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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电影《七月与安生》的叙事策略

2017-11-21周如彪

戏剧之家 2017年20期
关键词:叙事策略

周如彪

【摘 要】电影《七月与安生》改编自安妮宝贝(即庆山)同名网络小说,一方面沿袭了原小说中性格迥异的双女主设置;另一方面又在故事发展上做了大幅度的情节加法,叙事策略的成功是这部电影颇受好评的重要因素。在电影中,限制性叙事、插叙和倒叙等叙事手段被频繁运用,使得故事更加精彩。同时,影片进一步突破原小说叙事主题的局限性,将女性忠于自我、精神独立推至叙事前沿,强调了女性之间的精神伴侣的重要性。

【关键词】《七月与安生》;叙事策略;文学改编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20-0106-02

《七月与安生》是安妮宝贝1988年发表于文学网站“榕树下”的同名网络小说,被大量读者追捧。2016年,该小说被改编为电影《七月与安生》,受到好评,也获得1.67亿元人民币的票房成绩。电影中七月的扮演者马思纯、安生的扮演者周冬雨,双双获得第53届台湾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可以说成绩相当喜人。这部电影之所以在商业和艺术领域中都获得较好的成绩,原因在于其对原著的成功改编,在叙事策略上做了大幅度调整,使影像更能被观众接受。它一方面沿袭小说中人物塑造的优点;另一方面又突破其向男权妥协的思想局限,进而打破女性的“他者”地位,主张女性肯定自我、精神独立、自由选择的人生态度。

一、对人物性格大幅着墨,使情节发展更可信

小说《七月与安生》塑造了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女主角,并且突出了向往自由的安生命运的悲剧色彩,揭示了女性在自由、友情和爱情中存在的企图冲破束缚的心理状态,同时,又对向男权思想妥协、安逸顺利的人生状态持肯定的态度。电影为了更契合当下女性对自我价值、自我意识的肯定,在沿袭原小说性格迥异的双女主人物设置的基础之上,大胆打破小说中的局限,调整了部分情节(如原小说中安生难产而死,电影中变成了七月),让人物性格变得丰富立体,并且,前后转变也较为明显,倒叙、插叙、限制性叙事等叙事策略让电影更具观赏性。同时,电影还强调女性忠于自我、情感独立、自由选择的人生态度,让观众在观影之后再度陷入对自我的探索。

电影虽然沿袭了原小说中性格截然相反的双女主人公设置,但在安生和七月的性格主特征的基础之上又加入了辅特征,而且随着剧情的不断发展,辅特征逐渐取代了主特征,使人物实现了性格的互换。一开始,七月乖巧、安稳;安生叛逆、不羁,而故事发展到最后,七月成为流浪着的安生,安生成了安稳的七月。而且,原小说以七月的视角进行叙述,读者在阅读时对安生的心理世界把握较少,在电影里,多次切换二人的视角,让观众直观了解了七月与安生的内心世界。特别是通过大量的旁白、内心独白来展现两个人的内心世界。

二、巧妙的叙事手段,使故事呈现更精彩

电影《七月与安生》中,两位女主角七月与安生的前后性格特征过渡自然,这得益于巧妙的叙事手段。电影采用限制性叙事、倒叙和插叙,设计了三种结局,这样多样化的叙事方式让故事更加精彩动人。按照线性叙事的规律,“七月砸报警器”和“七月在山洞外偷看安生和家明”這两个情节点应该在故事的开端被交待,但这两个情节却在片尾才被揭示出来,观众到最后才知道谜底。这样一种限制性叙事,一是想要造成七月性格乖巧的假象,也为后面七月性格的转变埋下伏笔;二是让观众意识到两个女孩在性格乃至精神上的共通性。

另外,影片还多次采用了倒叙、插叙的叙事方式,将现在时空与过去时空不断进行切换,使回忆进行得合情合理。影片在叙述过去的事件时,又时而跳切回现在,既丰富了叙事方式,又引发了观众持续观影的欲望。例如,在过去时空中,七月与安生因为苏家明而发生了各种情绪上的碰撞,切换为现在时空时,则是安稳的安生和乖巧的女儿,观众也想通过接下来的故事知道这个女儿的父亲是谁。故事跳切到过去时空时,则是安生和另一个稳重的男人在一起。这样倒叙、插叙的叙事方式,形成了“问答”式叙事结构,引导观众进入剧情,甚至参与到问答中来,猜测最后的结局。

