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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村人口趋势的脆弱性分析*

2017-11-23高海峰张可男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17年9期
关键词:脆弱性趋势人口

高海峰,陈 春,张可男,于 立,陆 琦

(1.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广东广州 510641; 2.英国卡迪夫大学规划与地理学院,卡迪夫 CF10; 3.重庆交通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重庆 400074; 4.英国卡迪夫大学威尔士建筑学院,卡迪夫 CF10)

·三农问题·

中国农村人口趋势的脆弱性分析*

高海峰1, 2,陈 春3,张可男4,于 立2,陆 琦1※

(1.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广东广州 510641; 2.英国卡迪夫大学规划与地理学院,卡迪夫 CF10; 3.重庆交通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重庆 400074; 4.英国卡迪夫大学威尔士建筑学院,卡迪夫 CF10)

目的通过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人口变化的历史趋势与轨迹过程分析,判断人口变化趋势给农村发展带来的脆弱性,从人口变化趋势方面提出提高农村发展可持续性建议。方法借助脆弱性分析方法,通过既有的长时间、多角度的统计数据,对中国农村人口的总体趋势、少年儿童组人口趋势、老年组人口趋势的脆弱性进行分析。结果从各个方面来看,农村人口的变化趋势都在使农村的脆弱性增强; 少年儿童组人口的减少趋势造成了农村4个方面的脆弱性增强——未来发展动力更为缺乏、乡土文化传承困难、农村社会资本转型放缓、公共产品投入回报率低,其中公共产品的回报率低与少年儿童组人口的减少趋势互为因果地增强了农村的脆弱性; 老年组人口大幅度增加趋势使农村发展活力下降的同时,与所需的养老公共产品供应不足问题,共同导致了当下劳动力的回流困难,加重了农村的脆弱性。结论应通过促进农村资源的资本化和市场化、引导公共产品投资的多样化、公共产品按需精准供应等多方面政策相结合,降低农村人口趋势所带来的脆弱性,增强农村发展的可持续性。

农村人口 动态趋势 脆弱性 公共产品 可持续

0 引言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在城镇化方面取得了举世曙目的建设成就。合理的城镇化能促使人力资源得到最优配置,然而,农村人口若过度流失将阻碍农村的发展,不仅给农村带来大量社会问题,还将影响作为中国立国之本的农业的发展[1-3]。2016年开始中国政府在多项重要政府文件中都强调“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而人力资本的短缺已成为农村一、二、三产业发展的障碍:一产方面, 2012年农业部就农村劳动力短缺提出农村未来“谁来种地”“谁来养猪”的问题[4]; 二产方面,农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依然将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5-7],人力资本仍是极其重要的生产要素; 三产方面,人口减少使农村内向的社会服务行业缺少发展的基础。另外,既有的研究说明农村现还难以普遍依靠外向的旅游业促成整体经济的快速增长[8]。中国农村人口问题是一个宏观、动态、深远的社会问题,该研究借助国际上可持续发展研究工具中的佼佼者——脆弱性视角,对中国农村人口趋势的脆弱性进行分析。

根据世界银行、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等机构和组织对脆弱性定义,脆弱性是研究对象受到冲击、波动影响的敏感度以及无法应对这些影响的程度,是具有警示性的状态描述[9-13]。脆弱性视角源于20世纪60年代自然灾害冲击对不同人群影响的研究[9],这一概念随时间推移而拓展,还包含了政治经济波动、社会动荡等对研究对象的影响[10]。在今天,脆弱性视角已进入城市和乡村可持续发展状况的评估领域[11]——区域发展的可持续性与脆弱性成反比[14]。中国农村相对于城市仍贫穷与落后,在面对冲击和波动时可用以应对的资源(包括财富、技术、信息、基础设施、人员等)比城市更少,导致农村的脆弱性更高。1997、2008年两次金融危机中“三农”都受到了较大影响:农业及其上下游产业不景气; 农村建设因涉农财政支出增幅缩减影响而放缓; 农民因为进城就业困难、乡镇企业同样受到打击而缺乏转行机会,大多只能空闲在家,造成农民增收困难,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扩大[15-16]。

