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及其空间效应分析

高立锋，朱占峰，葛浩然3，，朱一青

（1.浙江大学，浙江 杭州 310027；2.宁波工程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3.宁波大学，浙江 宁波 315200；4.浙江万里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

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及其空间效应分析

高立锋1，朱占峰2，葛浩然3，2，朱一青4

（1.浙江大学，浙江 杭州 310027；2.宁波工程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3.宁波大学，浙江 宁波 315200；4.浙江万里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

在对绿色生态系统相关研究文献进行综述的基础上，分析了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的构成。构成要素分析显示，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构成要素具有层次性、匹配性和协同性，同时要素之间也呈现演化博弈态势。生态系统具有空间效应，研究过程和机理表明：引力模型、相关性模型和空间趋同模型是剖析电商物流生态系统要素空间关联度和影响力的科学和有效的工具。

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演化博弈；空间效应

1 引言

随着中国制造2025的有序推进，互联网平台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愈加突出。一个个电商平台如日中天，创造了一轮又一轮的佳绩，尤其是“双11”、跨境电商等标志性的电商推介节点和平台，彰显出电子商务的发展优势。但电子商务只是产品供应链的一个节点，其业务的最终落地必须有电商物流的支撑。近年来，庞大的电商物流量既为人们带来诸多便利，也为社会增添了巨大压力，特别是环境压力。在中央提出强调“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的背景下，如何建立和运行电商物流的绿色生态系统，增强其空间联系，进一步提高其空间效应，已经引起政府、行业和企业的高度重视。

关于绿色生态系统的研究，英国学者坦斯莱（A.G.Tansley,1935）[1]首先提出生态系统的概念，认为生态系统是宇宙间各类自然系统中的一种。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生态系统的概念逐步传播并被人们广为接受。197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人与生态圈研究计划”，我国积极参与并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开展了与工农业生产发展密切结合的相关研究[2]。1980年中国社科院经研所召开专题研讨会，一致认为要加强生态经济学相关问题的研究[3]。1993年詹姆士·穆尔（James F.Moore)在《哈佛商业评论》上提出“商业生态系统”[4]的概念，在其后的研究中，对商业生态系统的概念进行了系统地阐述，并探讨了商业生态系统的演进规律[5],提出商业生态系统要素包括商业客户群体、上游供应商节点群、投资商群体、金融服务商群体、贸易合作伙伴、标准制订者、工会、政府及其具有政府职能的单位,以及其他利益共同体等。随后，田秀华等[6]研究了在商业生态系统中企业间为获取稀缺要素资源而展开的互动关系模型；徐博艺等[7]构建了针对电子商务环境的商业生态系统的要素构成架构；牛瑞瑞[8]探索了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应用和启示；张向先等[9]研究了电子商务信息生态系统中构成要素的生态链和生态圈的架构模型；李春发等[10]进一步研究了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中要素间的动态演化博弈问题。以上研究为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的要素遴选和系统结构的构架奠定了理论基础。

2 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的构成

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强烈诉求与其相适应的高效物流体系的构建，而经济社会新常态发展理念主导的电商物流体系必然是一个绿色生态系统。电商物流体系以电商功能为起点，深度融合物流系统，形成了一个多接口专业平台。以该专业平台为核心，将消费者、供应商、市场监管者、金融商、财税系统、技术提供商等（跨境电商物流还需要融合多种口岸资源）有机融合在一起，实现敏捷、协同、低碳的专业物流体系。

电商物流系统构成要素必然以营造生态圈层为追求。电商物流的生态圈是在电子商务+物流产业+生态约束的基础上形成的，它以智慧产业、物流产业和商贸产业的耦合为支撑，以政策体系、技术体系、监测体系和法律体系的完善运用为保障，将供应商、生产商、消费者、结算商和金融商等关键节点要素紧密关联在一起（如图1所示），具有明显的层次性。在绿色生态法律体系的架构下，电商物流企业配合政府政策的调控，加强物流系统的技术升级，接受市场监管部门的监测，真正形成优质服务的供应链、价值链和利益链。

图1 电商物流产业生态环境示意图

在电商物流运作体系中，需要信息技术与智慧系统的撮合。绿色电商体系欲成为一个稳定的系统，就需要运作体系中的各利益主体能够分享技术和便捷红利，从根本上夯实合作基础。为此，需要发挥信息技术和智慧平台系统的撮合功能，实施供给和需求的有效匹配。一是电商平台与供应商和消费者之间的匹配，确保适宜的产品匹配恰当的用户；二是电商平台与物流企业的匹配，确保以约定的时间按质按量完成产品的移动；三是电商物流与结算系统的匹配，确保物流成本、物流核算的科学运作；四是电商物流与运营环境的匹配，确保生态约束、国家利益、企业利益和个体利益的有效融合。

