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旅游经济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同步吗?特征的验证
2017-11-21李维维马晓龙
李维维 马晓龙
[摘 要]判识国内旅游经济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的联动规律及其内在机制,是明确政策调控方向、引导宏观经济与国内旅游经济协同平稳增长的前提。从周期变量动态关系入手,构建马尔科夫区制转移向量自回归模型(MS-VAR),通过最优模型拟合、区制划分及因果关系检验等动态计量分析方法对二者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国内旅游经济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不具有同步性而呈现相反波动趋势,且这一规律形成实则是经济体基于特定利益诉求自发或自觉地对旅游经济供需结构施以影响致使其围绕均衡状态上下偏移的结果。文章认为,政策调控机制在引导经济结构转型和提升旅游供需水平方面作用突出,提高宏观经济与国内旅游经济的协同、平稳增长水平则需要政策调控机制适时介入和有效引导。
[关键词]国内旅游经济周期;宏观经济周期;同步性;MS-VAR模型;作用机制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17)11-0049-11
Doi: 10.3969/j.issn.1002-5006.2017.11.011
引言
宏观经济增长存在周期波动性[1-3],作为其重要组成部分的旅游经济增长同样具有扩张与收缩交替运行的周期性特征[4-6]。当前,我国宏观经济增长处于周期性放缓阶段,投资与出口均出现疲弱态势,如《2015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由2012年的20.3%降至2015年的10.0%,出口增长则由2012年15.6%降至2015年的-1.8%。相反,近来旅游经济则未出现下行波动且整体延续上升势头。由《2015年中国旅游业统计公报》及《2015年全国旅游业投资报告》公布的数据可知,2015年旅游业对GDP综合贡献达7.34万亿元,同比增长11.04%。相应地,全年完成旅游投资10 072亿元,同比增长42.0%,较固定资产投资增速高出32.0%;全年实现国内旅游消费3.42万亿元,同比增长13.0%,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高出2.3%。与此同时,旅游经济抵御外部冲击的稳定机制不断增强,已成为拉动内需、优化需求结构和提高经济内生增长力的关键力量。当然,国内旅游有序扩张与宏观经济的转型调整不无关系。从经济结构角度讲,旅游经济是宏观经济的一部分,二者具有整体与局部的结构对应关系。而系统动力学观点认为,整体对局部有支配作用,局部也会影响整体发展[5]。按照这种逻辑,宏观经济周期波动应该会引起旅游经济周期变动,从而使二者周期运行关系潜在某种特定规律。事实是否如此?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这种规律又有何具体特征,如何对这一特征进行精确模拟?对这些问题的回答,不仅为经济下行背景下对应性调控机制的构建提供科学支撑,也是政府引导宏观经济和旅游经济高效协同增长的重要依据。
旅游经济发展对宏观经济平稳运行的重要作用最先为西方经济学界所关注,相应地,有关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波动规律的探究也多以发达经济体为研究对象,且聚焦在周期运行的趋同性检验及其内在机制探索方面。例如,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证实,欧盟国家的旅游经济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存在同步关系,且这种关系是由流动性限制和居民收入预期的规律性变动所致[6-8];再如,以日本为案例的研究显示,其国内旅游经济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呈反向波动趋势,而这一关系规律实则源于宏观经济扩张与收缩的阶段性影响,即经济扩张刺激出境旅游增长而引致国内旅游消费不足,经济收缩则弱化了出境旅游对国内旅游的替代作用,并反过来促进国内旅游消费[9-10];又如,以加拿大、澳大利亚为案例的研究表明二者并無显著周期联动关系,原因在于两国国内旅游经济周期波动被带薪休假制度所熨平[11-12]。经系统分析可知,对于发达经济体而言,其在经济体制、产业结构和调控机制层面存有微观差异,致使各经济体间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的周期波动关系不尽相同;此外,各国又具备市场经济体制成熟化、产业结构高级化及调控政策连续化等宏观层面的共性,也即意味着各国国内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存在较稳定的运行机制,更易于通过量化模型测度出确定性的周期联动规律[13]。
