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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诗歌中的语法隐喻衔接

2017-11-07王慧贞

中国石油大学胜利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诗节叶芝情态

王慧贞

(中国石油大学胜利学院 基础科学学院,山东 东营 257000)

2017-06-07

中国石油大学胜利学院春晖计划项目(13050213)

王慧贞 (1972—), 女,浙江上虞人,中国石油大学胜利学院基础科学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文体学、应用语言学、语篇分析研究。

10.3969/j.issn.1673-5935.2017.03.016

叶芝诗歌中的语法隐喻衔接

王慧贞

(中国石油大学胜利学院 基础科学学院,山东 东营 257000)

衔接理论最初从Jakoboson的研究到Halliday与 Hasan (1976)的正式提出发展至今已成为跨学科研究的课题。Halliday提出的语法隐喻是指发生在语法层面上的隐喻现象,是一种非常规的表达式,即隐喻式表达式。语法隐喻分为概念语法隐喻和人际语法隐喻。语法隐喻需要依据常规表达式来推断意义。因此,这种意义关系使语法隐喻具有衔接功能。语法隐喻衔接为叶芝诗歌的研究提供了新视角。叶芝诗歌中的概念语法隐喻衔接与人际语法隐喻衔接能实现诗歌在语义上及语篇上的连贯,突出诗歌的主题。语篇隐喻衔接中的反问手法具有很强的驱动力,起到引起读者阅读的兴趣,强调说话人语气的作用。

衔接;叶芝诗歌;隐喻;语法隐喻;语法隐喻衔接

Halliday与Hasan 认为“衔接不是结构关系,属于语义范畴。它指语篇中语言成分之间的语义联系,即:语篇中一个成分的含义依赖于另一个成分的解释时,这两个成分之间便产生了衔接。”[1]Halliday认为“隐喻现象不仅存在于词汇层面上,而且常常发生在语法层面上,这就是语法隐喻”[2]。语法隐喻指通过不同的语法实现形式表达的相同意义。语法隐喻从功能上分为概念语法隐喻和人际语法隐喻两大类。Halliday用“一致”与“不一致”或“隐喻性的”来指示语言的字面或非字面的使用。Halliday认为在语法隐喻中偏离是主要的语法形式,尽管语法隐喻常常蕴含着一些词汇偏离。结合前景化的理论,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语法隐喻是一种语法形式的偏离,其中语篇隐喻具有语篇衔接的特征最为突出。“无论是概念隐喻还是人际隐喻,都是从同义关系出发对句子结构进行重组,这种句子的重组是篇章内部句子间形成语义上的连接,应被视为衔接特征。”[3]

国内外对叶芝诗歌的研究主要从文学批评、修辞学、社会学及语音学的角度分析诗歌的主题、修辞手法及音律特征,开始出现了运用语言学中的翻译理论在语音、语义、视觉系统层面上比较分析语言在翻译诗歌中所起作用的新势头。笔者将从系统功能语法的角度分析叶芝诗歌中的语法隐喻具有衔接功能及其文体价值。

一、叶芝诗歌中的概念隐喻衔接

概念语法隐喻来自说话者所作的选择。这种选择首先包括选择过程的类型,这种选择通过及物性系统实现。“及物性系统包括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言语过程、行为过程和存在过程。”[4]其次,说话者所作的选择还包括选择与该过程有关的功能成分。最后,说话者所作的选择还包括选择能体现这些功能的词类。说话者每次所作的选择都包括对一致式和非一致式的区分。这种非一致式就是概念语法隐喻。“概念语法隐喻是通过及物系统内部各个过程之间的转换实现的,随着过程的转化,各小句的功能成分可以互相隐喻化,被转化的功能成分在词汇语法层体现为从一个形式隐喻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简单地讲,概念隐喻的主要表现形式是语言中的名词化现象。”[5]43从20世纪90年代起,Halliday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重新阐释和发展其语法隐喻理论中几个重要概念,使语法隐喻理论得到了完善和进一步的发展。Halliday认为“语法隐喻中的名词化现象只是语法隐喻的一种实现方式,如一致式的形容词、动词、介词、连词、介词短语可以向隐喻式的名词转换。此外,一致式的动词、副词、介词短语、连接词可以转换为隐喻式的形容词。一致式的介词短语可以转换为隐喻式的动词。一致式的连词可以转换为隐喻式的介词”[6]。概念隐喻衔接主要表现在这些词类转化现象可以使语篇根据行文的需要来变换小句的主述位结构,即把前文由小句表达的述位结构名词化之后作为下文的主位。这样使语篇上下文衔接起来。

