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域旅游背景下三亚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策略
2017-11-25林日举黄学彬朱海冰
林日举 黄学彬 朱海冰
全域旅游背景下三亚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策略
林日举 黄学彬 朱海冰
三亚市根据市情,提出创建“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市”。三亚市在发展“全域旅游”战略背景下,提升旅游质量,提升旅游产品的文化品质和旅游者的文化体验、文化享受程度,实质上就是提升吸引旅客的关键所在。三亚境内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尚属简单性地开发利用,很有必须在进行全面、扎实普查和科学规划的基础上,加大黎、苗族乡村旅游的开发建设,并对黎、苗、回文化旅游资源进行深度开发;在开发利用中坚持真实性原则,同时精心保护。
全域旅游;三亚;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开发利用
自国家旅游局长李金早于2016年1月29日在海口召开的“全国旅游工作会议”上提出“全域旅游”的概念和设想后,海南省根据本省的省情,提出了创建“全域旅游示范省”[1],三亚市也根据市情提出创建“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市”[2],并在市政府第73次常务会议上审议通过《三亚市全域旅游发展规划(2016—2020)》和《三亚市创建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工作方案》。笔者以为,三亚市在发展“全域旅游”背景下,深入挖掘本地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打造文化旅游品牌,是发展全域旅游的重要一环。
一、“全域旅游”的三个纬度与提高质量的关键点
李金早所提出的“全域旅游”的内涵之关键点,综合起来讲不外包含着如下三个方面,这三个方面其实就是发展“全域旅游”的三个纬度。
一是空间纬度,即体现在空间的扩大和众多产业的融合上。具体地说,即“把一个区域之整体作为功能完整的旅游目的地来建设,实现景点内外一体化,做到人人是旅游形象,处处是旅游环境,从而实现从景点旅游模式向全域旅游模式转变”,“从封闭的旅游自循环向开放的‘旅游+’融合发展方式转变,加大旅游与农业、林业、工业、商贸、金融、文化、体育、医药等产业的融合力度,形成综合新产能”[3]。
二是管理纬度,即要求在管理模式上体现为全区域的一体化。具体地说,要“从单一景点景区建设管理到综合目的地统筹发展转变,破除景点景区外的体制壁垒和管理围墙,实现多规合一,实行公共服务一体化,旅游监管全覆盖,实现产品营销与目的地推广的有效结合”,“从导游必须由旅行社委派的封闭式管理体制向导游自由有序流动的开放式管理转变,实现导游执业的自由化和法制化”,“从旅游企业单打独享到社会共建共享转变,充分调动各方发展旅游的积极性,以旅游为导向整合资源,强化企业社会责任,推动建立旅游发展共建共享机制”[3]。
三是质量纬度,主要体现在旅游质量的提升上,所追求的除了旅游提升人们的生活品质和“新财富革命”的价值之外[3],还要提升旅游产品的文化品质和旅游者的文化体验、文化享受程度。而要实现旅游产品的文化品质和旅游者的文化体验、文化享受程度的提升,就必须科学地开发利用本地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精心打造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加大民俗旅游的发展。
其实,在发展“全域旅游”的三个纬度中,优化质量纬度,提升旅游产品的文化品质,提高旅游者的文化体验和文化享受程度,是旅游业能够长期吸引游客的关键所在。
第一,这是因为没有文化的旅游是缺乏活力和魅力的。发展旅游业最为关键的,非但要着力开发利用有特色的旅游资源,而且要尽可能地打造独具特色的旅游产品。三亚的特色旅游资源,除了无与伦比的热带滨海自然资源之外,就数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了。要把三亚打造成为国际滨海旅游胜地,促进其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就必须科学地开发利用其独特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并把它打造成为世界上的名牌旅游产品。充分开发利用本土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这既是发展海南全域旅游的必然要求,又是建设海南国际旅游岛的关键所在。
