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水小说的女性形象分析

禹懿洋

摘 要：作为中国现代通俗文学大师，张恨水在文学史上的历史地位毋庸置疑，他创作了大量的社会言情小说，代表作的有《金粉世家》《春明外史》《啼笑姻缘》，其中的女性人物形象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本文就张恨水小说的女性形象进行阐述和分析。

关键词：张恨水；女性形象；成因

张恨水是我国著名的通俗小说和章回小说家，其写作派别属于鸳鸯蝴蝶派。张恨水从小就开始创作，在十七岁时便发表了作品。其成名作是1924年发表的章回小说《春明外史》，此外，代表作还有《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等。张恨水在创作过程中十分注重于女性形象的塑造，其笔下的女性形象绰约多姿、风格迥异。下面笔者就其几部具有代表性的言情小说来分析张恨水笔下不同类型的女性形象及其特点。

一、张恨水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形成原因

在20世纪20～30年代，我国社会处于思潮更迭中，各类新思想冲击着人们的脑海，女性解放思想的影响，尤为深远，其形成原因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社会时代因素

在“五四”时期，张恨水经历了新思潮的洗礼。五四运动将焦点从“事”转移到了“人”的身上，注重“人”的因素，特别是女性人物，张恨水认为女性应该是独立的个体，女性解放思想的渗透让女性开始逐步走向社会，找寻到了解放自我的道路。在时代精神的鼓舞下，张恨水受到了深刻的影响，创造出了大量具有婚姻自主观念、自由平等意识的现代女性，她们走出了一条独立的发展道路。

（二）作者自身经历

在“五四”前夕，张恨水是《皖江报》的总编辑，从业经验有几十年，在编辑的从业经历中，张恨水接触了社会各个阶层人员，他用敏锐的视角来洞察这个世界，为后续的创作奠定了监视的提出，提供了大量素材，他所创设的各类具有代表性的女性形象，正是源自于自己的生活经历与切身体会。

（三）中国传统文化

除了自身经历与社会时代因素之外，张恨水女性形象的塑造还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从小张恨水就熟读“四书”“五经”，他非常喜爱阅读浪漫古典小说，这为他后续的创作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张恨水的言情小说延续了古典小说的爱情题材，他笔下女性人物想象的塑造也深受传统小说作品的影响。小说中的女性柔美、多才、内敛、贤淑等成为张恨水塑造女性形象的一个规范，是他笔下理想女性的一个标准。

二、张恨水小说的女性形象

张恨水被称为“通俗文学大师”，这无疑是肯定他的创作，他创作的成功表现在很多方面，但不容置疑的是，其女性形象的审美价值有着不小的功劳，为中国现代文学史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也启示了当代女性。

（一）新旧合璧的理想女性

在其小说中，有一类女生既受中国的传统文化影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接受了现代文化的熏陶，主张自由、平等和独立。这类女生属于典型的新旧合璧的女性，代表人物是《金粉世家》中的冷清秋和《春明外史》中的李冬青。

冷清秋在《金粉世家》中是一个典型的新旧合璧的女性。冷清秋出生于一个不富裕的家庭，但从小就接受传统的文化教育，因此有着传统女性的举止和道德操守。冷清秋嫁入金家之后，整日都是看书和写作，与金家的奢华生活格格不入。因为其个性过于高傲，使得后來金燕西将其视为刻板保守，不知变通的无趣之人。但冷清秋除了具有传统女性的道德操守外，其身上还散发着独立自主、崇尚自由的气息。冷清秋之所以跟金燕西结婚，不是因为金家有钱有势，而是因为她与金燕西之间的爱情。当爱情破灭了之后，冷清秋也选择了离开。冷清秋本可以继续在金家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为了自己的尊严，选择了追求精神的自由和经济的独立。

