这些小而美的组织或个体,所能提供的专业化服务和带来的商业价值一点也不比传统商业模式逊色,相反,精简的技术体系反而能使他们更加专注于技术创新和应用创新。例如:InnovCenter上的工程师为某濒临倒闭的金矿公司准确地找到100多处矿藏位置,创造了数百亿美元的收益,YourEncore上退休的科学家为NASA解决了困扰多年的太阳黑子问题等。
4.3 “小而美”经济体的平台化运营
通过前文的分析,本文阐述了在零边际交易成本趋势下,产业链将进一步解体,出现大量小而美的经济体。为了开展交易活动并降低交易费用,这些小而美的经济体必然会采取平台化策略。通过加入各种B2B供需匹配平台(如阿里巴巴,慧聪网等),B2C的团购平台等,以实现其价值和产品的传递。最近几年方兴未艾的“共享经济”模式,无论是出行共享、空间共享还是物品共享等,都是在去除传统中介的基础上,通过平台实现再中介化,将大量小而美的个体匹配起来,是典型的C2C平台;中国铁塔在移动、联通和电信三家通信运营商间共享硬件,对进一步整合照明、广告、监控等业务,形成了典型的B2B共享经济平台。此外,在服务供应链中广泛存在的服务集成商,也越来越倾向于进行NYOP(Name Your Own Price)和VOP(Variable Opaque Product)等平台化运营。如Priceline、Hotwire等旅游服务提供商所取得的巨大成功,也彰显了平台化运营模式在旅游服务业中的巨大潜力。从总体上看,无论是从理论推演的角度,还是在业界,平台化运营已经成为目前和未来商业模式的主角。就目前平台化商业模式的发展情况而言,平台也出现了两种典型的发展方向。第一种是平台的实体化,表现为B2B领域以企业的资源为平台(如空间、产品、服务等),进行跨界的资源整合;第二种是平台的虚化,即以意识形态为平台(如价值观、爱好、经历等),甚至以技术体系为平台(区块链),进行用户的整合。
随着交易成本的进一步降低,平台的边界也在慢慢模糊,“跨界打劫”现象层出不穷,从出行平台到购物平台、金融平台、娱乐平台、社交平台、交易平台,各种平台功能不断地演化改变,平台的整合也正是大势所趋。大数据领域经常提到数据打通和信息融合,在本质上就是平台整合的过程。完成整合后,平台也将慢慢固化为人类社会的基础性建筑,就如同能源、信息网络一样,在不经意中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领域,以至于人们很难再察觉到平台的存在(平台的价值需要通过平台的不存在来衡量,而不是存在)。离开平台,小而美的经济体也将寸步难行;与此同时,离开这些小而美的经济体,平台也没有任何价值。平台化运营并不是以其为中心,平台仅仅是基础。平台化运营的重点在于加入平台的小而美经济体,其本质也是分布式和去中心化的。需要注意的是,去中心化并不是去中介化。在平台化运营的商业模式下,平台本身就是一个超级中介,绝不能以商业模式的中心自居,它只是分工协作体系中负责处理社会关系(技术关系完全由“小而美”经济体负责)、实现匹配的一个环节。
4.4 基于“时间入口”的“乐高式”社会化协作
一方面,时间将成为新兴的商业入口。随着物质的极大丰富,在中产阶级迅速崛起与消费升级的背景下,产品竞争正在向服务竞争过渡,依赖于数量、性价比的商业模式正在被颠覆,商业入口经历了从供不应求时代的“产量为王”→供过于求的质量、价格竞争→互联网时代的“流量入口”→体验经济时代的用户感受→关注用户时间,为用户创造额外价值等发展过程。考虑到时间的“绝对刚性”,用户为产品或服务支付的不仅是金钱,还有“生命”。在时间的战场上,所有行业都在抢夺用户时间,都存在竞争关系。未来的商业模式也应该从消费升级的角度,围绕“帮用户省时间、帮用户把时间花在美好的事物上”设计业务。另一方面,组织间的关系将以“乐高式”的协作关系为主。当边际交易成本趋零,交易成本将不再成为束缚组织间关系的主要因素和产业链的粘合剂,组织间的协作关系将越来越松散、越来越具有“任务属性”。借鉴罗振宇关于“U盘化生存”的表述,组织间的关系也将呈现出“随时插拔、自由协作”的特征。任何组织都将不再是镶嵌在固定的社会网络上,而是可以随时连接在不同的网络结构中。组织的价值越来越取决于自身的核心竞争力,而不仅仅取决于所处的社会网络(毕竟所处的社会网络可以随时切换)。因此,在新的商业模式下,无论是小而美的组织还是平台,都必须要有基于时间的核心竞争力。对于小而美的经济体而言,需要不断通过技术创新,形成自身的“独门绝技”,让用户在这项“绝技”下的时间体验最大化。平台也将慢慢固化为社会的基础设施,所能够提供的匹配能力和整合能力将是其核心竞争力。如何利用数据资源优势,更好地进行服务升级,低成本、高效率地实现供需匹配和资源整合,将成为平台的核心竞争力。
5 结论与展望