第二,从20世纪后期以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人们生活水平和质量的提高,在旅游方面的需求也急剧增长,使得中国旅游业的内容、结构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这主要体现在旅游逐渐从传统的观光、度假型旅游,过渡到包括文化旅游、民族民俗旅游在内的特色旅游的转变。因为在社会生产日趋工业化和现代化的背景下,人们不但有紧张繁忙的工作生活压力,还要面对“城市雾霾”等环境恶化和事业上得失的压力。在文化旅游、民族民俗旅游中,游客既能领略到绚丽多姿的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又能在朴素淳美的民俗的感受中减轻心灵上的压力,获得放松洒脱、回归自然的美好感受。在这一前提下,游客在旅游活动中的角色发生了转变,即从旅游产品和服务的被动接受者,转变为主动参与产品开发的旅游者。民族民俗文化本身具有显著的活态性,它使旅游者能够在旅游的过程中,与旅游地民俗的主创者共同参与劳动和交流娱乐,在和谐融洽的互动中实现其原本旅游的目的。为什么云南旅游业搞得那么成功,云南丽江成为著名的旅游目的地?这是因为云南的旅游业成功地打造了云南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为什么人们喜欢“田园牧歌”式的旅游?因为这种旅游模式既集旅游、娱乐、康体为一体,又有文化。
第三,从文化功能方面讲,发展民俗旅游既有利于民族文化的传承,又能促进民族文化的交流和发展;从社会功能方面讲,开发利用民族旅游资源发展民俗旅游,既能促进和谐社会和精神文明建设,又能增强民族凝聚力;从经济功能讲,开发利用民族旅游资源发展民俗旅游,有利于促进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和产业优化升级;从环境功能方面讲,由于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的本质要求,必须力求体现原汁原味,所以开发利用民族旅游资源并不破坏原有的民俗文化环境,而是使生态环境自然而然得到保护。
正基于以上的认识,笔者认为三亚市发展“全域旅游”,必须结合秀美的滨海自然风光,科学合理地开发利用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三亚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人民的共同家园。它那热带海洋海岸自然旅游资源不仅是独一无二,它那绚丽多姿的民族文化也是极其独特的。因此在发展全域旅游的背景下,既要合理地开发其独特的自然旅游资源,又要科学地开发其独特的民族文化资源,使其民族文化之独特魅力尽情地展露出来,以长久地吸引国内外游客,促使三亚的旅游业赢得长足的发展。倘若仅开发利用其独特的自然旅游资源,而未能科学地开发利用其独特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三亚的旅游业势必会失去其应有的魅力。
至目前为止,三亚市隐藏于民间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包括物质形态、活动形态和精神形态的文化资源。其中被列入国家“非遗”名录的有:黎族打柴舞、崖州民歌;被列入省级“非遗名录”的有:疍家渔歌、黎族传统纺染织绣技艺、黎族原始制陶技艺、黎族民间故事、海螺姑娘、苗族盘皇舞、回族婚礼;列入市级“非遗”名录的有:黎族钻木取火技艺等。
三亚地区的民族传统文化,是生活在这里的世居民族,包括黎、苗、回、汉人民在内的广大民众经过千百年的劳动创造和积淀而成的,它既蕴含着这些世居民族人民的世界观、历史观、人生观、价值观和审美感受,又凸显该地区历史脉络和民族特色,反映该地区的社会风貌。对此,只要旅游者亲身去体验和体味,就会感知其所蕴涵的文化特质。诸如黎族、苗族文化的物质形态文化,既极具质感,又具有实用性与观赏性;其活动形态、精神形态文化既具有本真、古朴的特点,而又神奇,令人神往;其精神文化既体现出“以人为本”的人文精神,又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黎、苗族文化的这些特点,显示出很高的审美价值,因此是极其珍贵的旅游资源,在海南建设国际旅游岛、发展“全域旅游”的背景下,应当科学地加以开发利用。
