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与革新：英语教育及考试的若干思考

夏静+夏玉钦

[摘要]全面提升我国的英语综合能力，特别是英语阅读与交流能力，增强国际竞争力和软实力，须进行英语教育教学改革。改革英语教育教学要增大英语阅读与交流，增大英语阅读与交流须进行英语考试改革，英语考试改革亟须革新英语考试结构，英语考试结构受制于英语教育教学。只有从“本源”入手，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以及教育文化革新的全面推进，才能真正实现英语教育教学与英语考试的改革。

[关键词]英语教育教学；英语考试结构；转变；促进；改革

[中图分类号] G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4634（2017）04-0029-05

深化英语考试改革，优化英语考试结构，建构强化内在，突出英语阅读与交流的新英语教育教学机制是深化英语教育教学改革的迫切需求。这需要下大力气研究改革英语教育教学与改革英语试的内在关系。在英语教育教学改革中，深化英语考试改革，通过深化英语考试改革促进英语教育教学的改革，从而真正把我国英语水平提高到应有的高度，以提升国际竞争力和软实力。

1转变英语教育发展的方式，需增大英语阅读与交流改革开放30多年来，随着我国国际化步伐日益加快，英语作为全球最强势的国际通用语，越来越受到的重视，特别是英语作为升学、就业、工作、晋升等所要考试的重要内容，被倾注的精力与时间越来越大，超过了任何1门功课。英语学习需要补课、请人教、再培训、再花费、再投入等，这比其他科目投入都要大。然而，“投入与产出”并沒有成正比，数以亿计的学习者为学习英语注入了热情和心血，成效却不尽如人意。 英语教育教学发展本应依靠教、学和考试来拉动和助推的。然而，现实中英语教育教学却过分地依靠教和考，完全通过外在压力来促成内在动力，渐渐地走进了包办的英语教育教学胡同里。学习英语，就是为了升学、求职、晋升，为了分数，使得学习英语越来越专注于考，也越来越依赖教。于是，英语教育教学中集训、培训；教着答、学着答；请人教，跟着学；补习、补习、再补习，紧张而繁忙，成为中国英语教育教学最“亮丽的风景线”。这样，内在与外在失衡，教与学失衡，考与学失衡，长期以来形成了“碎片化”的英语教育教学，单词、句型、语法，背记练应试题成为英语教育教学生活的主旋律，其它的再无暇顾及。

偏重于教、偏重于考，外在太强、内在太弱，这是当前英语教育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所以，听和说不断被抛离，阅读与交流荒漠化，失去了英语学习的自主性、实践性，又缺乏真实的英语语境和英语文化，只是围绕着“卷面知识”不断地操练，这几乎成为学习英语的全部。解决起来，英语教育教学须建立在自我学习和需要，依靠内在、大量阅读与交流基础上。大量阅读，包括阅读图片、英语文本等；大量地交流即大量的英语会话、交际，包括人机对话、人人对话、人文对话、人本对话等。同时，在大量的英语阅读与交流中，要置身于语言精神家园和语言文化中心，以全面提升英语听和说的基本能力。改革的方向和目的是变包办的英语教育教学为放开的英语教育教学、变“跟着学”为“原学习”。笔者提出了“原学习”，就是要求学习者身处于英语世界里，进行英语知识、技能的学习，是本原性的学习，在没有外在过多的干预、束缚和压榨时，心向之、心往之、心动之的学习形态。这里提出“原学习”，就是要将英语学习中的自主性找回来，是真正解决人心改变的基本标志。大量地潜心阅读、用心交流、自我感知、自我思考、自我探究、得心应手、开心明目。“原学习”特别注重有选择性、有判断性、有发展性。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地走向自觉、自悟、自新、自立的英语学习及其文化胜境，这些应是改革英语教育教学的基本内容和重要任务。

世界经济一体化时代，“得英语者得天下”[1]， 大量的英语阅读与交流成为必由之径。英语教育教学改革须增大英语阅读与交流，别无选择。

2增大英语阅读与交流，须进行英语考试改革英语学习上的投入与收益并不能完全成正比，这是长期大一统教育文化的束缚。应试教育给英语学习者带来的伤害比其他任何科目还要大。学好汉语不容易，学好英语更不容易。事实上，语言作为学习的科目，非大量的阅读与交流难以学好它。然而，在功利主义盛行，“分数化”的生存体系里，大家瞄准的就是“卷面知识”，关注的是分数；英语教学中，阅读难以扎下根，不阅读、无阅读、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成为惯常表现。结果，教与学都围绕着“卷面知识”，进行着“字母-音标-单词-句法-题型-模式”的死记硬背，围绕着纸面上的应试题进行着对与错的练习。“哑巴英语”“书本英语”“卷面英语”成为英语教育教学的现实形态。有研究者认为，学生投入极大的时间和精力学英语，而有意义、有价值的应用未能跟得上，这和英语考试中有效听说因子的缺失有较大的关系。

