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语境下微博网评中情感取向的语用研究
——以“天津港爆炸事故”为例
2017-11-03陈倩
陈 倩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 510420;西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危机语境下微博网评中情感取向的语用研究
——以“天津港爆炸事故”为例
陈 倩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 510420;西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文章结合Spencer-Oatey关系管理模式中社交权和义务的相关理论,选取《人民日报》有关“天津港爆炸事故”中消防官兵牺牲的微博报道以及网民对此的评论为语料,分析评论中网民对官方微博报道体现的趋同及趋异情感的语言表现,并探讨评论者和《人民日报》之间情感协商的过程。研究表明,评论者就社交权和义务的管理与官方微博进行协商,从而构建自己趋同或趋异的情感取向。
危机语境;微博;网评;情感取向;社交权和义务管理
一、引言
情感,是个体内心进行自我维持与平衡的一种感受[1]。情感与语言密切相关,体现在语法、语音、句法等各个层面,渗透在言语交际的方方面面,这一观点已得到语言学家的普遍认同[2]33。在日益发达的网络社交媒体环境下,公众可以通过网络来传播和表达对自己关心或与自身利益紧密相关的各种公共事务所持有的多种情绪、态度和意见,新媒体成为公共话语的重要载体,互联网交际成为人际交往的一种主流方式。然而,对于网络环境下人们如何通过语言来管理和体现情感的语用研究目前还不多见。基于此,本文选取《人民日报》微博发布的一条关于“天津港爆炸事故”中消防官兵牺牲的报道及网民对此的评论为语料,探究网民表达情感取向的主要方式,揭示网络环境下人际交往中情感构建的语用动因,阐释情感与人际关系构建的内在联系。
二、研究背景和理论框架
(一)微博、危机与情感
“微博”起源于美国的Twitter,是一种通过关注机制分享简短实时信息的广播式的社交网络平台[3],用户可以利用它输入不超过140个字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感受、观点和情绪,与他人形成互动。比之博客,人们可以通过手机、平板等移动终端,随时随地在微博上发布或转载文本、图片、视频等有字数限制的信息,能在第一时间快速响应、发布评论[4]22,因而时效性和随意性更强,具有更好的社交互动功能;而比之微信、陌陌等同样具有时效性和随意性的社交应用服务平台,微博又因其广播式互动特征而成为新闻报道受众群体及时表达意见情感的首要方式。根据《2015年中国社交应用用户行为研究报告》,“及时了解新闻热点”“发表对新闻热点事件的评论”都是用户使用微博的主要目的,微博已成为一个大众舆论平台[4]21-22。因此,传统官方报业纷纷成立官方微博,借助微博来扩大宣传,积极促进信息的交流和传播,尤其是对一些社会热点、重大危机事件进行持续微博更新,在发布新闻内容的同时表明官媒的态度与立场,对公众舆论进行正面引导;而关注者也迅速针对这些报道进行评论,与官方微博产生实时快速互动,这样评论和新闻报道就一起构成了完整的语篇。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可以将官方微博视为一种全新的叙事体裁,其将网民评论和媒体报道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叙事风格[5]。
从情感呈现角度来看,与一般报道相比,微博新闻报道是一种轻松随意的人际交流[6],文本语言凸显了更多的社会情感取向。而在危机语境下,情感成为调解与影响人际交往的要素,涉及危机的新闻报道不仅仅是发挥传播信息的功能,更重要的是唤起公众深刻的情感体验,由此影响受众的心理感知与行为方式,达到了新闻修辞语篇“改变受众对现实世界认识”的预期效果[7]36。
综合以上分析,危机新闻报道语篇利用微博平台传播信息的同时,能够实现唤起受众情感体验的语用功能,而这一事实以微博评论中受众群体所表现的情感取向为依据,由此可见,情感取向成为危机语境下连接人际关系的重要纽带。
(二)理论框架
本研究以Spencer-Oatey的关系管理模式(Rapport Management Model)为理论支撑,重点探讨其中的社交权和义务要素与情感取向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关系模式中,关系管理主要通过三个要素实现:面子敏感度、社交权和义务以及交际目标。根据交际事件的不同,三要素的凸显度会有所变化。本研究中,主要事件是爆炸发生后对消防人员遇害情况的新闻报道,所以交际双方在进行关系管理时最为凸显的影响要素是社交权和义务,面子敏感度和交际目标退居到了较为次要的地位,属于Spencer-Oatey & Franklin所指出的不涉及面子损伤问题的交际环境[8]。因此,关系管理理论中对社交权和义务的管理对危机语境下情感取向的不同表现具有较强的阐释力。