人口趋势决定地区生产和消费动力,既是发展动力的重要因素之一,同样也影响着地区的脆弱性。此外,人口趋势还影响着政府、社会、市场对地区进行投入的回报率(包括经济、人力、物力等多方面的)[13],可理解为对资源和福利的使用效率。大幅度减少的人口趋势会使投入缩减,然而投入的缩减度难以把握,减少幅度小则可能造成资源和福利的浪费,减少过度则会抑制发展、增加脆弱性。

脆弱性分析在方法上强调对评估对象的动态属性的评估,对趋势的历史分析和轨迹过程的分析是评估脆弱性的核心问题[9]。现有对中国农村人口的脆弱性分析中,主要集中于自然灾害对农村人口的脆弱性分析[11,17-18]; 在发展方面,虽有贫困对农村人口的脆弱性分析,但没有对历史趋势和轨迹过程进行分析[10]。分析农村人口的动态性趋势,需要从农村的人口数量和年龄结构两方面入手。人口按年龄分组可分为少年儿童组(0~14岁)、劳动年龄组(15~64岁)、老年组(65岁及以上)。劳动年龄组方面,国内学者已经运用推拉理论、托达罗的人口流动理论等对农村劳动年龄组人口迁移进行了较多的探讨[19-20]。实际上,农村少年儿童组和老年组人口的变化趋势同样影响着农村的脆弱性。因此,文章从脆弱性视角入手对中国农村人口趋势进行研究,侧重分析农村少年儿童组和老年组人口的趋势,实现以前瞻和动态的分析手段来预测人口变化趋势带来的可能发生的问题,有望对农村发展的可持续性提出事半功倍的建议。

1 中国农村人口趋势的脆弱性总体分析

人口在总数上的趋势影响着脆弱性的变化,同时,由于不同年龄段人口的生产能力和消费能力的差异,人口在年龄结构上的变化趋势也影响着脆弱性的变化。该文对农村人口趋势的脆弱性的总体判断包括:一是农村人口数在不同时间段内的增长率变化趋势,即农村人口的变化幅度趋势; 二是农村人口在年龄结构上的变化趋势。无论在总数还是结构上,中国农村人口在总体上都呈现脆弱性增强的特点。

(1)中国农村人口总数量方面,由图1可见中国城乡人口受政策的影响明显。20世纪80年代户籍制度开始松动,城乡间的人口流动在一定条件下放开。在蓝印户口政策作用下, 1995年后城乡人口趋势发生扭转,农村人口由此前的增加趋势转为减少趋势,此后每5年的年均农村人口负增长率不断加大(图1右坐标)。至2011年左右,城镇人口超过了农村人口。在1995年后农村人口的不断加速减少已形成了人口过度流失的趋势,这一人口加速减少的趋势导致了农村发展动力严重不足,脆弱性增强。

图1 城乡人口变化及每5年农村人口增长率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15年)

(2)中国农村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趋势如图2所示,以2000年、2010年两次人口普查农村人口数据进行对比,可见主要有两方面特点:一是农村人口年龄结构老龄化加剧,老年组是人口数唯一呈正增长的年龄段; 二是少年儿童组人口(15岁以下)净减少人口数超过劳动年龄组净减少人口数,且负增长率是劳动年龄组人口的近3.5倍。中国农村年龄结构的变化正呈现出老龄化加剧、新增劳动年龄人口不足的趋势,这种趋势将导致农村的脆弱性增强。

图2 2000与2010年农村人口年龄结构比较数据来源:第五、第六次人口普查

2 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趋势的脆弱性

2.1 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趋势的脆弱性

0~14岁的少年儿童组人口在中国没有参与生产的权利和义务,是社会未来发展的劳动力。由图3可见,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自2000年以来,整体呈减少的趋势。与2000年相比, 2015年的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了约44%,减少的幅度十分大。 以2006年分界, 2006年前波动较大, 2006年后少年儿童组人口的减少幅度不断缩小趋于相对稳定。少年儿童组人口的减少变化趋势从4个方面给农村带来脆弱性。

图3 中国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数量变化及增长率变化数据来源:《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2007~2016年)和《中国人口统计年鉴》(2001~2006年)

(1)农村未来发展动力缺乏的现象更为窘迫。少年儿童组人口是未来社会发展的劳动力的同时,也是未来社会消费的动力,这一组人口呈减少趋势意味着未来农村社会将因缺乏发展动力而脆弱性进一步增强。

