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手工艺秀山龙凤花烛与婚俗
2017-11-25谢萌
谢 萌
(四川美术学院 重庆 400000)
传统手工艺秀山龙凤花烛与婚俗
谢 萌
(四川美术学院 重庆 400000)
传统手工艺中国古代绚丽指的是以生产实践经验作为源头,并借助于经验积累而获得传承的,其宗旨在于对人类的物质性生存问题(衣食住行等)加以解决的技巧、技艺、技能、知识之类。技艺精湛、种类繁多、源远流长的传统手工艺,也同样具备着极为丰富的文化和科学技术内涵,几乎每一个社会生活的方面都会受到其影响。在如今所发现的一系列文物中,为数众多的人工制作都可以算得上“传统工艺”,而很多传统手工艺的存在又包含着丰富的民俗文化。
传统手工艺;民俗;龙凤花烛
1 传统手工艺——秀山龙凤花烛
传统手工艺中国古代绚丽指的是以生产实践经验作为源头,并借助于经验积累而获得传承的,其宗旨在于对人类的物质性生存问题(衣食住行等)加以解决的技巧、技艺、技能、知识之类。技艺精湛、种类繁多、源远流长的传统手工艺,也同样具备着极为丰富的文化和科学技术内涵,几乎每一个社会生活的方面都会受到其影响。在如今所发现的一系列文物中,为数众多的人工制作都可以算得上“传统工艺”,由此可见,多彩的物质文明是由众多传统工艺所创造的
少数民族聚居地秀山位于内陆山区,其在真正融入交通线路体系之前是一个家庭观念极强的落后区域,其村落一般都是本家族聚居形成,因为其中的婚姻除了和双方家庭相关之外,还会和各自所属的村寨、家族间关系,甚至在很多夫妻不合之际都会造成各种形式的家族矛盾。这一亲姻观念和居住方式造成了婚俗礼仪的地位显得更高。婚俗中“龙凤花烛”所具备的位置也因此而存在很明显的特别性。同时,可能与相对封闭的生存环境有密切关系。秀山在至今仍保留独特的艺术语言和原始思维。而这些也随之造就了独特的民族传统、图腾信仰、审美观念之类。秀山当地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善用龙凤图腾,日常生活中多用蜡烛。使用两者的意象来表达深邃的文化内涵,这种文化内涵源于生命本体存在和繁衍的需要。
秀山龙凤花烛使用篾刀、刻刀、剪刀、模具、碳炉、铁锅、陶盅等;制作工序有伐竹削竹、缠制烛芯、浇铸烛胚、穿衣上红、雕龙画凤、镶嵌点缀等;制作技法有浇铸、调色、彩绘、剪纸、雕刻、蜡塑等。整体以龙腾祥云、凤穿牡丹为基本造型,具有龙凤呈祥、花好月圆的吉祥寓意,是秀山地区婚嫁礼俗中拜堂成亲必不可少的联姻信物。其神态鲜活,色泽富丽,龙缠凤绕,喜气环生,在中国龙凤花烛的制作领域中独树一帜。
秀山龙凤花烛的制作和使用历史悠久。明代以前,以在涂抹动物油脂的火炬或蜂蜡烛坯上描绘龙凤图案为主要形式;元末明初,江西人以桕油制烛的技术传入,秀山盛产乌桕,取材相对廉易,开始出现以龙凤纸样浸染蜡油贴于烛坯的龙凤花烛;清末,成品石蜡的出现大大降低了蜡烛的制作成本,龙凤花烛的制作技艺得以施展,造型日趋完美;民国时期,秀山龙凤花烛的龙凤头尾、龙鳞凤羽、花叶缀饰等均以纯蜡造型,制作工艺达到鼎盛时期;新中国成立后的破四旧时期,龙凤花烛作为封建迷信遭到长达数年的禁止;改革开放以后,制烛工艺逐渐沦为产业化的机械生产,做工繁复、利润微薄的传统手工制作遭到重创;近年来,随着大量青壮年外出务工,加上传统婚嫁礼俗的变迁,学艺之人逐渐减少。制作秀山龙凤花烛要通过为数众多的多种传统完成,具备较高的美学研究价值和观赏价值。其独特的造型和深刻的寓意,对秀山当地及周边地区人民的生活观、价值观、爱情观及审美观具有深远的影响。
2 秀山龙凤花烛的历史及存续现状
秀山龙凤花烛制作历史悠久。明代以前,以在涂抹动物油脂的火炬或蜂蜡烛坯上描绘龙凤图案为主要形式。
《天工开物·膏液》载:“凡皮油造烛法起广信郡(今江西上饶地区),其法取洁净桕子,囫囵入釜甑蒸……”元末明初,江西填湖广,大量江西人涌入紧邻湖广的秀山地区,桕油制烛技术由此传入。秀山盛产乌桕,开始出现以以龙凤纸样浸染蜡油贴于烛坯的龙凤花烛。