Spencer-Oatey & Franklin[8]102使用“关系”(rapport)一词来表示人们对人际关系间和谐-不和谐、顺畅-曲折、趋从-对抗的感知,使用“关系管理”一词表达对(不)和谐能否有效进行管理的探讨。Spencer-Oatey[9]16认为,交际中人们会有强烈的社交权和责任感,具体来说就是交际主体明白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同时期望他人也能产生符合预期的行为反应。人们对社交权和义务的感知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契约性的约定和需求,主要指符合社会要求的行为期待;二是显性或隐性的角色定位,主要指符合角色定位的行为期待;三是规约化的交际风格或准则,主要指符合约定俗成交际准则的行为期待[9]15。那么,个体在交际中基于什么作出行为评判呢?Spencer-Oatey & Jiang[10]认为基于自我信念与价值判断,我们会评判他人应该或不应该做什么并提出社会语用交际原则(Sociopragmatic Interactional Principles),其中平等权和联系权是基础核心价值体现。平等权是指在交际中我们有权获得他人的平等对待,主要涉及减损-受益、自主-驱使两个维度;联系权是指在交际中我们有权获得和他人的联系,保持与他人的关系,主要包括参与融入-参与分离、情感融入-情感分离两个方面[9]。以上分析可见,如果交际双方对社交权和义务本质的认识存在分歧,就会出现异议,这也就解释了微博读者对同一事件为什么会产生不同的情感反应。
三、情感取向的语用分析
本研究从《人民日报》新浪官方微博发布的以“天津港爆炸事故”为话题的报道中,抽取标题为“天津港消防五大队:出警人员,全部牺牲”的微博发布作为分析样本。该微博新闻于2015年9月4日发出,截止该年11月30日笔者抽取网络评论时,该微博被转发4960次,共有评论2597条,获得点赞5906次。2015年8月12日发生的“天津港爆炸事故”作为典型社会危机事件,“事故遇害者”成为牵动公众情绪的重要线索,《人民日报》发布的有关“天津港爆炸事故”的144条微博中,78条涉及遇害者,在所有遇害者中,牺牲消防官兵成为公众话题的头条,因此,本研究选取的新闻报道也是以此为例。该报道的全文如下:
该微博新闻的标题中,有一个表情符——蜡烛,这一显著信息表露说话人对遇难消防队员的深切哀悼与同情。微博正文中,省略号的使用发挥了语篇情感标记功能,传递了说话人的无限伤痛与哀思。情感词汇“痛哭失声”表达新闻报道中临时参与者王津的悲痛之情,从侧面体现说话人的悲伤与难过。报道最后的链接,“永不忘却的记忆”这一表述也契合整篇报道的情感色彩。从整个语篇的情感基调来看,《人民日报》的微博报道不仅饱含了对牺牲官兵的缅怀与悲痛之情,而且体现出了对他们的崇敬与赞扬之意。
由于评论数量较多,笔者每隔五页选取一页评论,共抽取412条评论作为语料来源,剔除与危机报道无关的评论11条,最后获得401条有效评论。本研究中,对情感取向的分类并不是依据个体心理感受的舒适与否进行划分,而是依据情感的积极功能和消极功能来区分。比如,对事故报道中遇害者表现的惋惜与悲伤,从心理舒适度来讲是负面情感,但却饱含对受难群众的同情与支援,因此本研究中把此类情感称为趋同情感,与之相反的称为趋异情感,下文将从语用视角对网评中的情感取向进行分析。
(一)情感取向的表达
1.趋同情感
趋同情感的表达主要体现为正面赞扬话语、趋同情感描述语和祝福话语的使用。从整体来看,趋同情感占了网民评论的大多数①。
赞扬话语表达说话人的崇敬和歌颂之意。在抽取的401条评论中,有170条是表达对牺牲消防官兵的崇敬之情。
(2)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上面两条评论中出现了“英雄”“伟大”“光荣”等富含积极意义的赞扬之词,充分表达了评论者对消防官兵勇于牺牲精神的赞颂之意,也体现出他们在心理感知层面的情感体验契合了《人民日报》微博报道的情感基调。
下面的评论中出现了表达自我内心感受的显性情感描述词汇,诸如“可怜”“难受”“心痛”“难过”等,这些词汇不但细致入微地描绘了评论者的情绪体验,更重要的是,他们向读者传递了自己的价值理念。除此之外,评论者还利用网络特有的表情符“哭”“心碎”来增强趋同情感的语用效果。
(5)真的好难过,战友们都不在了
虽然在网络环境下,单纯以文字信息进行交流时,情感表达会受到限制[11],但社会信息加工理论(Soci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的相关研究表明,人们会采用各种策略在文本交际的网络环境下表达非言语信息,发展新的策略来表达情感,表情符就是典型代表[12]。本文的很多话语实例都体现出表情符有助于增强话语的情感表达效果。
祝福话语体现语言的人际功能意义,它们一方面搭建网民和《人民日报》间的亲近关系,另一方面也构建网民和牺牲消防官兵之间的情感连接。下面两则评论中,网民表达自己的祝福和希望,通过此种情感的抒发来慰藉亡灵,宽抚家属。另外,例(7)中的表情符“蜡烛”所体现的哀悼情感与《人民日报》中的“蜡烛”所体现的完全一致,充分表明二者在情感态度和立场上的一致性。
(6)希望有来世,希望你好
2.趋异情感
趋异情感的表达主要体现为使用辱骂式批评、谴责式讽刺和隐含式指责。
下面两条评论中,评论者多采用直接的不礼貌言语手段表达负面情感,体现其极度愤慨与不满;言语中使用了很多侮辱性词汇,具有强烈的攻击和冒犯之意。
(8)不是应该追责吗!没有有把握的安全措施为什么要让他们去!牺牲这么多人指挥救援的是脑子进shi了吗!
