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关关雎鸠”之迷

2017-10-26郭文斌郭文建

神州·中旬刊 2017年10期

郭文斌+郭文建

《文学报》2005-4-21，曾刊刘金先生《关关雎鸠》一文，对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关关雎鸠”进行了质疑，对郭璞、朱熹关于“雎鸠”的注解不以为然，并最后得出“睢鸠和斑鸠”、“睢鸠和鸽子”等模棱两可结论，由于作者自己也拿不准，故而以“待考”作结。

说实话，读完刘金先生大作，对作者那种独立思考，无所尊，无所度，从其是，黜其非的学术精神表示感佩。同时，作者对“关关雎鸠”的二千多年以来解注的“云山雾罩，离题万里”的感觉与困惑，也一样围绕着我们，特别是在中国三大泥玩“淮滨泥叫吹”、“淮阳泥泥狗”、“浚县泥咕咕”的探源工程中，我们本想借助《诗经》帮我们探寻到三大泥玩艺术源头的端倪，岂料历代有关“关关雎鸠”的解释都让人陷入矛盾费解，越说越糊涂的泥谭之中，不但没有帮助我们理清头绪，揭开历史的真相，反而如刘金先生所感：“云山雾罩，离题万里”。后来，随着我们对“三大泥玩探源工程的深入进展，特别是我们的论文《大美无言——淮滨沙冢遗址红陶鸟形意新探》的杀青，使我们不但找到了中国三大泥玩的艺术源头，而且还可以揭开刘金先生的“关关雎鸠”未解之迷，只有用紅陶鸟这把钥匙，才能打开“关关雎鸠”这扇“云遮雾罩”之门，只有将“关关雎鸠”的名份还原给“红陶鸟”，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关关雎鸠”为何会让“君子好逑”，那么，这“红陶鸟”又是一种什么鸟呢？“红陶鸟”有什么魅力让诗人“起兴”呢？“红陶鸟”身上有什么资格位居《诗经》开卷之首呢？为了解答以上问题：我们还得先从淮滨沙冢红陶鸟的考古报告说起。

淮滨沙冢遗址，位于河南淮滨县城西北三十余公里的三空桥乡肖营村，据中国社科院《考古》1981年第1期《河南淮滨发现新石器时代墓葬》一文中介绍：1979年10月至11月，信阳地区文管会对沙冢遗址进行了发掘工作，在10×3米的探沟中出土了三个文化层的墓葬文物。上层出土了炊器的陶鬲，捕鱼用的网坠，还有甲骨、海贝、鸡骨、鱼骨、蚌壳、田螺壳；中层有陶鼎、陶釜、陶甑，还有一对素烧红陶鸟；下层除鼎、釜、鬶、豆外，还发现有陶片上的刻划符号和一团碳化了的黍米块。据碳14鉴定，中国考古大家邹衡、安志敏将这一遗址定为龙山文化早期，距今已有4500—5000年。

据以上《考古》报告可以看出，沙冢地区5000年前的原始先民已由游牧生活过渡到定居生活，人们在渔猎生活的同时兼作农耕，由墓葬主人为一老年女姓以及随葬的纺轮、陶拍、玉项饰品来看，说明当时社会仍处在原始共产主义母系社会。下面，我们通过对素烧红陶鸟的形意探讨，从而揭示淮滨沙冢地区古人类的生产史、生活史、艺术史、民俗史历史真象。

沙冢红陶鸟，现陈藏于淮滨县东湖东山岛上“中国淮河博物馆”，高约5公分，长约10公分，素烧红色，自1979年发掘到2012年布展的33年间，其神秘的面纱始终未被揭开，比如：“红陶鸟”究竟是什么鸟？是乌鸦？斑鸠？鸽子？喜鹊？伯劳？红陶鸟的尾部为什么是开叉的“V”字形？红陶鸟仅仅是5000年前原始先民的工艺品吗？红陶鸟的生物学名字叫什么？文艺学名字叫什么？民间俗名叫什么？等等疑团困绕着今天的人们。为此，淮滨县文联、淮滨泥叫吹申遗办、淮滨县民间文艺家协会经过科学论证，实地调查，从考古学、美术学、民俗学、生物学、文学等方面对红陶鸟进行了考辨，从而揭开蒙在红陶鸟身上的神秘面纱。

红陶鸟的生物学分类应是：动物界，脊索动物门、鸟纲、雀形目、卷尾科、卷尾属，学名为“黑卷尾”。其文艺学名称有：鹎鵊、鹎笠鸟、鹎鶋、乌舅、乌臼、乌须、乌鹙、催明鸟、鸠、鸦竟竟等。其民俗名最多而杂，有：黑黎鸡、叉八郎、黑龙眼燕、吃杯茶、铁炼甲、铁燕子、刺八叉、叉楞、八郎催更鸟、唤起、架犁、夏舌、隔燈、榨油郎、铁鹦鹉、鸦舅、大胆鸟、剪刀、黑连、王鸦、夏候鸟等等。