秀山土家山歌《打木油》中唱道:“仁宣年间五谷盛,木油(即桕油)点灯放光明,做对花烛龙凤绕,明年把妹迎来临。”可见,在明仁宗和明宣宗年间,龙凤花烛已在秀山广泛使用于婚嫁,其可考证的制作历史,距今已有六百年左右。
清末,成品石蜡的出现大大降低其制作成本,民国时期,制作工艺日趋成熟。新中国成立后,龙凤花烛多以纯蜡制作,造型栩栩如生。
秀山龙凤花烛的制作技艺,始于元末明初桕油制烛技术的传入,距今已有六百多年历史。清朝末期,成品石蜡的出现,使其制作工艺的发展步入鼎盛时期。新中国成立后,破四旧、立四新运动将其作为封建迷信,遭遇长达数年的禁止,使其在随后到来的改革开放时期处于两难境地:一方面,龙凤花烛的制作得到了社会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和尊重,另一方面,经济社会的迅猛发展,促使制烛工艺逐渐沦为产业化的机械生产。近年来,随着大量青壮年外出务工,做工繁复、利润微薄的手工技艺已鲜有人接替,加上外来文化的冲击,传统的婚嫁礼俗逐渐发生变迁,对龙凤花烛的需求热度逐渐降温,龙凤花烛的传承由此遭遇重创,学艺之人逐渐减少,亟待抢救和保护。
2007年,秀山龙凤花烛成为了第一批重庆市非物质文化名中的“成员”,其中的文化部门由此获得了更多的展示民间技艺、参加文化交流的机会。
3 龙凤花烛与当地的婚庆习俗
(1)民俗与民间艺术,“烛”与“婚俗”
从马克思主义层面的观点而言,民俗学的研究对象是生活与文化,可以算得上人文科学中一种具备“综合性”的学问。民间艺术则是居民自身所创造的内容,其包括诸如美术、音乐、戏剧、说唱、谜语、歌谣、故事、传说、工艺、神话之类。研究者、英国人博尔诺在其作品中提出民间艺术类属“民俗学”范畴,很多研究者将之等同于“民间文艺”。在本文中。将风俗和艺术都定位为文化的一种“物化”,其彼此内涵有着各自独立的特点,为数不少的民间艺术实际上并不能算作“风俗”,而也有很多风俗并不能算得上艺术。然而不少地方所看到的风俗都或多或少地经过了“艺术化”。同时还有民俗是民间艺术内在功能的表现,秀山龙凤花烛和婚俗就是这类代表之一。
(2)龙凤花烛在婚俗中的使用及变化
秀山龙凤花烛专供于婚嫁礼俗。婚期确定后,由男方选定双日到制烛艺人处定制。一般定制三对,一对花烛用于过礼,一对喜烛用于迎亲,一对龙凤花烛用于拜堂。艺人做好后,再由男方在过礼之前选定双日取烛。三对烛中,以龙凤花烛最为重要,不仅是婚姻的见证,更蕴涵着龙凤呈祥,花好月圆的吉祥寓意。
过礼时,迎亲时男方将一对仅有“囍”字和蜡花做装饰的“花烛”送到女方家,并与此同时向对方告知其诚意。由男方叔伯点燃香烛于女方神龛前,拜谢先祖之后,新娘才能拜别父母和祖先牌位。进入男方家拜堂时,则由新娘将“龙凤花烛”点燃。男方家神龛前“龙凤花烛”将会长时间燃烧(一般是三天三夜),不能中途熄灭,若有中途熄灭情况,则预示其中一方寿命更短。故而燃烧进度会受到男方长辈的留意和调节,以此来保证其基本上同时熄灭。洞房内则不点花烛或者点“圆房烛”(仅有蜡花装饰)。
龙凤花烛的大小,以燃点的时长来确定,以斤两计量。旧时,秀山地区的婚俗前后持续三天之久,所以,龙凤花烛大多做成12斤重,可以燃点三天三夜才会燃尽。一般而言,中等大小的龙凤花烛大体为长度30厘米,内径6厘米,外径10厘米。改革开放以后,当地婚俗主张新事新办,龙凤花烛只需在婚礼当天燃点一天一夜,其斤两相应减少。
而在我们向现代化发展过程中,后工业文明、工业文明逐步取代了农耕文明的位置,如今的价值观念、科学技术、社会制度、经济体制之类都已经已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其间社会生态系统保持稳态的前提则被定位为处于一定承载阈值范围之内,若离开了这一阈值,往往就会出现破坏平衡的状况。在如今,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所存在的生态环境已经以飞快的速度瓦解,先前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所在的稳态生态系统逐渐不再平衡。