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黄宾虹的以书入画

刘 伟

(曲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山东 日照 276800)



浅析黄宾虹的以书入画

刘 伟

(曲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山东 日照 276800)

由于书法和中国画是中国特有的文化元素，而“书法入画”是黄宾虹笔墨观的理论精髓，所以他的“书法入画”尤其值得关注。本文通过对黄宾虹“书法入画”在艺术实践和绘画理论两方面的探析，总结出在百家争鸣的当代中画坛，如何在弘扬民族文化的基础上走出一条“书法入画”健康发展的创作道路。

黄宾虹;书法;画法;以书入画

1 从黄宾虹的艺术人生看其“以书入画”形成的理论基础

黄宾虹1865年1月27日出生于浙江金华，祖籍是安徽省歙县潭渡村。父亲黄定华原是清太学生，弃儒从商，做生意之际，喜吟咏，常画梅竹以自娱，受父亲的影响，黄宾虹从小也对书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黄宾虹六岁的时候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位老师，年近半百的倪翁，是倪翁传授他“作画当如字法，笔笔宜分明，方不致为画匠”，这时他才知道书画是相通的，从此开始他的书法与画法的艺术实践与理论的探索。

少年时代的黄宾虹摹写古人画迹，吸收王蒙、沈周繁难的皴笔，并由王蒙直追北宋画派的雄峻和厚重。书法用笔的逐步形成也建立于文人画书写性线条的借鉴、古代大家书法入画诸多的成功实践基础之上、及对金石文字的探索。

黄宾虹对古文字的研究，上古鉥印的珍藏、篆刻、释读贯穿着他的艺术生涯。关于玺印的渊源、摹印篆法、刀法都做过探索，对金石文字的研究对他的“书法入画”理论的成熟助了一臂之力。他在《宾虹草堂古印谱叙》中说“画以肖形，字多异体，方圆奇正，可助挥毫”，金石文字即丰富了书法也丰富了画法，书与画在此处再次再次会合。

黄宾虹二十一岁时往来于扬州、南京、歙县等地游学，在扬州从陈崇光学习花卉，陈崇光一波三折的书法用笔，古雅的设色吸引黄宾虹。黄宾虹到安庆拜访八十多岁的学者型画家郑珊，得到“实处易，虚处难”的六字秘诀，随着黄宾虹理论和实践的加强和深入，这六字决影响了他三十多年后绘画上的虚实之变。

中年的黄宾虹所处的年代，是中国近现代史交替的变革时期，如何走自己的创作道路，黄宾虹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这一时期强调线条，用笔的松动，更值得注意的是他摹写的古人画迹和原作有所不同并独独领略他自己认为有用的笔墨精神。

2 对黄宾虹“以书入画”的见解

画法来源书法，学画也要先学习书论，这样笔的力度就能在纸上展现而且透到纸的背面，这样的用笔画起画来当然就不会肤浅了。黄宾虹与其他“以书入画”的倡导者不同，他不仅把毛笔书写性的线条运用到绘画中，而且把书法中的其他要素也借鉴到绘画中。书法三要素一般指笔法、结体和章法，前人对书法的借鉴一般都是在笔法上，书法用笔中的起、行、收、按、转折等等笔法在黄宾虹的画面中也展现了他独特的面貌。黄宾虹有时会在给学生授课时在毛笔的笔杆上插上一个小纸条，那么他在描绘物象的过程中，一勾一勒，纸条就会随着他转动笔的节奏而转动，一起一按一收，一波三折，始终保持中锋运笔，从而显现出书写线条的运笔美感，书法用笔的点、线是他作品的灵魂，勾勒轮廓、塑造物象，都是通过大大小小、长短不齐的线条和苔点去完成的，仔细看黄宾虹的每幅作品几乎都是铺天盖地的书法性的线条和点组成的，有时反复数十遍，层层累加，在绘画过程中，他极为强调笔力，认为用笔的第一妙处是笔墨落到纸上能压得住纸，第二便是力透纸背。他直接用书法一波三折的线条做皴，或者以点带皴，笔与笔之间就像书法中常说的担夫争道，你来我往却不相撞，如此笔法，层层积累的点线才不至于堆积成死墨，给人以齐而不齐，乱而不乱的玄妙境界，现实生活中的山水在他的笔墨中已经不是自然景观而是胸中的丘壑。除了笔法，黄宾虹在书法的结体和章法布局上也作了借鉴，他把山水分解成许多点画组成的书法结体，画面密集的地方插不进去针，疏松的地方可让船只航行，密处再密不是死墨，疏的地方也不感萧索，这种黑与白、疏与密、虚与实，就是书法上“知白守黑”的创作原则。

书与画，在黄宾虹的作品里是相辅相成的。黄宾虹在自己的书简中明确提出“中国画决在书决”，他是将书与画完全打通浑然一体者。其篆书笔法如屋漏痕且阴柔之至，其行书尤其在晚年的时候和画作相得益彰，水乳交融，满纸狼籍却能化境。对古人绘画和书法的摹写，让黄宾虹更深刻地领悟到绘画中的笔法与书法的笔法相通性。

从黄宾虹书法入画的角度来看，他的绘画已经不是单纯的绘画，他的书法也不是单纯的书法，在他的画面中重新解体，通过点点线线的繁复和移动，重新组合到画面中，把自然物象幻化成点画协调之美，形成浑厚华滋的审美取向。正如黄宾虹自己总结的，他是用画山水的方法来写字，用写字的方法来画画的。

虽然之前有众多画家将书法和绘画联系在一起，但是像黄宾虹那样完全用书法原理来指导绘画创作，并且解体了传统绘画笔墨程式，用一种书法的观念，先破后立，又不背离中国民族文化的特性来展现中国绘画面貌的，黄宾虹不管是在实践中还是在理论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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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07-016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