叶芝的诗歌He tells of the Perfect Beauty存在着概念隐喻衔接。

“O cloud-pale eyelids, dream-dimmed eyes,

The poets labouring all their day

To build a perfect beauty in rhyme

Are overthrown by a woman’s gaze

And by the unlabouring brood of the skies:

And therefore my heart will bow, when dew

Is dropping sleep, until God burn time,

Before the unlabouring stars and you.”[7]67

叶芝充满激情而又浪漫地赞叹了一个眼神能夺魂摄魄的绝世佳人。眼睑宛如薄雲,双目犹如梦幻的一个女人的凝视眼神,使诗人终日劳碌辛勤创作绝世佳人的诗篇黯然失色,颠覆毁灭。诗人因此对其仰慕之致,在夜露滴落的睡梦里,甘愿永远俯首在她的石榴裙下,臣服在她和轻盈的星星面前。第二、第三诗行诗人选择了物质过程,但在选择能够体现该物质过程功能的词类上选择了隐喻式的非一致表达形式。一致式的表达形式为“The poets” spend “all their day” “to” create “a perfect beauty in rhyme。”[7]67诗人采用了隐喻式的表达方式把“The poets”创造的韵律美比作工匠盖的漂亮房子,所以选用了“labour”和“build”两个隐喻式动词。 这种概念隐喻衔接的使用使这首诗前半部分连接在一起,更形象地刻画出诗人创作的艰辛。诗人的辛勤“labouring”又与下文连接起来,与慵懒悠闲的群星(“unlabouring brood” 和“unlabouring stars”)形成对照,进一步烘托出诗人的这种艰辛却轻而易举地被女人的神韵和轻盈的星星所颠覆。概念隐喻衔接的运用使整首诗联系在一起,最后点明诗歌的主题,与诗歌的题目相呼应。诗人诗中创作出来的真正绝世之美是女人的神韵和悠闲的自然之美。

在叶芝的这首The Falling of the Leaves中也运用了概念隐喻衔接。

“Autumn is over the long leaves that love us,

And over the mice in the barley sheaves;

Yellow the leaves of the rowan above us,

And yellow the wet wild-strawberry leaves.

The hour of the waning of love has beset us,

And weary and worn are our sad souls now;

Let us part, ere the season of passion forget us,

With a kiss and a tear on thy drooping brow.”[7]4

前四诗行描写了“秋天生机盎然的景象。田野收获了金色,农夫收获了庄稼,连老鼠这样的小生灵也收获了越冬的口粮”[8]。但诗人在第五行转变了笔锋。第五行“The hour of the waning of love has beset us”中的“The hour of the waning of love”是隐喻式的非一致表达式。“The hour of the waning”这个名词短语是由介词短语转化过来的。这句一致式的表达方式为love has beset us in the hour of the waning。这句话使诗歌的基调陡转直下,在本该收获的金秋时节里,诗中的主人公丢失了爱情。概念隐喻在这里的运用使上下文衔接起来。首先,在语音上形成衔接。第五行尾韵/s/形成上下文韵式的转折。这种非一致式的运用以“us”结尾,/s/的发音与前几行形成押尾韵abab(/s//z//s//z/),但是从第五行开始又形成一种新的韵式cdcd(/s//au//s//au/),/s//z/是短暂的擦音,/au/双元音发音是两倍单元音的长度,这些语音手法的运用预示着大自然给人们带来物质收获的短暂愉悦,诗人失去爱情带来的漫长痛苦。其次,在语义上形成衔接。这种概念隐喻的运用更形象地表现出爱情对恋人折磨的时刻就像在月亏时刻的景象一样。第五行在诗中形成过渡,与上文前四行描写的一片生机景象形成对照。诗歌从第六行开始描写了悲伤的景象。这行诗也与诗歌题目中的“falling”形成呼应。“falling”的意思是“落下”,预示着情绪的低落。这种衔接手段的使用使上下文形成强烈的反差,更衬托出主人公的忧伤,给读者留下难忘的印象。