(2)乡土文化传承困难,农村地缘归宿感丧失,对人口吸引力下降。中国作为具有最悠久的农耕文明历史的国家,许多的传统文化都源于乡村,例如在中国农村形成的“耕读文化”,直到今天在农村中小学中仍以“农忙假”的形式传承[21]。城镇化的过程伴随着城市文化对农村的侵袭,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的趋势导致乡土文脉的传承越来越困难,随之而来的是对乡土文化的认同感减弱和农村地缘归宿感缺失,使得农村在与城市对人力资源的竞争中更为落伍,增强了农村的脆弱性。

(3)放缓了农村社会资本的转型。当今农村社会资本处于传统向现代转型困难的低效状态中,传统社会资本面临着社会关系网络淡化、互信水平下降、宗族关系网络日趋减弱等诸多问题,使得传统社会资本势弱[22],同时,普遍信任社会资本短缺、规范社会资本亏空、民间组织发展滞后和公民参与网络缺失等问题又造成现代社会资本发展缓慢[23-24]。人是社会资本的重要载体,少年儿童接受现代教育是人的现代化过程,当他们离开学校后,将推动农村社会资本由传统向现代转型。因此,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的趋势一定程度上放缓了农村社会资本向现代转型,增强了农村的脆弱性。

(4)公共产品的投入回报率低,进而导致投入减少。由于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的减少趋势,一旦公共产品的供应减少至无法满足需求,将导致农村脆弱性的增强。实际上,人口的减少趋势与公共产品的减少供应存在互为因果的关系。

2.2 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趋势的原因

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是计划生育政策对人口出生率的严格控制,另一方面则是这一年龄段人口向城镇转移。该文着重讨论城镇化造成的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数量的减少。

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向城镇转移的动因具有复杂性,其中有子女随父母进城的因素影响,也有农村公共产品匮乏的因素影响。对于少年儿童年龄组人口,最为重要的公共产品是义务教育设施,基于农村的义务教育设施数量、小学升初升学率等数据,分析公共产品对农村少年儿童向城镇转移趋势的影响。

(1)农村义务教育设施变化趋势

中国的行政村和农村义务教育学校数量自1988年以来持续下降,因此平均每个行政村所拥有的学校数量(以下“村均”皆指平均每个行政村)更能真实反映农村义务教育资源的空间分布状况。由图4可见, 1988年以来中国农村义务教育学校数量呈减少趋势。1988~2013年村均小学数减少了约3/4,而村均初中数减少了约2/3。2001年随着税费改革和义务教育体制调整,地方政府大肆实施“撤点并校”,此后每五年农村小学和初中的年均负增长率幅度越来越大(图4右坐标),农村中小学的撤并不断加快,导致农村小学和初中与学生住址的平均距离大大增加[25],引发校巴安全问题和学生过早参与寄宿造成的健康问题[26]。

图4 平均每个行政村拥有的小学、初中数及约每5年年均小学数、初中数的年均增长率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88~2014年)

(2)农村小学毕业升学向城镇转移人口趋势

由图5可见, 2001年开始的“撤点并校”对各地区的升学率亦产生明显影响。农村升学率由此前持续上升转为下降,而城市和县镇则大幅度升高,义务教育设施的减少趋势造成了大量农村小学生毕业后向城镇转移升学。

图5 城乡小学升初中率比较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6~2014年)

该文将城镇(城市+县镇)历年初中招生数与小学毕业生数之差,作为农村小学毕业生向城镇转移的数量(以下简称小升初转移人口数,即图6中的柱状图),并以其与农村人口净减少数的比较来大致衡量小升初过程中转移人口的规模。

在农村小升初转移人口与农村人口净减少数的对比中(图6点画线), 2001年“撤点并校”后2001~2013年间小升初转移人口数可达到农村人口净减少数的15%~35%之间,可见在小升初升学过程中向城镇转移的少年儿童组人口的数量之大。

农村小升初转移人口占农村小学毕业生总数比例(图6折线)在2001年“撤点并校”的作用下呈持续上升趋势。直至2012年教育部发布《关于规范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布局调整的意见》紧急叫停“撤点并校”,并采取一系列的补偿性政策措施,农村小升初转移人口占农村小学毕业生总数比例才开始转为下降。