相较于具备成熟市场经济体制和先进产业结构的发达经济体,中国正经历结构调整和体制变迁的转型过程,相应地,国内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运行也潜在着多变性、复杂性等转型期特征,这无疑会加大二者周期联动关系论证的难度,甚至造成相关研究结论的不一致性。如上所述,当前学界对中国国内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的周期联动关系主要存在两种认识:一种观点认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和产业结构升级的转型发展特征对应,旅游产业也经历了同步调整与升级的过程,并已具备相当程度的市场主导特征与经济产业属性,由此决定了国内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同步共振”的周期运行特征[14-15];相反,另有观点指出,近20年来我国旅游经济波动更多是行政干预和政策诱导的结果,这种政府主导下的周期触发条件与市场力量主导下的宏观经济周期演进动力存在本质差异,因此二者波动并非同步[16-17]。显然,国内有关二者周期运行是否同步的观点尚有分歧,并且在周期运行关系的判定上,相关研究多以逻辑分析或统计描述为主,缺少基于精确计量经济模型的直观验证,更鲜有针对二者周期联动规律的过程还原和机制探讨。那么,中国国内旅游经济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是否同步,二者联动关系到底具有怎样的规律性?这一规律形成的内在机制是什么?对上述问题的回答,有助于建立基于转型期中国实践发展的经济周期理论应用和预测模型,为宏观经济与国内旅游经济的高效协同增长提供理论支撑。
1 研究设计
1.1 指标选择与数据来源
宏观经济周期是国民经济发展水平围绕其长期增势所呈现的升降循环过程,是三次产业运行状态的综合反映[18]。相应地,旅游产业作为第三产业中服务于生产生活的重要产业类型,其运行周期是指旅游经济活动在内外部冲击下所呈现的扩张与收缩交替循环的现象[5]。一般来讲,表征规模的绝对量指标以及代表增速的增长率指标最能有效衡量经济周期运行规律[19]。但绝对量指标更多反映变量长期递增趋势,无法直观呈现周期特征。相较之下,应用增长率测度二者周期联动关系等价于对绝对量指标进行一阶差分,在很大程度上剥离了长期趋势性因素的干扰,从而使测度结果与经济发展现实更为契合[20]。如贾俊雪、林建浩等曾用增长率指标测度宏观经济周期,陆林、生延超等曾用增长率指标测度旅游经济周期[5,20-22]。基于此,选取GDP增长率(gross domestic product growth rate,GDPG)时间序列数据刻画宏观经济周期运行态势,选取国内旅游收入增长率(domestic tourism revenue growth rate,DTRG)时间序列数据刻画国内旅游经济周期波动规律。endprint
本研究数据来自对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旅游统计年鉴》。鉴于中国国内旅游正式发端于20世纪90年代初,本文将研究期起点定为1994年,同时为使所有经济变量都有至少一个完整周期被涵盖在研究期内,本文将终点年份定为2015年,总跨度为22年。另有相关研究证实,1991—1999、2000—2009年分别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宏观经济运行的第9、第10个周期,2010年进入第11轮周期[6,9];国内旅游经济也于1994—2013年经历4轮周期[5]。这说明所有经济变量都有至少2个完整周期被涵盖在研究期内,即变量时间序列选择满足完备性要求。
1.2 方法选取
判识经济周期的工具有线性趋势法、HP滤波法及马尔可夫区制转换向量自回归模型(Markov-Switching Vector Autoregressive Models,MS-VAR)等,后者以容易发生状态转变的经济变量为研究对象,揭示不同状态或机制下经济行为的结构异化特征及动态演变过程中各经济行为的联动规律,如探讨不同国家宏观经济周期或同一国家不同产业周期运行的同步性及时变特征[23-25]。具体来讲,MS-VAR模型有以下优点:第一,考虑到经济变量结构变动可能带来变量间联动机制转变这一非线性关系的存在,引入区制转换变量模拟各经济行为的联动规律及状态转移过程,并将区制变量与周期联动的区制性整合在同一模型中,利用平滑概率曲线刻画经济变量周期阶段的转换过程,比线性趋势法或HP滤波法等绝对化的周期分析工具更科学[26-27]。第二,模型对经济周期的非线性模拟隐含结构调整过程,其测度结果更具现实经济学意义。
