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关注、内部控制有效性与企业创新绩效

许 瑜，冯均科，杨 菲

(1.西安外国语大学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8；2.西安外国语大学国际会计与财务研究所， 陕西 西安 710128；3.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

媒体关注、内部控制有效性与企业创新绩效

许 瑜1,2，冯均科3，杨 菲3

(1.西安外国语大学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8；2.西安外国语大学国际会计与财务研究所， 陕西 西安 710128；3.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

以2012～2015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深入探讨媒体关注、内部控制有效性与创新绩效三者的关系。研究发现，政策导向媒体、市场导向媒体以及网络媒体均能显著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内部控制有效性在其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表明内外部治理因素的结合对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十分关键。进一步分组检验发现，对于中部和西部地区上市公司，上述结论并不完全成立。由此推断，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于媒体监督和内部控制的公司治理效应发挥具有重要影响。

媒体关注；内部控制有效性；创新绩效

一、引 言

“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这是中央政府继“十八大”和“十三五”规划之后，再一次将科技创新摆在了国家发展的核心位置。企业是技术创新的主体，探求企业创新的影响因素是提高国家创新能力的关键[1]。纵观影响企业创新的相关文献，学者们对于内部治理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给予了充分关注。如何引进更有效的外部治理因素来影响高管创新行为，近年来也引发了学术界的不断探讨。随着资本市场的蓬勃发展，媒体作为独立于立法、司法和行政之外的“第四权力”，其舆论导向和监督功能在市场经济中逐渐显现[2]，外部治理作用日益增强[3]，但对于媒体关注与企业创新绩效的研究却未受到足够关注。尽管已有少数学者注意到媒体报道对企业创新活动有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但均仅指出两者之间有一定联系，而并未进一步探究两者关系的内在机理。媒体监督缺乏法律和行政强制力，无法直接影响高管的经营决策，那么，媒体这一外部治理因素究竟是如何作用于企业创新策略？在中国特殊的市场环境和媒介环境下，媒体关注度的增强是否能够显著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水平？不同类型媒体关注的影响是否一致？这种提升作用是否是基于内部控制这一内部治理因素发挥中介效应？中国不同地区的经济水平差异较大，媒体关注、内部控制对于创新绩效的作用效果是否存在差异？为了更好地梳理上述问题，本文通过理论阐述和实证检验试图得到一些有益启示，其可能贡献在于：(1)论证了不同类型媒体关注在企业创新绩效方面所起的作用，弱化了对于媒体外部治理作用的认识；(2)突破性地探讨内部控制这一内部治理因素在媒体关注与创新绩效间所起的作用，这对于企业内外部联合治理理论的扩展具有重大理论意义；(3)依据三大经济带将研究样本进行分组，对假设进行再验证，以探求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企业治理效应发挥产生的影响，提高研究结论的科学性。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媒体关注与创新绩效

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和资本市场的蓬勃发展，媒体作为上市公司和利益相关者之间的重要沟通渠道对公众获取企业信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即使在法律制度和监管体系较为健全的西方国家，媒体在完善公司治理中依旧发挥着重要作用。信息功能假说认为，媒体在资本市场中扮演着信息中介的角色[4]。当利益相关者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全面了解企业财务信息时，媒体就起到了重要的桥梁作用[5]。媒体对上市公司的报道，降低了管理层或大股东与利益相关者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可以缓解代理问题、降低代理成本，对公司治理产生了积极的影响[6][7]。有效监督假说认为，媒体监督增加了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的关注度，具有纠正企业违规行为的公司治理作用，甚至和法治环境在盈余管理的治理中存在替代效应[8]。

高管是战略决策的制定者和实施者，创新产出的不确定性和不及时性特征[9]，加重了高管对创新活动的担忧，风险规避的高管往往不情愿推动创新活动。但创新是决定企业能否健康稳定发展以及超越对手的关键性因素，因此，高管又不得不进行创新行为。而过度自信的高管对创新产出过于乐观，对创新风险未有足够认识，也可能做出创新过度的不当决策。媒体监督对于规范高管行为具有重要作用。依据市场压力假说，媒体监督带来的强大市场压力迫使高管必须做出合理的创新战略决策。同时，创新不足或创新过度甚至创新资金的不合理支配均会对企业造成损失，最终影响高管声誉。声誉机制也促使高管更加关注媒体报道，并做出及时反映。因此，媒体报道次数越多，越有利于约束高管机会主义行为[7]，企业创新绩效越好。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1：

