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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罗纪世界》的人物形象解读

2017-11-16王清华

电影文学 2017年6期
关键词:克莱尔欧文女权主义

王清华

(中国医科大学,辽宁 沈阳 110122)

《侏罗纪公园》(JurassicPark)系列电影从1993年首部曲风靡至今,以恐龙为主体的奇观化影像叙事改写了科幻影史,填补了这一类型电影的空白,续作《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侏罗纪公园3》延续了首部曲的成功,最终使“侏罗纪公园”真正成为好莱坞商业电影的王牌作品。《侏罗纪公园》系列作品同其他好莱坞商业电影一样,其艺术内涵随着时代变迁和文化发展而改变。不同时代的不同阶段好莱坞电影都会顺应着融入相应的文化、思想及美学内容。前两部作品《侏罗纪公园1》和《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有着迈克尔·克莱顿的小说原著作为坚实的基础,而《侏罗纪公园3》和《侏罗纪公园4》即《侏罗纪世界》则以前两部作品为基础,融入了更多元化的商业元素和艺术元素,让这部系列电影更符合好莱坞商业大片的艺术特征。在最新一部《侏罗纪世界》当中,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体现出顺应时代文化发展的创作思想,女权主义、生态主义等主流的文化形态都融入了人物形象当中。

一、生态人物

1993年,大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将迈克尔·克莱顿的科幻小说《侏罗纪公园》拍摄成电影,开启了好莱坞科幻电影的新篇章,史前恐龙“复活”带来的心灵震撼和视觉震撼,吸引无数观众走进电影院,并成为恐龙复活制造的惊奇叙事的影迷和追随者。电影《侏罗纪公园1》确立了该系列电影的故事背景,将史前恐龙复活作为一个既定的事实元素加入平行时空的基本构成当中,以此为基础发展后续作品的故事剧情。

从第一部电影《侏罗纪公园》开始,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不仅锐化了迈克尔·克莱顿小说中的恐龙世界,让史前恐龙这一庞然大物构成吸引观众的视觉奇观,更是将迈克尔·克莱顿小说故事表述的科技异化作为叙事重点落到实处,打破平衡、制造危险和灾难的正是人类无穷无尽的欲望——对科技的过分依赖和开发、对攫取金钱的渴求、自恃过高的人类中心主义,这一切导致人类亲手破坏了生态平衡,将原本已经随着地球的生态环境变迁而绝迹的史前恐龙复活,主动将人类从食物链的顶端推了下来,成为电影中呈现的被恐龙追逐捕食的对象。

2015年6月10日在中国内地上映的《侏罗纪世界》(JurassicWorld)是《侏罗纪公园》系列电影的第四部作品,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担任制片人,由曾执导过电影《安全没有保障》(SafetyNotGuaranteed)的新晋导演科林·特莱沃若执导。故事的时空背景设置在《侏罗纪公园》故事发生的22年以后,纳布拉尔岛已经发展成为世界著名的恐龙主题乐园和度假胜地——“侏罗纪世界”,人类自以为能够完全掌控自己亲手复活的恐龙,变本加厉地利用现代基因技术制造变种恐龙。随着基因图谱的不同排列和杂交,“侏罗纪世界”主题乐园中不断涌现出不曾出现过的全新恐龙。触发《侏罗纪世界》故事危机的正是人类不断膨胀的自我意识和金钱欲望,当不受控制的暴虐龙外逃,曾经和平、快乐、平静的侏罗纪世界再次爆发史上最大的危机。