需要指出的是,经济周期分为古典周期和增长周期,前者是国民经济绝对水平的循环波动,其阶段定义常采用衰退、谷底、扩张和顶峰四阶段划分法;后者是国民经济相对水平升降的周期现象,其阶段定义一般采用扩张、收缩两阶段划分法[18]。鉴于本文量化指标属增长周期测度范畴,故采用二分法定义经济周期阶段,即假定宏观经济与国内旅游经济增速可能处于收缩或扩张两区制状态,构建MS-VAR模型判识二者周期运行关系,数量表达式如下:
其中,M=2(即St=1,2)表示宏观经济与国内旅游经济周期联动组合在S1和S2两个状态切换。ν(St)为二者在St中的自发性增长水平,若νG(St)和νD(St)满足在S1的值大于在S2的值(即ν1>ν2),则变量组合从区制1转换至区制2时发生速度换挡,GDPG与DTRG均由扩张区制转向收缩区制[30]。若t时点St的平滑概率值Pr(St=i|It)>0.5(It代表过去t期的信息集),则变量组合(GDPGt,DTRGt)处于区制i(i=1,2)中。且平滑概率越大,周期变量组合处于该区制的可能性越大。
计算过程中,本文首先采用Eviews 8.0的ADF、PP和KPSS单位根检验法及E-G两步法测度变量数据序列的平稳性及协整关系。在确定数据适于建模的基础上,利用Givewin平台运行OX-MS-VAR软件包估计模型参数,该过程基于期望最大化算法及极大似然估测技术展开[31-32]。
2 数据检验及模型拟合
2.1 数据平稳性及协整关系检验
MS-VAR模型数据须为平稳序列或存在协整关系,“协整”即变量所表征的经济现象存在行为关联或因果关系[33]。鉴于此,首先,以ADF、PP和DF法检验数据平稳性,如表1所示,DTRG和GDPG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均不平稳,但一阶差分后△DTRG和△GDPG在5%水平上同为一阶单整的平稳序列,说明变量可能存在协整关系。其次,采用E-G两步法判断二者协整性:第一步,用OLS法对DTRG和GDPG作协整回归得到非均衡误差et;第二步,检验et单位根,若et为平稳序列(不含单位根)则表示二者存在协整关系。结果显示,et在5%水平上为平稳序列,DTRG和GDPG存在协整关系,符合MS-VAR建模要求。
2.2 模型拟合及稳定性检验
在确定变量数据适于建模基础上,遴选最优拟合模型。一方面,以信息量准则值(Akaike informa-tion criteration, AIC)、施瓦兹准则值(Schwarz riteration, SC)最小原则确定模型区制数量和变量滞后阶数[34],并根据单位根检验图判断模型稳定性。结果显示,截距形式MSIAH(2)-VAR(1)模型的AIC、SC值最小,拟合最好,此时区制为2,滞后项为1,截距、滞后项系数及方差均随区制变动而变化,且两个单位根均落在单位圆内(图1),模型稳定性强。另一方面,通过线性拟合优劣判断模型适用性。结果显示,MSIAH(2)-VAR(1)模型线性拟合 检验值LR为36.1205,卡方统计量P值小于1%, 显著拒绝周期变量存在线性关系的原假设,即非线性MSIAH(2)-VAR(1)模型更适于二者周期关系 测度。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3.1 模型参数分析
参数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其中,DTRG在区制1(S1)的截距值0.103高于区制2(S2)的截距值0.092,表明S1与S2分别为国内旅游经济周期的扩张和收缩区制;GDPG在S1的截距值0.0423明显低于S2的截距值0.305,说明S1与S2分别为宏觀经济周期的收缩和扩张区制。上述检验结果表明,S1属于“国内旅游经济扩张、宏观经济收缩”状态,S2属于“国内旅游经济收缩、宏观经济扩张”状态,即国内旅游经济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并不同步并呈相反波动趋势。进一步地,就标准差反映的经济行为特征看,DTRG在S1的标准差(σ1=0.046)明显小于S2的标准差(σ2=0.162),说明国内旅游经济扩张阶段波动性小,抵御外在冲击的能力更强;而GDPG在S1、S2的标准差(σ1=0.021,σ2=0.055)均较小,说明宏观经济总体呈现出以“微波化”为主要特征的稳健增长趋势,这与林建浩等人的研究结论一致[21]。endprint
模型中,“区制转移概率”与“状态持续期”用以反映DTRG和GDPG在不同状态的转换几率和持续频率,如表3所示。从区制转移概率看,S1维持概率(0.757)大于其向S2转移的概率(0.243),表明“宏观经济收缩,国内旅游经济扩张”状态维稳性高,风险抵御能力强;S2维持概率(0.476)小于其向S1转移的概率(0.524),表明“宏观经济扩张,国内旅游经济收缩”状态维稳性低,抗冲击能力弱。从状态持续期看,S1和S2的平均持续期分别为4.12年和2.1年,显然S1的持续性强于S2。
3.2 DTRG与GDPG周期阶段划分与时变特征分析