(9)你们他妈欠他们一个交代!欠人民一个交代!
与辱骂式批评不同,谴责式讽刺造成的冒犯是间接的。正如Leech[13]所指出的,讽刺话语虽然从言语形式上看并非不礼貌,但传递的隐含之意确实造成冒犯。
(10)呵呵,谣言来的及时、准确!听到就是好几个队伍没有出来的!
(11)是不是每次救援都要拿命去堆……
(12)这盛世,如你所愿。
上面几条评论中,从话语字面意义来看,并没有指责抱怨之意,但是结合具体语境,我们可推断出评论者是反话正说。例(10)中“谣言来的及时、准确”,言下之意是事故发生近1个月后《人民日报》才发布此消息,还没有“谣言”来得及时准确,具有明显的攻击性;例(11)体现了说话人对救援不力的指责,认为消防官兵做了无谓的牺牲;例(12)更是通过“盛世”这一颇具讽刺意义的词汇来表达说话人的不满。
隐含式指责的攻击意味有所降低,但还是传递出说话人的不满之意。
(13)希望一定要彻查!给牺牲的消防官兵一个交代
从以上两例可以看出,隐含式指责多会采用话语缓和策略,比如使用礼貌标记语“请”来降低话语的驱使程度,从而减少话语的不礼貌含意。但不管怎样,评论者所表达的情感是抱怨和不满,认为《人民日报》对于事故调查结果的报道不够及时,有些避重就轻,不符合民众想要获知真相的意愿,因此,这些评论话语所体现的情感取向与《人民日报》的期许并不一致。
综合以上分析可见,在表达趋同情感时,网民的话语表达方式都非常礼貌,这反映出,他们对《人民日报》微博报道所奠定的情感基调是认同的,也表达了符合官媒期待的情感诉求。但在表达趋异情感时,评论者多采用不礼貌的言语手段,表现出不满和指责。为什么会出现完全相异的情感取向,下文将详细讨论。
(二)情感取向的语用机制
1.趋同情感
情感趋同评论顺应《人民日报》对正面积极情感的诉求,从而共同构建对已故消防官兵的悲伤、崇敬、祝福之情,传递对其家属和战友的关切之情。
(16)战士!英雄!致敬!
(17)什么都先不追究,只愿英雄们来世平安。
(18)家属有多悲伤
表现出积极趋同情感的评论者认同《人民日报》的情感取向,他们的言语行为是一种主观上的顺从,因为是匿名的缘故,他们无须考虑自我面子的减损与受益,情感表达完全是一种自发自主行为。基于自我价值判断,他们和《人民日报》共同建构多种不同情感。例(15)中“看完标题”清晰表明评论者对新闻报道的情感认同,从而有效表达悲痛的情感,实现同一情感的分享。例(16)中评论者体现的是一种与《人民日报》一致的情感评价,可以看出,评论者认为对消防官兵实施赞扬行为是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例(17)是一种祝福情感,话语信息凸显的情感内容与新闻标题中“蜡烛”这一表情符传递的哀悼祝福之情遥相呼应,实现了二者情感的一致协商。例(18)的情感表达不但迎合了《人民日报》对战友王津的描述,而且体现出对家属的关切。虽然家属并未出现在报道中,但他们成为隐含的情感直指对象,也是新闻报道所暗示的一种情感映射。可见,评论者和《人民日报》对社交权和义务包含的具体内容达成了一致,从而构建了关切和同情的趋同情感。
2.趋异情感
评论者在表达趋异情感时,不会单纯只用表情符,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情感的直指对象不包含在微博报道构建的体系内,他们不认同《人民日报》自己构筑的社交权与义务概念,所以需要更多语言表述来指代情感对象,实现情感建构。下面的语料充分说明了这一情况。
(19)还要傻傻感动祈祷吗?不追究~玩什么灾难美学~
(20)别煽情了。人民日报应该替人民追问为何这些年轻的生命会轻易失去,并不断追踪调查和处理结果。
(21)还好意思在这煽情,表示看见很愤怒
以上评论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不赞同《人民日报》试图构建的情感取向,用“傻傻感动祈祷”“别煽情”等批评言语行为实施了情感离散的语用功能。评论主体不愿参与和融入《人民日报》设定的情感取向,而是基于自我价值判断,认为《人民日报》的话语行为不符合公众期待,对自我权利和义务的界定不准确,是规避责任的行为。评论者的矛头直指媒体,二者相异的价值判断自然导致分歧的情感取向,彼此关系呈现对抗性。同时,三条评论中趋异情感表达的语气是逐渐增强的,这是因为话语的不礼貌性逐渐增强。谢朝群[14]82指出规约化不礼貌,即规约化语境负载不礼貌效果的语言形式,是网络评论中的一个突出现象,其语言形式具有不同程度的语义化不礼貌效果,因此,不礼貌的言语可作为表达相关情感取向的手段。
评论者的消极趋异情感还体现为对事故责任人的愤恨之情。《人民日报》的该则微博报道中,没有涉及对责任人的谴责。媒体认为面对消防官兵的牺牲,他们的社交权和义务应该体现在对消防官兵的关切、哀悼与同情;但评论者认为,《人民日报》仅仅对牺牲的消防官兵进行缅怀,远远没有达到一个官媒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也就是说,二者对于微博报道“应该怎么说,说些什么”存在严重分歧,因而《人民日报》在该条微博报道中呈现的情感取向在协商过程中遭到部分评论者质疑,他们建构了新的情感取向。我们来看以下几例:
(22)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吧,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