黑卷尾：全长约29公分，喙、爪、羽、尾全黑，阳光下黑中闪耀着暗紫、暗绿、暗蓝的翠色，雌雄皆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和庄重的仪表，不似孔雀、鸳鸯之属，把自己打扮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流露着肤浅的浮躁之气，黑卷尾尾羽甚长，末端较宽略向上卷，且呈深叉，有些种属呈长尾大盘尾状。明李时珍《本草纲目》：乌，其鸟大如燕，黑色长尾有歧。

红陶鸟（黑卷尾）的地理分布：全世界分布20余种，亚洲、非洲热带最多，中国分布7种，地区西到西藏，东至黑龙江，南至海南，北至内蒙。

红陶鸟（黑卷尾）的生物习性：肉食性，常常落在鲜耕地或牛背上，啄食被家畜惊起的各种昆虫及幼虫，如：蝗虫、甲虫、蜻蜓、胡蜂、金花虫、瓢虫、蝉、天社蛾幼虫等。其鸣唱声为金属声音，具有甜、脆、润、亮之美，并善仿其它鸟鸣之声，是鸟中的多面歌手。其繁殖恋爱期在6—7月间，其爱巢常置于树巅分叉处，卵每产3—4枚，每年麦收季节，飞到我国江淮一带，为农民唱更催时，代公鸡打鸣，直到秋天才恋恋不舍地返回南方。

红陶鸟（黑卷尾）的生物特性能够满足5000年前原始母系社会人类两大功利目的：生存与生殖。按照今天说法就是：生存与发展。自私有制、有阶级社会出现，男性父系社会已主宰世界几千年了，然而自龙山文化以前的母系公有制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大约有几十万年了，也就是说女性已统治男性几十万年了，红陶鸟（黑卷尾）的身上饱涵了远古女性思维、女性意识，充满着原始女性朴实、纯良、和善、热烈、和谐、温柔、欢快的生命信息。

红陶鸟（黑卷尾）每年五月麦熟时节便来到沙冢大地，为沙冢原始先民带来了阳光、温暖、种子、粮食、催人们刀耕火种，为人类驱走寒冷与饥饿，是谓大仁；它们斗金雕，战鹞鹰，驱乌鸦，逐野雀，护家禽，保家园，勇猛斗狠，不畏强暴，是谓大勇；它们以小斗大，以弱斗强，灵活机动，团结斗敌，借力发力，以快制慢，以己之灵活，斗鹰雕之缓慢，让田间飞蛾虫害跳出来将其消灭，是为大智；保护人类劳动果实，不贪食一粒一颗，不侵占一丝一毫人民的利益是为大廉；晨起而鸣，深秋而去，从不误时，是为大信；不畏霸权，维护社会秩序，当好“空中警察”、“鸟中衙役”，不以强欺弱，以大欺小，遇有不平，拔刀相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食同呼，有歌同唱，是为大义；它们雌雄平等，男女平等，不似孔雀、鸳鸯之属，男尊女卑、雄者极尽奢华光鲜、雌者鹑衣素服，是为大礼；当老鹰野兽攻击农家禽畜利益之时，红陶鸟群体出动，团结搏拼，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保护农民利益，是为大诚。以上“八德”构成了原始先民将红陶鸟（黑卷尾）视为原始图腾、原始信仰的最朴素的物质与非物质文化内涵。endprint

红陶鸟（黑卷尾）除了以上“八德”之外，还有“四超”、“五美”等特异功能，概括地讲就是：超机动、超视距、超攻击、超顽强的四大超人能力，就象我们今天的“歼10”、“歼20”战机一样，给人民带来安全感，这自然而然成为沙冢原始先民崇拜的对象。

所谓“五美”，就是“红陶鸟”在艺术表现形式方面呈现出的五大美的亮点。即：原始古朴的造型之美、纯净神秘的色彩之美、劲爽瘦硬的线条之美、优美动听的音韵之美、博大精深的意像之美。（五美内容另有专章此处省略）

由于红陶鸟（黑卷尾）具有这么多优秀品格和超凡能力，让“红陶鸟”作为沙冢部落的原始图腾是当之无愧的，名正言顺的，自然而然的，其它任何鸦雀燕鸠之属是没有资格的，因为只有红陶鸟德才兼备，只有红陶鸟才貌双全，只有红陶鸟武可定邦、文可治国，只有红陶鸟才有太阳般的心态、太阳的温暖、太阳的光明、太阳的能量。因此，我们认定“红陶鸟”是华夏原始先民鸟崇拜、鸟图腾的活化石，是华夏原始先民鸟信仰、鸟文化、鸟艺术的源头活水。