模型中,平滑概率曲线以概率分布形式刻画DTRG和GDPG周期阶段的转换过程,且概率分布值是周期阶段划分的直接依据,并满足:若某时点周期变量落在扩张区制的概率大于0.5,则该时点变量处于扩张阶段,反之处于收缩阶段[35-36]。如图2所示,平滑概率曲线在不同区制循环往复地游走,实为反映宏观经济与旅游经济在扩张、收缩阶段交替运行的周期性特征。其中,1995—2002年、2005—2006年、2008年、2012—2015年周期变量在区制1的平滑概率大于0.5,处于“宏观经济收缩、国内旅游经济扩张”阶段;1994年、2003—2004年、2007年、2009—2010年周期变量在区制2的平滑概率大于0.5,处于“宏观经济扩张、国内旅游经济收缩”阶段。从时序划分看,两变量均在1995年首次出现周期阶段跃迁,即表明1995年是完整周期的起点,则1994—2015年国内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共经历3次完整的增长周期:1995—2004年、2005—2007年、2008—2011年为宏观经济第一、第二、第三增长周期,2012年进入第四周期收缩阶段;1995—2004年、2005—2007年、2008—2011年为国内旅游经济第一、第二、第三增长周期,2012年进入第四周期扩张阶段。另经比较可知,本文对宏观经济与旅游经济的周期阶段划分与已有研究结论基本一致[21,36-37]。而通过进一步分析经济运行的时变特征,则可深度揭示二者周期波动的反向规律性:
首先,回溯区制1各阶段典型经济事实可知:1995—2002年整体受“软着陆”特殊国情影响,宏观经济增速多低于10%,呈收缩趋势,其中,1998年在亚洲金融危机叠加影响下经济增速跌至6.87%,经济景气指数下滑明显。2005—2006年受前期重工行业投资过热、产能过剩及出口乏力影响,经济增速放缓。2008年汶川地震对局部经济增长构成一定冲击,而后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则直接导致经济扩张期中断,宏观经济步入收缩期[25]。2012—2015年供给超额、投资与出口整体下滑问题愈发严重,宏观经济增速下行趋势明显,由2012年的10.4%降至2015年的5.0%。与此相反,国内旅游经济则在对应时期呈上行趋势。20世纪90年代初,为减轻投资过热导致的经济衰退问题,政府将发展旅游、鼓励消费作为提振经济的有效手段,1993年《关于发展国内旅游业的意见》即是从投资拉动和消费促进方面助推旅游发展,随着政策积累效应渐显,1995年国内旅游经济以34.41%的强劲增势步入扩张期。1999年为应对亚洲金融危机,政府采取内源型需求干预策略引导消费扩增、稳定经济运行,如推行“黄金周”政策释放“假日旅游”潜力,并顺势实现旅游消费“井喷式”增长。2008年因应“调结构、扩内需”的发展诉求,《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出台并通过强化旅游产业的战略地位稳定旅游经济增长。2012年国内旅游经济步入“软扩张”阶段,并保持在17%左右的适度增长水平。可见,1995—2002年、2005—2006年、2008年、2012—2015年对应宏观经济收缩期和国内旅游经济扩张期,即区制1内二者呈反向周期运行关系。
其次,回溯区制2各阶段经济发展事实可知,1994年固定资产投资过快引发经济过热,经济名义增速一度突破36.4%。2003—2004年投资和出口需求高涨,宏观经济运行由此进入新一轮扩张期,年均增速接近16%。2007年经济保持高位运行,同期GDP名义增速高达23.1%。2009—2011年时处金融危机后期,经济运行非但未出现大衰退后的探底反而呈扩张态势,实则得益于政府4万亿投资计划和宽松货币政策的激励作用,在政策激励效应下,投资率迸发式增长并迅速带动了经济扩张[21]。与此相对,国内旅游经济则在对应时段呈收缩趋势。1994年国内旅游时处粗放发展期,加之扶持旅游产业的政策效应尚未显现,致使其总体增长水平较低;2003年受“非典”疫情冲击,国内旅游经济首次出现负增长且自发性增长率降至谷底值;2009年金融危机后期,受支出预期提升和消费需求低迷影响,旅游经济增速放缓;2010—2011年尽管政府超常规调控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旅游经济增长,但并未从根本上改变其收缩态势:一方面2009—2011年旅游经济增长的均衡性较低,且自发性增势(9.2%)降至2008—2011年以来的最低值,与扩张期的高位自发性增势(10.31%)差距明显;另一方面受金融危机和超常规调控叠加影响,旅游经济增长呈现短期性和高波动性等收缩期特征,显然有悖于扩张期持续性强、波动性低的常规增势。可见,1994年、2003—2004年、2007年、2009—2011年对应宏观经济扩张期和国内旅游经济收缩期,即区制2内二者呈反向周期运行关系。
3.3 DTRG与GDPG反向波动的因果关系与内在机制
3.3.1 Grainger检验与因果作用关系分析