生态主义是影片《侏罗纪世界》的创作核心之一,生态主义不仅熔铸在故事内容和叙事过程中,更体现在影片塑造的男性主角欧文(克里斯·帕拉特饰演)身上。与前三部《侏罗纪公园》系列电影对比而言,欧文个人形象已经不仅仅局限在专门研究恐龙的古生物学家,他凭借出色的胆识和杰出的个人能力训练恐龙——所有恐龙当中最狡猾、嗜血、贪婪的迅猛龙。欧文作为影片的核心男性人物形象,代表着专属于男性的智慧、力量、果敢和坚定,同时也代表着新世纪不断被推向文化思想前沿阵地的生态主义。他对迅猛龙的研究和驯服,实际上是基于《侏罗纪公园》既定的时空环境和背景——史前恐龙已经被复活、实实在在地存在于平行时空当中。欧文代表着人类与恐龙和平共处的一种可能,虽然有些恐龙生性好斗、嗜血、凶残,但是人类仍然能够找到一种与之建立信任关系、彼此交流的方式。

欧文作为一名研究、驯化恐龙的专家出场,在驯化场中的迅猛龙能够听取他的指令行动,欧文不仅能用哨声,同时还能用人类的语言与迅猛龙沟通。影片在交代欧文与迅猛龙建立的这种不可能建立的亲密关系的同时,也在不慎落入围栏中的饲养员事件中辩证地交代了人类与恐龙之间情感联系的不堪一击。当迅猛龙零距离面对驯养自己多时的欧文时,依然无法掩饰本能的猎食、血腥、暴力的本能,欧文凭借过人的智慧和胆识才逃过一死。在《侏罗纪世界》的生态法则中,人类企图挑战食物链顶端的恐龙,这种依靠科技与胆识建立起的关系十分脆弱。但是,影片结尾处,欧文与自己驯养的迅猛龙并肩与暴虐龙战斗,将《侏罗纪世界》中的生态意识又扶正并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原本生性凶残的迅猛龙竟然能与人类为伍,与欧文建立了一种微妙的情感联系,表达了人与恐龙代表的自然共生的生态理想。

二、女性人物

21世纪的女权主义步入了蓬勃发展的新阶段,文学、音乐、舞蹈、绘画、电影、电视等不同的艺术种类,都在大力探索和表现女权主义,使女权主义在电影艺术范畴得到推广。现实社会中的女性地位逐渐提高、人格更加独立,反映在电影电视艺术中同样如此,影视剧作品对于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也发生了新的变化。女性英雄人物、事业成功的独立女性、不受爱情和婚姻束缚的人格独立的女性等一批新女性形象涌现出来,颠覆了人们对于艺术作品中的传统女性形象的既定认知。

电影《侏罗纪世界》将女权主义辩证地融入克莱尔的女性人物形象塑造之中。克莱尔并非以往《侏罗纪公园》电影中的女博士、户外探险者的形象,而是呈现出刚柔并济的女性人物形象特征。克莱尔也并非好莱坞科幻电影中塑造的女性英雄形象,如《异形》中的女飞行官雷普利、《古墓丽影》中的劳拉、《明日边缘》中的女战士丽塔·沃拉塔斯基等。片中塑造的克莱尔呈现出身为女性的个人形象的两面性,在影片叙事转折的部分有一个形象转化的过程。

欧文虽然是影片《侏罗纪世界》的男性主角,但是在女权主义的巨大影响之下,女性人物克莱尔更像是影片的核心人物。从影片一开始,克莱尔身上散发着傲娇、妩媚、尖酸、刻薄的女性个性特征,她对于两个远道而来参观“侏罗纪世界”的外甥——扎克和格雷并没有十分热情,甚至表现出有点不情愿、嫌弃麻烦的冷冰冰的态度,仅仅指派了一个助理陪同自己的外甥四处游玩。克莱尔表现出的个人形象和个性特征符合她作为“侏罗纪世界主题公园”运营主管的身份,她除了要掌握主题公园的场馆设施和人流情况,还要参与到培育恐龙的基因科技研发团队,想方设法地让“侏罗纪世界”主题公园持续火爆地运营下去。身着职业套装的克莱尔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不愿意让人亲近,但这也是她作为一名职业女性的自我武装。