上述分析主要集中于2001年“撤点并校”前后的对比分析,然而从脆弱性所强调的分析趋势的历史轨迹来看,可以发现公共服务设施和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早已存在互为因果的关系:计划生育导致的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趋势使农村义务教育设施在1989年开始就呈减少趋势(图4),而设施减少的趋势造成农村小升初转移至城镇的人口数在2000年前已开始增加(图6柱状图)。

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的趋势降低了公共产品投入的回报率,公共产品的投入随之缩减,反过来又促使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导致了农村的脆弱性不断增强。

3 农村老年组人口趋势的脆弱性

3.1 农村老年组人口变化趋势

老年组人口随着岁数增长,生产能力和消费能力都逐步下降,因此老龄化将导致经济活力和社会活力的下降。中国在2001年进入老龄化社会,而中国农村老龄化水平较城市更高[27],这是因为其他年龄组人口都更多地向城市转移,而城市的消费水平对于相对贫困、消费能力不断降低的农村老年人而言,生活成本过高,若子女无法代老人支付转移至城市的生活费,老年人只能更多留在农村。

图6 农村小学毕业生升学中的城镇转移数量与对比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6~2014年)

图7 中国农村老年组人口数量变化及村均老年人数量变化数据来源:《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2007~2016)和《中国人口统计年鉴》(2001~2006)

由图7可见, 2000~2015年农村老年组人口在总数上增加了20%,由于行政村的数量和农村的区域不断减少,此处以行政村村均老年人口数作为反映老年人口密度,由图7折线可见,村均老年人数从2000年到2014年增长了近50%,农村老年人的人口密度增长幅度远大于总数上的增长。

3.2 农村老年组人口所需公共产品匮乏

农村老年组人口的增长趋势却未能推动老年人所需的公共产品的同步增长。由于劳动年龄组人口的大量城镇化,空巢现象使农村老年组人口对于养老公共产品的需求巨大,由图8可见, 2010年入住农村养老院的人数较2000年翻了4.8倍,入住农村养老院的老人数占农村老年人总人口的比例由0.62%增加到了2.63%,迅速靠近已高度老龄化发达国家同一指标的3%~5%[28]的水平,农村地区对社会养老服务需求的激增。

然而,农村养老服务需求增加却未能推动设施的同步增加。由图9可见,5年年均农村老年人入住养老院的人数一直呈正增长(图9折线),而每5年年均养老院的数量却呈正、负交替增长(图9柱形),说明农村养老服务设施的数量增长难以跟上需求的增长; 从村均养老院的个数来看养老院在农村地区的布局(图9虚线),从1987年村均0.03所增长至2013年村均0.05所,布局仍十分分散。

图8 2000与2010年农村养老院收养人数(左)及收养人数占农村老人总数百分比(右)比较数据来源:农村养老院收养老人数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1~2011年),农村老人总数来源于第五、六次人口普查

图9 每5年农村养老院数量增长率与收养老人数量增长率比较及村均养老院个数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86~2014年)

3.3 农村老年组人口所需公共产品供应不足带来的脆弱性

农村老年组人口的增加趋势除了使经济和社会活力下降导致农村脆弱性增强外,上述公共产品供应的严重匮乏也使农村脆弱性增强:结合此前对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趋势的分析,农村劳动年龄组人口子女更多已城镇化,劳动年龄组人口若选择回农村就业,未来养老可能面临既无子女照料,养老公共产品又极度缺乏的状况,使他们不愿回到农村,导致农村的脆弱性增强。

脆弱性视角认为人口趋势影响着投入的回报率,但农村老年组人口呈增加趋势却没有促进公共产品的投入增加而导致脆弱性的增加,其主要原因在于城乡间的经济差距导致农村 养老保障要差于城市[29],长期以来农村老人的财富积累和资源拥有十分有限,使他们的消费能力持续落后于城市的老人,这种相对的贫困导致了公共产品的投入回报率低,使得除政府之外的社会和市场对农村养老公共产品的投入稀缺,也使农村的脆弱性难以减弱。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4.1 结论

通过上述分析,中国农村人口趋势导致了农村发展的动力不足,脆弱性不断增强。农村人口在总数上呈过度流失趋势,结构上呈现出少年儿童组人口不断减少和老龄化的加重。 因计划生育、城镇化和农村公共产品缺乏的原因,导致了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的减少趋势,这种减少趋势将给农村带来了未来劳动力更为缺乏、乡土文化传承困难、社会资本转型缓慢、公共产品投入回报率低4方面的脆弱性。 农村的老龄化快于城市,随之增长的对养老公共产品的需求却因城乡间的经济差异而无法满足,阻碍了流动劳动力的返乡就业,增强了农村的脆弱性。