模型中,Grainger检验用以明确周期变量的因果作用关系和还原经济现象本质,并由此揭示二者联动规律形成的内在机制。如表4所示,在5%显著性水平上,整体存在从宏观经济波动到旅游经济波动的单向因果关系,即前者是后者的Grainger原因,反推不成立。在整体检验基础上,尚须厘清不同区制内变量的因果关系,规则如下:以方程组(7)为例,GDPGt为因变量时,DTRGt-1系数不为0,则该区制内DTRG是GDPG的Grainger原因;DTRGt为因变量时,GDPGt-1系数不为0,则该区制内GDPG是DTRG的Grainger原因[38]。由表2可知,GDPGt作因变量时,DTRGt-1在S1、S2的系数(-0.098,0.057)趋近于零,说明S1、S2均不存在从旅游经济波动到宏观经济反向波动的单向因果关系。DTRGt为因变量时,GDPGt-1在S1、S2的系数(0.611,1.293)明显大于零,说明S1、S2均有從宏观经济波动到国内旅游经济反向波动的单向因果关系。即检验结果表明,宏观经济周期波动是引发国内旅游经济周期反向波动的实际原因。对此,需借助经济周期理论予以阐释:由供给和需求冲击入手,解释宏观经济波动及其对单部门经济增长变动的影响是经济周期理论研究的基本命题[39-40]。就本研究来讲,供给和需求变动既是宏观经济的周期触发因素,也是旅游经济周期产生的根源,加之旅游供需结构主要受宏观经济波动影响,由此则产生从宏观经济波动到旅游经济波动的单向因果关系。本质上,这一现象是经济体基于特定利益诉求自发或自觉地对旅游供需结构施以影响致使其围绕均衡状态上下偏移的结果。换句话说,经济体作为生产关系与经济制度的总和,其利益诉求因运行阶段不同而存有差异,并由此引发旅游供需结构的周期性变动。endprint
进一步地,针对宏观经济波动引发旅游经济反向波动的深层作用关系,应基于不同周期阶段经济体发展诉求变化及其引致的旅游供需水平变动规律予以阐释:宏观经济扩张阶段,为响应总量规模最大化的经济发展诉求,投资驱动的增长模式和市场运行机制对资源配置起决定作用[41]。相应地,在投资“逐利性”和市场调节的“功利性”缺乏规制的条件下,资本等生产要素会更多涌向房地产、金融、能源等利润高、收效快的行业项目,进而对短期收益不显著、运营风險较高的旅游投资构成“挤出”效应,造成其资本供给不足。加之高利润行业崛起会强化资本主导的产出模式而相应弱化劳动报酬在要素收入中的比重,导致相对收入降低和消费需求不足,并引发投资消费失衡、消费升级滞后和旅游需求疲软。即该阶段由经济自身运行机制所产生的资本配置失调、投资消费失衡等内在矛盾会阻滞旅游供需水平提增,进而造成旅游经济下行。宏观经济收缩阶段,发展质量最优化则成为经济体核心诉求[42]。相应地,亟待解决的投资结构单一、投资消费失衡问题会倒逼宏观调控介入以发挥统筹协调作用。一方面通过产业调控机制引导资本要素向能够优化投资结构、引导消费升级的旅游产业流动,从而提升旅游供给水平和旅游经济增长效益;另一方面,通过消费引导机制改善收入分配结构、提升相对收入水平和消费需求规模,并在消费规模增长基础上实现消费升级和旅游需求扩张。即该阶段宏观调控机制在优化产业结构和引导消费升级过程中,提增了旅游供需水平,继而推动旅游经济上行。下面将通过具体过程分析来佐证这一深层作用关系。
3.3.2 GDPG波动引发DTRG反向波动的过程分析
宏观经济扩张阶段,一方面出于快速逐利需求,政府、企业多将投资集中在房地产、金融和能源领域,加之投资约束机制相对缺失,终导致资金市场重心向上述高利润、快收益行业过度偏移而对旅游投资构成“挤出效应”。事实上,旅游项目普遍存在资金需求量大、风控成本高和短期收益不显著特征,故较之快收益行业本就缺乏投资吸引优势,再则旅游发展又存在融资渠道单一、过度依赖资金市场的短板,使得资金不受控地涌向短平快行业时必然造成旅游资金缺口问题,继而限制旅游项目及配套设施建设资金投入,最终造成旅游供给能力和增长水平下降。有数据表明,2003—2004年、2007年、2009—2011年房地产、能源行业投资占固定资产投资份额超过65%,比常规年份高10%,其中,以房地产投资强度最大,并于2003年、2007年和2011年出现30.6%、33.1%、28.1%的增长峰值,约为同期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的1.5倍。而由此对旅游投资造成的“挤出效应”也同样显著,同期旅游固定资产投资相应出现2.4%、8.6%、3.8%的谷底值,尚不足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的1/4。另一方面,高强度投资使资本产出率持续攀升而劳动报酬占要素收入比重则不断下降,出现利润侵蚀工资、消费需求不足及投资消费失衡现象。不仅如此,投资过热和消费不足会进一步制约消费结构升级,相应地,旅游消费作为消费升级的产物,在消费转型滞后情况下旅游需求必然存在较高预算约束而难以转化为实际消费,最终导致旅游消费不足。2000年以来我国投资率基本在40%以上,并以高于世界平均水平两倍的速度增长,极大程度造成收入分配结构失衡和内需不振。在投资高涨的2007年、2009—2011年,消费率一度跌至谷底不足50%,比世界平均水平要低15%。受消费不足影响,同期旅游食宿消费占总消费比例明显下滑,比正常水平至少低4个百分点。