叶芝的The Madness of King Goll (《郭尔王的癫狂》)也大量地运用了概念隐喻衔接。下面以这首诗的第一诗节为例。

“The Madness of King Goll

I sat on cushioned otter-skin:

My word was law from Ith to Emain,

And shook at Invar Amargin

The hearts of the world-troubling seamen,

And drove tumult and war away

From girl and boy and man and beast;

The field grew fatter day by day,

The wild fowl of the air increased;

And every ancient Ollave said,

While he bent down his fading head,

‘He drives away the Northern cold.’

They will not hush, the leaves a-flutter round me,

the beech leaves old.”[7]16

概念隐喻在第一诗节中出现三次。首先,标题出现了一次。标题中的“The Madness”这个名词短语是由表语成分形容词性质的mad转换过来的。常规的一致表达式应为King Goll is mad。这里采用了隐喻式的非一致表达式突出强调了名词“madness”,也就是这首诗更着重描写King Goll癫疯的具体表现,为下面六个诗节的发展做了铺垫,起到了引起下文的作用。第一诗节赞美了国王远扬的声名和威望使动乱和战祸闻风远遁,田野肥美丰盛,野禽增长无数。从第二诗节开始着重描写国王的癫疯。一个来自内地河川的牧人向他哭诉海盗赶走了他的猪群,国王调集起久经沙场的兵将成功的讨伐海盗。第三诗节描写国王疯狂地呐喊、杀戮,放声大笑,嘲笑群鸟惊起,嘲笑星光闪耀,嘲笑云朵高飞,嘲笑海潮翻滚,嘲笑蒲苇摇曳。第四诗节,而如今的国王流浪在森林里,他变成了流浪汉。云游在大自然与市井之间。最后,两个诗节描写国王疯狂的吟唱,叹息飘落的树叶和人的老去。由此可以看出,概念隐喻的运用起到总起点题的作用,为下文具体地描写国王的疯癫做了概括性的介绍。而一致的表达方式侧重于表现King Goll的癫疯状态。

此外,第一行“cushioned”的运用也是概念隐喻。“cushioned”这个形容词是由动词cushion转换过来的。常规的一致表达方式应为otter-skin that was cushioned by me。这里的“cushioned”是由动词“坐在獭皮上”引申出来的“柔软”的意思。这个词的选用比直接选用“soft”更形象,更强调“坐在獭皮上”这个动作,表现了国王喜欢狩猎的残暴性格。

第四行中有两个概念隐喻,发生了两次转变。“the hearts of”是由介词短语转换过来的名词,最初的一致式应为“in the hearts of the world-troubling seamen”。“world-troubling”是由动词短语转换过来的形容词,常规的一致式应为“the seamen who troubled the world”。第三行和第四行的一致表达式应为My word shook the seamen who troubled the world in the hearts at Invar Amargin。这种隐喻式的表达式产生两种衔接效果:一是形成第四诗行结尾/n/与前四行押尾韵,形成韵律上的和谐;二是形成一种语义上的衔接。前两行描述了郭尔王的权利至高无上,无论从他的宝座上,还是从他的言行上,都可以表现出来。第四行这种隐喻式更加形象地表现出国王的声望让海盗闻风丧胆。第四行中形象的具体事例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为下文的进一步发展做了铺垫。