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需要科学监管标准体系的保障。在市场经济体制下，资本投入总是在追求边际效益，实现自身收益的最大化。绿色生态的电商物流系统不仅需要电商物流企业家商业伦理道德的约束，更需要科学标准体系的监管。在国家“十三五”规划中，中央和地方政府均制定了低碳经济的约束性指标，但具体到物流及配送系统尤其是电商物流系统，尚未有更详细且具有可操性的绿色生态监管标准。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首先是物流系统与人类社会环境的有机结合，物流运营控制在人类生存优质环境可承受的标准之内；其次是物流系统与电商物流上下游节点间的有机结合，物流运营控制在上下游节点形成的经济共同体的生态标准之内；第三是物流系统与信息及智慧技术的有机结合，物流运营始终控制在现代信息与智慧技术支撑的高效作业系统绩效标准之内。这些有机结合，将逐步强化绿色生态系统要素间的协同性。

3 电商物流生态系统要素间的博弈

在剖析电商物流系统结构要素匹配协同过程中，显示出各系统要素之间存在演化博弈态势。从图1不难看出，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以电子商务平台、物流企业和生态约束为核心，需要基础层面、制度层面和经营层面三个层面的协同运作。基础层面是物流产业、智慧产业和商贸产业的高度发展，这是电商物流生态系统营造并持续发展的产业基础；制度层面是政策体系、技术体系、监测体系和法律体系的建立、健全和创新，这是电商物流生态系统巩固发展的制度保障；经营层面是供应商、生产商、消费者、结算商和金融商等组成的供应链条，这是电商物流生态系统驱动发展的动力源泉。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不仅是资金的投入，还要考虑生态系统维持的政策环境、市场环境、技术环境、社会环境等。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中的供应链上下游节点以及各个关联方的收益存在差异，如何协调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供应链上下游节点来主动投入资金更技术？如何驱动各节点加大技术投入力度，有效管控整体供应链生态失衡的风险，这需要密切注意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中各供应链节点的博弈问题。

为了营造并维持生态系统，电商物流企业在生态系统各供应链节点的博弈中需要占据主导地位，形成物流企业居领导者的Stackelberg博弈模型。在这个系统中，电商物流企业在政策环境、技术环境、监测环境和法律环境的约束下，尽管强化与经营层面的各供应链节点的协商，但客观上各节点主体在经营利益上难以均衡。这时，必须突出电商物流企业的领导者地位，其它节点要明晰自己的跟随者地位，其合作决策过程如图2所示。

图2 生态系统建设投入合作过程

在图2中，电商物流企业需要统筹考虑各经营供应链节点，力推生态系统建设投入收益的均衡。在投入合作过程中，消费者的生态绩效偏好需要社会文化氛围的熏陶，这个氛围需要政府、企业和社会个人的齐心构筑，并且呈现长期性和复杂性特征。

4 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的空间效应

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是在开放地域空间基础上建立的完备体系，其产业要素的配置和组合形式均在动态演进中以空间效应加以体现。因此系统能否持续健康运营需从空间视角对其发展整体性、自相关性和公平性进行甄别和判断。区域电商物流生态系统是在内部单元协同联系基础上建立的，独立单元受限于资源瓶颈很难形成集聚和规模效应，而跨领域合作既能够以专业分工和网络构建来降低边际成本、提升物流系统运营效率，也是形成多层次管理体系、实现空间资源合理开发与利用的基础，关键要素通过合理优化的空间布局有利于系统空间关联性的提升。因此，需通过计算各单元间联系潜能对系统整体性进行判断。电商物流是以空间要素动态流动为前提，早期异质禀赋决定的区域差异逐渐受技术、资本、人才等资源外溢影响，邻近单元间的分布趋势更为平稳，表现出规模和质量观测的空间相关性。除此之外，系统各支撑因素也在相互作用下进一步影响这一空间分异规律，因此，在对影响系统稳定性的诸要素进行分析时，应引入空间自相关性假设并进行判断。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从生产到结算涉及多种产业部门，各环节的有效衔接不仅体现在纵向供需状态的平衡，也要做到横向空间单元间的历史演进模式趋同。从空间经济发展考虑，成熟系统的构建不能仅仅局限于局部节点的绩效，更应重视内部单元的公平，这也是区域电商物流生态系统整体性与自相关性的最终目标。