本文通过梳理前人的相关研究成果,给出了交易成本相关概念的知识图谱。结合知识图谱提出:交易成本在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关系成本,就如同摩擦力一样,在人类社会中是不可消除的。对于产业链,交易成本充当着粘合剂的作用,使产业链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稳定。然而,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使信息传输成本、沟通成本、监督成本等快速降低,呈现出零边际交易成本化的趋势。在这种趋势下,组织的边界越来越小,产业链的长度也越来越短,解构为小而美经济体成为必然趋势,近年来大量小而美企业的出现和大企业的消亡都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这一观点。在这样的背景下,商业模式也将发生颠覆性改变,由大量小而美经济体负责技术成本、由平台负责社会关系成本的平台化运作模式将成为未来商业模式的主流。随着服务升级与消费升级的进程,商业入口也发生了巨大改变,基于时间的入口逻辑正在成为下一代商业模式关注的焦点。在今后的研究中,从“定价”“定量”决策到围绕时间设计恰当的商业策略,也将逐渐成为研究的主流方向。
[1]CACHON G P.Supply chain coordination with contracts[J].Handbooks in operations research & management science,2003,11(11):227-339.
[2]CHANG H L,RHEE B D,CHENG T C E.Quality uncertainty and quality-compensation contract for supply chain coordination[J].European journal of operational research,2013,228(3):582-591.
[3]HOU Y,WEI F,LI S X,et al.Coordination and performance analysis for a three-echelon supply chain with a revenue sharing contract[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duction research,2017,55(1):202-227.
[4]SHANG W.Information sharing in a supply chain with a common retailer[J].Management science,2016,62(1):245-263.
[5]董也琳,陈东.基于总出口价值分解的全球价值链结构分析[J].产业经济研究,2016,82(3):51-60.
[6]姚星,周茂,郜筱亮.基于全球价值链分解视角的离岸外包绩效研究[J].科研管理,2016,37(3):143-153.
[7]魏然.产业链的理论渊源与研究现状综述[J].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2010(6):140-143.
[8]李文莲,夏健明.基于“大数据”的商业模式创新[J].中国工业经济,2013(5):83-95.
[9]田洪刚,杨蕙馨.产业链环节重塑架构下平台问题研究[J].上海经济研究,2015(6):61-69.
[10]廖祖君,郭晓鸣.中国农业经营组织体系演变的逻辑与方向:一个产业链整合的分析框架[J].中国农村经济,2015(2):13-21.
[11]汪建,周勤,赵驰.产业链整合、结构洞与企业成长——以比亚迪和腾讯公司为例[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3(11):103-115.
[12]谢莉娟,王晓东,张昊.产业链视角下的国有企业效率实现机制——基于消费品行业的多案例诠释[J].管理世界,2016(4):150-167.
[13]宋宪伟,童香英.交易成本的一个新定义[J].江淮论坛,2011(01):31-37.
[14]WILLIAMSON Oliver E.The nature of the firm[M].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386-405.
[15]杨小凯.发展经济学——超边际与边际分析[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25-33.
[16]孙国峰.交易成本的本质、原因和度量分析[J].天津社会科学,2003(01):80-85.