二、叶芝诗歌中的人际隐喻衔接

“人际语法隐喻通过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的变化来实现。语气隐喻是从一个语气域向另一个语气域转换,而情态隐喻是情态系统中的情态从一致式向非一致式表达转移过程中形成的。语气隐喻有助于会话中语义话题的替换,从而实现语篇的衔接。情态隐喻在构建语篇衔接与连贯时起着重要的作用。因为情态隐喻所表达的是说话人对某事发生的可能性或经常性所作的判断,这样可以使作者或说话人的判断或断言客观化,以隐蔽真正的情态来源”[5]50-51。

Halliday认为,语言的言语角色是千变万化的,但是它的基本任务是给予与索取。“在人际交往中,交换物可以分为两类:物品及服务、信息。因此,根据言语角色和交换物的组合构成了四种主要言语功能:提供、命令、陈述和提问。这四大主要言语功能是由语气系统来体现的。通常来讲,提供功能没有典型的体现形式,命令小句体现祈使语气,陈述句体现陈述语气,疑问句体现疑问语气。这四种语气系统表达形式是常规的一致式。功能语言学认为,一种意义可以有多种表达形式。”[9]63当用语气系统表达同一种意义,而没有采用常规的一致表达式,这时就产生了语气变异现象。也就是说,从一种语气域转移到另一语气域,这就是语气隐喻。

叶芝的The Song of the Happy Shepherd《快乐的牧羊人之歌》第一诗节中运用了语气隐喻衔接。

“The woods of Arcady are dead,

And over is their antique joy;

Of old the world on dreaming fed;

Grey Truth is now her painted toy;

Yet still she turns her restless head;

But O, sick children of the world,

Of all the many changing things

In dreary dancing past us whirled,

To the cracked tune that Chronos sings,

Words alone are certain good.

Where are now the warring kings,

Word be-mockers?——By the Rood

Where are now the warring kings?

An idle word is now their glory,

By the stammering schoolboy said,

Reading some entangled story:

The kings of the old time are dead;

The wandering earth herself may be

Only a sudden flaming word,

In clanging space a moment heard,

Troubling the endless reverie.”[7]17

在The Song of the Happy Shepherd中有两句语气隐喻。常规的特殊疑问句是以“wh”开头,能够得到回答的疑问句。第11句“Where are now the warring kings.”和第13句 “ Where are now the warring kings?”(现在那些好战的国王在哪里?)这两句语气隐喻的产生方式是非常规的特殊疑问句,没有答语,起到反问的作用。意思是Nowhere are the warring kings (而今安在那些好战的君王)。暗示着这些古代的君王已经死去,为下面的诗行做铺垫。从而引出“他们的荣耀只是学生娃阅读着头绪纷繁的无聊话:古代的君王们都已经死了;漫游的大地自身就可能只是个骤然闪耀的字眼,刹那回响在铿锵的空间。”[10]5

The Rose of the World中,叶芝描写了尘世中玫瑰的命运。对于叶芝,玫瑰在这首诗里象征着理性美或爱。诗歌的第一行“Who dreamed that beauty passes like a dream?”是语气隐喻。这里的特殊疑问句没有回答,形成非常规的反问句式。语气隐喻的运用使诗人突出地强调了谁会想到尘世中玫瑰的命运——美丽如梦,瞬息飘逝,可叹那些朱唇,满含哀怨的骄傲,哀叹世间再无奇缘可待。

“Who dreamed that beauty passes like a dream?