农耕社会中,“讲故事”曾经是一项“接受率”很高的文化娱乐活动类型,能够在众多的生产劳动过程中有所穿插,可以算得上很多人童年的亲密伴侣和最为方便的休闲时娱乐事项。但是,随着社会所产生的变革进程向前推进,国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已经今非昔比,借助于一系列媒体实现的娱乐生活显得愈发丰富,先前“讲故事”等活动所能够立足的生态环境早已不复存在,原有的生态系统也早已改变。而秀山地区也自然不能例外,其“文化产品”秀山龙凤花烛在这一地区的使用也在发生改变。第一,大量的人口从农村迁往城镇居住环境发生变化,过去是自家修的房屋普遍堂屋的层高都较之现在的楼房普遍高很多,适合结婚时长达三天的燃烧龙凤花烛。第二,现代西方婚礼仪方式在不断地影响秀山当地的人,很多年轻人开始不适用传统当地的婚礼仪式改用西方结婚仪式,使龙凤花烛在功能性上在不断减弱。第三,现代社会生产方式的改变,在以前农耕社会,在不忙时大家都在家休息,而现在社会白天都要上班,导致原来燃三天三夜表吉祥的龙凤花烛没人看管引起安全问题,现在大部分人结婚都是选择只燃烧拜堂的短时间使用。
(3)婚俗中的功能
文化和艺术遗产在民族民间所具备的价值,最大的决定因素在于其能够对其所在社区民众的一系列活动产生的影响。而婚俗中龙凤花烛功能,便是后者得以存在的一个最为主要的原因,其造型也会因此获得各种形式的改变。其主要表现为其全方位装饰——重庆秀山龙凤花烛的主要装饰元素在于龙凤、花朵之类,在敬告先祖过程中,不管从哪一角度都可以对其装饰效果有所展示。其中造型完整、地位明显的龙凤自然占据主体位置;在男方家拜堂时和迎亲时于不同场合点燃的“龙凤花烛”,一方面可以体现出对万事吉祥的祝福,另一方面也可以发挥“告祭先祖”这一婚俗活动中的作用。而敬香、点烛之类活动使得夫妻俩认识到婚姻会对各自家庭乃至于各自的家族谱系内的群体产生重大影响,不可儿戏,即具备“告神”、“正人伦”方面功能,其全方位装饰和点燃后不能移动对方规矩,给人以既要展示给其前面的一众生者,更要展示给其后面的各代祖先神明之感。
[1] 李晓岑、朱霞:《云南民间工艺技术》[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一页。
[2] 王文章.非物质文化遗产概论[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6.10.
[3] 牟延林.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表述背后是中国[J].社会科学家,2013.5.
[4] 孙正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命名研究[J].文化遗产,2009.
[5] 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秀山县志[Z].北京:中华书局,2001:355
本文是重庆市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 光华流人间——秀山龙凤花烛技艺及信俗研究》研究成果,项目编号:CYS16213
谢萌,女,四川美术学院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方向硕士研究生。
J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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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07-016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