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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垦雕像前的凝思

2017-12-15张继

兵团工运 2017年11期
关键词:石河子市女战士军垦

□张继

军垦雕像前的凝思

□张继

每次,走过石河子市游憩广场的军垦雕像前,我总会停下脚步。望着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军垦雕像。思绪像穿透了那些尘封的岁月,耳畔也响起父亲爱唱的那首 《送你一束沙枣花》,伴着熟悉的旋律,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风沙中父亲和战友们开荒造田的身影。

上世纪50年代,石河子尘土飞扬的土路上,走来一队队兵团的军垦战士,他们唱着歌跟随王震将军来到这里,其中就有我的父亲。当时的石河子,只有20多户人家,散落在一条土街的两侧,像一个小村庄。四周荒草凄凄、乱石丛生的戈壁滩上,红柳和梭梭随风轻轻摇曳,一两棵胡杨树孤零零地站在远处,忍受着荒野风沙的折磨。

戈壁滩上烈日炎炎,玛纳斯河流域热浪滚滚,王震偕同陶峙岳、张仲瀚等,再次挥鞭策马来到石河子荒滩,为垦荒建城作进一步勘察。王震将军像如今军垦博物馆前的那尊将军铜像的姿势一样,向前大手一挥一声令下像吹响了奋勇向前的冲锋号。于是车轮滚滚、人喊马嘶,战士们扛着枪和坎土曼,浩浩荡荡地向着广袤的荒原进发。他们坚定的脚步声,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嘹亮的开荒号子横扫了荒凉和寂寥,一个个的团场连队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天山南北的荒原沙海和偏远的边境。于是,荒漠的落日轻吻着地窝子(一种向地下挖一米多,上面盖上顶的简易住房)上冒出的炊烟,英雄的胡杨树陪伴着他们与春风一起在荒原上舞蹈。

当第一缕晨光,从石河子的地平线上升起时,犁铧划开了沉寂的大地。战士们弓身拉犁的姿势,被定格成了美丽的瞬间,仿佛凝固成了那尊《军垦第一犁》的雕像。身后一道道洒满汗水的犁沟里,已播下希望的种子。云霞像火一样在天空燃烧,沉睡亿万年的土地,翻起层层泥浪,像敞开了厚实的胸膛,迎接这些豪情万丈的军垦汉子。

雪白的棉花地里,像飘浮着一朵朵的白云。年轻的军垦战士个个都是拾花能手。他们腰系一个大花兜,双手不停地抓起棉花塞进花兜里。一会儿腰间像凸起个大肚子,人变得笨重滑稽。身后留下空空的棉壳,像一张张笑脸,向他们亲切致敬。那个冲在最前头的女战士,不就是 《军垦战士》雕像群里的那一位,腰间鼓鼓的花兜里装满新棉,也“塞”满欢笑。

玛纳斯河岸边,几个军垦女战士,挽起袖子洗衣服,“哗哗啦啦”的水声伴着她们的笑声一起回荡在河畔。一位母亲怀抱着婴儿坐在岸边,沐浴着霞光,露出甜甜的微笑。她轻哼着一首古老的摇篮曲,右手轻轻拍着襁褓里的婴儿,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女战士,跟着曲子的节拍,仿佛陶醉在美妙的音乐中。夕阳的余晖给她们披上红彤彤的衣裳,静静的,像极了那尊《戈壁母亲》的军垦雕像。

当年为了建石河子新城,从将军到战士都自愿节省军装的衣领和口袋支援建设。修建房屋需要大量的木材,从各团、营、连队前来支援的100多辆马车,每天奔波于石河子去天山林场100多公里的山路上,拉运木头。那个叫胡云显的战士清晰记得,正值数九寒天,车队迎着寒风前行,常常遇到暴风雪来袭,有些马都被活活冻死。每次,他们都裹紧大衣抱在一起,趴在避风处,等到风雪过去,抖落身上的雪花,继续前行,饿了掏出藏在怀里的馒头,就着路边的积雪啃几口。没有人叫苦,大家都想着如何克服困难尽快完成任务。《军垦战士》雕像群里那个牵着马奋力向前的战士,心中一定充满了这样的信念。

每每听完老军垦们讲述当年艰苦奋斗、以苦为荣的事迹都让我们在一次次的感动中更加敬佩他们。望着眼前绿树如荫、道路宽敞、楼房林立、繁花似锦的城市,我想:正是许许多多和父亲一样的老军垦 “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身、献了子孙”,几十年如一日地默默奉献,才在戈壁荒滩上建起这座“戈壁明珠”、“军垦新城”——石河子市。

如今,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默默注视着眼前的这些军垦雕像,仍能感受到老军垦当年饮马荒原,战天斗地的英雄气概。他们都是默默无闻的英雄,用青春和生命抒写了“屯垦戍边”的壮美诗篇。他们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熔铸成了石河子市的“红色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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