宏观经济收缩阶段,一方面投资、出口均呈低迷态势,扩大内需则成为提振经济的着力点,相应地,以提升收入水平、完善社会保障和培育消费热点为核心内容的消费引导机制逐步介入,并通过优化收入分配结构、推动消费规模扩张实现消费结构升级和旅游消费增长的目的。据统计,1994—1997年,政府通过扩大转移支付提升收入水平和引导消费结构转型,受此激励,同期旅游食宿消费以25%的年均增速持续扩张。1998—2001年政府则通过补贴和利息调控优化投资消费结构和刺激消费,既实现了消费规模的快速增长,也有效带动了消费模式转型升级,相应地,同期旅游食宿消费增长由15.8%上升至19.1%,比同期消费需求增速高出9个百分点。2008年中央加大消费引导的政策力度,同期消费需求增速突破20%,与之适应,旅游食宿消费也出现24%的增长峰值。另一方面,为激发经济增长活力、调整资本配置和优化产业结构,政府往往通过产业调控机制引导资本、人力等要素向能够驱动经济转型升级的战略产业流动,使得资源配置与资金流向更趋合理化。因此,旅游业在凭借其强大的产业关联、就业带动和扩大内需效应升格为战略产业的同时,得以在调控机制作用下优先引入资本等要素用于项目开发和设施优化从而提升旅游供给水平,最终实现旅游经济超常规发展。回溯来看,1995年旅游业成为积极发展的新兴产业,并在相关政策支持下获得长足发展;2001—2002年国内旅游的主体地位正式确立,并在资金导入、产品升级、热点培育和消费引导方面获得利惠政策支持,迅速得以发展;2012年《关于金融支持旅游业加快发展的若干意见》则主要从实现旅游融资渠道多元化、融资机制畅通化方面积极推动旅游发展,在相关政策收效显著情况下国内旅游经济顺利进入软扩张阶段。
4 结论和讨论
4.1 结论
本文从变量动态关系入手,构建MS-VAR模型探究国内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的周期联动关系及内在机制,结果表明:
(1)国内旅游经济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并不同步且呈相反波动趋势。1994—2015年宏观经济与国内旅游经济共经历了3次完整的增长周期,其中,1995—2002年、2005—2006年、2008年、2012—2015年为宏观经济收缩期和国内旅游经济扩张期,平均持续期为4.21年;1994年、2003—2004年、2007年、2009—2011年为宏观经济扩张期和国内旅游经济收缩期,平均持续期为2.1年。endprint
(2)二者周期呈相反波动趋势实则是宏观经济波动影响旅游经济反向波动的结果。在经济扩张期,投资驱动主导的经济增长模式会自发产生投资结构与投资消费双重失衡现象,这种由经济自身运行机制引发的内在矛盾会从供需层面约束旅游经济增长。在经济收缩期,以产业调控和需求引导机制为核心的宏观调控介入,其优化产业结构和引导消费的过程会从供需层面推动旅游经济扩张。
(3)宏观调控是提高宏观经济与旅游经济协同发展的关键力量,在引导经济转型和提升旅游供需水平方面作用突出。因此促进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协同平稳增长的着力点在于引入合理的政策调控机制:首先,可通过产业调控机制提高资本配置效率和优化产业结构,从供给端提高二者增长的协同性。宏观上应统筹考虑市场需求导向、产业联动规律和经济增长效益,以此安排产业发展序列和组合生产要素,构建经济发展的长效动力机制;微观上应利用财政、金融、税收等经济杠杆引导资金要素向旅游产业高效流动,以弥补旅游发展的资金缺口和减轻快收益行业对旅游投资造成的“挤出效应”。其次,可通过需求引导机制调整经济结构和扩大消费需求,从需求端提高二者增长的可持续性。宏观上应弱化对投资驱动型经济增长方式的依赖,并相应提高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引领作用;微观上应通过优化收入分配结构来提高劳动者收入、消费水平,从而推动消费规模增长、消费结构升级和旅游消费需求扩张。
4.2 讨论
当前,有关宏观经济与旅游经济周期运行关系的探讨多以发达经济体为例,如以欧盟为案例的研究证实二者具有同步关系,以澳大利亚为案例的研究表明二者不存在显著联动关系,以日本为案例的研究则证实二者呈相反波动趋势。显然,各国经济体制、政策机制和旅游发展方式不同必然会造成二者周期联动关系的差异。实际上,欧盟属于典型市场经济国家,市场经济体制成熟、政策运行机制高效、产业结构先进,其服务业在国民经济构成中占绝对优势,相应地,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的耦合协调度也很高,一旦宏观经济出现波动便会通过供需传导机制迅速影响到旅游经济发展,使二者出现扩张、收缩同步变动的趋势。澳大利亚同属于市场经济体制健全和政策体系较完善的发达经济体,但特殊之处在于其旅游发展的政府主导特征明显,政府立法化推动旅游经济增长则有效排除了可能引发旅游波动的各项冲击因素,从而使旅游经济运行与宏观经济波动无明显联系。相较之下,日本则属于典型的政府主导型市场经济体制,其旅游发展也具有明显国家干预特征。在经济扩张阶段,其赶超式经济高速运转的同时也面临巨额贸易黑字问题,为增加服务贸易支出实现整体收支平衡,日本曾以“海外旅游倍增计划”推动出境旅游,而出境旅游彻底自由化则在很大程度上造成日本国内旅游消费不足;在经济收缩阶段,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初泡沫经济崩溃后,日本政府为刺激内需和提振经济,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加大旅游企业扶持力度和旅游基建投入水平,由此推动了国内旅游经济发展。
