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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学观点

2017-11-25甘小盼

中国诗歌 2017年5期
关键词:散文诗新诗诗歌

□甘小盼/辑

诗学观点

□甘小盼/辑

●王东东认为,在21世纪诗人的创作中,可以看到新的抒情或智性抒情的回归。智性抒情对应了理智直观这一哲学难题,因而与浪漫主义有着极大关系,但这并非意味着21世纪诗歌会从现代主义直接转向浪漫主义,而更有可能会形成一种浪漫反讽的形态。从风格上讲,这是一种介于现代主义与浪漫主义之间的混合形态,现代主义的反讽面具节制了浪漫主义的过度感伤,而浪漫主义的激情又充实了现代主义的内核。反讽只是抒情主体的反应之一,是抒情主体的自我克制,现时代的浪漫主义自我不得不作出如此调整。21世纪诗歌最大的希望就是对这种激情代表的理想主义精神的回归,以完成一种更高形态的智慧抒情风格。

(《21世纪中国新诗的主题、精神与风格》,《文艺研究》2016年第11期)

●陈仲义认为,作为新诗的前沿、尖端部分,现代诗一直引领着思想、精神、思维、语言的探险。百年新诗接受的尴尬与虚弱,在五个不同时段分别有着突出的内在缺陷:因过度与古典诗美规范断裂而产生“脱节”;因过度意识形态化而演变为实利工具;因嬗替太多太快而导致难以适从;因日益退回琐碎的“个我”而出现“自闭”隔绝;因网络载体与消费共谋而滑落娱乐狂欢。而其中最令人忧虑的一大要项,是新诗的接受尺度长期以来一直陷于多元混乱的“空茫”状态。主要根子还在于新诗、现代诗的尺度标准出了“差池”——长期悬而未决、“无法而法”。

(《新诗接受的历史检视》,《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6年第12期)

(《现当代诗歌的非诗化倾向》,《戏剧之家》2017年第1期)

●李育杰认为,在新诗的写作中,出现了丢掉民族化、本土化的传统的倾向。诗歌评价的标准,也越来越倾向于认为读不懂与不押韵的诗才是好诗,而这种倾向直接导致了诗歌接受的凝滞。新诗要扭转“精英化”倾向,走出困境,从“象牙塔”走向民间,必须要积极引导、扶持培养这些出自乡村草野、成长于山水田园的“新乡土诗人”创作出始终亲近田园、土地、山水,亲近父老乡亲的“乡土田园诗”,传承和弘扬民族民间文学、民间诗歌传统。新诗的写作,应该向人民大众普及,而不应成为少数“精英诗人”的专利。

(《论新诗的成就、不足与发展前景》,《写作》2016年第10期)

●孙绍振认为,散文诗是介于诗与散文之间的文体,是跨立于诗与散文之间的一种文体。散文诗的叙事性并不限于和抒情性融合,更多的是与普遍的理念的统一。许多散文诗论者,视野往往就散文诗论散文诗,而不是在散文诗与诗、与散文的矛盾和转化关系中去探索。散文诗的作家队伍日渐壮大,在抒情和冷峻的关系上,也有了相当的突破,但是,在思想的深度,特别是自我解剖的无畏上,在将散文的叙事性转化为散文诗化的哲理性上,还缺乏自觉。由于散文诗在文学诸体裁中是最为年轻的一种,要看到它在中国成熟,人们是需要更大的耐心的。

(《散文诗:叙事的形而上和哲理的寓意》,《当代作家评论》2017年第1期)

●王学东认为,中国的现代新诗,不再是对古代中国农业文明的简单再现,而是对突破中国传统的封闭状态下的工业文明、商业文明、城市文明等等文明的新型复杂社会样式的体现,特别是现代技术意识和理性精神的融入使现代诗歌有了与古典诗歌相异的意象、内容和表达。为了适应现代中国人生存状态,反映现代中国人精神思想,中国新诗作者与研究者已经意识到了诗性与理性融合的问题,张扬浓烈的科技意识和理性精神,一起汇入与推动中国现代新诗“新的抒情”走向,成为当代优秀诗歌的要求。

(《诗歌与钢铁——谈龚学敏〈钢的城〉的“钢铁诗学”》,《当代文坛》2017年第1期)