二、三亚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开发利用中的主要问题
从总体上观,至目前为止,三亚境内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的开发,基本上是属于简单化的开发,与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的民族风情景区槟榔谷一对比,就显得相形见绌了。三亚市简单化地开发利用民族文化旅游资源,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是所开发利用的文化旅游资源极为单薄,而且只局促于三亚槟榔河乡村旅游景区。所开发利用的民族文化资源主要有物质文化资源和活动文化资源。如属于前者的有黎陶、黎锦、服饰、独木器、酒、铜鼓、铜锣和船型屋等;属于后者的有黎族情歌对唱,黎族歌舞表演,苗族竞技表演,一年一度的黎族苗族“三月三”节庆活动等。正因为文化资源开发不足,所开发利用过于单薄、活动规模小,以致不能支撑起某一方面的文化主题,不能成为主打旅游产品对外推介。至今尚未开发利用、仍然像璞玉一样埋藏在民间的,还有诸多的文化遗址,黎族、苗族特色自然村寨,独具特色的民俗文化,极其丰富的民间神话、传说、民间故事、民俗等。正由于绚丽多姿的民族文化不能很好地开发利用,使得三亚的旅游缺乏文化魅力。
二是文化资源转化模式属于简单地开发利用。主要表现在对三亚黎、苗、回、汉民族文化资源进行直接而简单的开发利用,不能充分地挖掘当地民族文化所蕴含的独特的思想内涵和民族性,以致不能充分地展现出当地民族文化的艺术魅力。
三是开发利用缺乏创意。如今文化资源的创意产业化,是一种满足于人们精神享受的新模式。目前三亚槟榔河乡村旅游景区,在黎、苗族文化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上仍缺乏创意,以致旅游产品不能产生应有的附加值。
三亚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开发利用之所以存在这些问题,主要原因除了在规划上缺乏整体性、系统性之外,还因为投入不足。三亚市于2008年进行规划,2014年由三亚槟榔河旅业有限公司承包建设槟榔河5A级国际乡村文化旅游区,正由于投入不足,以致许多规划至今未能按期落地,导致经营惨淡,未能达到预期的效益。
三、三亚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策略
(一)通过全面深入的文化资源普查,“摸清家底”,并就如何开发利用进行科学合理的规划
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应建立在文化价值的认知基础之上。因此,必须通过全面深入扎实的文化资源普查,“摸清家底”,充分了解三亚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的类型类别以及开发利用的总体情况,了解和掌握区、村各民族所有的民俗旅游资源的种类、数量、分布状况、生存环境、保护现状及存在问题。在此基础上,实事求是对其综合效益进行科学的评价和合理的规划,并根据市场需求对民族文化旅游资源进行加工或再创造,科学合理地设计旅游产品,有计划推进景区建设。在充分考虑市场需求的同时,也要注意哪些资源可以充分开发利用,哪些不可以。民俗旅游资源的价值、特性各不相同,除了旅游价值外,还有更重要的科研、历史和生态等多种价值。对这类资源就不能仅仅随着客源市场需求而任意开发,必须在合理的环境容量控制下进行有限度的产品化转化和开发。
(二)在加大对黎、苗族乡村旅游开发建设的基础上,注意突出其特色
我们经过调查,了解到三亚市槟榔村的确是一处美丽的黎族村寨,全村共有四个村委会、十五个村小组,均分布在槟榔河两岸,并掩映在翠绿、婀娜多姿的椰林中。这里非但有山有水,又有温泉,是一处具有典型热带风光的村寨。把它建设成5A级乡村文化旅游景区,融观光、度假、康体和民族文化体验于一体的旅游景区,不会亚于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的槟榔谷景区。除此之外,中廖村、文明村、郎曲村等许多坐落在山窝中的黎族乡村,非但拥有优美的自然环境,还隐藏着诸多原生态的民族传统文化,如果对它们进行合理规划并精心地打造,也会成为优美的乡村文化景点。在发展三亚市“全域旅游”中,有必要进行规划和开发建设。