在意识到自己指挥基因科技团队培育的转基因恐龙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后,她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从前激进地扩张“侏罗纪世界”主题公园的错误性,对于为了吸引前来度假游览的游客而进行基因改造培育的杂交恐龙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她必须负起责任,让自己一手打造的“侏罗纪世界”不会重蹈“侏罗纪公园”的覆辙。而克莱尔的首要任务就是营救出失去联系的两个外甥。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行为、决心重拾亲情、肩负起家庭赋予自己的责任的克莱尔,脱掉了高跟鞋和职业套装,系上了衬衫的下摆,俨然一副时刻准备战斗的模样。由此开始,克莱尔这一女性形象开始了个人形象的转变,她不再是那个闻到恐龙粪便的味道头晕、恶心的娇滴滴的女人,也不再是不断挑剔欧文毛病的难搞的公园运营主管,而是保持着感官的敏感度,拿起枪时刻准备战斗的女性英雄形象。

克莱尔人物形象的转变过程也是影片《侏罗纪世界》对人类中心主义和科学技术肆意滥用的反思与批判。克莱尔从冷酷、傲娇的职业女主管到端起枪随时准备战斗营救同伴的女战士,这无疑也是一种女权主义的表达。在克莱尔形象转变以后,她与欧文开始了拯救扎克和格雷的行动,在很多时候,克莱尔充当了保护者的角色,她在危急时刻开枪射杀恐龙,拯救了欧文和两个外甥的生命;在影片结尾处,众人与暴虐龙的对决中,克莱尔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打开纯种霸王龙的大门,手持求救信号弹,以英勇无比的女英雄形象示人。在故事情节和电影语言的共同打造之下,克莱尔成为影片《侏罗纪世界》当中最为亮眼的女性人物,她的冷酷、智慧、勇敢以及对回归家庭、修复亲情的意识,都是该片对于女权主义的探索和诠释。

三、反面人物

与前作相比较,影片《侏罗纪世界》的人物个性更加鲜明且具有时代文化痕迹。在反面人物形象的塑造上,也延续了《侏罗纪公园》的创作模式。人类中心论与自然生态主义的对立,科技与人性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都在这些反面人物形象上得到了表现。

伊尔凡·可汗饰演的亿万富翁——“侏罗纪世界”主题度假公园的经营者西蒙·马斯拉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企业家和资本家,他买下了约翰·哈蒙德博士一手打造的“侏罗纪公园”和国际基因科技公司InGen,他让“侏罗纪公园”这一疯狂的创造重见天日,“侏罗纪世界”主题度假公园以更大的面积、更大胆、更前卫的设计呈现在世人面前。更多的时候,富翁西蒙·马斯拉尼是想还原约翰·哈蒙德博士的疯狂设想,且以营利为目的去创造更多的恐龙。西蒙·马斯拉尼对于金钱的欲望和对科技理解的浅薄是导致他戏剧性死亡的直接原因。

文森特·多诺费奥饰演的维克·霍斯金是一名军火商人,与侏罗纪公园实验室的亨利·吴勾结,企图将基因改造的暴虐龙以及其他恐龙变成战争武器。维克·霍斯金放大了恐龙的体形、力量、技能组成的暴力功能,他的眼中同样只有对暴力、战争的渴望,以及对金钱无止境的欲望。他同样是人类中心论的典型代表,人类一手复活的恐龙只能为人类所用,人类在科技的力量之下必定是恐龙的主宰。因而,当他看到欧文能够驯化最为暴力、嗜血、贪婪的迅猛龙时,他的恐龙武器、战争梦想、金钱欲望似乎都可以实现了,在他的内心深处,恐龙是被边缘、工具化的角色。贪婪的维克·霍斯金最终死在了他认定所向披靡的最强战争武器迅猛龙的獠牙之下,可以说,霍斯金死在了自己的欲望之下。

电影《侏罗纪世界》中的诸多反面人物延续了《侏罗纪公园》首部曲的人物形象特征,在人物命运随着剧情发展变化的过程中,影片表达的生态主义得以凸显,人类中心主义被推翻,坏人必遭恶果的结局也遵循了传统的二元对立叙事结构。这些个性鲜明、立体丰满的人物形象,使影片《侏罗纪世界》也呈现出鲜明的时代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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