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客·生肖
2017-12-12明月枯叶黍蓠辛妙
明月枯叶+黍蓠+辛妙
亥猪篇
文/明月枯叶
猪在十二生肖中居末位,与十二地支“亥”同序,故又称为亥猪。亥时是指下午九时到十一时。这个时辰又称为人定、定昏等,此时夜色已深,人们也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人定也就是人静。夜深时分猪正在熟睡,这时候猪睡得最酣、长肉最快,于是亥时属猪。
猪为六畜之一,中国人与猪的关系非同一般,人们的肉食大部分来自猪。猪一身是宝,供人采用。作为一个农业大国,猪更是与亿万农民有着不解之缘。人们推举十二种动物为生肖,自然会采用与自己生活最密切的动物来作代表,猪成为生肖当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据说,在天宫排生肖那天,玉帝规定了必须在某个时辰到达天宫,取首先到达的十二种动物为生肖。猪自知行走慢,便半夜起床赶去排队。由于路途遥远,障碍也多,猪拼死拼活才爬到南天门,但排生肖的时辰已过。但猪苦苦央求,其他六畜也为之求情,最后终于感动了天神,把猪放进南天门,当上了最后一名生肖。这样,马、牛、羊、鸡、狗、猪“六畜”都成为人间的生肖。
猪在古代对于中国人意义十分重大。汉族凡重大祭祀必用猪祭品,并以猪头为重,俗称“猪头三牲” 。吴谷人《新年杂咏》:“杭俗,岁终祀神尚猪首……选皱纹如寿字者,谓之‘寿字猪头 ”。再者,“家”是屋中有“豕”,寓意有猪才有家,猪作为六畜之一,也是人们最早驯化的一批家畜,所以猪对于家庭和满有极为重要的象征意义。
现实中,猪作为六畜之一,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意义非凡,在文艺作品中更是屡见不鲜。当代作家王小波《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就以猪的第一视角,为我们展现了一只放荡不羁、敢于反抗的猪的形象。古典名著《西游记》中猪八戒的形象则更加深入人心,二师兄懒惰、善良的形象,早已家喻户晓。
武侠中,猪也有发光发热的舞台。说起武侠的猪,我们就会想起一类人——灵活的胖子。他们身肥体宽,但是武功极高。在武侠作品中好似加了特技般,超出常人想象。比较出名的就是《风云》中的第三猪皇、《射雕侠侣》中的达尔巴。另外,武侠中还有一个跟猪有关的套路,叫做“扮猪吃老虎”,我想熟悉武侠作品的侠友也一定不会陌生。
那么本期十二生肖征文之亥猪篇,又会带来怎样的“猪”呢?
缺月盈
文/黍蓠
黍蓠,五谷之一,黄粱也。蓠者,香草之一,江蓠也。合在一处,便是一个爱觅食的吃货,终日游走于现实与梦境之间。以实在的执著氤氲看已幻离的武侠之梦。玄武纪写作小组签约作者。
八月,眼看着已近中秋,可天气还是热得熬人。
村口的高树下,罗家的糖水铺子照常开着。只是午后正是客人最少的当口,树阴下的五张桌子只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村民和行路人。
“来两碗桂花甜酿,多些碎冰,少些桂花糖。”一对刚从田垠上下来的中年夫妇将锄头撂在脚旁,坐到了最靠边的一张桌上。
一旁的井沿上,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正坐着吃冰碗,小勺磕得白瓷碗“叮叮”作响,吃得津津有味。
“夏夏!又光顾着自己吃,快来给刘家伯伯婶子端汤。”柜台后,老板娘罗二嫂将两只大碗放进了木托盘里,那女孩听得母亲吩咐,“哎”了一声,将手中的碗搁在井台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稳稳地拿起托盘,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
那农妇满脸和善,见状忙上去搭了把手,说道:“咱们夏夏如今可更懂事了,罗二家的,你好福气啊!”
罗二嫂正削着冰,一说起孩子,便满脸喜色,手中动作不停,透白的冰屑雪片般落下,和她的笑意一般清爽:“这丫头,可有主意了。要是不先给几个腌酸金橘,她才不肯替我打下手呢!”
“娘!你又乱说!”夏夏回过头来,噘着嘴表示抗议。手下利落地把两碗甜酿放在了刘家夫妇面前,巧笑盈盈,说道,“刚削下的冰,碎碎的正好化进去。伯伯婶婶在田里忙了大半天定是累了,吃得太凉会伤胃的!”
见她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话又说得贴心,刘婶子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花儿了。她瞟了眼罗二嫂,拉起夏夏的手轻轻拍著,说道:“这罗家的丫头啊,长得可赛过她娘了。再过几年,配给咱家小宝倒是不错。”她又抬起头,眼里放着亮光,问罗二嫂道,“怎么,她也爱那腌酸金橘?听说那可是你家罗二最喜欢的吃食了,可见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行了,好好喝你的桂花酿吧!”一旁的刘伯挥了挥手,立即把她的话打断了,“就宝儿那熊样,日后能有姑娘嫁他,我老刘就要去庙里烧高香了!依我看,夏夏日后定是要配个状元,当个一品夫人的!”
“呸!”刘婶子啐了老伴儿一口,怒道,“你这老头子,还没灌黄汤就说醉话。小宝要有不好的,也是你惯出来的!”她拉着夏夏,笑得眉眼弯弯,问道,“你自己说,觉得你小宝哥怎么样啊?”
夏夏低下了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才说:“小……小宝哥,他……”
“婶子,你就别拿小孩子开玩笑了。你看,夏夏脸都红了!”一旁坐着的孙家媳妇笑着给打圆场,罗二嫂适时地端上一碟甜酸梅子,将女儿拉了过来,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笑道:“有劳伯伯婶子操心了,咱们夏夏还小,日后怎么的连我说了都不算,还要问咱们当家的。”
一提起罗二,在座倒有一多半人都竖起了耳朵,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头放下碗来,颤着声问:“罗二,这是有五六年没音讯了吧……”
“该有六年多了吧!”一旁不知哪家的妇人脱口而出,浑没见罗二嫂脸上浮起的忧伤之色,只顾着自己嘴快,“记得他出去做生意那会儿,夏夏还没满周岁呢!”
“也不是全无音信。”罗二嫂勉强挤出些笑容,辩解道,“每过个几个月,他便会让人捎些银子、衣料的回来。说是在那边生意太忙,脱不开身。打算等安定了些,好好置个铺子,再来把我们娘俩儿接过去……”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变调,眼底已泛起了些许泪光。只能装作去收碗盏,趁人不注意拿袖子偷偷地抹去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