（二）浪漫奢华的新式女性

与新旧合璧的理想女性不同，张恨水笔下的新式女性更加人性、浪漫、浅薄和大胆。张恨水在塑造新式女性时一般都会令其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在文章中。如《金粉世家》中的白秀珠不惜破坏金燕西与冷清秋的婚姻来进行报复；《似水年华》中米锦华不惜一切将黄惜时从白行素手中抢过来，最后并引诱黄不断堕落。张恨水笔下的新式女性个个貌美如花、爱慕虚荣，生活极其放荡、奢华，并且善于交际，在感情上较为主动。在《啼笑因缘》中，作者对何丽娜的描写虽然不同于一般新式女性的轻浮和放荡，但在塑造其形象时，仍然透露着浪漫的气息和善于交际，营造出一种主动且时髦的形象。

（三）忍辱求生的女伶形象

张恨水对女伶形象的塑造和描写在其作品中也很常见。如《斯人记》《夜深沉》《啼笑因缘》和《欢喜冤家》中都有对女伶的形象描写。张恨水之所以塑造很多的女伶形象，除了受当时社会风气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受其剧团生涯的影响和熏陶。在张恨水塑造的女伶形象中，不论是白桂英、李桃枝，还是沈凤喜和杨月容，她们共同的特征就是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且尝尽了人世间的冷暖。对于他人看来，她们只是消遣娱乐的工具而已。

在《啼笑因缘》中，沈凤喜的叔叔在警察查户口的时候，将沈凤喜的身份报为唱大鼓的。军阀听说之后，便以官家的名义将沈凤喜招到了唱堂会。沈凤喜其实是很不情愿的，但因为其女伶身份的特殊性，迫于官府的压力使她不得不屈服。张恨水笔下的女伶，除了具有“唤官身”外，只要客人有打赏，便可以直接到女伶家中“拜访”。由此也可以看出，女伶在他人眼中，地位是极为低下的。

（四）其他类型的女性形象

除了上述三种女性形象之外，张恨水的小说中也有很多像歌姬和姨太太这类满身香艳气息且具有娱乐价值的女性。尤其是在《春明外史》人物形象的描写中，对歌姬的描写就就占据了很大的篇幅。张恨水在小说中详细描写了他们的穿着打扮、姿韵神态和与人打交道的方式等。此外，张恨水还十分专注于描写歌姬与士子之间的爱情。杨杏园第一次见面时便对歌姬梨云一见钟情，而梨云也十分爱慕杨杏园，但迫于老鸨和社会等各种各样的压力使梨云郁郁而终，两个相爱的人也从此天人永隔。杨杏园之所以会喜欢梨云，一方面是因为梨云高洁的品行，另一方面还因为自己怀才不遇，与梨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张恨水笔下的歌姬也不都是和梨云一样重感情且品格高尚，还有一类唯利是图、爱慕虚荣的歌姬。《斯人记》中的玉月仙就属于这类的人。玉月仙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她为了钱可以假装自己在申志一的房间丢了钻石耳环而成功讹诈申志一六百块钱和一只耳环。就连后来玉月仙成功嫁给包月洲也是为了谋取金钱。除了歌姬之外，姨太太也是张恨水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女性形象。在其小说中，姨太太和歌姬没有多大的区别的，因为她们以前的身份也大多都是歌姬或女伶，因此，张恨水对于姨太太的描写也大多具有贪慕虚荣和颇有心机的特点。

三、结语

总而言之，女性形象的塑造和研究一直是文学研究领域内的一大课题。在众多的研究中，张恨水对于女性形象的塑造和研究是极具特色且富有代表性的。正是因为其角色的独特性使得其塑造的女性形象越来越受到其他研究学者的青睐。

参考文献：

[1]潘荣妹.张恨水言情名作中女性命运探析——以《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啼笑因缘》为例[J].北方文学（下半月），2011（4）.

[2]周凤梅.“困惑”与“焦虑”——张恨水的“现代女性”观探析[J].长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03）.

[3]傅建安.转型与混乱：张恨水的都市自由女[J].求索，2010（2）.

[4]孙晓超.张恨水小说中的“妇女小丑”形象初探[J].长春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3）.

[5]张宏建，曾锦华.张恨水小说女性形象生成之作家因素剖析[J].长沙大学学报，2010（3）.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