（1）引力模型分析。电商物流生态系统的绩效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要素间的空间关联性，空间关联表示系统要素流动时在地域空间上的关联效应[11]，城市物流节点的空间关联反映着各物流节点在城市空间范围内一种整体性的动态联系[12]。关于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要素间空间关联的研究具有多个视角，基于动态数据观测的研究受限于沟通方式和层次的多样性,难免以偏概全。因此，本文选取空间计量常用的引力模型加以分析。

引力模型以牛顿力学为依据，最早由Zipf[13]在1946年引入空间联系领域，主要思想是地域单元间的要素空间联系规模与两单元体量呈正相关关系，同时受距离衰减规律制约，空间阻力是两地沟通的主要瓶颈。在测量电商物流生态系统内空间联系时，本文考虑本地电商物流主要以快件流通为载体，受市场调节机制控制，快递件数最能体现本地电商物流产业的现状规模，因此在系统单元空间联系中将其引入引力模型，公式为：

式中：Fij表示i区域与j区域之间的空间联系强度，k为常数，Mi和Mj分别表示i、j两区域的快递件数，dij表示i、j两区域之间的空间距离。比如，以宁波市为例，海曙、江北、鄞州、镇海、北仑、奉化、余姚、慈溪、象山、宁海各行政区划内的快递件数统计数据是比较完备的，两地之间的距离利用百度地图也能逐一得到，由于常数k通常视作1，这样根据式（1）就可以分别计算出宁波各区域之间的快递总量的空间关联度。

（2）空间相关性模型分析。空间相关性模型主要包括空间自相关检测和空间自回归分析，空间自相关检测是对不同空间关系地域单元观测值的分布状况是否存在依赖性和关联性进行验算，即更具邻近性的地域单元的数值是否存在集聚或扩散。在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中，可利用空间计量方法对电商物流生态系统内总产出或各要素的空间关联性进行深度剖析，以便后期计算各观测值间的影响关系时选择正确的方法。

空间自相关检验的计算主要基于空间要素的属性和位置信息，最为常见的方法是Moran's I检验，公式为：

式中：N为研究单元数量；Wij为空间关系权重，常采用ROOK一阶矩阵或距离权重矩阵；Xi和Xj为区域i与j的空间观测值，在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中，可以选取各支撑要素投入值或系统运营产出效益值，其中被解释变量可以总体反映出误差项和指标项的自相关影响，因此以快递件数最宜。Xˉ为观测值的均值。

Moran's I取值介于-1与1之间，显著大于零说明空间集聚存在正相关趋势，小于零说明相似观测存在不邻近的趋势，等于零即为随机分布。

在对空间相关性进行认定的基础上，空间观测值的交互作用也会导致被解释变量的分布结果变化，需要控制空间效应方向以更好地识别系统运行的影响因素。美国著名学者Anselin[14]对空间经济计量学进行了系统的研究，探索了回归模型中空间效应以及模型估计方法论问题，构建了囊括自相关模型和时间误差模型的空间线性回归模型，空间线性回归方程的一般公式为：

式中：Y为被解释变量，W1和W2为因变量和残差的空间趋势，空间回归方程的类型取决于ρ、λ和β的取值，当三者都为零时，即为传统线性回归方程。根据空间依赖性对地理观测值测定的影响不同，一般分为两种空间计量模型：考虑误差项间空间相关性的空间误差模型和考虑指标观测值间空间依赖性的空间滞后模型。其公式分别为：

通过一系列面板数据的分析，有利于对影响生态稳定要素数据的调控,在对电商物流生态系统运行影响因子测算时，基于本文提出的电商物流运作体系框架，空间滞后模型为：

空间误差模型设定为：

式中：Fi,t为地区i在时间t的快递件数；WFi,t为各空间相关单元的电商物流发展对单元i电商物流状况的影响，ρ为空间自回归系数，通过计算ρ的显著性水平及符号，可以判定空间关联地区电商物流状况对本单元电商物流的影响程度及方向；Pi,t为政策影响变量；Ti,t为技术影响变量；Mi,t为监测影响变量；Li,t为法律影响变量。与此同时，考虑各参与方运营状况影响了电商物流价值链的衔接水平和运营效率，在控制变量C中引入供应商、生产商、消费者、结算商及金融商的投入产出效率；β和γ为各参数的回归系数。