在扩大黎族苗族乡村旅游中,务必注意突出本地的民族特色,不要像某些民族旅游景点,在打造黎族文化旅游产品时,均把黎族的五个方言区的都搬来,忽略了本地的特色,以致所打造的黎族文化旅游产品与其他地区的大致雷同,体现不出本地的特色,没有特色的旅游产品是没有任何魅力的。
(三)加强黎、苗、回民族文化资源的深度开发
文化资源具有显著的潜在性特点,只有进行深度开发,才能使它所具有的独特的精神实质和无穷的魅力充分地展露出来。三亚当地的黎、苗、回、汉民族文化中诸多原生态文化形态,诸如歌舞、民俗活动、神话传说故事等,都是最能体现这些民族独特的民族精神实质和生活风貌的文化形态,通过精心打造,转化为系列的精彩文化产品,就能充分地展露出这些民族文化产品独特的艺术魅力,就可产生出高附加值,增加市场竞争力。
此外,在深度开发利用民族文化资源的同时,必须树立精品意识,选择那些具有独特魅力的民族文化进行精心包装,打造成为系列文化品牌,并重点推介,以吸引游客。一个地区的旅游点能否长期吸引客源,关键要看是否有文化品牌。文化品牌具有很强的影响力,能够成功地打造好三亚民族文化的精品、品牌,就会产生相应的品牌效应,就会使得三亚的旅游业饮誉海内外,长盛不衰。
(四)开发利用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务必坚持真实性原则
1964年的《威尼斯宪章》明确提出:“将文化遗产真实地、完整地传下去是我们的责任。”世界遗产委员会也十分明确地规定真实性是检验世界文化遗产的一条重要原则。在以往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开发利用中,曾经出现过随意制作民族的物质文化,随意发挥、解说民族原生态文化的内涵,其结果就是歪曲了民族文化的本来面目。如黎族的船形屋,清人张庆长《黎岐见闻》记道:黎人“居室形似覆舟,编茅为之”。王学萍主编的《中国黎族》也解说道:“黎族传统的住宅,外形像篷船,内部像船舱,顾名思义称它为‘船形屋’。”然而,有的导游或景区却把船形屋的由来解说为:由于黎族的祖先乘船渡海到海南岛来,为了纪念祖先,就把居室建成船形屋。这真可谓是牵强附会。关于黎族船形屋的起源,有一个相关的名为《丹雅公主》的传说故事,但有的书籍却把它写错为“雅丹公主”,结果是以讹传讹。又如黎族服饰,特别是筒裙,其基调本来是黑兰色的,但有许多景区制作的许多黎族姑娘的服饰是红色、蓝色的,基调全变了。如此等等,都违背了黎族文化的真实性。为此,在开发利用民族文化资源中,必须坚持真实性原则,开展深入的科学研究,以确保民族文化资源的真实性、科学性。坚持真实性原则,有助于提高对民俗旅游反对民俗识,有效地防止“伪民俗”出现。
(五)要强化整体性原则,在挖掘开发利用中对民族文化资源加以保护
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海南黎族苗族传统文化日渐消失,三亚境内的黎、苗、回民族文化亦然。因而,在挖掘开发利用中务必精心加以保护。保护一个民族文化,就是保护该民族的文明成果,保护该民族前进、创新的力量源泉。对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的保护,必须坚持整体性原则,不能仅仅停留在保护一个个“文化碎片”,割裂其生态环境,让其搬家至某个“文化孤岛”之上。整体性原则要求我们对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的保护,要以全方位、多层次和非简化的方式来反映并保存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对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的保护,必须尊重其内在的丰富性和生命特点,既要保护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的自身和其有形的外观,更要注意它们所依赖的结构性环境;除了重视民俗旅游资源本身之外,又要关注各种民俗事象存在的方式和存在的过程[7]。
[1]刘赐贵.政府工作报告 [N].海南日报,2017-02-26.
[2]张雪锋,桂三妹.让三亚全域每个角落都可以找到旅游的兴奋点 [N].三亚日报,2016-08-15.
[3]黄丹.海南该如何打造“全域旅游”国家旅游局局长支招[EB/OL].南海网,2016-01-29.
[4]欧阳正宇.西部民族民俗旅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51.
G127
A
1004-700X(2017)05-0055-04
(作者单位:海南热带海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