For these red lips, with all their mournful pride,

Mournful that no new wonder may betide,

Troy passed away in one high funeral gleam,

And Usna’s children died.”[7]36

情态广义上指说话人对由一个小句表达的命题的态度或意愿。Halliday “把情态分为两大类型(如表1所示):情态化和意态化”[11]88-89。“情态意义的表达方式还可以分为主观取向和客观取向。主观取向和客观取向又有显性和隐性之分。”[12]

表1 情态的分类[11]88-89

情态系统表达意义主要是通过情态动词、情态副词和谓语的延伸部分。情态化和意态化所表达的语义是处于“是”和“否”的中间部分。“当信息型小句的情态化一致式的表达式是情态副词和频度副词时,小句的意义隐含于主观隐性和客观隐性之中。”[9]62但当这种“隐性”表达式被说话人采用了“显性”表达式使小句隐含的意义明确化,这时候的语义表达式就是情态隐喻。同理,客观显性表达式中的频度用明确化的方式表达也属于情态隐喻。事实上,“情态隐喻是不同的阶之间的跨域映射,它们是由阶的转换来实现的”[13]149。

上文提到的《快乐的牧羊人之歌》的第10行就运用了情态隐喻。“Words alone are certain good”是“Words alone are certainly good”的变体。副词“certainly”被投射到小句“It is certain that words alone are good”上。这样形成了“alone”和“certain”押尾韵,使韵律和谐悦耳。

三、叶芝诗歌中的语篇隐喻衔接

“情态隐喻和语气隐喻多发生在会话中。它们在扩大英语语言的会话潜能上起着重要的作用”[13]158。语篇隐喻衔接随着Martin、范文芳等学者对语篇隐喻的提出得到了进一步发展。Martin尝试着完善三大元语言功能模式,在Halliday的隐喻模式基础上增加了语篇隐喻。但是Martin的理论模式没有得到系统功能语言学家的认可[14]。范文芳提供了更有力的论据来论证语篇隐喻。他认为,“一些名词、语篇指称、动词词组和语气等手段在实现语篇功能过程中,作为 ‘物质’社会实体会发生从物质现实域到语言文本域的转移,这样就会产生语篇隐喻”[13]162。

名词一致式是用来指称实体的,但是一些名词如reason、respect、way、example、factor、point等常常以语篇为导向,用来组织语篇。例如:

(1)Smoking should be banned for a number of reasons.

(2)Asian women see themselves as equal to their men in many respects.

在这两个例子中,“reason”和“respect”都是指向语篇的,把语篇看做一个实体来解释。此外,一些指称用来指示事实而不是实体,范文芳把这种现象看作是一种实现语篇隐喻的方式,如例(3)。

(3)They are making a new plan.

I know that.

例(3)中,“that”指代上文中的事实“They are making a new plan”。在这个例子中,指代是指向语篇的,语篇被看作是某种能够被指代的物质。因此,语篇被隐喻为“实体”。

语气也可以实现语篇隐喻,如下例所示。

(4)Children, let me make it easier for you.

(5) Let’s look at these views in more detail.

在例(4)、例(5)中,祈使语气都以语篇为导向,起到实现内在的逻辑语义联系而不是命令的作用。

Martin和范文芳对研究语篇隐喻的衔接功能做出了巨大贡献。然而,他们的研究仅局限于日常会话和一般的语篇。刘承宇拓展了语篇隐喻的研究范围,对语篇隐喻在科技英语和新闻报道中的分布特征和文体价值进行了研究。“语篇功能在词汇语法层面体现在小句的主位结构和信息结构。主位是小句信息的出发点,置于句首。英语中常见的无标记主位(即一致式主位)是陈述句的主语、一般疑问句的‘限定成分+主语’、WH疑问句中的‘WH成分’、‘WH成分+被修饰成分’、祈使句中的谓语动词、‘let’s’、‘don’t+谓语动词’或呼语、感叹句中的‘How或What/How+被修饰成分’连接状语或情态状语”[11]42-51。如果主位不是常规一致表达式时,就构成隐喻式主位,其作用是通过前景化以示突出、强调或与上下文的衔接。“信息结构的一致式为‘已知信息+新信息’。当分裂句或拟式分裂句将新信息移至句首,或通过对比重读、斜体或大写等音系或书写手段赋予小句中其他成分以新信息地位时,就构成隐喻式新信息,以突显相关信息。”[15]