事实上,发达经济体的增长方式和旅游发展模式皆催生于先进生产力水平和成熟经济体制之下,与发展中经济体有本质区别。因此,基于发达经济体得出二者周期联动关系及内在机制,不足以解释像中国这样正经历经济体制转型过程的发展中经济体其宏观经济与旅游经济周期运行的关系规律。加之长期以来,国内研究未对二者波动关系达成一致认识,在研究方法上多以逻辑分析或统计描述为主,缺少基于计量经济模型的验证,更鲜有针对二者关系形成机理的解释性研究。鉴于此,本文基于宏观动态演进视角,在选取合适指标数据基础上,采用MS-VAR模型检验国内旅游经济与宏观经济的周期联动关系,证实二者不具有同步性,且呈相反波动趋势,并揭示了二者反向波动背后的内在机制。相较于以往研究,无论是研究方法选取还是判定结果可靠性上都更具说服力。需要说明的是,尽管本文在探究中国旅游经济和宏观经济的周期联动关系方面做了有益尝试,但仍有一定局限性,本文主要以中国为案例分析二者关系,缺乏与其他处于经济转型阶段的发展中经济体其现实境况进行相互印证,后续研究则需要针对发展中经济体进行深入的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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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Identifying the association rules and mechanisms between the fluctuation of the domestic tourism economic cycle and the macro economic cycle is the premise to specify the policy control direction and guide the coordinated and steady growth between the macro economy and tourism economy. Starting with the dynamic relationship of the two above-mentioned periodic variables, the MS-VAR model is constructed to conduct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macro economic cycle and the domestic tourism economic cycle.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domestic tourism economic cycle and the macro economic cycle fluctuations are not synchronized, meanwhile they show the opposite fluctuation trend.
In essence, the relationship pattern is caused by the macroeconomic fluctuation which spontaneously or consciously exerts influences on the tourism supply and demand structure based on the specific interests, making the tourism economy moves up and down around its own equilibrium state. In other words, as the sum of production relations and economic systems, the economys interests are different according to its different operation stages, which results in cyclical changes in the structure of tourism supply and demand. Specifically speaking, in the stage of economic expansion, to maximize the economic scale, the investment-led growth mode and market-mediated mechanisms dominate the resources allocation, which leads to the inherent contradictions such as unbalance between investment and consumption in the absence of appropriate regulatory conditions. And the