众所周知，听、说、读、写、译、研等是学习英语的基本要求。世界一体化、经济全球化，英语交流成为必须。英语阅读与交流越来越成为有智者的必要素养之一，这个“刚性需求”，正是增大英语阅读与交流的第一推动力。但是，英语教育教学增大阅读与交流，没有改革英语考试，恐怕难以真正实现。毋容置疑，英语考什么就教什么，教什么就学什么，不考就不教，不教就不学。

英语考试结构、考试内容、评价标准决定着英语教学目标和学习目标。只有在英语升学等考试中测试英语对话、英语阅读与交流以及隐性的英语文化素质等，才能有效推进英语会话教学。只有注重英语阅读与交流教学，才能真正大面积提升英语会话和英语阅读与交流能力。

跳出英语教育教学看英语考试，跳出英语考试看英语教育教学，英语考试与英语教育的关系甚是微妙。英语考试就是为了英语教育教学，但是，英语考试实施过程中易给英语学习者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可以说，英语考试越灵动，英语教育教学就越有生气。反之，英语考试越僵化，英语教育教学就越扭曲。毫无疑问，有考试，就会有应试。然而，英语考试一旦僵化，英语教育教学就可能陷入“卷面英语世界”里。英语考试改革就是要改变英语教育教学，彻底地解放英语学习力，为英语教育教学改革提供助推、支持和引领的作用力。endprint

目前，我国已经启动高校招生考试改革，高考英语“一年多考”。我国又根据新时代的要求，就大学英语考试（CET）、高校英语专业考试（TEM）、中国公共英语等级考试（PETS）、高等学校招生英语考试、研究生招生英语考试、职称英语考试等进行系统改革[2]。2014年，国家启动外语能力测评体系建设，外语教学和考试将“车同轨量同衡” [1]。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以及配套的国家英语能力等级考试正在加紧组织研制，英语教育步入了“车同轨量同衡”时代，英语能力升至国家战略高度。

以往的英语考试，大家都青睐于客观题，好操作、好判卷，甚至结构模式化、考试题库化、机器化。现在增大英语阅读与交流，英语考试革新就成为必须。问题是英语阅读与交流能力如何测评？如能用英语熟练交际、对话怎样测试，是什么等级？能同步听说、无障碍收看英语节目又怎样测试，是何等级；英语考试内容、方式、结构进行全面的调整等都是值得深入探讨的重要课题。

英语考试不是孤立存在的，一定要适应英语教育教学发展要求、服从于新英语教育教学的使命、要为构建“原学习”的英语教育教学新生态提供强大足够的引领、支持和推动力，以促成新英语教育教学机制的产生与生长，使得英语学习者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最有效的英语学习活动中；能引人入胜，使学习者的脑力劳动获得高质量的、最有用的英语知识和英语技能。英语考试改革的一大突破应是不拘一格、多种形式、相互融合、灵动灵活，避免模式化和机器化。因为现代文化下英语考试一旦模式化、机器化，带来的积弊就会是教师首先知道考什么，因而知道教什么，学生也就知道学什么。由此可见，英语教育教学极易渐渐走入“跟着学”和“卷面英语”的境地里。身在現实英语教育生态里，在模式化的英语考试中，英语学习者从“承包式教”那里，最直接地“拿来主义”就可获得考试分数。这时，再让学习者去静心阅读、用心交流，已是不可能的事了，除非全面改革。所以，英语考试要不断地革新，直至没有模式。没有模式的英语考试可能是最好的英语考试。

3英语考试改革，亟须革新英语考试结构

英语考试改革已成为大家的共识，也已启动。关键是改革怎么改，成效会怎样。传统英语考试具有的信度、效度、区分度和难度不能丢，现在的“统一化”“数据化”“模式化”又舍不得割爱。如果英语考试结构不变，只是在单词、语法、句型、模板中徘徊，再做些分数的增减，走不出A、B、C、D选项，冲不破对与错的客观题和机器化。越是好操作、能机评的题型，越大量使用，就越难以测评阅读与交流水平。有效听说元素还是被“拒之门外”，大量英语阅读对话交流的有效因子进不来，英语考试结构性问题不能解决，则这样的改革非但无益，徒增烦恼和负担。