三、三个故事结局,深化叙事内涵

与小说不同的是,在电影中,创作者向观众建构了三个故事结局,大大深化了叙事内涵。

第一个结局是,七月在生下女儿之后将孩子交给安生抚养,然后继续漂泊流浪,并且从此之后再没有她的消息。这也是安生讲给苏家明的结局。第二个结局是,七月在生了女儿之后大出血去世,这是真正的现实结局。第三个结局是,安生化名为七月写小说,七月在流浪中给安生写信,告诉安生她所见到的一切,而且,七月还在旅行中写书,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了小说。这样的三重反转,一重比一重接近真相,之后又返归理想世界[1],最后建构起安生想象中的她与七月最完美的结局。

在小说中,追求自由的安生因难产而死,安稳保守的七月享受岁月静好的平凡人生。在电影里,要么是安生回归安稳、七月继续流浪,要么是七月因难产而死。可以说,电影大胆地让曾经执着于得失的七月受到惩罚,让默默牺牲、远走他乡的安生被命运善待。从影片的叙事内涵上看,它肯定人性的“善”,否定被欲望所操控而富有攻击性的心灵状态。同时,电影也肯定了女性对自我价值的寻找,阐释了女性除了感情,还拥有自我、自由、对世界的冒险与体悟等生命意义[2],这样的叙事策略是其获得观众认可的重要条件。

四、影像语言富有表现力,能调动观众的情绪

小说《七月与安生》语言简短、思维跳跃,主要描写人物的内心感受。而电影是一门视听艺术,强调的是用声画来叙事、传情达意。在电影《七月与安生》中,创作者就充分运用布光、构图、化妆、服装等影像元素来映衬人物心理、人物性格、人物之间的关系,以及时代前后的变化。例如,在过去时空中,人物始终被明亮的光所包围,证明那时的七月与安生关系亲密,两人被快乐和幸福包围着。而到了现实时空,七月去世之后,安生始终处在冰冷的环境中,光线暗淡,灰暗阴沉的影调揭示了无人可依的安生陷于糟糕情绪的泥潭。而当安生与瞳瞳在一起时,周围的环境又变得明亮起来。

除了布光之外,电影中人物的服装、造型也是表现人物心理状态的重要方式。在家乡生活时,七月留着中长直发,穿着朴素,整个人有一点老气横秋的感觉,而当她开始流浪之后,头发被剪成利落的短发,衣服也穿得较为明亮,显得随性洒脱。而安生的变化更为突出,在小城时,穿着鲜艳,烫卷发,这体现了她热情、洒脱的天生个性。在她去流浪之后,她的头发变成中长挑染编发、浓厚的妆容,透露出深沉的气质,给人距离感。在上海工作时,她扎起马尾,穿着干练的职业装。七月与安生两个人由服装到造型的变化,都体现了她们的性格变化,也映衬了她们孤独又敏感的灵魂。

同时,由于故事跨越的时间较长,影片还利用了物件的变化来暗示时间的流逝和时代的变化。如在过去时空,交通工具是自行车、老式中巴车、摩托车等,人们的信息往来是写信、寄明信片、发短信等。在现在时空,地铁、轿车、咖啡店、笔记本电脑成为人们生活的必备。在物件的变更中,不仅呈现了时代的变化,也将人物经历与时代联系了起来,面对已逝去的七月,观众仿佛和安生一起,感受了岁月的沧桑和悲情。

五、结语

总之,《七月与安生》在叙事策略上一方面保留了原小说性格迥异的双女主人物设置方式;另一方面,又做了大量的情节加法,重点突出两位女主人公性格的变化,同时采用限制性叙事、插叙、倒叙等方式推进情节,又借助布光、服装、造型等影像元素,使整部影片极富感染力。电影肯定女性忠于自我、精神独立,对女性的精神世界进行了深层探索。

参考文献:

[1]杨林玉.镜像与自我建构—《七月与安生》叙事解读[J].电影新作,2016,(06).

[2]阳雯.《七月与安生》的女性主义镜像人物分析[J].电影文学,2017,(11).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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