H1：媒体关注与创新绩效具有正相关关系。

H1a：政策导向媒体关注度越高，企业创新绩效越好；

H1b：市场导向媒体关注度越高，企业创新绩效越好；

H1c：网络媒体关注度越高，企业创新绩效越好。

(二)媒体关注与内部控制有效性

媒体监督作为资本市场中代替司法保护不足的一项有效制度安排[10]，可以有效地改善企业内部治理状况[2]，对内部控制有效性的提高具有显著正向影响[11]。事实上，“安然公司关联交易”的披露、“银广夏陷阱”的发表、“蓝田神话”的质疑、“三鹿问题奶粉”的曝光以及“德国大众、 奥迪汽车尾气排放造假”的指控等众多丑闻均是通过媒体曝光从而引发社会的关注，媒体传播产生的巨大市场压力也促成了企业的快速整顿，强化了企业内部控制建设。

虽然媒体监督不能完全解决企业的内部治理问题，但却促使企业内部控制制度的演化与进步[12]。首先，内部控制失效引发的企业违规、舞弊行为会引起各类媒体的兴趣，监管部门极有可能会通过媒体的披露来监督上市公司的内部控制建设情况[13]。这迫使高管时刻关注媒体报道，并积极改进内部控制缺陷，以降低不当行为遭受处罚的可能性。由于声誉机制的影响，媒体监督促使高管更有动力注重企业内部控制建设，确保企业的健康发展，以提升自身的声誉价值。因此，媒体关注度的提高就意味着企业不当行为更容易遭到曝光，这种压力迫使企业内部控制行为更加规范[14]。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2：

H2：媒体关注与内部控制有效性具有正相关关系。

H2a：政策导向媒体关注度越高，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越强；

H2b：市场导向媒体关注度越高，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越强；

H2c：网络媒体关注度越高，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越强。

(三)内部控制有效性与创新绩效

内部控制对企业创新活动产生的影响有两种不同观点。“内部控制促进论”认为，内部控制作为降低信息不对称的重要机制，其本质是弥补企业契约的不完备性，进而对技术创新产生积极的影响[15]。创新风险是创新过程中无法避免的问题，有效的内部控制及时地将企业信息反馈给高管，并通过风险评估、风险与防范降低了创新活动产生的高风险[16]，保障了创新环境[17]，这势必会降低高管对于创新风险的担忧。同时，运行有效的内部控制对于高管过度自信产生的创新过度风险也同样具有约束作用。然而，“内部控制悖论”指出，过于严格的内部控制审批制度程序繁琐、僵化，造成了大量新业务和新产品的创新进程被搁置，限制了企业的创新能力[15][18]。同时，内部控制导致的公司治理机制的完善，也使得高管的冒险精神和风险担当意识下降[16]，从而降低了企业创新水平。但中国内部控制制度实施较晚，过于严格的内部控制制度并未建立，“内部控制促进论”可能更适合中国国情。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3：

H3：内部控制有效性与创新绩效具有正相关关系。

(四)媒体关注、内部控制有效性、创新绩效

虽然企业内、外部治理机制的侧重点有所不同，但两者相互依赖、相辅相成，片面强调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达到理想的治理效果[19]。单纯依靠媒体监督无法发挥内部控制治理机制的主体性作用，但仅依靠内部控制又忽略了外部媒体在制造舆论压力、传播信息和推动监管等方面的重要作用[20]。因此，依照次优化理论，内外治理机制的相互结合比单一的公司治理机制更加有效[21]。由于媒体不具有公司治理权，媒体关注提高创新绩效目标的实现，需要借助内部控制这一中介因素。媒体监督有效地激活了企业内部控制机制[22]，显著降低了高管与股东的信息不对称，削弱了创新风险。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4：