2013年11月5日，《英孚英语技能指数》报告问世（EF English proficiency index）[3]为非英语国家成年人掌握英语技能设置了一个全球性的标尺。2014年10月19日中国外语测试中心（CLA：China language assessment）正式成立 [3]。高考英语“一年多考”等，笔者欣喜地看到，我国英语考试改革已经全面启动。春江水暖鸭先知，笔者认为，英语考试改革亟须革新英语考试结构，结构决定品质。首先，必须将大量英语阅读与交流，英语对话、演讲，文化等有效因子与结构融入进来，建构平衡、和谐、有机、活化的英语综合能力立体化测评体系。针对大量英语阅读与交流能力最艰难的测试问题，要下大力气进行研究与实验，重在设计、开发、问题、施考、报告、反思、修正、利用等下功夫。

什么是英语考试结构？有人认为就是题型、套路、模式及英语内容、分数的设置与布局。但是，英语考试结构是什么？研究、回答上来的人能有多少？实际上，较之前者，后者更难、更有意义、更有价值。英语考试结构应是动态的、发展的，需要不断优化，力戒僵化；英语考试结构立于内在关系，生成于和谐发展。一定意义上说，英语考试结构直接影响着可决定英语教育教学的骨质和英语教育教学制度的底色。

值得关注，英语考试结构的基本问题关乎英语教育教学资源配置的科学之道与提高英语教育教学资源配置的效率；既要注重英语教育主体的内在因素在英语教育教学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以增强英语教育教学和英语学习的活力，又要强调英语教育主体的内在因素在英语教育教学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和学习者内在需要的调节性作用。革新英语考试结构就是要为合理配置相关资源注入活力、为新英语教育教学方式的形成提供基本推动力、为培育新英语教育教学机制提供最积极最活跃的正能量并且遵从和谐发展的生成之道，不压制、不压迫、不压抑。

过去的英语考试，得128分者英语水平不见得一定比得112分者高。一定意义上，与英语考试结构有着较大的关系。一张英语考卷再怎么改革，永远不可能由其解决英语综合能力及素质的鉴定问题。把英语阅读与交流能力反映出来，避免测不准、考不到，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英语考试的结构。真正建构一个最优化的，关注内在，能激活学力和自我、能较自然地配置英语学习资源、注重听说交流能力的“最适英语考试结构”，更好地为英语教育教学发展服务，惠泽亿万学子是最艰难的改革任务。

简而言之，英语考试结构以激活英语教育教学和英语学习的内在活力为核心，遵从自然生成之道，集中体现在“活”字上，对待学力和学生不压制、不压榨。英语考试结构要求题型灵活、形式多样；对话交流、写作翻译等点点相联、环环相扣，因子给足、搭配奇妙；结构浑然天成、不拘一格、百态纷呈。

4英语考试结构，受制于英语教育教学

我国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开放度的不断提升，国民英语水平也在不断地提升。英语水平的提升为国力的提升做出了无可替代的贡献。反过来，国力的提升也促进了英语水平的提升。但是，随着国家改革深化和进一步开放，英语听说能力的不足日益凸显，亟须进一步提高，以提升国家发展和参与国际竞争事务的软实力。

不断优化了的英语考试结构是英语教育发展的持续推动力，但英语考试结构又受制于英语教育教学。因为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文化，必然受制于英语教育教学。“语言是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同一个词在文化背景不同的人的头脑里会产生不同的意义及联想” [4]。因此，英语教育教学水平客观上决定英语考试的水平。如果国内的英语教育教学仍然徘徊在“纸面英语”“哑巴英语”中，那么英语考试不可能真正脱离“卷面英语”。可以说，英语教育教学是英语考试的“物质基础”。英语教育教学如果“说不起来”，英语考试也不可能真正“说起来”。反过来，英语考试是英语教育教学重要的推动力，而英语考试结构是英语考试的核心，如果英语考试结构里没有“说”的融入，英语教育教学也就很难“说起来”。可见，英语考试结构的革新一定会促进英语教育教学发展的。endprint