笔者尝试着探讨英语诗歌中的语篇隐喻具有衔接功能。

在《快乐的牧羊人之歌》中,第11、12、13行,出现的语气隐喻“Where are now the warring kings, Word be-mockers?……Where are now the warring kings?”具有语篇衔接功能。这两句特殊疑问句没有答语,起到反问的作用,可以引起读者的好奇心,驱动读者向下文寻找答案。在下文第14到17行,我们从小学生懒散、结结巴巴朗读的故事中——“The kings of the old time are dead”得知国王已经死了。

下面To the Rose upon the Rood of Time(《致时光十字架上的玫瑰》)第一诗节中,语气起到实现语篇隐喻的作用。

“Red Rose, proud Rose, sad Rose of all my days!

Come near me, while I sing the ancient ways:

Cuchulain battling with the bitter tide;

The Druid, grey, wood-nurtured, quiet-eyed,

Who cast round Fergus dreams, and ruin untold;

And thine own sadness, whereof stars, grown old

In dancing silver-sandalled on the sea,

Sing in their high and lonely melody.

Come near, that no more blinded by man’s fate,

……

Come near, come near, come near——Ah,

leave me still

……

《致时光十字架上的玫瑰》是叶芝诗集《玫瑰》的序诗。玫瑰是爱尔兰诗人们最喜欢的一个象征。“十字架上的玫瑰又是创始于十五世纪德国的秘术修道团体‘玫瑰十字兄弟会’的标志,象征着一种神秘的结合。”[10]140此处象征着毛德·冈。第一诗节出现了两次祈使句“come near me”和“come near”。这两个祈使句都不是命令的语气,不是对第二人称说的命令,而是以语篇为导向,祈求上文提到的红色的、骄傲的玫瑰靠近我。通过这种祈使句句式形成与第二诗节的呼应——“近前来,近前来,近前来——啊,留一点空间给我,让玫瑰的香气来充填!”进一步突出了诗人呼唤玫瑰靠近他的迫切愿望。

在The Countess Cathleen in Paradise(《天堂里的女伯爵凯瑟琳》)中,祈使句和一般疑问句起到语篇隐喻衔接的作用。

“All the heavy days are over;

Leave the body’s coloured pride

Underneath the grass and clover,

With the feet laid side by side.

Bathed in flaming founts of duty

She’ll not ask a haughty dress;

Carry all that mournful beauty

To the scented oaken press.

Did the kiss of Mother Mary

Put that music in her face?

Yet she goes with footstep wary,

Full of earth’s old timid grace.”[7]42

第一诗节的“Leave the body’s coloured pride”和第二诗节的“Carry all that mournful beauty”都不是对“你”的命令,而是指上下文中的“she”—— The Countess Cathleen in Paradise(在天堂中的女伯爵)。

第二诗节中的语气隐喻通过一般疑问句实现。Did the kiss of Mother Mary put that music in her face? 这里的一般疑问句没有回答,表示反问。圣母马利亚的亲吻也不能使她的脸上荡漾起音乐。这与下句的“但她依然小心地款款移步,优雅中透着尘世的羞怯。”形成呼应,突出了女伯爵在天堂中的羞怯。

四、结语

衔接理论应用到诗歌文体分析的研究至今仍很少涉及。本文在论证了语法隐喻具有衔接功能后,以叶芝诗歌为语料验证了语法隐喻的衔接功能,并探讨了语法隐喻衔接在诗歌文体中的价值。通过分析,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语法隐喻衔接可以实现诗歌语义上的连贯,可以点明主题,还可以强调语气。语篇隐喻衔接可以起到反问的作用,引起读者阅读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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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14

A

1673-5935(2017)03- 0053- 06

[责任编辑]褚世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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