以上我们通过生物学、民俗学、神话学、考古学、人类学、文艺学、美术学等方面的考证，可以清楚地看出“红陶鸟”作为龙山文化以前中国原始母系社会太阳图腾、鸟图腾的原始偶像的身份是最恰当不过的，能证明我们上述观点的还是《诗经·商颂·玄鸟》的诗句：“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通过近年来很多民俗大家的研究认为，商是以鸟为图腾的民族，而“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是关于商的起源的最珍贵的早期文献资料，晚商青铜器《玄鸟妇壶》上铸有“玄鸟妇”三字铭文，证明作壶者系以玄鸟作为图腾的妇人。《史记·殷本纪》：“殷契、母曰简狄，有女戎氏之女。……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谷之，因孕生契”。上古典籍此类的传说相当多，说明华夏文明中“鸟图腾太阳崇拜”的原始宗教信仰相当普遍和古老。在很多权威的典籍中将“玄鸟”解释为“黑色的燕子”，我们认为虽不算错，但很不准确，更不是很清楚，只有将“玄鸟”的真实身份搞清楚了，我们才能真正理解《诗经》、睢鸠、玄鸟。因此，我们的结论是：“关关睢鸠”的睢鸠，“天命玄鸟”的玄鸟，既不是什么“雕鸠，雕类的鹗，也非吃鱼的鱼鹰”，既不是“咕咕叫的斑鸠、鸽子，也不是翠鸟、鸬鹚之类鱼鸟，至于什么“绿鸠、南鸠、鹃鸠、鹁鸪”之属则离题更远，唯有我们上面论证的“红陶鸟”，即雀形目、卷尾科、卷尾属的“黑卷尾”（俗名乌舅、乌鶖、乌臼、叉八郎等几十个，上百个别名），才是“关关睢鸠”、“天命玄鸟”的原始真身，只有“红陶鸟”（黑卷尾、乌臼、乌鶖、乌臼……）才能让人起兴，才能比拟为君子，才能有君子风度，才神似“淑女”（雌雄一身黑），才形似苗条（窈窕），才能让君子好逑（因为它具有儒家的道德风范“八德”），才能让后人学习和效法，才是为什么诗三百篇“关睢”居首的真正原因。

唐·孔颖达《毛诗正义》：“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篇之异词耳”。《关睢》一篇，正是利用《诗经》赋、比、兴的艺术手法，利用“关睢”、“红陶鸟”、“大卷尾”、“乌鶖”、乌臼、乌舅、铁燕子……与正人君子之间的相似类同性（儒家对君子的基本要求：仁、义、礼、智、信、勇、廉、义等）去启发人们如何去做正人君子，正是通过“红陶鸟”（大卷尾、乌鶖……）这一人们最常见而又最熟视无睹的乌舅（乌舅、乌鶖）去启发人们理解儒家宣扬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抽象的道理和做人理念，当初编纂《诗经》的人，作为当时统治阶级的卸用文人，将《关睢》作为表现“中庸”之德的典范，用“红陶鸟”（大卷尾）感化天下，既适用于普通百姓，又适用于君子之范的统治阶层，由此可见，《关睢》之义大矣！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郭璞《尔雅·释鸟》中对“睢鸠”注为“雕类，江东呼之为鹗，好在江渚边食鱼”是非常谬误的，因为且不说其雕类的冷酷贪婪，叫声刺耳，就是它们整天吃肉腥羊膻的外表，就足以让君子们以“肉食者鄙”的君子范所不耻，更别说让“君子好逑”啦。而朱熹在《诗经》的批注中曰：“‘关关，雌雄相应之和声也。睢鸠水鸟，一名王睢，今江淮间有之。洲，水中可居之地也”。似乎离真理又近了点，但仍没有说到根本点上，但“红陶鸟”（黑卷尾）确实是一夫一妻制的和声之鸟，确实是生活在江淮间的田野、洲渚、山林、丘阜之间，但绝不是叫“王睢的水鸟”。至于那些偷偷摸摸的斑鸠、鹁鸪之类，“关关咕咕”噪杂刺耳的鸣叫如何能让“君子起兴”，何以能使“君子好逑”呢！由此可见，对于“睢鸠”最合理的解释是：

关睢

关关睢鸠，關关和鸣的“红陶鸟”（大卷尾、乌鶖、乌臼……），

在河之洲。相伴在河边的洲渚上。

窈窕淑女，那真、善、美如“红陶鸟”（乌鶖……）似女子，

君子好逑。是君追求的偶像

本案注：

“关关”：“红陶鸟”（黑卷尾、乌鶖、鸟臼……）之鸣唱声、和鸣声、相应和声。

“睢鸠”：“红陶鸟”，生物学名：雀形目卷尾科卷尾属之黑卷尾，又名乌鶖、乌舅、乌臼、叉八郎等百余种叫法。

“天命玄鸟”，玄鸟，黑卷尾鸟，殷鸟图腾也。

另一种注法是：

“关关睢鸠”，皆为“红陶鸟”（黑卷尾……）之鸣唱声、和鸣声、相应和声。

以上为吾郭氏一家之言，尔若不信，请打开电脑，百度搜索，点击“黑卷尾”（亦即红陶鸟）视频，照片历历在目，对照阅读，聆听“关关乌鶖”（乌舅）之声，不亦乐乎？