4.2 政策建议

总体而言,对于农村人口趋势带来的脆弱性,需继续加大涉农投入,促进农村资源的资本化和市场化,提高生产力; 引导公共产品投资的多样化,使农村公共产品按需精准供应; 综合发展农村的人力资源,尤其注重人口素质和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增强发展的可持续性,最终降低人口趋势带来的脆弱性。

针对农村少年儿童组人口减少趋势的脆弱性,提出3方面改善策略:

(1)加强对农村地区少年儿童组人口的统计工作,确保公共产品按需落实到位。尤其是在2013年以来国家全面放开二胎政策刺激生育的背景下,新一轮生育高峰将扩大对公共产品的需求,农村公共产品的供应与人口需求精准化配套,能够保障农村地区少年儿童组人口权益的同时,减少社会资源和福利的浪费。

(2)提升农村及农村周边地区县镇义务教育公共服务质量的同时,鼓励“农忙假”等传统乡土文化教育穿插于现代教育,提升学生们对农村、粮食等问题的重要性认识,培养他们对农村的认同感。

(3)继续加大鼓励农村创业,放低门槛促使部分劳动力回乡就业,让农村少年儿童意识到家乡建设的吸引力。

人口结构难以在短期内被转变,农村老龄化的趋势还将继续加重。对农村老年组人口趋势的脆弱性提出3点策略:

(1)健全城乡养老保障制度。当下城乡的养老保障制度尚存在较大的差异和隔阂,农村养老保障制度的健全能够一定程度解除农村流动劳动力对返乡工作、养老的后顾之忧,降低农村的脆弱性。

(2)政策鼓励多样化的经济形式投资农村养老公共产品。此前已说明农村对养老服务的需求激增,虽然农村老人消费能力低,但有需求则有市场,一旦产业化规模不断扩大,则有盈利的可能,政府可通过优惠政策支持和引导集体经济、企业等向农村养老服务投资,形成有别于城市的、多样的农村养老产业。

(3)基于当前土地流转、宅基地流转的政策逐步放开,鼓励生产能力下降的农村老年组人口将土地作为资本进入市场,增加财产性收入作为提高养老保障的途径,改变长期以来的“土地养老”模式,还有利于提升生产力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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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38,No.9,pp144-153

ANALYSISOFTHEVULNERABILITYOFRURALPOPULATIONTREND*

GaoHaifeng1, 2,ChenChun3,ZhangKenan4,YuLi2,LuQi1※

(1.School of Architecture,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Guangdong 510641,China; 2.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Planning, Cardiff University, Cardiff CF10, the UK; 3.School of Architecture and Uraban Planning, Chongqing Jiaoto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4,China; 4.Welsh School of Architecture, Cardiff University, Cardiff CF10, the UK)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historical trend and process of China’s rural population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based on the method of vulnerability analysis, the general population trend, the trend of the children group and the elderly group population were analyzed through the long-term and multi-angle statistic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rural vulnerabilities were enhanced because of many aspects of rural population change. The decrease trend of the young people resulted in the enhancement of rural vulnerability from four aspects - lack of future development power, the difficulties of the local cultural heritage, the slowdown in the transformation of rural social capital, the low rate of return on public goods, and the low rate of returned on public goods. The amount and quality of rural social old care facilities were far insufficient to fill in the gap, which made the current working age labor force in urban area be not willing to go back their rural home. Finally, it proposed some policy recommendations, such as promoting the capitalization and marketization of rural resources, and guiding the diversification of investment in public goods to reduce the vulnerability of population trends and enhance sustainability.

rural population; dynamic trends; vulnerability; public products; sustainability

10.7621/cjarrp.1005-9121.20170919

2016-12-13

高海峰(1987—),男,湖南益阳人,博士。研究方向:可持续城乡建设 ※通讯作者:陆琦(1956—),男,上海人,博士、教授、博导。研究方向:民居建筑、乡村可持续。Email:gdluqi@163.com *资助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岭南汉民系乡村聚落可持续发展度研究”(51278194); 国家留学基金委项目“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201406150026)

C92;F304

A

1005-9121[2017]0913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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