●马冬莉认为,从诗歌的创作层面上分析,所谓的“追本溯源”可以有以下两个层面的表现。首先,追本溯源的诗歌创作是指诗歌创作所需要的题材均来自于现实的生活。其次,所谓的“追本溯源”还表现在诗歌创作中对传统诗歌创作技巧的继承上。诗歌作为一种文学体裁,担负着传承传统文化精髓的重任,包括对传统价值观的形象再现,也包括对传统语言词汇的继承。在诗歌这种文体里,古今的继承与创新可以表现在多个层面,但这种继承并非一字不动的重复,而是结合时代的变迁、文化的发展,把时代的内容巧妙地融入到特定的意象里。

(《〈诗歌之王〉:对流行歌曲拯救诗歌的解析》,《当代电视》2017年第1期)

●高慧斌认为,诗歌的“边缘化”的确是一个事实,但新诗百年中,其实既存在着边缘化处境,也存在着让诗进入社会文化空间的中心的努力。近年来,诗歌界为了增强诗与读者、与大众的联系,做了很多努力:题材上对现实性的增强,与各种艺术门类结合,扩大传播的手段和方法。但更要紧的是个体真切体验和艺术转化能力的强度。此外,“底层写作”的写作者值得敬佩,但也要尊重那些没有响应这一“潮流”者的选择。不同的“题材”在特定语境中,确实具有并不相同的社会文化、道德伦理的价值。在这方面,最好是回到写作者文化素养、人格精神和艺术能力的个体问题上。

(《问“诗为何离我们远去”后还可问“我们为何离诗远去”》,《辽宁日报》2016年10月19日)

●曾大兴认为,今天的旧体诗词所最缺乏的是接受者,因而旧体诗词必须注意培养自己的接受者。首先,要有“培养自己的接受者”这个意识。第二,要对当代读者的需求有所了解。第三,作品本身要有个性。第四,作品要有时代感。第五,作品要有节奏感。总之,当代旧体诗词作者必须正视读者的审美需求,关心他们的审美需求,以自己具有个性、时代感和节奏感的优质作品来满足他们的审美需求。作者和读者之间,应该建立一种良好的互动关系。只有这样,当代旧体诗词才会有一个光明的发展前景。

(《培养自己的接受者——向当代旧体诗词作者进言》,《尔雅国学报》2017年2月16日)

●钱志熙认为,在中国古代诗学中,情志一直是核心范畴。重视情感的表达,并由情感的表现而创造艺术,达到乐的境界。今天所谓“乐”,指向一切娱乐艺术与娱乐性活动,而单纯追求美饰娱乐效果的文艺不能反映世界的真实,不能明理、载道。诗之存在,归根结底要有艺术上的独立价值,要有对社会生活与人类情感的表现功能。在这一点上,中西诗学殊途同归。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诗歌可以跨越历史长河,至今仍富有生命力。

(《复兴“诗的国度”,还得溯源而上》《解放日报》2016年10月11日)

●叶匡政认为,中国的五四白话文运动有其副作用,就是对汉语声音的忽视和遮蔽。对现代文学语言在声音上完全是凌乱的。诗歌要体现语言的声音之美,原本是文学的一个常识,但现代文学的兴起,使诗歌变得越来越注重传达复杂的经验,却忽视了声音之美。由于白话文历史太短,中国文学界和诗歌界对语言的声音之美,思考得极少,实践者更少。电子媒介的普及,正在让人们回到一个“后口语”时代,在今天“说”和“唱”,正变得比“写”更普遍、更易传播。鲍勃·迪伦的获奖,无疑能让我们去重新审视当下的这个文学秩序,重新认知到文学诞生之初的本质。

(《鲍勃·迪伦获奖是对诗歌本质的回归》,《深圳特区报》2016年10月25日)

●杨虚认为,中国诗歌在五四运动以前一直是遵循其优秀传统的。五四运动中,对新诗的探索与接受起初也遵循着中国诗歌的一些传统,但在包括徐志摩、郭沫若这样的诗人尝试学习西方诗歌的写作方法并取得“成功”以后,新诗便逐渐走向了学西洋去传统的路子上去了。离开本土文化,离开人民群众的诗歌创作的尝试最终将新诗引向了歧路,而只有让诗歌创作回归传统,回归人民,沿着风骚诗脉前行,站着写诗,自显风骨,才能撑起诗歌的精神高度,给新诗的发展以重要启迪。