通过式（6）和式（7），不仅可以更加准确地模拟电商物流生态系统实际运行的影响因素，也能判别出空间相关性对区域内部各单元运营水平的影响能力。

（3）空间趋同分析。电商物流生态系统运行中区域联系程度和相关性用于判定各单元的空间作用水平，仍需借助空间趋同分析对相对演变趋势和稳健状态进行模拟，以分析是否实现了公平性发展。空间趋同主要包括α趋同和β趋同，β趋同又分为绝对β趋同和条件β趋同，由于α趋同与β绝对趋同所表现的结果较为类似，因此选用条件β趋同与绝对β趋同加以分析。在数据处理方面，为解决各指标量纲不同和异方差问题，在计算前均对其进行对数处理。

绝对β趋同是分析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中各单元运行规模是否收敛于同一稳定状态，及欠发达单元是否具有追赶发达单元的趋势，其公式为：

式中：Yi,t和Yi,t+t͂表示地区i在研究初始时间t和结束时间t+t͂的快递件数；t͂表示时间跨度；研究主要关心回归系数β的值，若β显著为辅，表明单元的初始状态与其平均发展速度存在负相关关系，即相对领先的单元向稳健状态靠近的速度趋缓，落后地区存在追赶趋势。

条件β趋同是在绝对β趋同的基础上增加了不同单元存在相对差异的稳健状态这一假设，更适用于对复杂系统中区域公平性发展的测算，在对电商物流生态系统进行研究时，条件β趋同公式为：

为了提高显著性水平，并验证系统各要素发展对空间趋同的影响，引入决定区域电商物流发展的最直观指标：智慧技术产业、商贸产业和电商物流产业产出量，公式为：

式中：C是固定效应项，表示不同单元的稳健状态；Ti、Bi和Ei为地区i在智慧技术产业、商贸产业和电商物流产业产值的平均增长率；β和ψ分别为各解释变量回归系数；其他指标同上。在显著性条件下，通过计算各回归结果的大小，可以测得各单元到自身稳定状态的距离与演变速度间的关系，同时也能计算出各支撑产业对系统整体空间趋同的影响能力。

5 结语

随着生态文明建设力度的逐步加大，加强对电商物流生态系统的构建和剖析日益重要。电商物流生态系统作为商业生态系统的进一步细分，其生态要素的组成也在不断更新，其生态环境更是出现质的变化。研究显示，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具有层次性、匹配性和协同性。同时，由于构成节点要素利益的驱动，要素之间也呈现演化博弈态势。

电商物流生态系统具有空间效应，其空间关联度和影响力指标对政府和企业有效掌控电商物流市场的空间布局具有重要意义。研究过程和机理分析显示：将引力模型、相关性模型和空间趋同模型用于电商物流生态系统要素空间关联度和影响力的分析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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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Green Eco-system of E-commerce Logistics and Its Spatial Effect

Gao Lifeng1,Zhu Zhanfeng2,Ge Haoran3,2,Zhu Yiqing4(1.Zheji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27;2.Ningbo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Ningbo 315211;
3.Ningbo University,Ningbo 315200;4.Zhejiang Wanli University,Ningbo 315100,China)

In this paper,based on a review of literatures relating to the green eco-system,we analyzed the composition of the ecommerce logistics green eco-system,identified the hierarchy,correspondence and synergy among the constituting elements of the ecosystem,and also determined the evolutionary game status and spatial effect of the elements.Through the study we found that the gravity model,correlation model and spatial convergence model were scientific and effective tools to analyze the spatial correlation and degree of influence of the elements of the e-commerce logistics eco-system.

e-commerce logistics;green eco-system;evolutionary game;spatial effect

F250;F713.36

A

1005-152X(2017)10-0063-06

10.3969/j.issn.1005-152X.2017.10.014

2017-08-16

浙江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跨境贸易电子商务与物流及通关资源协同机制研究”（LY16G020014）；中物联重点研究课题“电商物流绿色生态系统构建及政策研究”（2017CSLKT2-003）

高立锋（1985-），浙江慈溪人，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生态系统、行政管理、地方政府与区域治理；朱占峰（1962-），通信作者，男，河南虞城人，宁波工程学院经管学院院长，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区域规划与设计、物流与供应链管理；葛浩然(1993-)，男，河南虞城人，宁波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生态经济、区域规划；朱一青（1984-），女，河南许昌人，浙江万里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物流与供应链管理、财务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