H4：内部控制有效性在媒体关注与创新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

H4a：内部控制有效性在市场导向媒体关注与创新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

H4b：内部控制有效性在政策导向媒体关注与创新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

H4c：内部控制有效性在网络媒体关注与创新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鉴于中国上市公司内部控制有效性的鉴证与披露自2012年1月起在深、沪主板上市公司强制实施。本文以2012～2015年中国A股主板上市公司为初始研究样本，并进行如下筛选：(1)剔除ST、*ST及PT等特殊样本；(2)剔除金融保险类上市公司；(3)剔除数据缺失样本；(4)考虑到创新绩效的产出的时间性，剔除了2015年成立的公司；(5)对连续变量进行了首尾1%的Winsorize处理。经过上述处理，最终得到8 258个可观测非平衡面板样本。研究数据中，除了“媒体关注”与“内部控制有效性”指标外，其余变量均来自国泰安数据库(CSMAR)以及锐思数据库(RESSET)。

(二)主要研究变量

1.因变量：创新绩效(Patent)。本文选用创新产出数量指标——专利数量来衡量创新绩效，即企业年度内发明、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申请数量之和[23][24]。年度内申请专利数量越多，表明企业创新绩效越强。

2.解释变量。(1)媒体关注(Media)。本文通过中国知网中的“中国重要报纸全文数据库”将媒体报道数量作为报纸媒体关注的替代指标。其中，将《中国证券报》、《证券时报》、《证券日报》和《上海证券报》定义为政策导向媒体(Media1)；将《中国经营报》、《21世纪经济报道》、《经济观察报》和《第一经济日报》定义为市场导向媒体(Media2)[25][26]。另外，本文通过百度新闻搜索引擎将媒体报道条数定义为网络媒体关注度(Media3)[7]。(2)内部控制有效性(Icindex)。本文采用“迪博内部控制指数”来衡量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并除以100予以标准化[14]。该指数越高，表明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越强。

3.控制变量。根据有关企业创新绩效决定因素的文献，本文选择股权集中度(Top1)、两职合一(Dual)、董事会规模(Board)、独立董事比例(Ratio)、高管薪酬(LnSalary)、资产负债率(LEV)、资产净利润率(ROA)、年末总资产(LnAsset)、公司上市时间(Age)、注册地经济发展程度(Location)、企业性质(State)等作为控制变量。同时，模型还对年份(Year)和行业(Industry)进行了控制。所有变量定义与说明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从创新绩效来看，专利产出最低为0(全年无专利)，最高为4502，平均值为26.55，标准差162.523，创新绩效各企业差异悬殊；从媒体关注方面看，三种媒体关注度最大值和最小值均表现出较大差异，均值来看网络媒体(6.675)对企业报道最多，其次是政策导向媒体(1.208)，最后是市场导向媒体(0.473)，可见网络媒体是最为活跃的信息披露方式；从内部控制有效性方面看，最低值为0.090，最高值为9.856，差异较为明显，均值为6.626说明样本公司整体内部控制水平达到及格标准，过于完善的内部控制体系并未建立。“内部控制促进论”更适合中国上市公司的现有情况。

中国幅员辽阔，依据经济发展水平与地理相结合的原则，将大陆地区划分为三大经济地带，每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市场化程度差异较大。从分地区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看出(表3)，在媒体关注方面，三个地区上市公司并无显著差异，也没有呈现明显的变化趋势。但内部控制有效性和创新绩效呈现出东部、中部、西部地区逐渐降低的趋势。可见，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对于企业是否重视内部控制建设以及创新绩效的产出起到重要的影响。

表2 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3 分地区描述性统计结果

(二)直接效应与中介效应的检验

在进行多元回归前，本文对各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模型中变量间的相关系数最大值为0.373，各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绝大部分在2以下，表明待检验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共线性问题，可以进行进一步的多元回归分析。

表4第(1)列中，内部控制有效性(Icindex)与企业创新绩效(Patent)在10%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表明内部控制有效性有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水平，研究假设H3得到支持。第(2)列中，政策导向媒体关注度(Media1)与创新绩效(Patent)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表明政策导向媒体关注度的提高会显著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水平，研究假设H1a得到支持。第(3)列中，政策导向媒体关注度(Media1)与内部控制有效性(Icindex)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表明媒体关注度的提高会提升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研究假设H2a得到支持。以上变量显著的情况下，根据Baron和Kenny(1986)的中介效应检验方法进一步验证内部控制的中介作用。第(4)列中加入内部控制有效性(Icindex)变量后，政策导向媒体关注度(Media1)与创新绩效(Patent)的正相关关系依旧在1%显著性水平上成立，但回归系数减弱(由0.076变化到0.074)。这说明内部控制在政策导向媒体关注度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间起到部分中介的作用，因此研究假设H4a得到支持。同理，市场导向媒体关注度(Media2)和网络媒体关注度(Media3)对创新绩效(Patent)也有显著提升作用，内部控制有效性(Icindex)在上述关系中也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1b、H2b、H4b和假设H1c、H2c、H4c均得到支持，回归结果列式在(5)～(7)和(8)～(10)中。