(《站着写的王学忠体诗歌》,《安阳工学院学报》2017年1月第16期第1卷)

●唐珂认为,“诗性”的语言特征从根本上说还是言说本身的话语行为重于言说的信息,诗语言更侧重于指涉自身而非指引外部现实世界,诗的属性在于特定文类/语用场所的话语所凸显的修辞功能和修辞效果。旧体诗的意象、用典、意境,归根结底源自文本在千百年传统积淀中形成的、承载于语词的文化类属性和特殊性,借助认知空间的整合,使词典义背后的深层复义及语用意义得以表达。在看似“散文性”的诗歌中,汉语的语法单位和语法功能极为显著地得到多样的应用实践,成为不可或缺的修辞装置,它们所构建的句法辞格、逻辑辞格与其他辞格一同发挥诗性功能。

(《语言符号学视域下的“诗性”与“散文性”》,《信阳师范学院学报》2017年第1期)

●李艳认为,诗人在创作中通过对生活进行哲理化的思考,以独特的审美眼光及对意象的巧妙运用,诗意化地绽放平凡生活的平静与祥和。任何一首好诗都是既体现了诗人个体的生命痕迹,同时又渗透着社会与人生的,这样的诗歌具有流传的价值。好的诗歌是从苦难中出来的,但是不能流于浅白呼叫和自怨自艾,而应站在另一个“我”的视角,审视生活的喜、怒、哀、乐,通过个性化的审美,以诗性化的语言表达生活的体验,以细腻的情感书写,让现实生活与自己的精神境界碰撞出精彩的火花,点燃民众的灵魂,让精神贫乏的受众产生共鸣。

(《绽放的底层诗歌写作诗意的底层民众生活》,《长春教育学院学报》2017年第1期)

●王舒漫认为,散文诗首先是作为独立的文体存在着的,散文诗有自己的特质而构建细节和场景,同时,具备独特的语言艺术,明亮的诗眼、意象、寓言、意蕴、象征以及诗的韵律,从意境美、音乐美以及它的高度凝练可以感知散文诗给读者呈现出宽广、自由和深度的抒情。从这个意义上解构,散文诗惊人的意象往往是伟大的张力。散文诗,绝不是散文的扩大或缩短,而是巧妙地将意象糅进诗魂有限的空间,延伸诗的维度。散文诗的语言就是隐喻,而且是根源性隐喻。

(《散文诗是精彩的刻薄》,中诗网,2017年2月15日)

●韩东认为,不要保卫诗歌,需要保卫的诗歌不堪一击,主张保卫诗歌和主张反抗成就诗歌一样的不着调。现代诗的本质是自由,困境亦然。怎么写都可以,但需要某种来自个人的创造性整合有关因素。自外部建立秩序的任何努力都有违现代诗的根本,因此教条主义、形式主义和“写作法”之类都是饮鸩止渴。古典诗歌仍然需要那个来自个人的创造性的可能,不过它的难题在于在“不自由”中开辟道路。诗歌在我看来即:自然的做作之语。怎么写?自然。写什么?做作。这二者都是在说语言层面的事,使用什么样的语言或者语言方式,以及怎样使用。语言层面之外的事也在诗歌的技艺之外,另当别论。

(《关于文学、诗歌、小说、写作……》,诗网刊微信公众号,2016年11月24日)

●王贤芝认为,佛教新诗在诗歌形式和表现手法上有新的历史特征,佛教新诗对古典禅诗更多地是借鉴和继承,与当代诗歌则是一个互渗的关系。它身处当下诗歌的现场,既充实了当代诗歌的样态,又与当代诗歌写作互相借鉴影响。这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从佛教新诗本身来说,其局限和不足的地方主要为:新意不够,难脱窠臼。一是因题材的趋同性而出现写作方式的趋同性,鲜有突破与创新;二是在意象选择上多有重复,表达方式上多手法上的移植而对生命的彻悟灵动不够,缺乏深邃厚重感。禅诗重言在意外的彻悟与理事的圆融,忌直白说理寡淡无味,而能将禅理与诗意的审美巧妙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的作品在僧诗中还是非常鲜见。而如何创新与突破的问题,也是当代诗人们的共同思索之一。

(《佛教新诗中的新秀——“现代禅诗”派的兴起》,现代禅诗欣赏微信公众号,2017年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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