[17]叶云,李秉龙,耿宁.交易成本、制度环境与畜牧业产业链纵向整合程度——来自畜牧业不同环节上市企业数据[J].农业技术经济,2015(01):120-128.
[18]周文豪.企业:生产成本与交易成本的统一[J].财经科学,2001(05):6-9.
[19]张旭昆.“交易成本”概念:层次、分类[J].商业经济与管理,2012(04):64-70.
[20]唐东波.市场规模、交易成本与垂直专业化分工——来自中国工业行业的证据[J].金融研究,2013(5):181-193.
[21]徐诚直.交易成本、经济规模和经济增长[J].审计与经济研究,2016(5):120-128.
[22]HENTEN A H,WINDEKILDE I M.Transaction costs and the sharing economy[J].INFO,2016,18(1):1-15.
[23]邓晰隆,叶子荣,赵晖,等.交易成本约束条件下的经济区效率分工规模研究:来自上海浦东新区的数据[J].管理工程学报,2015(3):164-171.
[24]李君华,欧阳峣.大国效应、交易成本和经济结构——国家贫富的一般均衡分析[J].经济研究,2016(10):27-40.
[25]张五常.交易费用的范式[J].社会科学战线,1999(01):1-9.
[26]COMMONS John Rogers.制度经济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74-86.
[27]汪丁丁.从“交易费用”到博弈均衡[J].经济研究,1995(9):72-80.
[28]曾楚宏,林丹明.信息技术、交易成本与激励:论经济组织形式的中间化[J].中国工业经济,2006(06):75-83.
[29]刘蕾,鄢章华.“互联网+”背景下产业集群“零边际成本”趋势及其发展策略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6(19):54-60.
[30]崔晓明,姚凯,胡君辰.交易成本、网络价值与平台创新——基于38个平台实践案例的质性分析[J].研究与发展管理,2014(03):22-31.
[31]李凌.平台经济发展与政府管制模式变革[J].经济学家,2015(07):27-34.
[32]里夫金.零边际成本社会[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30-33.
[33]王志涛.虚拟企业:一种基于交易成本理论的分析[J].南开管理评论,2004(06):84-88.
[34]许淑君,马士华,张日新.供应链企业间的交易成本研究[J].工业工程与管理,2001(06):25-27.
[35]原小能,唐成伟.劳动力成本、交易成本与产业结构升级[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05):133-143.
[36]逻辑思维.麦肯锡:“零工经济”大趋势[EB/OL].(2017-03-29)[2017-03-29].http://www.luojiji.com/forum.php?mod=viewthread&ordertype=1&tid=8157.
IndustryChainDeconstructionandBusinessPlatformUndertheZeroMarginalTrendofTransactionCost
Yan Zhanghua1,Liu Lei2,3
(1.Harbin Commerce University,Harbin 150028,China;2.Harbin Normal University,Harbin 150025,China;3.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Harbin 150001,China)
Different research groups have different emphasis on transaction cost.The paper draw a knowledge map for related concepts of transaction cost and demonstrated the connotation and hierarchies.Transaction cost is a cost of social relations in essence,and plays the role of adhesive for value chain and friction in industrial economy.The transaction cost determines the organizational boundary through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ternal transaction cost and the market transaction cost,and the relative change between the internal transaction cost and the market transaction cost will influence the trend of the organizational boundary.Industry chain is a special form of organization.When the change of the internal transaction cost is greater than the change of market transaction cost,the scale of the organization will become larger,and vice versa.With the reduction of transaction cost and organization deconstruction,business model will become platform-based“small and beautiful”organization.
Zero marginal cost;Transaction cost;Industry upgrading;Business mode;Platform operation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互联网+’背景下产业集群的‘零边际成本’趋势及其发展策略研究”(16CJY034),黑龙江省社科青年项目“基于‘互联网+’的黑龙江省旅游服务业模式创新研究”(16JYC10),哈尔滨商业大学青年创新人才支持项目“基于非透明销售的旅游服务供应链业务模式创新研究”(2016QN013)。
2017-02-04
鄢章华(1983-),男,四川遂宁人,哈尔滨商业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后,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服务创新、供应链管理。
F224,F274
A
(责任编辑 沈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