表4 媒体关注、内部控制有效性与创新绩效

注：表格内数字上方表示估计系数，括号内为t统计量；*、** 、*** 分别表示达到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同。

(三)进一步检验

中国是渐进改革的转型经济体，经济区域发展极不平衡。从表4回归结果也可以看出，上市公司注册地经济发展程度(Location)对企业创新绩效和内部控制有效性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为了更清晰地理解企业所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是否会影响媒体治理效应和内部控制有效性对创新绩效提升作用的有效发挥，本文进一步将总样本按照三大经济地带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组，对假设进行再次验证。

从表5、表6的结果可以看出，东部地区上市公司媒体关注能显著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内部控制有效性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与总样本结论一致。虽然中部地区政策导向媒体和网络媒体表现出能显著提升创新绩效，但三类媒体关注均未能有效提升企业内部控制水平，内部控制有效性与创新绩效之间也没有显著性关系，内部控制有效性中介效应并不存在。类似情况也出现在西部地区上市公司中。

表5 东部地区变量间关系表

表6 中、西部地区变量间关系表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保证研究结果的可靠性，本文做如下稳健性检验*限于篇幅，稳健性检验结果未在文中列示。作者备索。：(1)依据媒体报道均值将Media取值为二分哑变量，高于报道均值取1，否则取0，放入模型检验；(2)对总体样本进行分年度重新验证；(3)因为制造业是创新活动的主体，因此仅选取制造业样本进行重新检验；(4)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5%的Winsorize缩尾处理，对剩余样本进行重复检验。经过上述检验，本文主要研究结论与前文无实质性差异。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选取2012～2015年深、沪两市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探讨媒体关注、内部控制有效性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1)媒体关注度越高，企业创新绩效越好，表明媒体在企业创新产出中的促进作用得以有效发挥；媒体关注度越高，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越好，表明媒体监督的市场压力对于提升内部控制有效性起到关键作用；内部控制有效性在媒体关注与创新绩效关系间起中介作用，表明内外部治理因素的共同作用对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更加关键。同时也论证了“内部控制促进论”更适合现阶段的中国国情。(2)进一步分组检验发现，中部和西部地区上市公司中上述结论并不完全成立，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有可能是由于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地区的企业并不太注重内部控制建设和创新活动。同时，中国市场竞争机制尚不完善，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均衡，媒体监督的治理作用仍然受到一定的制约[13]。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企业的内部控制制度建设起步较晚，各项制度建设还有待改进。政府的强势主导地位和竞争环境导致媒体的独立性和客观性并不是很理想[26]，在传达有效消息方面还有相当大的不足[11]。因此，改善中国当前的制度环境和市场环境，减少政府行政干预，保护媒体言论自由权，健全经理人市场的声誉激励机制[13]，对于保障媒体监督治理作用的有效发挥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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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Coverage,EffectivenessofInternalControlandInnovationPerformance

XU Yu1，2, FENG Junke3, YANG Fei3

(1.School of Business, Xi’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Xi’an 710128, China; 2. Institution of International Accounting & Finance Research, Xi'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Xi'an 710128, China; 3.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Northwest University, Xi'an 710127, China)

Using the A-share companies from 2012～2015 as samples,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dia coverag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e study reveals that policy-oriented media, market-oriented media and network media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plays a partial mediating effect. The result shows that combination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governance factors is very important to improv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Further test finds that the conclusions do not apply to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listed companies. It can be inferred that the level of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corporate governance effects of media coverage and internal control.

Media Coverag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Innovation Performance

2017-04-01

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17BJY032)

许瑜(1983-)，女，河北邢台人，西安外国语大学商学院副教授，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生；冯均科(1958-)，男，陕西扶风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杨菲(1990-)，女，陕西西安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生。

F272.5

A

1004-4892(2017)12-0088-09

(责任编辑:闻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