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了
2017-11-13王彩云
王彩云
柿子红了
王彩云
阴霾过后,是难得的晴天,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惬意、舒适。好友打来电话,相约去城郊散心。刚好是周末,也不加班,爽快答应,立即出发。
短暂的车程,一下车就被眼前的一树树“红灯笼”柿子吸引。光秃秃的树上,挂着红了的柿子,枝头贪嘴的鸦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正在分享着树上的美味。
仰头,望着树上红红的柿子,思绪万千。还记得小时候,姥姥家的村口边,有不少柿子树,姥姥家房后场边有一棵柿子树,树身很粗,听老爷说这是先人手里留下来的,树下经常会有一个身体瘦弱、头发发黄、稀疏的女孩,那就是我。春天,我总会在没事的时候,站在树下,看柿子树长出一片片稚嫩的小叶子,绿绿的,充满生机。一夜春雨,柿子树开花了,一朵朵淡黄色的小花,如大家闺秀般,娇羞的藏在树叶下面,有风吹过,一阵阵甜丝丝的香气扑鼻而来,花型也很可爱,是那种上圆下方,几个花瓣向外裂开。再过不了多久,花就开始凋谢了,树下便是满地的落花,我会慢慢地捡拾起那些花儿,去蒂儿后,偷偷地拿来姥姥做衣服用的棉线,一个个地串起来,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做好多的样子,比如花口对花口,比如花口对花蒂,或者花蒂对花蒂,或长或短,或做手链,或做项链,或做角链,有时候小小的脖子上会挂上好几串项链。悠悠然地在村里走来走去,带着满身的清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炫耀。
花谢不久,树上就长满小小的柿子,有纽扣那么大,方方正正的,绿绿的坐落在莲花一样的宝座上,在蒂衣包裹下,探出如因婴儿般圆嘟嘟的脸,煞是可爱。慢慢地,小小柿子长大了,如害羞的女子,在夏风的吹拂下,果实上镀上了一层薄雾。
柿子还小时,孩子们就开始算计它了。因为树高大,一般想要爬上树去,可就不太容易了。实在不能上去了,伙伴们就用石子或者硬的土块用力地扔上树去,那还真要些力气,扔得准了,就有两三个柿子落下来。他们把自己的战利品悄悄地藏起来,时常就藏在麦垛底下,还不忘做个记号,过上几天,柿子就软了,虽然很涩,但还是津津有味地享用一番。
秋季,柿子从青色慢慢泛黄,变成橘黄色,再后来变成红色。深秋时节,下霜后,树上的叶子也变红了,像枫叶一样在枝头摇摇曳曳,犹如一面面旗帜,在迎风飞扬。一场大风过后,树上的叶子也就所剩无几了,只剩下一些光秃秃的柿子挂在枝头,犹如小小的灯笼,随风摇摇摆摆。
冬天到了,柿子也该收了,摘柿子也是有技巧的,由于树大的缘故,一般都由年轻的小伙子带上笼子,攀爬到树上,找一个有利的地形,将自己稳稳地靠在树干上,先将上体周围手能够着的柿子摘完,等够不着了,就用一个长长的竹竿做成的摘柿子的夹子,在枝条上灵巧的一夹,就有一串柿子枝被拧断,然后,再摘着放在笼子里,不多久,一筐筐的柿子就会被摘下来。每次到收柿子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这帮小孩最忙的时候,一个个在树下跑来跑去,捡拾那些没夹好掉落下来的柿子,有时候不留神,就会从树上掉落下来一个熟透了,软柿子(也叫蛋柿),刚巧会掉在脑袋上,瞬间会引来笑声一片。
摘下来的柿子发涩,得放一段时间才能吃,但是,馋嘴的孩子们哪能等得了。于是,大人们把刚摘下的柿子放在锅里,加入水,把水烧温,还要每隔几个小时翻动一下锅里的柿子,水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水温过高,温熟的柿子就会变成褐色,不但外观不好看,而且置放的时间也会短,还给锅里放少许的草木灰帮助去涩味,用温水泡好的柿子,很脆,很甜。
最爱吃的是冻柿子拌熟面,就是摘下的柿子放置在房顶上用苞谷秆围起来,等数九寒天时,经雪霜冻过后,柿子就是一个冰坨子,若然想马上吃的话,就取下来放在水桶里,等褪去冰碴子后,剥掉皮拌上熟面就可以吃了,有时候淘气,看小伙伴的熟面没拌好在吃,于是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逗小伙伴笑,一笑干熟面会喷得到处都是,也会喷到小伙伴脸上,傻笑,快乐,无忧和熟面的香味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猛然,朋友的喊声惊醒了我的回忆,快看快看,那棵树上有人在夹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