(23)这次事件死的最多的居然是消防兵
(24)追责
与前面几例不同,这三则评论采用的是一种较为温和的负面情感表达方式,评论者使用不同的言语策略表达批评与不满。例(22)通过疑问句表明评论者认为《人民日报》的情感建构不符合自己的情感期待;例(23)采用了反讽,暗指对相关责任人失职的不满;例(24)采用祈使语气,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与诉求。总体来看,所有评论者都希望微博报道中能多少呈现事态进展信息,满足他们对事故责任人严惩不贷的情感需求。当部分评论者认为双方在情感协商中不能达成一致时,就出现了相互对立、不能包容的情感取向。
综上,评论者在表达情感时,首先会识别《人民日报》所建构的情感诉求,然后基于自我的价值判断,对社交权和义务的具体内容作出评判之后,构建和协商相同于或相异于微博报道的情感取向。
四、结论
情感是连接人际关系的纽带,人们在交往中会不断地建构与协商自我的情感取向。《人民日报》针对危机事件的微博报道,构建了对遇难消防官兵的悲痛、崇敬、祝福的情感,而评论者根据自我的情感需求及情感期待,就社交权和义务的具体内容进行重新磋商,构建了他们趋同或趋异于《人民日报》的情感取向。由此可见,危机语境下,对官媒微博报道及网民评论中情感问题的探讨可以让我们更清晰地认识微博话语中人际关系建构的本质与特征。限于篇幅,本文未讨论评论者在表达负面情感时,为什么多会采用不礼貌言语来构建情感取向。这些问题,希望在后续研究中得到解决。
注释:
①除了进行话语评论外,点赞和转发也可以被视为趋同情感的一种表达,但本文主要对网民评论话语进行研究。
②本文例句皆选自《人民日报》该微博报道的评论原文抽样中,或有错漏字词标点等也不做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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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agmaticAnalysisonEmotionalOrientationinMicroblogwithinCrisisContext:TaketheCaseof“ExplosionofTianjinPort”
CHENQian
(CenterforLinguistics&AppliedLinguistics,GuangdongUniversityofForeignStudies,Guangzhou510420,China;CollegeofForeignLanguages&Literature,NorthwestNormalUniversity,Lanzhou730070,China)
The author draws on data from comments regarding the message released by official microblog “People’s Daily”,intending to analyze linguistic representatives of emotional orientations reflected in commentary section towards the official microblog report,namely,convergent and divergent emo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apport management,particularly the management of social rights and obligation,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process of emotional negotiation between readers and official message producers. It reveals that readers will conduct negotiations with “People’s Daily” in terms of social rights and obligations,and thereby they can build their convergent and divergent emotions.
crisis context;microblog;online comment;emotional orientation;management of social rights and obligation
2016-10-2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5BYY046)
陈倩(1981-),女,甘肃张掖人,西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
H030
A
2095-2074(2017)01-002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