当今，英语教学中存在“微课”“慕课”“翻转课堂”“混合式教学”“双语教学”等多种形式，虽然应试教育的文化、理念根深蒂固，但这种勇于打破“卷面英语”的冲动和行动是极为宝贵的。抓住这个契机，英语考试在结构上增加“读”“说”部分，而且注意将这两部分蕴涵于英语读与说的精神家园和思想殿堂。同时，要建立并逐步提升增大英语阅读与交流的激励机制，使英语学习者越大量阅读与交流越得到认可，相应分值越高，获得收益越大。有了英语考试结构的推动力，英语教育教学和学习者就會倾力于大量的阅读与交流，彻底由以往的“记着读”“读着记”、只读纸面问题与答案的无思想、无精神、没文化的学习生活，转变为新英语的阅读与交流，读着学，学着读；交流着说，说着交流；有思想、有精神、有文化的学习生活，从根本上转变英语教育教学发展方式。

根据英语考试结构一定要适应英语教育教学发展要求这一基本原理，建立“最适英语考试结构”，是寻求增强英语阅读与交流能力，从而提高英语教育教学质量的新动力、新要素、新生态。革新英语考试结构，深化英语教育教学改革一大突破是英语教育教学与英语考试的多种形式、灵活灵动。例如，人机对话、人人对话、人文对话、人本对话；人机交流、人人交流、人文交流、人本交流；人考、机考、纸考、演讲；讲评等适才而教，适才而考。

5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促进英语教育教学转变通过英语考试革新来促进英语教育教学改革，深化英语教育教学改革促进英语考试改革。这不是简单的改革，而是按需学习、按需考试，重在内容、结构和方式的彻底调整。这可是一项巨大而复杂的“工程”，需要选择科学的路径，选择积极的英语考试改革的政策，非常依赖政府和教育行政积极作为和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因为在英语教育教学改革、英语考试改革中，内在与外在的失衡以及教育行政化、统考机器化、思维僵化等都和政府、教育行政有关，与教育制度、教育机制和教育政策等相关。只有全面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特别是教育体制改革，政府不缺位不越位，才能真正实现英语考试的改革与英语教育方式的转变，才能真正解放英语学习力、增强英语学习的内在动力。英语学习力和内在动力是英语学习的第一动力，也是英语教育教学改革的驱动力。笔者认为，无论是学习英语的水平，还是英语考试水平，很大程度是由相关资源的选择、投入与配置决定的。英语学习者“身不由己”“内在”在资源配置中的弱势，往往给英语教育教学带来不可逆转的失误。

如果围绕着听、说、读、写、译、研等进行的英语教育教学和英语考试的资源配置，还是完完全全听命于政府，听命于教育行政，“内在力”太弱，不能回归于“原生态”，英语教育教学及英语考试改革的目的就不可能真正实现。

梁启超先生在总结“戊戌变法”失败的原因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变法不变本源，而变枝叶，不变全体，而变一端，非徒无效，只增弊耳”[5]。 在全面改革，不断改革的时代里，梁启超先生的话每每响在耳畔。英语教育教学改革及英语考试改革是整个教育改革的“枝叶”，整个教育改革也只是整个社会改革的“枝叶”。要想真正实现英语教育教学、英语考试的改革，必须从“本源”的改革入手，须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及其背后教育文化的变革；要真正实现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也必须从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大本源”的改革入手，更重要的是真正从根本上解决“人心”的问题，再别无它径。只有全面推进，彻底地去除应试教育既得利益者及其思维对改革的阻碍，彻底地转变了英语教育教学价值观、英语教育教学功能论及目的论，彻底转变了英语教育教学环境，方能奏效。因此，要充分注意英语教育教学改革和英语考试改革的艰巨性、复杂性。

参考文献

[1] 高靓.外语教学和考试将“车同轨量同衡”[N].中国教育报，2013-11-15（7）.

[2] 杨惠中.外语考试能否用一把尺子[N].光明日报，2014-12-04（15）.

[3]俞可.得英语者得天下[N].中国教育报，2013-11-15（7）.

[4] 栗冰怡.语言习得理论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J].中国大学教学，2005（2）：55-56.

[5] 鲁林岳.变革教育文化：教育改革的必由路径[J].中国高等教育，2010（11）：23-25.

AbstractComprehensively enhance our comprehensive English ability，especially English reading and communication skills，enhance our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and soft power，to English education and teaching reform. It is necessary to reform the structure of English test，and the structure of English test is subject to the English teaching and learning. English teaching reform requires English teaching reform，English teaching reform. Only from origin to deepen the comprehensive reform of education and the comprehensive advancement of educational and cultural innovation in order to truly realize the English language teaching and English examination reform.

KeywordsEnglish teaching and learning；English test structure；transformation；promotion；reform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