inherent contradictions largely block the increasing level of tourism supply and demand, which could cause tourism economy downturn. In the stage of economic contraction, optimizing the development quality becomes the core interests of the economy, accordingly in order to boost economic growth by optimizing the investment structure and expanding domestic demand, the macro-control gradually intervenes and increases the tourism supply and demand level in the process of guiding the reasonable capital flows and consumption upgrading, which could promote the tourism economy upward.
According to the article, to realize the coordinated and steady growth between the macro economy and the domestic tourism economy, the effective guidance of the policy control mechanism is needed. First of all, we can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capital allocation and optimize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through the industrial regulation mechanisms, to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growth between the macro economy and tourism economy from the supply side. Macroscopically, overall consideration should be given to demand orient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efficiency, in order to combine production factors and construct a long-term dynamic mechanism for economic development. Microscopically, we should use financial, tax and other economic levers to guide the efficient flow of funds to the tourism industry, so as to make up for the tourism funding gap. Secondly, we can adjust the economic structure and expand consumer demand through the demand guidance mechanisms, to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growth of the macro economy and tourism economy from the demand side. Macroscopically, we should weaken the dependence on the investment-led growth mode, and correspondingly improve the leading role of consumption in economic growth. Microscopically, we should optimize the income distribution structure and improve residents living standard to upgrade tourism and leisure consumption.
Keywords: domestic tourism economic cycle; macro economic cycle; synchronism; MS-VAR model; mechanisms
[責任编辑:宋志伟;责任校对:吴巧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